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計
璀璨的繁星在藍幽幽的夜空劃出一道金色的弧光,像織女拋出的一道錦線。
范雪柔靜靜的坐在寢殿長椅上,她雙眼凝視手中的白龍玉,淚珠肆意滑落而下。
珊兒立在一旁,勸慰道:「昭容娘娘如今也算大仇得報,就不要活在悲痛中,這樣對您的身子不好。」
「哎。」范雪柔長嘆一聲問道:「讓你做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珊兒回道:「奴婢已經去太醫院那邊囑咐好一切,應該不會出問題,況且宣貴妃如今痛不欲生,哪有心思防範周全。」|
「那就好,這麼長時間過去,宣貴妃也該下去陪我姐姐了。」范雪柔牢牢握住手中的白龍玉,樣子分外猙獰。
珊兒而猶豫說道:「近來皇上來過多次,可娘娘一直都避而不見,長此以往下去,對娘娘不利。」
在後宮中得到皇上的寵愛,便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珊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如今范雪柔想要為純妃報仇,可如果沒有皇上的寵愛在身,許多事情也並不可能順風順水。
聽聞皇上二字,范雪柔臉上的神色倒是更加凝重。
「如果不是當初皇上絕情,我姐姐又怎會慘死。那種薄情寡義之人,不見也罷。」范雪柔說起皇上,心中恨意難消,如果當初皇上可以念及與純妃多年感情,也就不會賜死純妃,令她含冤而亡。
范雪柔除了要滅殺宣貴妃和魏皇後為純妃報仇,她還要證明純妃當初毒害太子之事,乃是被人謀害,這樣才能讓九泉下的純妃死而瞑目。
」奴婢明白昭容的心思,可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咱們就算能除掉宣貴妃,可如何與皇後娘娘爭鬥呢?這後宮始終是皇後娘娘的天下,咱們想要對她動手絕非易事,搞不好還會令咱們落入萬劫不復。」珊兒也想為純妃報仇,但有些事情,如果范雪柔不屈服不為以後著想,那事情恐怕也會功虧一簣。
范雪柔苦笑道:」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對,可占時我還不想去對皇上諂媚賣笑,除非到了迫不得已那一天,不然我真不想在看他一眼。「
說道這些,范雪柔輕撫小腹。
當初她深得皇上恩寵,懷上龍嗣的那一刻,她認為自己是這天下最為幸福的人。
可純妃被冤枉慘死,她因過度傷心而導致小產,當時血崩她差點身亡,若不是憑藉著一股執念讓她活下來,范雪柔怕也下了黃泉。
如今儘管還沒有剷除宣貴妃與魏皇后,但范雪柔已經部署好一切,只要步步為營,必然可以完成大計。
范雪柔明了,如果真有一日推翻宣貴妃,她下一個對手便是魏皇后。
如果那時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她在後宮無權無勢,定然不能與魏皇后勢均力敵。
而且在對付宣貴妃時,魏皇后也會察覺她心思,魏皇后若小心提防,甚至對范雪柔出手的話,那范雪柔也會深處絕境。
見范雪柔陷入沉思,珊兒端來皇上賜下的錦緞,柔聲道:「皇上下午命人送來這雪緞,說是番邦上供的寶貝,身穿此物冬暖夏涼,後宮妃嬪僅有皇后和昭容才有,這足以說明皇上對昭容的心思。」
「可笑,他對我的心思,我想想就覺得噁心。」范雪柔將珊兒捧著的錦緞打落在地,神色厭惡至極。
珊兒則忙將錦緞拾起抱在懷中道:「昭容娘娘太固執,這樣不好。」
「罷了,我也乏了,你下去,讓我一個人清靜一下吧。」范雪柔不想多言,她對著珊兒擺了擺手。
儘管珊兒退下,會讓范雪柔覺得寢殿內冷清。
而留著珊兒在這裡,珊兒怕也會一直勸慰她接受皇上心意,這隻能讓范雪柔心煩意亂。
珊兒應聲,隨後退出寢殿,緩緩合上房門。
范雪柔木納的坐在寢殿內,雙眼發直的看著前方,此刻夜深人靜,她心中悲涼再次翻湧而出…
…………
「昭容娘娘,您趕快醒醒。「在睡夢中的范雪柔,被珊兒晃動醒來。
她睡眼惺忪的望著珊兒,疑惑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慌慌張張。」
「昭容你快看啊。」珊兒說話間,將胸前一隻死去的彩蝶展現而出。
范雪柔納悶說道:「你一早將我叫醒,就是讓我看這彩蝶,你是想要我憐憫它,還是有別的意思?」
昨日悲傷抑鬱,范雪柔很晚才睡下,如今被珊兒叫醒,范雪柔心中不爽。
珊兒則是面露膽怯說道:「昭容娘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今日一早奴婢起床,準備去後院看看奴才們是否燒好熱水,稍後為昭容娘娘梳洗裝扮。路過後花園,許是奴婢今日塗抹的香粉過於芬芳,將彩蝶都引來。可彩蝶落在奴婢身上的那一刻,便突然死去,奴婢原本並未當做一回事,可仔細想想昨日的事情,奴婢不由后怕。」
「昨日的事情?昨日放什麼了?」范雪柔越聽越糊塗,她根本不明白珊兒究竟在說什麼。
珊兒驚皇失措說道:「昭容忘了昨日皇上賜下來的錦緞嗎?昭容不屑一顧的仍在地上,是奴婢親自將其抱起,而想想今日彩蝶落在奴婢身上,變死去的事情,昭容娘娘現在是否明白一切了?」
「你是說有人在錦緞上下毒,想要置我於死地?」聽珊兒這樣解釋,范雪柔終於明白事情原委。
珊兒連連點頭道:「就是這麼一回事,這下毒之人真是無孔不入,竟會想出如此計策,如果不是奴婢陰差陽錯發現此事,昭容娘娘怕是要沒命了。」
「哼。」范雪柔此刻睡意全無,她深吸一口涼氣,仔細想想的確是有些后怕。
范雪柔沉思片刻說道:「此事多半就是魏皇后所為,不然恐怕沒有人有這樣的本事。」
范雪柔記得,昨日珊兒說過,皇上只賞賜雪緞給她和魏皇后,所以魏皇后才能抓住機會,想方設法來對范雪柔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