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賭注
醉心於道,不知光陰如梭…
一轉眼就是三天的時間。
在這三天的時間當中,蘇樂一步都沒離開過禪房,幾乎就呆在書房中,觀摩畫像,觀想金身,琢磨配套秘術,到了飯點有了能過來送齋飯,渴了就自己泡茶喝,困了就窩在沙發上睡覺,幾乎已經達到了廢寢忘食,衣不解帶的忘我地步!
記得蘇樂當初高考,可都沒這麼認真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這三天的艱苦磨鍊中,蘇樂終於能夠正式擺脫畫卷,在沒有畫捲圖像和意境的指引下,憑藉自己的能力進行觀想了,一如觀想大日一般,只要凝神靜氣,心無旁騖,就能輕易的觀想出本我金身來!
這說明他對本我金身的修行,已經算是漸入佳境,有所小成了,剩下的也就是水磨工夫,得靠時間來進行積累。
相關的配套術法,蘇樂也熟悉的差不多了…
說起來這些術法還挺全面的,其中包括偵查,防禦,進攻等等,方方面面都涵蓋到了,這說明這份傳承屬實是挺高端的,但是很可惜的是,這些術法吊則吊矣,但是大都對蘇樂沒啥用!
因為他自己自帶被動技能啊!
而且他自帶的被動技能,效果可比這些術法強力得多,也並不需要道行來催動,都是直接對自身進行強化的,更不需要蘇樂仔細琢磨,閱讀什麼佶屈聱牙,晦澀難懂的經文和佛理!
明明有更好的,更優秀的選擇。
何必在這些秘術上浪費時間?
所以大部分的秘術,蘇樂就是簡單的研究了下,算是讓他對佛門秘法,有了一些淺薄的了解,只有其中的兩門秘術,蘇樂進行了認真的修行,其中一門是和本我金身合作,消除神魂隱患的秘術。
其實就是觀想法門的應用…
有了這門秘術,蘇樂才能夠在不損傷本我金身,也就是本身魂魄的情況下,將危害影響到神魂的念頭剔除出去,可以說這門秘術配合本我金身,處理蘇樂的這種情況,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另外一門術法,則是一門降魔術法,因為蘇樂本身的攻擊手段,還是有些匱乏的,所以他思來想去,最後才決定修鍊這門功法,算是補上了一塊短板,主要還是因為這門術法,對佛法造詣沒啥要求。
主要是要求本我金身的強度!
還算是比較適合蘇樂。
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為…
這門術法練成之後,賊帥,逼格賊高!
這對於蘇樂這種場面人來說,擁有致命的誘惑力。
總而言之,這三天蘇樂過得賊充實!
…
可能是到了「淡季」,今天來焚表,解惑的香客甚少,師兄弟們也都因此閑下來了,都聚在了禪房院落的花樹下,了能便趁機跟師兄弟們口嗨!
「你們知道嗎,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了能賊兮兮的說著。
有人對此不屑一顧,有的人卻顯得很上道,急忙追問:「什麼秘密?」
「什麼秘密?嘿…」
了能故意頓了頓,引來了所有人焦急的目光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我懷疑新來的小師弟,可能是師父的兒子,準確的說,是師父和清風師母的私生子!」
「嘶…」
四周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沒別的,這消息屬實尼瑪有點勁爆了!
有人迫不及待的問:「何以見得?」
「這還不夠明顯嗎?」
了能一副智珠在握,柯南附體的樣子:「自從小師弟來了以後,就一直住在師父的房間里,甚至連門都不出,飯都是我送過去的,以師父的嚴苛程度,能夠讓他做到如此寬容,甚至於是寵溺,恐怕也只有親兒子了!」
「這…這未免太過於武斷了!」
大部分人不太贊同了能的說法,一方面是覺得了能的推測,未免過於主觀和臆想,主要還是師父明月,在大夥的心中形象十分光明偉岸,是那種德高望重的高僧,人品和修行都十分過硬!
所謂傳道受業之恩師,德高望重之長者…
所有人對明月,都是十分敬重敬佩的!
也只有了能這廝,天性跳脫,才敢往明月身上潑髒水。
當然,也有師兄弟心中狐疑…
畢竟誰還沒個年少多情的時候。
明月現在倒是偉光正,可誰能保證他年輕的時候,就不會犯一些「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呢?以明月的顏值,人家有犯錯的本錢啊!
再說當初明月和清風的這點事兒…可是鬧得挺歡的!
了能也是基於這一點,才放肆的展開了腦洞:「這是你們沒看到當時的情況,那日小師弟帶著師母的經文,前來找師父認親的時候,我當時可是在現場的,所以能夠看得出師父當時,心境上的破綻和波瀾!
以師父的道行修為,冰心一片,都尚且如此著相,若非是血脈相連,追憶往昔之崢嶸歲月,何至於如此?
再說了…
小師弟和師父長得很像!」
「嘶…」
了能的推測聽起來還挺靠譜的。
可真把在場的幾個師兄弟,給唬的一愣一愣的。
當然也有人堅持不同意了能的觀點,尤其是在聽了能說,蘇樂和明月長得像的時候,那日接待過蘇樂的胖師弟,當時就表現出了抗拒的神態,因為他見過蘇樂的模樣,所以他知道了能這句話的水分有多大!
所以他當即出言反駁,不過言辭比較保守:「我那日也見到了小師弟,說實話僅從外貌來說,確實是沒看出和師父有何相似之處!」
「是你和小師弟接觸的多,還是我接觸的多?」了能當時就不願意了,信誓旦旦的說,「那只是因為你觀察得不夠仔細而已,實際上二者相似之處甚多!」
「比如?」
「你看他們的牙,多像!」
「…」
您這觀察角度屬實獨特。
牙像?你特么咋不說他們都是個人呢,萬幸明月是出家人,早就斬斷了三千煩惱絲,否則了能怕不是要說他們頭髮像了…
雖然大夥都早就知道,了能這廝向來都不太靠譜,不過知道現在大夥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了能不靠譜的程度!
面對眾人的鄙夷,了能卻不為所動,頗有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風騷感,並信心十足的對眾人說:「是非對錯,不日必有分曉,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如果我判斷正確,你們便幫我把內內外外的金身擦拭一遍!」
恩,明月師父雖然說不能讓小安等人幫忙,但是他沒說不能讓是師兄弟們「伸出友誼之手」啊!
了能覺得自己屬實是個小機靈鬼。
幾個師兄弟聞言面面相覷,最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都覺得這個賭注還是可以接受的,反正擦拭一下佛像而已嘛,本來就是禮佛之行徑,身體力行亦是修行,以此為賭注,無傷大雅。
但是賭注是雙方面的…
「如果你輸了呢?」
「輸?」
了能不屑的嗤笑一聲,而後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中,自信而驕傲的說:「我不可能輸,如果我輸了,貧道糞池仰泳!」
「嘶…」
屬實是個狼滅!
那了能都這麼說了,大夥當然紛紛表示同意,同時心裡也有點打鼓,畢竟了能連糞池仰泳這種狠話都敢說,那說明他心裡是很有底氣的,大夥倒是不擔心擦拭佛像,只是覺得心目中偉岸光輝的師尊形象,可能有崩塌的危險…
大夥正說著話,耳邊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蘇樂和明月,接踵從禪房當中走出來。
明月一如往昔,僧袍不染,光頭鋥亮!
不過蘇樂看起來就有些狼狽了…
這幾天他都憋在書房中,廢寢忘食的觀摩畫像,平穩神魂,非但傾注了太多的精神,連身體也變得十分乏憊,如果不是頭幾天在賓館好好休息過,蘇樂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猝死。
原本就有些瘦弱的蘇樂,愣是又消瘦了一圈!
不過他的精神狀態卻是極好的,眸子當中似乎暗含精光,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倒是和邋遢狼狽的身體狀態,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這是因為在研究佛像的過程中,心神都得到了洗滌和升華…
兼之他也修行了功法,算是正式踏入了修行圈,以後也能勉勉強強,說自己是一個有道之人了…他的道行還不低呢!
此時他氣息內斂,不見端倪…
正是一般修行之人都會的斂氣之術。
也不算是什麼精妙道術,就是有道行就會。
若是蘇樂氣息外放,道行便立時能顯現出來,因為修鍊的是佛門功法的緣故,蘇樂頭頂的陽氣已經變成了金光,璀璨如霞光,凝兒不散,這就是所謂的道行了,也是陽氣的升級版本!
當然,因為蘇樂修行的時間短,所以道行也沒有多精深,別說是和明月相比,就算是比起馬哲來,也是遠遠不如,充其量就算是初窺門徑吧。
不過這也就足夠了,蘇樂本來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解決神魂上的隱患而已,能夠修鍊出道行,就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所以蘇樂心中,對明月充滿了感激之情:「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徹底解決神魂的麻煩之後,蘇樂再也不用擔心會做噩夢了,也不用再擔心不小心鬧個精神分裂,或者乾脆被鳩佔鵲巢,在靈魂階層上變成另外一個存在…這對蘇樂來說,稱之為救命之恩不為過分!
更重要的是,明月沒提任何條件…讓他成為居士,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其實明月心裡,說不定怎麼個噁心呢,別看明月願意幫助蘇樂,可實際上對於明月來說,他並不喜歡蘇樂這種跳脫的性格。
跳脫故而活潑,卻少了一些莊重。
佛門,為重地。
所以在聽到蘇樂道謝的時候,明月只是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甚至都沒搭理蘇樂,只是對了能說:「了能,送蘇施主下山!」
「啊?」
了能一愣。
不是因為聽到明月讓他送蘇樂下山,而是因為…蘇樂姓蘇,可特么明月不姓蘇,清風也不姓蘇!
師兄弟們的目光,一下就變得期待起來了呢!
了能整個人都傻了。
不過心中仍是存著一絲僥倖:「有沒有可能是清風師母改嫁…恩,當初好像沒和師父成親,那就是嫁人了,然後夫家姓蘇,可小師弟才隨了夫家的姓,後來小師弟長大了,師母才讓他來認親。」
求生慾望強烈的了能…
在內心腦補出了一部一百二十集的狗血劇。
「了能?」
「啊…」了能猛地回過神來,才對蘇樂施禮,「小師…蘇施主,請吧。」
蘇樂看了看了能,又重新對著明月深施一禮,再沒說什麼感謝的話,可卻把這份恩情,牢牢的記在了心裡,因為明月的關係,讓蘇樂對佛家的印象,甚至都有所改觀…現在在普羅大眾的眼中,佛家不光彩的事情可太多了。
更別說蘇樂從小就接觸道家的因素,潛意識裡排斥佛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從和明月的接觸當中,在琢磨佛家傳承當中,蘇樂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佛法的玄妙和精深。
害群之馬是有的,可能還很多…但這並不能遮掩,真正修行者的光輝!
明月還是沒搭理他,直接凸自回了禪房。
「師父還是太絕情了,就算是遁入空門,六根清凈,可也不至於完全六親不認嗎,更別說這還是血脈相連的骨肉。」了能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然後才微笑對蘇樂說,「蘇施主,請吧。」
「好。」
兩人便出了跨院。
一路沿著來時的道路,下了山。
本來蘇樂以為,了能也就會把他送到大雄寶殿,沒想到了能居然一路,把他送到了山門口,路上還旁敲側擊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來試探,搞得蘇樂滿頭霧水,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
「蘇施主,今年貴庚?」
「二十二了。」
「二十二…」了能心裡一涼,這個時間可對不上啊,他急忙再度詢問,「不知道蘇施主父母可還健康?」
「母親尚在,父親已經去世了。」
「那敢問尊母貴姓?」
「姓王!」
了能腿一軟,差點摔倒地上。
蘇樂眼疾手快,攙扶了一把,急忙問:「大師怎麼了?」
「沒事…」
了能強顏歡笑,喃喃自語:「不知道潛水衣包郵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