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能源耗盡

東部開合點，數輛裝甲車在光罩重啟修復的幾分鐘內加速衝出開始四處逃竄。與此同時西部的開合點看守場地亦遭到了更加猛烈的襲擊，出逃裝甲車只多不少。一時間明華市的追捕部隊分身乏術。如此規模的出逃，前所未有。聞訊前來追捕唐安安與蘇零的詹森，在放出從光明區中心帶來的追蹤器之後，便迅速返回光明區中心，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中心的高層。因為出逃人數數量過大，分支過多，調遣部隊需要時間，所以他要申請機械阻攔。

唐安安看著蘇零嫻熟的操控著改造后的裝甲車，在明華市外圍茂密的叢林里飛速穿梭，心中情緒頗有些複雜。

在出逃之時她在後視鏡看到最後一輛出逃的裝甲車卡在了光罩的開和點處，而後在光罩恢復作用的瞬間，車前頭的駕駛室被整齊的從四周至中間切割成兩半，裡面出逃的人和車頭一樣被一分為二，鮮血四濺，場面血腥。

那些除他們之外的人是出逃人員不假，但亦是他們得以被掩護的關鍵，她總覺得對於那些人，他們的利用大於幫助。

可是，若是沒有蘇零的幫助，那些計劃出逃的人結果可能會更慘烈，甚至是全軍覆沒。

她想不明白，在進入明華市之前他與父親的那次談話中，得知明華市實驗場每年都會有因為種種原因發現其所在地虛假性的人，他們或因為失去記憶而變的暴躁，神志失常，或是因為在雷森公司的實驗中出現差錯而逃離研究人員的掌控。最終出逃成功的寥寥無幾。大部分人都被秘密的處理掉了。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那些出逃的人顯然並不在以上二者之列，那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要孤注一擲的逃離明華市，是因為記憶方面還是別的什麼？

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唐安安微微晃了晃腦袋，不想再多想。

「嘭！」

巨大的聲響和車身的震顫，讓唐安安瞬間回過神來。她抬起頭，只見前擋風玻璃上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什麼東西？」唐安安看著一團血肉混雜著碎骨從玻璃上緩慢滑下，胃裡突然有些不適。

「不清楚，是從上空突然掉下來的。」蘇零啟動了清洗裝置，微微降低了車速。叢林茂密異常，卻鮮少有動物出現，剛剛的東西不像是活物，更像是從絞肉機中打碎的肉渣。只是這麼奇怪的東西他卻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那些跟我們一起逃出來的人去哪了？」唐安安環顧四周，整個這片密林里，只有他們這一輛車。其他車輛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明華市外圍都是森林，他們應該是往其他方向去了吧。」蘇零隱隱透著金屬感的雙眸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他聽到自己的機械心臟發出了細微的聲響。那是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警報音。

唐安安打開手環調出地圖，綠色的立體叢林中有一個閃爍的紅點顯示著他們的實時位置，正在移動。她兩個手指一捏，地圖比例縮小，範圍更廣。他們正向著南部前進，而南部一百公里后，便是密林與光明區-無人區接壤處。（整個光明區中區以環形包圍中心區和無人區，環形光明區中區分為A、B、C、D四個區域，明華市試驗場雖在被包裹在無人區內，卻並不屬於無人區。）

「還有一百公里我們才能出這片密林。」唐安安看著外面天色漸暗，這才注意到密林上空，星星點點的燈光閃爍，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長條狀軌跡。「那是什麼東西……」

「新建成的巡航軌和處理廠。」蘇零暫時關閉了自己所有耗費能量且不太有幫助的系統，只剩下了掃描和反檢測系統還在工作。『日光能量補充結束，僅夠維持一個半小時』眼前紅字彈出，『防護系統遭到干擾請及時修復』。

蘇零的眉頭皺了一下，出逃之前為了保證那些車輛的安全，他在每一輛車上都做了防護措施，可是運轉需要持續不斷的能量，所以他便在自己的車內裝上了能量傳輸總介面，以便在短暫的時間內以自己為能量核心供應所有車輛在通過開合點時的防護需求。可是由於能量有限，消耗太大，他並沒有堅持太久。所以導致了最後一卡在了介面處。現在的他的能量所剩無幾，如果不能按時補充，便會枯竭進入休眠狀態。

感覺到車速加快，唐安安看向蘇零問道，「巡航軌也有搜索功能？」

「沒有。只是想快點到達休息處。」蘇零按下操控台上的灰色按鈕。

『嗡嗡』

唐安安只聽到幾聲金屬碰撞后發出的餘震聲，便看到玻璃前出現了一個環繞整個車身的厚重的鋼刃，鋼刃極其鋒利，所過之處，所有擋住去路的植物無論大小粗細全部一分為二，切面光滑如鏡。

她挑了挑眉，看著操控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按鈕和把手，突然間想知道那些都是做什麼用的。

「休息處在什麼位置？」

「交界處。」

……

一個小時后，唐安安便看到蘇零在交界處將車停了下來，他下車在地上摸索了一陣，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片刻后，只聽『哐——』的一聲，車身一晃，周圍五米為方的地塊便沉了下去。

唐安安覺得視線越發漆黑，不知下沉了多少米，又聽『咚！』的一聲，車身一顫，下沉結束。

蘇零上車打開燈，向前開了一段距離，車后的地面又迅速的升了上去，而交界處彷彿什麼都未發生。

唐安安下了車，抬手擋了擋有些刺眼的燈光，待到眼睛適應之後才發現所處的地方很像是一個沒有盡頭的防空洞，除了她所在的空間寬敞明亮外，並沒有絲毫燈光。她這邊沙發桌椅一應俱全，還放了幾桶水和一些汽油。像是有人在這裡停留過。

「你坐一會兒，我去拿點吃的。」蘇零指了指那邊的沙發，語罷便轉身走入黑暗中。

唐安安乖乖坐到沙發上，她看著蘇零的背影慢慢變得不真切，不知道他是去哪裡拿吃的，就只聽見黑暗中鐵門開合的聲音。

……

『滋-滋-』

電光在一個黑色較為粗壯的電纜接頭處閃爍，蘇零抬起手，手掌中心顯現出一個泛著銀色金屬光澤的環形介面……

柔和淺淡的藍色光芒自他的眼中泛出。他的心臟『砰砰』的有規律的跳動著，貪婪的吮吸自手臂傳入的電流。這是他自醒來為止第一次將能源耗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唐安安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一股涼意襲來，她皺了皺眉打了個寒戰，張開眼卻發現依然不見蘇零的身影。於是起身向著黑暗處走去。

『啪嗒』

蘇零身後的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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