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神陳卿安
「政事順利,我自然開心。」
「冥界上下都稱頌陛下的恩德。」
「這種奉承的話,我聽得多了,忠言逆耳。」
「臣忠於陛下。」
「我相信。」我看著棋盤,捏著棋子問道:「你們家有幾個孩子?」
「兩個兒子三個女兒。」
「孩子多,有福氣。」
禾豐源深笑著說:「哪有什麼福氣。」
霎那間狂風大作、烏雲密布,一道閃電閃過。
「看來要下雨了。」
「未必。」
我看著禾豐源深,「下不下雨不是天說了算,是陛下說了算,如今人人自危,陛下安寧,冥界才能安寧。」
我看著禾豐源深,微微一笑。
「這世上聰明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
禾豐源深突然跪下說:「臣次子棋藝遠超臣。」
「嗯。」
禾豐源深起身離開,第二天就傳來他去世的消息。
我自己拿著棋譜學下棋,禾豐源深死了,他的兒子守孝三個月,暫時不能進宮,我就只能自己學了。
駱梵站在旁邊別彆扭扭的,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故意憋她兩天,她瞪著兩隻眼睛看著我。
我看了她一眼,接著看棋譜。
「有什麼話就說。」
「為什麼?」
「什麼?」
「殿下,禾豐大人到底做錯了什麼,您為什麼一定要他死!」
「是啊,我為什麼要他死。」
「殿下,您是在敷衍我嗎?」
「對啊,我就是在敷衍你。」
「殿下!」
「我覺得你活的也差不多到頭了,你這是對我說話的態度嗎?」我抬眼看著駱梵,駱梵看著我的眼神,頓時慌了,馬上跪下。
「奴知罪,殿下恕罪。」
「下去。」
「是。」
我渴望一個人的到來,一個可以跟我說話的人,冥界就像一個巨大的囚籠,壓的我喘不過氣,這些事是連大哥二哥不能說的。
我回到梟國,物是人非,原本很多人都不在了。
我站在大哥他們面前,微微頷首,大哥他們立刻請我進去。
「怎麼原來的很多人都不在了?」
「每個人的壽命不一樣。」
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哥這句話說的很對,我們的壽命原本就是不一樣的。
身為神,我可能……永遠都會存在,而我身邊的人終有一天會死亡,誰又能陪誰一輩子呢。
還是梟國好,花紅柳綠、百鳥齊飛,冥界就是太死板了,我都被他們帶的死板起來。
「然王請冥王去一趟。」
我扒拉著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沒空。」
「是。」
大哥攔下我,「你去看看吧,他到底是長輩,更是然界的聯主。」
「好,我去,明天一早我就去,行了吧。」
大哥點點頭,藝恩坐在小凳子上拿著筷子艱難的夾菜。
「藝恩。」
藝恩轉頭看著我,我忍不住摸著她肉嘟嘟的臉。
「好可愛啊,我們藝恩,我的小公主。」
看著這麼可愛的生命,再狠的心腸都融化了。
我回到梟國,神域又封了一位神:海神。
我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這姑娘太好看了,紅色的衣裳,黑色的馬,金冠玉面紅唇,真是美極了。
見我看到她都心動,更別說那些男人了。
海神陳卿安,龍族。
龍族的王稱熠王,榮耀的象徵,現任熠王名叫林弋。
海神陳卿安看著我笑了,我不明白她認識我嗎?
「陛下或許沒有見過我,但沒有人不認識冥王陛下,冥王陛下聲名遠揚,我敬仰已久。」
她聲音很好聽,不愧是海神。
「長公主裡面請。」我請她進偏廳里坐,以前我見過熠王,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他能撐起整個龍族,今天見到海神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說龍族一切都掌握在這個女孩手裡,這個女孩不簡單。
「海神請喝茶。」
「謝陛下。」陳卿安優雅的端起茶杯,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氣質,這才是貴女的樣子。
陳卿安沖我笑了笑,「這茶濃了些,我喝不慣,陛下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孩將來會成為我很好的朋友。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陛下。」葉老將軍跑來找我,我看著他跑的喘吁吁的樣子,順手倒杯水給他。
「陛下,臣聽說明日海神陳卿安要來。」
「不錯。」
「臣有件事要跟陛下說。」
「您說。」
「陛下可知道當年龍族陳家的事。」
「不知,他家有什麼事?」
「龍族陳家對龍族有莫大的功勞,龍族一度分裂,是陳家不辭辛勞一統龍族,但陳家並沒有稱王,而是擁護舊主。到龍族先王林峰那一代,陳家突然被滅族,一夜之間數萬將士並陳家上下近千人全部被處死,陳家的來往親友有近萬人被牽扯其中,發配邊疆部族。陳卿安自幼入宮,無干其事,得以保全性命。陛下,當年陳家還有一人活了下來。」
我疑惑的看著他。
「當年臣奉命駐紮龍族使館區,陳家出事時陳卿安將幼弟陳彬交給臣,向臣承諾,將來若有一日她能得勢,一定相報。臣當年也沒真想著讓一個小孩子報答我,只是可憐陳彬的性命,更是……陳大將軍當年於我有恩,所以將陳彬帶到冥界扶養。」
我眼前一亮,「那陳彬在哪裡?」
「陛下,陳彬就是葉暄。」
「那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知道,臣從來沒有瞞過他,只是龍族先王一直都在,他不能回去,如今林峰去世,陳卿安掌事,臣想這正是一個時機。」
「您的意思……陳卿安?」
「不錯,如果陳卿安或者暄兒成了熠王,陛下,龍族、海神都站在咱們這裡,冥界又得一大助力。」
「這話不錯。」
我從回憶中緩過來,看著陳卿安的臉,別說,跟葉暄還挺像的,真是親姐弟,血緣這東西真是奇特。
「陛下,冥王陛下,臣想見葉老將軍,請陛下恩准。」
「好說,」我轉身讓駱梵請葉老將軍過來,有些話的確不是我能說的。
我知趣的退了出去,去茶廳里喝茶吃點心去了,他們兩個說了好久,我這點心都換了一份他們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