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將軍廟
經過多次的嘗試和熟悉。
蘇樂終於把「靈魂」,分割成了他滿意的大小!
恩,如果「靈魂」整體是個西瓜…
分割出來的部分也就是西瓜子大小。
「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蘇樂開始嘗試把「西瓜子」塞進幌金繩當中。
過程超乎蘇樂想象的順利…
幾乎就是念頭一動,那部分就鑽進去了。
然後…
蘇樂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痛楚!
好像腦殼裂開了一樣。
又好像有無數根針,在痛擊他的腦仁。
一瞬間的痛楚,讓蘇樂忍不住叫出來了聲。
引來了三人狐疑的目光…
蘇樂急忙掩飾,尬笑著:「啊,你看這個月亮,它又大又圓!」
「神經,今天又不是十五十六!」張平安白了他一眼。
老薛則是滿臉懷疑的掃了蘇樂幾眼,不過也沒多想。
倒是蔡銳笑了笑,回了一句:「你看這座山,它又長又寬!」
「呵,你說唱的樣子真像菜虛鯤!」
「你再說?你再說?」
「…」
鬧了兩句。
好在現在天已經黑了,加上大夥的心思,都放在了將軍墓上,準確的說是那張抽象派的地圖上,張平安還奢望能從上面看出點痕迹呢,屬實是異想天開。
所以大夥也沒看到蘇樂低下的頭,臉上的表情到底有多麼的猙獰!
只有老薛略狐疑的看了蘇樂一眼,不過也沒往心裡去,他還真不認為,蘇樂這麼快就能把秘法給吃透了,畢竟他也知道蘇樂本身,並非是什麼正統道門出身的弟子,想要入門估計得花一段時間才行。
他反倒是有些意外…
因為他察覺到蘇樂體內的陰氣弱了,說明他養的鬼物出現了問題!
「也不知道他能幫上多少忙!」老薛還有點擔憂。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主要是他實在是找不到幫手了,事關重大不可走漏消息,否則不光是其他的門派,可能覬覦他們道派的珍寶,還有他的師兄…
所以老薛才會選擇,和被正統道門所鄙夷唾棄的盜門合作,甚至於主動拉上了蘇樂這個,沒有任何道門背景的傢伙,好歹也是個戰鬥力…
蘇樂剛才和張平安二人對抗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還挺讓老薛意外的,否則他也不會把師門秘法相贈,雖然他本身也是不懷好意。
「咳咳…」
老薛掃了眼天邊,皎月已明,時辰也不早了,老薛當即對眾人說:「行了,有什麼話路上說吧,你別老逮著地圖不放,地圖本身也就是個參考而已,難道沒有地圖咱們就不下了?你不說自己身經百戰,不會對付不了區區一個將軍墓吧?」
這是拿話激張平安了…
其實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就像是他說的那樣,難道沒地圖他們就不下了?
所以張平安壓根也沒吃他這套,只是滿臉冷笑兼自信的說:「某家承盜門正統,莫說一個將軍墓,就算是諸侯墓穴,流沙皇陵,老子也是眉頭不怵,閑庭信步!」
「那好,如果碰到鬼物作祟,我和蘇樂打主攻,不過要是機關暗箭,尋生辨死的夥計,就得交給你們兄弟了!」
「分內之事!」
張平安也不含糊。
常言道術業有專攻…
這也是他們合作的基礎!
老薛提供地址,處理鬼物邪祟,他們兩個破解機關,堪破陣法,然後老薛拿遺失在將軍墓當中的法寶,張平安二人發一筆橫財,也算是各憑本事,各取所需罷了。
反倒蘇樂更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也壓根沒想往局裡鑽,他跟老薛連合作都算不上,也只是一場摻和點交情的交易而已,而且還是有貓膩的交易,所以蘇樂早就想好了,如果能打得過,他就昧著良心幫老薛一次,如果打不過的話,那肯定是撒腿就跑!
恩,狗命顯然更重要一些。
既然已經商議完畢,大夥也就沒繼續耽擱。
在老薛的帶領下往山裡走…
臉上就是兩座被炸得千瘡百孔的高山,森森嶙峋山體暴露在外面,如果再讓採石場繼續炸幾年,怕是這兩座高山都得被炸平了,這就是科學的力量啊,摘星逐月尚未可及,不過移山填海已經實現了。
蘇樂一邊往前走,一邊思索著四周的環境:「四面環山,山山相連,宛若寶盆一般,雖然沒有水源引氣,不過也確實是難得的風水寶地!」
墓穴和養鬼地當然有天壤之別。
養鬼地是越凶越好,越凶養出來的大爹就越兇猛。而墓穴正好相反,是為了彰顯富貴,恩澤後代兒孫,自然要挑吉祥福澤之地。
「只可惜山體已經被破,一如寶盆裂縫,財氣外流,以後怕是非但無法守財納福,反而有泄氣招災,招惹邪祟的危險!」蘇樂對風水倒是不精深,一知半解而已,不過也不難看出裡面的端倪。
他一邊四周打量著,一邊跟老薛上了山路,山路陡峭不過還算是平坦,可大夥還是走得很小心,因為山體已經被炸了很大一部分,好死不死炸到了山路的邊上,讓大夥跟走在懸崖邊緣一樣。
這要是不小心跌落下去,怕是連個囫圇個都留不下!
畢竟這山體還挺高的,而且被炸得千瘡百孔,裸露突兀在外的岩石,就像是一拍拍插在山體上的刀子一樣,這要是骨碌一圈,可真跟上了刀山沒什麼區別。
走了大概五六分鐘,算是離開了懸崖的邊緣,大夥算是鬆了口氣,腳步也不僅加快了很多,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這邊的山頭當初都被山場主買下了,所以並沒有百姓栽種玉米。
不過雖然離開了懸崖邊,可這邊的道路也崎嶇了起來,因為那邊的山頭是凸的,這邊雜草橫生,枝丫密布,大夥都各自背著裝備,避免不了被鉤掛羈絆,所以整體進程反倒是緩慢了很多。
得走了一個小時左右…
蘇樂實屬是累成了狗。
他這幾天就沒休息好過,而且一直舟車勞頓,身體確實是有點頂不住了,關鍵他的腦殼裡的精神還是很亢奮,讓他整個人陷入一種挺彆扭的狀態中。
他從兜里掏出幾塊糖果吃了,補充點糖分,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恩,經常放血的他,已經是被貧血加低糖安排上了。
現在他們的位置已經是在山裡了,距離高家溝應該挺遠了,加上四周樹木的遮掩,連村子里的狗叫聲都聽不到了,借著頭燈的強光穿過樹木的縫隙,蘇樂隱約好像看到前面居然有一座房屋。
「到了!」
老薛神色一喜,急忙帶著大夥徑直朝房屋走過去,等到大夥走進了點才發現,那可不是一座山林小屋,而是一個破廟!
破廟的面積並不大,估計也就三米見方左右,而且看得出來,當初修建得時候不是太用心,用的就是一些山石,混著乾草泥巴蓋得,門也是很簡陋的木門,唯一像點樣子的,可能就是屋頂鋪著的一層青瓦了。
當然,也已經碎得七七八八了。
老薛上前推開了木門…
準確的說是一把把門推倒了!
咣當一聲砸到屋子裡,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伴隨著一陣受驚的窸窣動物聲音,應該是老鼠。
「呼…」
老薛首當其衝,落了個灰頭土臉,他急忙伸手拍打,同時對大夥介紹說道:「這座將軍廟,也是我道派的高人建造的,當時用意是鎮壓將軍墓當中的冤魂,呸呸!」
說話的時候土鑽到嘴巴里去了,老薛眉頭皺了皺眉,他顯然也對先賢偷工減料的做法,十分的不滿。
等到灰塵消散了一些,四人才進了所謂的將軍廟。
左右掃了一眼…
恩,裡面比外面還破!
別說貢品了,兩個供桌都沒有,就有一尊造型極為簡陋,甚至於顯得有些隨心所欲的泥胎,孤零零的戳在牆邊,也沒鍍金啊,鍍銅啊之類的,壓根就看不出一丁點的威嚴和神聖,完全是那種純泥胎,簡單點說…
就跟特么小孩捏泥人一樣!
只不過是放大了十幾倍而已!
什麼五官,什麼肢體…
這樣造型的泥胎,估計連馬哲養得小鬼,恐怕都不願意附體,如果他還沒被馬哲調教的,損失正常的審美的話。
再被雨水沖刷了一下。
乖乖…
蘇樂稱之為一坨!
就這樣泥胎都沒碎沒散,蘇樂覺得這將軍還挺靈的。
屋子裡都是蜘蛛網,有受驚的老鼠在屋子裡亂竄,泥胎的腦殼上,甚至於被鳥兒,修建出來了一個鳥窩…
恩,這也算是就地取材了。
「薛老闆,您這祖師可真夠大方的…」
張平安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老薛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強行洗白一波說:「可能是當時我派祖師,因為降妖伏魔深受重創,所以根本來不及細緻的建造…」
「恩,你說的都對。」
張平安白了他一眼,左右掃了一圈,壓根就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又扒開了腳下的雜草,伸手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眉頭皺了皺眉:「不是說要去將軍墓嗎?你帶我們到這幹嘛?欣賞你們道派祖師的藝術品?」
張平安應該是根據泥土做出了一些判斷…
蘇樂是不太懂他們盜門的手段,所以不敢胡亂置喙,只是又打量了幾眼那將軍泥胎,琢磨著當時老薛祖師的用意。
這玩意鎮壓將軍亡魂…
你怕不是在開玩笑吧?
蘇樂雖然不是什麼正統弟子,不過蘇媽也傳授過他很多知識,所以他對這方面也了解一些:「正常如果用泥胎鎮壓邪祟,非得是香火旺盛,養出真靈,然後以真靈鎮壓鬼物,這裡也不像是有過香火的樣子。」
連個供桌,香爐都沒有…
哪有什麼香火?
蘇樂倒覺得這將軍廟吧,純粹是老薛祖師,打不過那所謂的將軍亡魂,然後賭氣建了這麼一座將軍廟,純粹就是特么噁心人的。
張平安面漏質疑,老薛剛想要解釋…
咣當。
忽然傳來了一聲悶響。
大夥急忙看過去…
原來是剛才蔡銳閑著沒事,爬到泥胎身上去掏鳥窩,結果沒想到泥胎那麼脆弱,直接給泥胎壓碎了,然後整個人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因此而發出來的聲音。
「壓碎了?」
蘇樂還挺意外的。
泥胎他到底是泥胎!
就算只是純泥胎,那干著的時候應該也很堅硬才對,以蔡銳的小身板,咋可能把泥胎壓塌了,不過當蘇樂仔細看了幾眼,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居然是特么空心的!」
裡面是用雜草混著樹枝,撐起來的框架,外麵糊上了一層泥。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要多不值錢有多不值錢!
蘇樂屬實被老薛祖師的天才給驚到了。
「哎呦…」
蔡銳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賭氣直接把手裡的鳥窩給扔掉了。
剛想站起來,沒想到剛一用力…
整個屁股都陷了進去!
生生把整個人給卡住了。
而且卡得還挺死,動彈不得。
「噗嗤…」
張平安直接笑出了聲。
蘇樂也覺得這傢伙還怪逗的。
然後在蔡銳的催促下…
兩人合力一把把蔡銳拽了出來。
這才發現,他屁股下面,居然是一個深深的洞口!
旁邊還有一個碎帘子,上面貼著一些符篆。
都已經被蔡銳一屁股給作碎掉了。
「這是盜洞?」張平安驚訝出聲。
作為盜門中人,他對盜洞可再熟悉不過了!
蘇樂也是狐疑的看向了老薛。
老薛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解釋說:「對,這就是進入將軍墓的入口!」
至於是不是盜洞,老薛壓根就沒說。
蔡銳揉著屁股,不依不饒的調笑說:「薛老闆,您這祖師,該不會也和平安叔是一個路數的吧?」
言外之意,就是說老薛的祖師也是盜墓的。
不過蘇樂卻注意到了另外一個信息…
「他不是盜門中人?」蘇樂狐疑。
蔡銳明顯是有道行的,怎麼會和盜門混在一塊?
老薛卻聞言神色一變,想開口說些什麼…
不過看了張平安一眼,沒說。
蘇樂估計不外乎就是抬高祖師,貶低盜門的話。
說實話把正統道門高人,和掘墓之人混為一談,也還挺侮辱人的。
蔡銳也覺得自己失言,訕訕撇了撇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