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第537章

他們如此做法,我雖然算不上仇視,但當真厭惡,但本想著,這幾人不過家裡子弟,未必知道這鋪子里的腌臢事,若是調教得當,以後也許能改變家風,方願意給他們機會觀察,卻不想到底是幾個沒有慧根的,哪裡怪的了我。

兩人正商量著,卻忽然聽見門口聽到了一陣喧嘩,然後知蘭出門去看了一眼,回來稟報道:「少爺,是朱大嫂剛剛在廚房做事時忽然昏倒了,朱總管正準備出門去請朗中呢。」

其實如果按照禮節來說,杜笑笑這個做法是有點兒失禮的,畢竟嚴術現在是被林澤渠請上門的貴客,朱大嫂卻是家裡的下仆,她這樣冒昧的邀約,弄個不好,人家會覺得受到了侮辱和慢待。但是一來杜笑笑本身是現代人,雖然來了古代迫不得已要守很多規矩,但一旦急起來的時候很容易忘記這些條條框框覺得人命更重要些,並不在乎病人的身份,二來,林澤渠和嚴術明顯都是大氣舒朗的人,這一點,杜笑笑從這一早上的相處就看出來了,所以現在也不很擔心兩人會有惡感。

果然,嚴術並沒有因為杜笑笑這時候的邀約而有不滿,反而比杜笑笑還急些的大跨步走了出去,嘴裡嚷道:「病人在哪?快帶我去,暈眩之爭可大可小,要儘早診斷為好。」

杜笑笑見他爽利,自己也不耽擱,給知蘭一個眼神讓她帶路,自己也緊趕著跟著過去了。

朱大嫂這會兒已經被送回了後面她的房間,幾人跟著知蘭,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院子的時候,病人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唇緊抿,連眉頭都微微蹙著,似乎正在經歷了什麼痛苦,而一邊站著的朱大嬸兒正手足無措的轉圈圈,才來沒兩天的李大嫂正在安慰她,倒是意外在這裡的小姑娘知蕾正在忙乎照料著朱大嫂。

聽見聲音看見杜笑笑站在室門口,連忙上前見禮,然後由朱大嬸兒率先出聲道「少爺,您怎麼來了?是不是我家孽障慌亂間驚擾了您和客人的聚會?真是不懂事,我替他給您賠禮了,也是我家媳婦這病發作的突然,他一時懵住了,等他回來,我就讓他去給各位賠罪。」

杜笑笑拿手捏了一下眉心,覺得要同時應付這四撥人大抵是個不太好處理的事兒,怎麼能在不得罪人的同時最大化自己和佘四月的利益,順便,最好是還能把自己摘出去,這是個難題。但,再難的難題該面對還是得面對,杜笑笑只是揉了兩下就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都是誰?先後順序是怎樣的,你細細說來。」

知蕾本來就挺緊張,現下看杜笑笑鄭重,一時更加嚴肅,就差敬個禮了,正聲回到:「第一波來的是忠親王府那位公子的隨從,說是想邀請主子您等下宴會結束之後一起賞月;

第二波來的,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一位姐姐,說是請主子明日得空過去一聚,品茶聽樂;

第三波是四皇子身邊的一位公公,說是過幾天德妃娘娘生辰,四皇子的壽禮裡面缺些東西,想請主子這幾天有空的話幫忙一起參詳參詳,若是主子同意,他晚些時候會把禮單送來讓您過目;

至於最後一波,」知蕾頓了一下,然後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個包好的手帕遞過來,手帕上面還有一張折好的紙條。

奴婢怕給您招禍,一開始沒敢收,但那公公說,這東西原來就是主子您的,被他家世子偶然拾到,現在是物歸原主。」

欣賞了有一會兒,她才又繼續把錦囊打開,發現裡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木雕,杜笑笑把它倒在手心,發現居然是之前逸安給她雕的那隻狗。

她一愣,隨即下意識順手往腰間一摸,果然,原來拴著小狗的那條袋子空蕩蕩的垂著,而小狗卻不見了。

她抬手一拍額頭,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有些無語,這幾天一直在忙著佘四月的事情,自己的東西倒是不太經心,尤其這些配飾都是掛在同一條帶子上的,杜笑笑每日雖然換衣服,這條帶子卻是不換的,上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因此少了一個倒是一時沒注意到。

沒想到居然是被聖親王家那位世子撿走了,杜笑笑恍然間又想起那青年清俊的眉眼,心裡忽然覺得,這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呢?又想起知蕾說,那紙條是人家親筆寫的,急忙打開來看,發現上面只有十幾個字「曲露鋒芒,佩含溫情,完璧歸趙,盼與君識。」

呦,這是打算借著還木雕的契機與自己相識,深入了解一下,自己這個既能演奏出金戈鐵馬的曲調,又佩戴著很有童心意趣的小飾物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性子?這人倒真是直白呢。

杜笑笑一邊欣賞那字條上看似溫潤實則鋒銳的筆跡,覺得這人好奇自己,但本人其實也是個很矛盾的人這一點很有意思,一邊又覺得,自己這樣感興趣的心理其實有點兒危險,畢竟她沒打算進入他們的圈子。不過不管怎麼想,那都是之後的事情,眼巴前,杜笑笑還是得決定如何回復這些邀請。

杜笑笑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心裡對這位原書男主的做法覺得有些無奈,什麼叫幫忙參詳給德妃娘娘的壽禮?這不明擺著是讓她干未來瑞王妃的活兒么?先不管瑞王殿下是不是真的聽了這一首曲子就屬意她做王妃了,但最起碼,對方希望她領會到的意思應該就是這樣---我已經把王妃的職權範圍交到你手上了,你只要再努力些,這位置很可能就是你的。

唔,這可真是個不好回復的邀約,直接拒絕不太好,因為這不僅撅了男主,還拂了他娘的面子,可是答應也不行,現在白寄蓮這個原書女主就已經對她不爽了,若是她真的答應,那就是徹底站到對方的對立面了,她可不想再走回女配的悲慘道路去。

若是要婉拒,那就要借口,本來佘四月是個不錯的擋槍人選,可是她是二皇子陣營的,雖然現在還不算明確,但到底不好介入到四皇子這邊的事情里。那就要找其他人,找誰呢?

杜笑笑點點頭,兩人這就算是定下了約定。

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杜笑笑跟著彭夫人的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達安城的時候,剛好是中午的時候,這還得多謝知縣大人修的路,不然按照原來那條難走的程度,只怕他們得擦黑才能進城。

找了一家看起來乾淨的客棧住下,杜笑笑和彭夫人一起用了午飯,就各自回房歇晌了,約好了等下午醒來,在一起去明天會展示官奴的場所逛逛,先了解下情況。

不過說是要午睡,其實杜笑笑本身是沒什麼睡意的,她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剛剛提出來,也只不過是看彭夫人好像很疲憊的樣子,給她準備個休息的借口罷了。

所以此刻她只好趴在窗口看來往的人,好在安城繁華,大街上人來車往的十分熱鬧,倒是很有些看頭兒。杜笑笑一邊觀察那些人們的言行舉止,一邊思考自己的問題。其實這次來安城,除了和彭夫人說好的來買丫鬟,杜笑笑還是有些其他打算的,她打算觀察一下這邊有什麼可以做的生意。

就像之前說過的,杜笑笑雖然現在還有些積蓄在身上,但坐吃山空明顯不是長久之計。她和霍林商量過幾次,但是發現限制條件太多,不太好施展,首先他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太需要人脈關係的生意肯定不成,再者他們都沒什麼一技之長又要兼顧家裡,技術性太強要耗費很長時間學習的也不成,最後兩人雖然都還有些積蓄,但現在也算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所以要留些日用,成本太高的也不成,所以,可選擇的範圍太小了。

再加上杜笑笑是個外來者,對當時當朝一些忌諱風俗都不很懂,又沒有靠山,若是貿然開始,只怕不僅賺不到錢,萬一惹上什麼麻煩反倒不美,所以杜笑笑一直想找些穩妥的事情來做,但是卻一直沒什麼頭緒,就想著來安城逛逛,也許有什麼啟發也說不定。

但這些都是杜笑笑自己美好的想望,事實上直到她對著街面思考了一個時辰,直到彭夫人身邊的丫鬟春桃來敲門的時候,她也沒什麼具體的想法,所以只好悶悶的應下了對方請自己出門的要求,整理衣裳出了門。

下了樓看見彭夫人坐在大廳里喝茶,她幾步上前打了招呼,兩個人就起身一起往外走,後面跟著彭夫人的兩個丫鬟,還有一個趕車的小廝。

安城還算大,但他們住的地方離明天賣官奴的廣場不遠,杜笑笑和彭夫人走了沒一會兒,就到達了預定地點。是一塊兒挺大的地方,按照現代的計量單位來說,能有個二百多平?四周立著幾個木頭的柱子,最中央的位置搭著一個檯子,檯子不大,也就幾平米大,上面擺放著一套桌椅,桌子上面有紙筆。檯子左邊有一個長大約三米寬大約一米半的布告板,現在上面上空白的,不過旁邊有幾個衙役狀的人在忙碌著要往上貼什麼。

這倆人雖然目前還沒有被確定是正妃,但彼此家裡和這兩家王府其實都有了默契,基本是定下來會進府的人選了,加上她們之前表現的好,忠親王和和親王家這兩位要選媳婦的公子其實自己心裡也都有數,在皇後娘娘的宴會結束后,兩人都得到過兩位貴人送來的小禮物。

這樣心照不宣的行為之後,兩人是有底氣的,而被有底氣的她們認定了的林梓苓,也因為這樣的交往而身價水漲船高。

在宴會結束之後的幾天里,杜笑笑發現林梓苓的房間熱鬧了許多,很多之前在皇後娘娘宴會上表現活躍明顯應該已經有了歸屬的秀女們開始上門與她喝茶聊天,談詩論畫。

林梓苓為了表示友好也遣下人來邀請過兩回,杜笑笑都以身體不適推掉了。但是她人沒去,目光倒是一直沒離開過那邊,知蕾被她安排留心那邊每天誰來了誰走了,又待了多長時間,然後每天晚上跟她彙報,然後她利用每天睡覺之前的時間,整理資料,排布每個王子身邊所有人的位置和配置。

然後這天傍晚,杜笑笑剛聽完知蕾的彙報,在之前已經畫好的關係脈絡表上又添上了兩個剛剛確定下來的人名的時候,佘四月來敲門了。

佘四月帶著她那個被她母親特意安排的侍女,一臉苦大仇深的走了進來,一進門還沒坐下就開口跟杜笑笑吐槽林梓苓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只見她一臉憤憤,兩隻手因為憤怒不停的小幅度的揮舞,氣呼呼道:「秀娘,你快讓我躲躲,那邊那個林家的簡直是不讓人清凈,太氣人了,不就是幾個不開眼的小人物上趕著來捧她么?有什麼好囂張的?

總讓她那個狗眼看人低的侍女上門來冷嘲熱諷的什麼意思?一下子說是劉姑娘給送來的好茶邀我一起喝,一下子說李姑娘送來的頭飾不適合她要轉贈給我,一會兒又說什麼馬姑娘新得了一首什麼好詩請我雅鑒,生怕我不知道她那兒都來了什麼人,感覺自己這個王妃之位是穩穩坐上了似的。

尤其是今兒晚上居然得了貴妃娘娘送來的一份兒糕點,這一下簡直不知道怎麼張揚好了,說是讓她那個侍女上我這邊來送兩塊兒給我嘗嘗,可是實際上那丫頭從進門開始就喋喋不休的講訴貴妃娘娘如何如何看重她家小姐,如何如何對她噓寒問暖,嘖」佘四月嘲諷的撇了撇嘴,接著道:「真是小家子氣到了極點。」

佘四月本來是來求安慰的,卻忽然被懟了一句,一時有些不忿,正打算反駁,結果一抬頭看到杜笑笑淡定的雙眼,又覺得自己這樣劍拔弩張的好像是有些誇張,訕訕道:「我,我才沒跟她計較,不過是實在看不過眼過來跟你嘮叨兩句而已。我若真的跟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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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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