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代價的由來
洛沐白臉色難看，他大概想起來淡嗶哩所謂的三條人命是怎麼來的了……
「你那手機不是萬能的嗎……你不會自己看～」洛沐白臉色不自然，這事兒他說不出口。
「你以為我不想？你身上沒有任務，我沒許可權看你的資料。」淡嗶哩翻了個白眼，手上力道卻是鬆了一點，畢竟，雖然洛沐白手上一股子血腥和死亡的味道，但是至少沒有怨氣，應該不是啥大事。
洛沐白猶豫了一下，伸出左手兩根指頭，猛地戳向自己太陽穴！然而距離太陽穴只有一厘米的距離停下來。
「三條人命……」洛沐白面無表情的看著漸漸獃滯的淡嗶哩，語氣非常幽怨。
淡嗶哩手上力道一松，倒吸了一口冷氣，哆哆嗦嗦的問：「動……動腦子？」
洛沐白臉色難看，從棺材里爬出來，壓根不想回答淡嗶哩。
「人生重來指，了解一下？」洛沐白伸出兩個手指，面無表情的推銷。
淡嗶哩臉色煞白，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那誰讓你跟天道交流了？自己作死怪誰？」淡嗶哩吐槽。
洛沐白老臉一黑。
「話說我還奇怪勒，按理說就算你有祀舞，應該也沒資格跟天道聊天，天道怎麼會理你……」淡嗶哩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是真身出來的話直接去問或者進行思維點推演就行，只可惜她現在就是個投影，浪過頭就崩了。
洛沐白臉色更黑了，他也覺得胸口裡那顆心臟很坑，他完全沒有想聽懂天道語的意思啊！
「淡嗶哩，我這次出去有見到一顆若木，它還說話了。」洛沐白趴在棺材板上看著依然對著棺材畫畫的淡嗶哩說道。
「嗷，嗯……我想想，應該是……《萬物語言·若木篇》，語言比較奇特，隸屬於植物類，語言是一種樹葉碰撞間的自然韻律。」淡嗶哩脫口而出。
洛沐白眼睛一眯，懷疑的問道：「你不是說你萬物語言只考了二十多分嗎！這麼了解？」
淡嗶哩一抬頭，整個人散發著悶騷的氣息奸笑道：「十分及格，謝謝，滿分一百。」
洛沐白腦門一黑，這特么……也太容易了吧？
「大到自然規律，小到羅雀螻蟻，宇宙間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全新的生命誕生，每一個新的生命體誕生就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種新的語言，如果你考了十分，期間沒有進步，下一次考試的時候你就只考得到八分，甚至更少，至於滿分，目前並不存在。」好想知道洛沐白的想法，淡嗶哩脫口而出。
洛沐白如遭雷擊，這麼一想，能及格的，就相當於學會了所有語言的十分之一了，厲害啊！
「若木這種神木類語言比較常用，所以及格的基本都會，不過看你的樣子是機緣巧合下聽到了？這都沒死？」淡嗶哩有點佩服。
「就是特別難受而已，還好，只是單方便的聽，而且沒聽懂，是那棵若木學會了人言，說了兩個人言。」洛沐白沒說謊，第一次他只知道若木在表達，真正聽懂的只有那個名字，其他都是夢裡明白的。
淡嗶哩動作一頓，抬起頭，有點懷疑的問：「你確定？沒聽錯沒幻聽？」
洛沐白堅定的搖頭。
淡嗶哩想了想，沒想明白，聳了聳肩道：「萬物有靈，你應該慶幸你見證了奇迹。」
「不同物種學習對方的語言並且交流，就這麼難嗎？」洛沐白自己也能明白十之一二的若木語，之前藉助胸口的心跳聲，甚至磕磕碰碰的說了一兩句若木語，就是反噬有多重，看長弓弦的後果就知道了。
「如果相處得久了，你的狗一叫，你就能判斷是警惕還是焦急，但是換一條狗你就不一定能判斷了。這種交流，是基於相處的經驗。但是，你會它的語言，無論它的種族誰跟你交流，你都明白，這能一樣嗎？」淡嗶哩舉了一個例子。
「這……理論上不可能……」洛沐白點頭深思，本以為會比較簡單，沒想到實際上這麼複雜。
「對，換過來，一隻狗，要學會人言，並且不是通過經驗進行交流，而是能出口人言讓你明白它的意思，你覺得難不難？你看到的那棵若木，是個奇迹呢！」淡嗶哩低頭，不斷在棺材上勾勒。
洛沐白心中沉重，那棵若木……
「那代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僅僅是因為跨界交流違反常規嗎？」洛沐白沒想通撿到的交流為什麼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
「你今天問題怎麼這麼多？」淡嗶哩抬頭，無語的看著洛沐白。
「好奇嘛，我祀舞的時候天道跟我說話了，所以才搞得我自己動腦子……」洛沐白一回想就覺得手指滑膩膩的，心裡有點犯堵。
「嗯……以你這個層次的生命體而言，一句『你幹嘛』就能延伸出好幾種解釋，對於低層次的不同種類生命體而言，不明白還好，一但明白，瞬間腦袋爆炸，若木記憶傳承於種族，記憶綿長千萬歲月，它懂的，經歷的，在交流的過程中會不經意連流露出來，只要你能與它交流，吐血吐到死很正常。」淡嗶哩簡單的形容了一下。
「至於天道，說太多你睡不著，大概就是它層次太高，就算一丁點交流，沾染上一丁點它的存在，以你的生命層次就得承受不住它能承受的，直接自殺。」淡嗶哩推了推洛沐白胳膊，接著畫他胳膊底下的棺材蓋。
洛沐白沉默了很久，直到淡嗶哩畫完收工。
「與比自己高層次的不同物種交流必受影響，付出代價……」洛沐白抬頭看著淡嗶哩。
淡嗶哩站起來看著棺材露出滿意的笑容，隨意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的語言呢。」洛沐白突然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視淡嗶哩陳述。
淡嗶哩身體一僵，視線轉到洛沐白眼睛上，保持了幾秒鐘，突然一笑。
「想聽聽『我們』的語言嗎？」
這笑容，莫名給洛沐白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