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是墊底節目
幾分鐘后，吳卿憐領著徐凌走到了位於三樓的青少年電台集中辦公區，房間很寬廣，約莫有三十多張辦公桌，裡面坐著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或是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閑扯，或是三五成群組隊玩著手機遊戲，至於真正忙著工作的人，倒是很少。
當看到領導過來了，這些人方才停下手中的活計，齊齊將目光投入同一個方向。
?「吳姐，午好。」
??大家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吳卿憐微微頷首，拍了下徐凌的肩膀道：「大家都聽我說，左手邊的這位小夥子，是咱們欄目新錄取的同事，徐凌。雖說是新同事，但是他以前也曾在這家電台工作過，只是在深夜欄目，與我們交集不多。大家，歡迎一下！」
?眾人的掌聲很沒有激情，甚至有點敷衍了事，有的人看向徐凌的眼神中，明顯帶著質疑。
如此年輕的人，能勝任我們欄目的工作嗎？
?「喲，這不是深夜欄目的萬年墊底王嗎，聽說去年不是因為某個惡性事件，捲鋪蓋滾蛋了嗎，怎麼今兒又回來了？」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個捧著精緻保溫杯的中年人，一臉戲謔地盯著徐凌。
吳卿憐在一旁冷聲道：「朱序，這可是咱們以後的同事，麻煩說話客氣點。」
「客氣？呵，跟這種爛人有什麼客氣的？」朱序將目光移向吳卿憐，「吳姐，不是我說你，這看人本事是越來越差勁，挑個萬年墊底王回來，咱們欄目指不定哪天便要在電台除名。還有，你可別忘了他以前干過怎樣的蠢事。」
吳卿憐面色逐漸陰沉，厲聲道：「朱序，怎麼挑人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如果有意見，可以直接向上面領導反映，犯不著在這裡冷嘲熱諷，甩臉子給誰看？」
眼見著吳卿憐居然為了一個新人，跟自己發火，朱序心裡很不是滋味，只是礙於級別沒有吳卿憐高，只能作罷。
他狠狠地瞪一眼徐凌，轉身而去。
鎮住朱序之後，吳卿憐又高聲對眾人說道：「各位，不管之前徐凌是什麼樣子，總之在面試現場，我看到的是一個有才華，有實力的年輕人，所以，請大家不要再用老眼光看人，和他好好相處，一起為欄目組無私奉獻。」
「好！」
雖然眾人仍然不看好徐凌，但還是齊聲回應吳卿憐的話。回應的比之前的鼓掌還要激烈一些，
畢竟，他們也不傻，既然吳卿憐親自帶徐凌過來認識新同事，又不惜為他得罪朱序，這不是擺明的告訴其他人，徐凌是吳卿憐的人？
以後誰敢得罪徐凌，那就是得罪領導。
得罪領導，還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朱序與普通員工不同。
他有背景，又是欄目的主要策劃人之一，傳聞還和副台長有著某種密切的關係，當然不懼怕吳卿憐，甚至抓住機會，還要鬥上一斗，萬一將對方鬥倒，正好可以趁機上位。
「張叔，過來一下！」
讓眾人解散之後，吳卿憐招手叫來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來啦！」
張文明答應一聲，連忙跑過來問道：「吳老師，你有什麼吩咐？」
吳卿憐指了指身旁的徐凌，對張文明道：「以後，小徐同志就跟你搭班子，你是咱們欄目的老人，又有多年奮鬥在一線的經驗，這提攜後輩的事，非你莫屬。」
「吳老師，可不敢這麼說，我哪有什麼經驗，不過是多在電台混幾天日子而已。」張文明謙虛地笑笑，又道：「但是，你放心，我會盡全力帶好小徐同志，絕不讓領導失望。」
吳卿憐滿意地點點頭，又對徐凌道：「這位是負責兒童故事的老師，張文明，以後你跟著他學習，不懂的地方隨時問，儘快適應這裡的工作，馬虎不得。」
徐凌點頭應是，又恭恭敬敬地稱呼張文明一聲，「張老師」。
張文明又和吳卿憐說幾句話，笑呵呵地領著徐凌去工作的地方，熟悉環境。
說是熟悉環境，其實只是帶著徐凌隨便轉悠一圈，然後便又回到兒童節目的辦公區。
兩人落座之後，張文明笑道：「小徐同志，中午沒睡好吧，你先在這裡歇一會。」
徐凌搖搖頭，「我中午睡過了，現在不困。」
張文明道：「那你就玩會手機遊戲，或者追追劇，反正怎麼舒服怎麼玩。」
徐凌為難道：「張老師，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養老。你就沒有什麼工作，可以讓我做的嗎？」
「這樣啊。」張文明想了想，又道：「年輕人有點幹勁是極好的，這樣吧，咱們欄目五點鐘要錄一段音，這本來是我的工作，既然你想找點事干，就交給你吧。」
徐凌點點頭，「張老師，不知道這段錄音可有稿子？」
「有的！」張文明指了指右邊那張桌子上放的一摞文件，「你從哪裡隨便抽一份文件拿去讀，隨便應付個十分鐘就完事。」
徐凌有些不樂意：「張老師，你這是敷衍我呢，還是敷衍台里，隨便找份文件對付過去，我做不到！」
張文明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笑道：「小徐同志，不瞞你說，我也不想這樣混日子對付事，但是沒辦法啊，這檔節目我已經做了五六年，前幾年的收聽率，還算過得去，只是這一年，節目遇到瓶頸，一直沒有突破，所以收聽率持續下滑，每月評講都是排在倒數第一，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個欄目就該被拿下，換上另一個新節目。」
「你呢，也就在這裡過度過度，吳姐的意思也是想讓你熟悉一下青春少年組的情況，畢竟當年你是深夜欄目組的，等新節目上了估計直接就調過去。」
徐凌：「可是……」
張文明又道：「這個節目由於面向兒童，限制很多，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可說，一些老梗啊，早就被我用爛了。你啊，就別操心啦，安心在這裡過幾天，等你去別的欄目，可再沒有這般輕鬆的日子可以過嘍。」
說完以後，張文明抱著他的大茶缸，閉上眼睛，悠閑地打起盹來。
徐凌沒想到回到電台的第一份工作，竟然又是一個墊底的節目。
無奈地嘆了口氣，徐凌心想，不管這檔節目拿不拿掉，起碼現在也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必須得好好做，不能辜負吳姐的一片苦心。
拿起桌上的文件，徐凌一遍一遍翻過，看著這些兒童故事，他很有股罵娘的衝動，這都什麼破故事，無聊透頂呀！
想了想，徐凌找到張文明，「張老師，這些故事我都看了，實在是太乏味了，我能不能換故事呢？」
張文明詫異的看了徐凌一眼，「換故事？」
徐凌點了點頭。
張文明皺了皺眉頭，「你的故事確定都有版權嘛，這可不能瞎換，否則是要擔風險的。」
徐凌自通道：「張老師，您放心，這些故事都是我自己原創的，版權不可能有問題。」
「你自己的？」
張文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徐凌一眼，就這五大三粗的樣子，又沒有結婚生子，根本不了解小孩子內心的想法，能寫出童話故事嗎？
不過這節目也沒多少人聽，換就換吧，反正版權沒問題就行，他閑著也是閑著。
得到同意的徐凌，無比開心。
童話故事？
呵呵，那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呀！
灰姑娘，白雪公主，冰雪奇緣，綠野仙蹤，先說哪一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