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反將一軍
陶榕那隻手已經腫了起來,暫時不能用了,只能用水缸裡面稍微冷一點的水沾濕毛巾,簡單的敷一下緩解。
只用一隻手收拾起來,還是稍微廢了一點時間。
等到好不容易收拾完了,陶榕已經累了氣喘吁吁了。在準備做飯的時候,陶榕拿起了自己初中的書籍,想要慢慢的看,找回一點知識,畢竟她未來還想繼續上學,那就必須要把之前的補上。
但是除了語文,其他真的是一點都看不懂。
陶榕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她努力嘗試一點一點的理解。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午。
陶榕終於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廚房門被打開了,嚴香如紅著眼睛出現在門口。「死丫頭,飯做好了嗎?」
聽著語氣,是在拿她撒氣呢!
陶榕點點頭,仔細看了看,衣服有些凌亂,那略顯老態的臉上有一塊明顯的紅印,估計是被陶錢打了一巴掌吧,難怪眼睛都紅了。
「死婆娘,叫老子回來還不把飯端上來,是要餓死老子嗎?吃不飽哪裡力氣下地幹活啊!」陶錢粗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不用等兒子嗎?你以為這個家只有你嗎?」嚴香如嘴不饒人的回道。「男人沒有一個男人的樣子,除了吃就是喝,要不然就是賭,我怎麼嫁給了你這樣的人呢!真是上輩子造了孽。」
「閉嘴,你再敢跟老子放屁,老子弄死你!」陶錢兇狠的聲音繼續傳來。
這兩個人經常這樣吵,都習以為常了,因為在農村這裡還沒有離婚的意識,所以就算再難過,他們都不會離婚的。
正吵著呢,就聽到門口傳來陶鈺的聲音,「我回來了。」
面前的嚴香如深吸一口氣,吵得面紅脖子粗的神情這才緩了緩,對著陶榕冷聲道:「還不趕緊把飯菜端上來。」
說完,嚴香如就靠在門邊監督她幹活,自己倒是一動不動。
陶榕自然是聽話的幹活,來到主屋飯桌邊,就見陶錢已經開始找酒了,整個人煩躁的不行,再一抬頭,陶鈺正坐在桌邊滿臉戾氣的看著她,好像蓄勢待發一樣。
陶榕垂下眼眸,就看到他袖口處露出來的皮膚也紅腫了。
剛剛擺好碗筷,嚴香如就走了進來。陶鈺眼神頓時一亮。
陶榕不動聲色的收斂眼中的寒光,正要坐下來的時候,陶鈺突然開口喊道:「阿爸阿媽,我被人打了。」
陶鈺一邊嘴咧咧的發出哭腔喊聲,一邊得意洋洋的看向陶榕。
可是就在他偷瞄陶榕的時候,陶榕突然抬起眼眸跟他對上了一眼,只是那樣的眼神讓人心驚。
又冷又狠還帶著嘲諷。
那是陶榕會有的眼神嗎?
陌生的就好像另一個人似的。
陶鈺閃神了一瞬間,就被陶錢和嚴香如圍住了。
「什麼?誰打你了?傷到了嗎?」
陶錢雖然混蛋,但是也是關心自己的獨子的,匪里匪氣的說道:「誰敢打你,老子打死他!」
嚴香如搗了一下陶錢,示意他別趁著酒勁亂來。
陶鈺有了自己父母的撐腰,立馬底氣十足,臉上已經閃現了得逞的神情,手臂一舉,直接指向了對面的陶榕。
陶錢和嚴香如都驚訝的轉頭看向了陶榕。
陶榕此時是一臉的茫然不解,甚至轉頭去看向自己的身後有沒有人,確定沒人之後,就震驚的伸手指向自己。「阿鈺,你在說什麼啊?」
陶錢臉上的戾氣已經出來了,「你打你弟弟了?!」
那樣瞪眼猙獰的眼神好像看著的是什麼仇人而不是所謂的女兒,這樣如果能說是親生的那簡直就是搞笑。
為什麼她以前就沒有發現呢。陶家的任何一個人從來都沒有用充滿愛意和關懷的眼神看待過她。
陶榕趕緊搖頭道:「什麼時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打我自己的親弟弟啊!再說了我也打不過他啊!」
陶錢嚴厲的看著陶榕,好像隨時準備動手打人一樣。
嚴香如微微皺眉,雙手搭在陶鈺身上道:「兒子,你說你姐打你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嚴香如也有點懷疑,陶榕怎麼可能打得過陶鈺,而且陶榕哪有這個膽子,從小到大,哪怕陶鈺把陶榕按在地上打,用剪刀戳傷過她,陶榕都只會蜷縮著忍著,哪裡會還手啊。
陶鈺沒有想到明明是事實,陶榕竟然敢否認,而且父母竟然還懷疑,立馬氣得直接站了起來,板凳都被他弄到了。
「就是今天早上,你們看我的胳膊!」說著,陶鈺就把袖子擼了上去,果然肩膀上因為扭傷有一片痕迹。
當即心疼的嚴香如聲音都變調了,「天吶,怎麼會這樣。」
陶錢也看得皺眉,立馬轉頭看向陶榕道:「你這個賤丫頭!」說著就伸手過來拉住陶榕的手。
陶榕立馬尖聲尖叫,那聲音傳的周圍鄰居估計都能聽見了,陶榕還沒有這樣叫過,頓時把眾人嚇了一跳。
陶錢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手,就看到陶榕眼淚汪汪的說道:「阿爸,我手臂疼!你別抓這兒。」
陶錢低頭一看,果然陶榕的小手臂幾乎都腫了,還有一片的青紫色。
「你還敢說你沒有打你弟弟,那你這傷怎麼來的。」
嚴香如一看,不由尷尬的說道:「她那不是……那是早上在廚房出了小意外砸到的。」
陶錢一聽這才頓了一下,臉上沒有任何愧疚,只不過沒有再次對陶榕出手。
陶榕可憐兮兮的捂住自己的手臂,道:「我根本沒有打阿鈺,阿鈺在說謊,他說我早上遇到他打的人,但是事實上我早上離開衛生站都是有時間記錄的,那時候我記得已經八點了,阿鈺以往都是七點半就出門,我們根本不可能碰到啊!我到村子都已經八點半了,那時候學校都上第一堂課!」
陶榕這邊有理有據一說,突然明白了什麼的陶鈺頓時臉上一片慘白。
嚴香如和陶錢聽著也有點懵了。
對啊,七點半出門,以往八點就到學校了才對,他們學校要求八點十五分早讀的,如果沒到不就遲到了嗎?
嚴香如和陶錢瞬間就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又逃課了,轉頭看向陶鈺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我……我沒有說謊。」陶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隨即兇狠的朝著陶榕罵道:「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竟然不承認,你以為你有人證,我沒有嗎?我們班的同學就可以……」
陶榕立馬做出驚訝的表情,「阿鈺你是不是在學校被欺負,跟人打架鬧事了,害怕爸媽發現你受傷罰你,所以才故意說是我打的,如果說成是我打的,的確爸媽只會罰我不罰你了,但是你也找一個好一點的時間作借口啊,如果說我真的在今天早上打你了,還有人證,那不就證明了你和你的同學們一起逃課了?」
陶鈺沒有預料到陶榕的腦子動的這麼快,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能看著陶榕一陣一陣的發獃,臉色越發難看,眼神都慌亂了。
在父母懷疑的眼神中,陶鈺一氣之下,直接拿起面前的空碗朝著陶榕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