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祠堂裡面的棺材
夏國，西南地區，偏遠山區的一個小寨子里。
天無三日晴的山區今天天氣十分晴朗，黃昏時刻，黃昏線還有西邊的晚霞和鮮紅的火燒雲罕見同時出現。
而火燒雲之下，三十幾戶木房最中間最大的房子，張燈結綵，鞭炮聲時不時提醒著人們又有客人來了。
來來往往不少人，有一些是送菜給客人的，還有一些已經坐了下來開始享受晚餐，另外一些已經開始了讓人興奮的划拳。
幾個小孩偷偷在大人的酒里放上辣椒面，還有的用筷子夾住一塊白白的肥肉往別人的碗里放，好不熱鬧。
很多人臉色洋溢著笑容，似乎有什麼盛大的喜事。
這裡是姜家一脈族人聚集地，今天也是舉辦了有史以來最盛大的一次大學酒。
這是他們這一脈第一次有一個人考上了大學本科一本，據說還是一個重點學校，雖然排名不是很高，但是對姜家來說，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事情了。
而大學酒主角姜華，正在祠堂里如火如荼的進行祭祀。
姜家祠堂在寨子最頂端的房子，這裡現在有十幾人在這裡，燒香，跪拜，和等待鬼師進行「施法」。
「鬼師」口中念念有詞，手裡拿著某種獨特的「法器」，正在叮叮噹噹的響十分有節奏感。
姜華無奈跪著等待，他們是少數民族，而鬼師進行法事的行為在接受了十幾年科學教育的姜華看來，就是一種迷信。
不過姜華心裡清楚，這是少數民族的一種文化，很多時候姜華也驚奇的發現，居然真的可以治好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
當然，在一些病上，「鬼師」已經不敢接手了，反而推薦去醫院。
這也是姜華對這些鬼師尊重的地方，可以把一些病症給治好，知道自己解決不了的毫不猶豫的讓去醫院進行治療。
從小姜華就知道，但凡遇到什麼節日，或者是什麼大事情，結婚生子，紅白喜事，都避免不了請鬼師到祠堂做法事。
正值夏天，一陣陣暖風吹過，但是姜華髮現有時候吹來的是一陣陣冷風，讓穿著襯衫的姜華打了個寒顫，心中暗道，唉，一會感冒了怎麼辦？
不過姜華可不敢說出來，今天到祠堂祭祀就是因為他，法事沒有結束之前，自己不能說話的。
姜華索性走神，想自己暗戀了兩年的女同學去了。
終於過了一個小時，法事結束了。
鬼師遞給姜華一杯有一點香灰的酒，姜華毫不猶豫喝下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因為是自家釀的酒，濃度比較高，一喝下去，一股暖流傳遍整個身體，姜華頓時收回了思緒，身體感覺暖和了不少。
剛想站起來，尷尬的是，姜華髮現自己跪麻了。
「臭小子，祠堂祭祀，自己站起來，象徵頂天立地。」三叔公走到姜華身前，對著姜華的頭上就是一敲，疼得姜華齜牙咧嘴的。
「我前幾天就十八歲了，三叔公你說好我長大了不再打我頭的。」姜華強行站了起來，發現雙腿已經毫無知覺，雙腿麻木到這種地步了。
「我說過你長大了就不打你嗎？」三叔公停下腳步，看著姜華，疑惑問道。
「是啊。」姜華慢慢感覺到了雙腿的存在，狠狠點頭道，心中嘀咕，而且以前你就是以我還沒有長大的理由，什麼時候都喜歡敲我的頭。
更可惡的是，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居然笑呵呵說都是你敲出來的功勞！
想想姜華都想打人，當然，三叔公對姜華也是非常好，只不過在這麼多孩子當中，對姜華的頭就是情有獨鍾！
「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一個小孩子。」三叔公笑呵呵說道，讓姜華臉一黑，不帶這樣的啊。
「廢話少說，姜華跟我過來，其他人都回去吃飯吧。」三叔公又想敲姜華的頭，不過發現姜華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神色黯然，「看來是老了。」
包括姜華父母在內，還有那些叔叔阿姨還有鬼師都出了祠堂，去最中間最高的那棟房子吃飯去了。
不過姜華的父母特意看了姜華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老了敲我還這麼有力，哪裡老了。」姜華說的是真的，他發現寨子里的老人身體都十分健碩硬朗，一般活到八九十歲輕輕鬆鬆，一百多歲的是姜華的太爺爺一輩都還有人活著。
甚至還上過A省的電視節目，最後專家給出的是，因為處於深山之中，空氣十分乾淨，水源更是乾淨得一批，吃的都是原生態，加上山裡人民閑不住，老愛上山，相當於天天鍛煉，所以壽命較高。
而老人們聞言也不過呵呵一笑，也不言語。
跟著三叔公走了過去，來到了祠堂背後的屋子，一扇大門入眼而來，大門兩邊刻畫了姜華都認不出來得蟲子，眼色不一，還刻畫了某種古符。
姜華不禁奇怪，「不是不讓我們這些小輩進入這裡嗎？」
「你現在都十八歲了，準備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大學，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三叔公撇了姜華一眼，讓姜華臉色一滯，剛才誰說我是小孩來的？
三叔公拿出了鑰匙，打開了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大鎖。
「咯吱」
似乎很少會打開這扇大門，摩擦的聲音響得很大聲。
姜華的父母剛走到祠堂外就停了下來，姜父看了一眼裡面，喃喃道，「希望孩子運氣好一點吧，別把手丟在裡面，他寫字學習都需要手啊。」
「沒事的，他那麼聰明，應該不會有事情的。」薑母安慰道，只不過她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擔憂。
「大哥，放心吧，姜華這小子機靈得很，加上三叔公對這孩子那麼好，應該會幫助他的，只要運氣不那麼差，是不會廢掉雙手的。」姜華的叔叔安慰他的父母道，然後大家離開了。
三叔公下令不能在這裡待，就是不想讓他們聽見姜華的反應。
「那是什麼東西？」因為裡面太過黑暗，姜華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大東西，但是有看不清是什麼，好奇問道。
「進去就知道了。」三叔公的語氣在踏入那道門之後，語氣都變得凝重，一點玩笑樣子都沒有了。
帶著疑惑，姜華也跟著進去，「為什麼裡面沒有窗子？那樣也會亮一點。」
三叔公在姜華進去之後把大門給關了，並且上鎖，「一會我會點燈，它們在沒有完成儀式之前不喜歡陽光。」
「什麼他們？什麼儀式？」姜華完全沒聽明白三叔公在說些什麼。
至少感覺把大門關上了之後，裡面黑漆漆的，莫名一股股涼嗖嗖的風打在姜華臉上。
「三叔公還是快點點燈吧。」姜華催促道，這地方怎麼感覺有點邪門啊。
三叔公也十分利索的劃開老牌的火柴，點了一盞離大門最近的青銅煤油燈，讓姜華瞪大眼睛的是，第一盞青銅煤油燈點亮之後，連續又亮了兩道青銅燈。
「這是什麼障眼法？」姜華好奇往另外兩道光源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姜華驚叫一聲，雙腿打顫，指了指祠堂中心，「棺，棺材。」
「看你那慫樣，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又不是沒見過棺材，以前下葬得時候又不是沒磕過頭。」三叔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十分氣憤。
姜華聞言苦笑，那能比嗎？
這裡陰森森的，黑暗之中好不容易有光亮，居然一亮就看到了兩幅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棺材。
原來剛才看到的黑物就是這個棺材。
不過聽到三叔公的話之後，不悔也安心了不少，棺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似乎想起了什麼，姜華眼睛一酸，走過去抱了三叔公，「三叔公，您老是不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來選身後之物啊。其實我是有點捨不得的，沒想到怎麼看就涼了啊，您放心，我是一定會給你燒香的，每次清明都會燒很多紙錢！」
三叔公一愣，對著姜華就是一踹，「滾，沒事不要咒我，我今年才七十一，還有三十多年可以活呢！」
姜華愕然，「那我們來這裡幹嘛？」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從三叔公這一腳的力度來看，活個三五十年感覺完全沒問題。
嗯，屁股真疼！
三叔公聞言口中念念有詞，然後還做某種奇怪的手勢，往那兩副棺材走了過去，「跟我過來。」
姜華咽了咽口水，心中還是有點虛，不過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
走進之後，姜華髮現，棺材外部，居然都刻畫了無數只蟲子，和大門那裡的蟲子有些類似。
三叔公念了一會，就停了下來，雙手分別推開兩幅棺材的棺蓋。
看得姜華一愣一愣的，卧槽，就是姜華都只能推動一塊吧？
三叔公這是單手一塊？老的應該是自己！
「過來，雙手分別放進去。」三叔公的話讓姜華心中一抖。
什麼？開玩笑的吧。
讓我做這種事情？
姜華心臟已經加速，血液加快了，姜華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想起了剛才父母欲言又止的關切的神色，還有其他族叔鼓勵的眼神，難道不是因為自己考上了大學給得鼓勵？
「嗯，還不快點，想不想去吃飯了。」三叔公催促，心中暗道，希望你小子運氣好點吧。
姜華聞言心中踏實了許多，按三叔公的意思，趕緊做完就可以去吃飯了，看來自己想多了，這應該只是一種封建迷信得儀式而已。
不過既然是族人對自己寄予厚望，那就完成這個鬼儀式吧。
姜華安慰了自己，走上去，把手分別放入。
「等一會。」三叔公說道。
然後，姜華以為會等很久，就又開始走神。
「啊啊啊」
兩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裡傳來，姜華思緒被強行拉回，大聲驚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