第29章 莫名而來的小麻袋
「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闌漪一路上都被祁歡那令人討厭的小破眼神瞟的很是不舒服。
「你就是那衙門之中說的神探!」
「怎麼,聽起來你不服氣啊。」闌漪也不是軟柿子。祁歡語氣不善,她還是聽的出來的。
「若是,我發現你有一丁點的不規矩,我一定....」
「哈哈哈。」祁歡的話還沒有說完,闌漪笑的直不起腰。「祁歡,你們這些懦夫男人也就只有在人煙稀少的時候欺負一下女人,我問你,若是你們真的有本事保天下太平,這神探的名頭怎麼會落在我的身上,想要什麼東西,就自己去拿,賤嗖嗖的擠兌我就只能說明你的無能。」
闌漪一下子鑽出馬車,坐在車夫的另一邊。
「大爺,好笑嗎。」闌漪瞥了一眼一直抿著嘴的車夫。
「今天我的院子里飛來了一群烏鴉。」車夫慢悠悠的說道。
「喲,烏鴉可是不吉利呢,你要小心了。」闌漪正好一肚子的火。找個人撒一下。
「今天的棗子很甜呢。大清早上拿下來很脆,又脆又甜。」
「老伯,都說烏鴉是智慧鳥,腦袋比得上是人呢。」
「哦。」車夫表現出了一副很是感興趣的模樣。「比如呢。」那表情像是在逗弄自己淘氣的孫女。
「都說一旦是有烏鴉被人網住的話,那在這個地方不會再有第二隻的烏鴉被網住。」
「咔嚓。」清脆的聲音伴著嘴中的甘甜蔓延開。「謝謝老伯,真甜。」
「呵呵呵呵。」車夫駕著車已經出了城。
一陣倦意席捲而來。闌漪搖搖晃晃的倚在車夫的蓑衣上睡了過去,本來就是長得瘦小,隨著馬車的搖晃,闌漪整個人都嵌進了那蓑衣之中。
「撲騰撲騰。」巨大的聲響在自己的耳邊驚起。
「啊。」闌漪睡夢之中驚醒。只見祁歡手中拿著長棍。警戒的站在馬車邊上。似乎那叢林之中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慢著,你現在就要進去。」看著闌漪收拾一下就要進去,祁歡一下子叫住了她。隱隱的覺得,這裡面很是不安全。
「嗯,我不覺得我站在這樹林邊上就會有酬金。」闌漪倒是少有的有耐心的解釋一下,可能是看到他的光禿禿的頭頂一下子是有些負罪感吧。
「你也可以不用來。」闌漪這句話不是在說笑。畢竟,她的身上的藥粉只是帶了自己的。
「你就自己一個女人進去?」祁歡眼中的不可置信讓闌漪覺得自己生下來就是一個無能的弱者。
「難道等我變成了男人才能進去嗎。」闌漪的眼神不僅僅是像在看一個傻子,更有些像是在看一個累贅。
「哼,我們分頭行動。」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女人如此的眼光看著自己,又何況是祁歡。
「小男人。」闌漪嘀咕道。
「你說什麼。」沒想到祁歡猛地竄到了闌漪的面前,闌漪還以為是自己被什麼野豬襲擊了,差點就把身上備的葯都撒在祁歡的身上。
「你嚇死我了。」闌漪連忙偷偷地蓋好了蓋子,自己就要往前走。
祁歡的大掌一下子摁住闌漪瘦小的肩膀。
「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係,你好像是知道些什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確定闌漪就是一個賊。
「大爺。」闌漪扭動了幾下,將那大手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你要是有線索就自己去找真相,你要是實在是沒有線索,也不要就往我的身上扣屎盆子,我不接。」闌漪兩手一攤。
「嗯?」看到地上有一些的被啃爛了的果核。隨手撿起來一個。已經有些腐爛,甚至還有些的粘液。闌漪並不嫌棄的仔細的觀察一番。
「那好,我們兵分兩路。若是在查看的過程之中被我發現一丁點的你的貓膩,我一定不會手軟。」
「切。」闌漪根本就懶得理會這個報復性極強的小男人的心思。
那果核上是人啃過的痕迹。
「嘩啦啦。」水流聲逐漸的清晰起來,穿過了一層層密閉的灌木叢,附近也是開始清爽了起來。
這裡正是城外的流民住的地方不遠。
闌漪蹲在水邊洗了洗手。「啪嘰。」感覺身後有人靠近。
闌漪剛要起身,忽的就看到了自己的腳邊的一個黑漆漆的毛茸茸的東西。「啊,熊啊。」闌漪腳下一滑,整個人落入了水中,這才是躲過了一劫。更為恐怖的是那黑熊的手上的拎著的還在滴著血絲的東西。
「啊,咕嚕,啊,咕嚕....」闌漪在水中起起伏伏。順著水流越是往下水流就越是湍急,闌漪就著最後的一丁點的意識想要抓住那水流之中的石頭,可是,石頭又圓又大,闌漪根本就握不住。
「嗚嗚嗚,咕嚕,咕嚕。」闌漪決定下輩子做一條魚吧,不會游泳真的是太難受了。
「啊。你在哪裡。」祁歡聽著聲音來到這裡看到了那水邊的腳印之外,空無一人,蹲在地上探了探那血流。還有溫度,看來是發生了不久的事情,難道是那個女人已經糟了毒手。
「噼里啪啦。」闌漪感覺自己的身上暖烘烘的。熟悉的放心的太陽曬過的乾草的氣息。還有熱湯的混雜著的味道。舒服的翻了個身。
「醒了就起來吧。你想住在這裡嗎。」隨後傳來了走路踩踏著乾枯的枝葉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爛骨頭,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睡一覺吧。呀。」闌漪伸著懶腰爬起來。「都已經黃昏了。」闌漪腦子瞬間就清醒了,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呼嚕呼嚕。」闌漪一口氣喝了一大碗的湯。一抹嘴。「真好喝。」
「你幹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是不是又跟官府合作了。」擺卜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闌漪,眼中已經確認了這件事情。
「呃,官府給的工錢高。」闌漪嘿嘿一笑。「我不是以後還要養活自己。多攢攢錢是好事啊。」
「你已經攢了不少了吧。」
「哎喲,」闌漪一下子裝模作樣的抱著胸口,好似擺卜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似的。「談錢傷感情。」
「哼,勒索我的時候,也沒見你不好意思。」擺卜將地上的火苗撲滅。「走吧。」
「去哪裡。」
「去查你要查的東西,天快黑了,已經有東西開始躁動了。走吧。」
「哦。」闌漪爬起來還不忘了拿起來藥粉把自己的身上撒了一個遍,無論是什麼時候,自己的小命是最重要的。
「對了,熊,吃人嗎。」闌漪看似是沒頭沒腦的問道。
「小哥哥。」忽然一個小粉糰子抱住了闌漪的腰。笑眯眯的在闌漪的身上蹭蹭。「你醒了,你剛剛在水裡的樣子好嚇人,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就像是娘親一樣。」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是在闌漪塞進去了一個大棗子才止住了陽轉陰。
「我也要,我也要。」接著嘗到了甜頭的幾個小粉糰子都聚了過來。
「是他們救了我。」
「若不是他們,你就落下那瀑布,粉骨碎身了。」擺卜竟是有些幽怨。
這也算是輪迴吧,闌漪救了流民,又被流民所救。
若不是他們,闌漪的事情真的是不堪設想。
「這個小麻袋。」闌漪注意到一個只是安靜的蹲在灌木叢邊的孩子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眼睛里沒有打量,沒有恐懼,甚至就連好奇都沒有。闌漪竟然是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不應該屬於一個孩子的平靜。
「嗯?」順著闌漪的目光看過去。擺卜也注意到了那個孩子。「可能是新來的。」流民里不時地添幾個加進來的孩子,太正常了。
「新來的。」闌漪喃喃道,這個孩子似乎是見過。
「哦,奶媽說過,這個孩子只吃肉餅,可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吧。」擺卜笑笑。
「哦。」闌漪心中嘀咕,我也是富國人家的孩子,就是什麼都吃,尤其是肉。
嬌生慣養真是好啊。
「這個,」聞著一股腐臭味,兩人遇到了一個被咬爛的鹿的屍體。只是,頭沒有了。
「什麼人。」擺卜的眼神忽然充斥著從未見過的殺意,一道凶光射向那發出聲響的樹林之中。
一個人影逐漸的露了出來。
闌漪也是握緊了手中的迷魂粉。一看到有人,就扔上去,保準是就是一頭大熊都能給它弄倒了。
「祁歡。」闌漪還是從那張滿是灰燼的臉上向前者的帶著窺探的不信任的小眼神之中認出了祁歡。那個小氣的男人。
擺卜眉頭一皺。從闌漪的語氣之中判斷出來。「你認識。」
「官府之中的人,弄死了要賠錢。」闌漪言簡意賅。從祁歡的腿上的野獸夾就看出這是擺卜所為。
「哎呀,這麼不小心呢。這附近有獵戶經過呢,看來你是不小心踏進了他們的陷阱里了,不過,傷口看起來傷的不淺,你還是早些回去好了。剩下的我去處理。」闌漪一拍胸脯,換來的是祁歡更為懷疑的眼神。
「你這人這麼不時好歹呢。」闌漪腦袋裡一股惱火,雖然是自己表現的有些浮誇吧,但是,言語里也都是對於他的關心啊。
「有狼。那屍體是狼啃得。我沒有看到有什麼人。」祁歡看著那頭鹿的屍體。
「那屍體是你放的。」確實,將獵物放在水邊更容易引到野獸。
「嗯,不過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頭,是在那邊的水流邊找到的。」祁歡印著腿上的疼解釋道。
「這樣啊。」闌漪細想著。或許。那些東西都已經是退去了,不然,有血腥味,祁歡自己才是那個活靶子,他都能在林中受傷活了這麼久,一定也是說明了那些東西已經不在了。
「這麼說,我看到的野熊手裡拎著的就是這頭鹿的頭。」闌漪語氣放鬆了一些,她還以為。算了算了,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既然,林中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那現在就先回去吧。」擺卜看了一眼林中。眼中透著漆黑不見底的冷意。
「嗯。」闌漪很是同意。畢竟,越是接近黑夜,也是深不見底的林子,她可不想靠近。
「怎麼回事,流民之中有毒在蔓延。你告訴我,這七星菇的毒應該如何解。」闌漪將迷暈的祁歡塞上了馬車,自己就火速來到流民之處。
「有解藥,解藥就是七星菇的種子。我可以帶你去找。」擺卜看著焦急的闌漪,差一點就說出口。闌漪真的是越長越像,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要將闌漪帶走。
「去哪裡,我們現在就去。」闌漪抓住擺卜的手說道。「走啊,走啊。」就要往外走。
「闌漪。」擺卜攥著拳頭。「那個地方,已經被燒了。」
「燒了?」「這毒,無解?會不會是有什麼人有解藥。」
「七星菇不是一般的毒菇,這個不好找。」
「你確定他們都是七星菇的毒。」
「怎麼還有其他的人中了這個毒。」
「嗯。衙門的人。」闌漪沒有說是衙門的公子。「而且。昨晚偷看我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衙門的人。」闌漪說道。
「那麼,你今日又與衙門合作,就是想知道他們為何接近流民。」
「嗯。」闌漪點點頭。「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哇!」外面一聲孩子的哭聲。
「怎麼了,怎麼了、」奶媽趕緊的跑過去抱起那大哭的孩子。「怎麼了這是,臉上怎麼流血了。」
「他打我。」那孩子捂著臉指著小麻袋說道。
「小麻袋。」
闌漪剛要走過去,就被奶媽拉住了。「公子,這孩子所有的靠近他的人,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怎麼你的手也是他抓傷的。」闌漪看到那奶媽的手臂上是幾道鮮紅的傷痕,顯然是新傷。
「我是看他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想喂他一點稀飯,以為他就是向別的孩子一樣鬧情緒,哄哄也就吃點了,沒想到,那孩子一張手就向著我的眼睛抓來,還好我躲得快。不過這孩子嘴裡一直嚷嚷著殺了你,殺了你。小小年紀太恐怖了。」奶媽也不敢再多管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