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第540章

她不知道那邊兒的事兒什麼時候能了,但即使那邊結束的早她也不打算回來,得去街市上逛逛尋找商機,畢竟年都過完了,做生意的事情也是必須要開始著手了,還這麼多張嘴要吃飯呢。

說完話,她本打算轉身跟著霍林一起出門,卻沒想看見霍林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停在了門口,一時不明所以的一挑眉:「怎麼?霍大哥是沒準備供我這兩頓飯?」

寧大娘就是霍林之前買下的那家下人裡面的女主人,現在負責霍府上一應日常安排衣食住行,是個挺熱心腸的大嬸兒,其實她年齡並不大,撐死都不到四十,按杜笑笑前世的年齡,叫她一聲大姐都不覺得過分,但是卻很喜歡扮老,穿著打扮上都往成熟穩重上靠,嘴上最常掛著的就是已經是三孩子的娘了,做外婆的人了,再過兩年也要抱孫子了,可不能再跟小年輕一起混。杜笑笑糾正她幾次,但最後拗不過她,只好隨波逐流也叫她寧大娘。

寧大娘雖然在扮老這一愛好上有點兒讓杜笑笑理解不了,其他時候,卻真是個特別好的人,她細心熱情,每次杜笑笑過去都會提前準備好她愛吃的各種吃食,不管她是男裝還是女裝,據說愛這對兒龍鳳胎愛的不行,對她比對家裡其他人都上心,弄得霍氏兄弟這倆名正言順的主人都覺得鬱悶。

杜笑笑自己有時候也會覺得心虛,覺得自己這一個人佔了兩人份兒的寵愛有點兒過意不去,但大多數時候,她還是挺享受的,比如說在一桌子人吃早飯而只有她有小灶的時候。

唔,其實也不是什麼小灶,不過是些現拌的小菜罷了,至於這麼嫉妒么?杜笑笑不動聲色的瞪了一眼一直盯著她面前碟子的霍林,用口型問他,還要不要辦正事了?霍林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激動的對著杜笑笑連點了好幾下頭,又用眼角餘光去瞄另一側坐著的一家三口。

杜笑笑無奈的搖搖頭,一邊夾小菜吃,一邊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道:「羅大哥羅大嫂,昨晚睡得好么?早飯吃著怎麼樣?還和口味么?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昨晚匆忙,也沒來得及問兩位是哪裡人,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那邊羅瑞錦聞言,緊忙放下筷子道:「都很好,謝杜小兄弟關心,我們兩口子雖然祖上都是北方人,但是這些年走南闖北的,時間長了,所以倒是沒什麼偏好了。再者,說句實話,像我們這種跑江湖的,經常有一頓沒一頓的,有的吃就是好的,哪裡挑這些?」

杜笑笑昨晚的時候幾乎就確定了兩人經濟情況不佳,又有今早霍林說的那些話佐證,所以也沒對他的話有什麼意外,倒是欣賞他說著話時難得坦蕩的表情和語氣。他沒有那種一般人講起自己的貧窮會有的窘迫和自卑,也沒有很多江湖人那種,我窮我驕傲,我是江湖人就得這樣才酷才帥才吊炸天的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他就是很平常的陳述,有一種我儘力了問心無愧的坦蕩與自然。

杜笑笑心裡對這人的欣賞又高了一層,越發覺得自己心裡那個即使他不同意留下也不會生氣的預計是對的,但即使如此,早飯桌上,當著人家妻女的面兒上就這麼提出也是不合適的,一不夠莊重,二也不合適細談,於是剩下的早飯時間杜笑笑沒再提別的,只是不停勸兩人多吃,即使看到一邊的霍林眨眼眨的眼睛都快抽筋了也沒搭茬。

直到飯後,眾人端了茶移步客廳之後,杜笑笑才趕著羅瑞錦出言告辭之前和霍林一起將人請去了書房。說是書房,其實就是霍林自己布置的接待室,裡面的書恐怕還沒有冬兒卧室的多,但是簡單的筆墨紙硯倒是有,待客用的桌椅板凳也一應俱全。那個被買來時候九歲,現在已經十歲的小丫鬟十一送來茶之後,三人分賓主落座了。

人家好歹還能吟詩作畫博個風雅之名,他呢?我看啊,最後他只能等著陛下指定了,靠自己,怕是沒戲。」

杜笑笑對她做出這個結論不予置評,但心裡卻想著這情愛之事哪裡有什麼定數,要知道這書里寫的五皇子的確是個心裡變態的陰暗小人,但卻也是有人喜歡的,而且那姑娘還真是對他一心一意至死不渝,而且最後還懷著身孕為他而死,替他抵擋了一次皇位爭奪戰中最殘酷的投毒暗算。

可惜啊,即使如此也架不住神女有情襄王卻無夢,這五皇子其人最是個冷心冷性的,即使這王妃為他而死,他也不過吩咐了一句厚葬而已,回過頭來該與自己豢養的小倌談情說愛風花雪月都還是一樣的享受,片刻沒有得閑。

講真,杜笑笑當時看到這裡的時候就氣得不行,一邊吐槽這男人真的是有夠渣,一邊又為這女人的痴心感到唏噓,但對當時的她來說這到底只是書里的一個人物而已,更何況還只是一筆帶過的配角,所以她罵過嘆過也就拋諸腦後,誰知還有今日見到真人的時候,想著自己還未能確定的五皇子妃的人選,杜笑笑有點兒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好好記著那姑娘的名姓,但好在還是有些線索的,人選左不過是在那兩三人之間。

杜笑笑一邊思考一邊回想,難免就陷入了沉默,眉頭微微蹙著,看起來是個不太高興的樣子,佘四月見她如此,還以為這是不同意自己的觀點,一時有些好奇,出聲問道:「怎麼?秀娘你是有不同看法?」

杜笑笑被她的問話叫回了神,笑著道:「這話說的,我都不在現場又怎麼知道是不是有人看上五皇子?不過是覺得人心難測,也許有那欣賞五皇子其他方面的特別人呢?總歸不是我們該管的,我們只管顧好自己也就是了,對了,說了半天別人,你今兒可有什麼進展?

這宴會可是個好機會,我走了之後,你可有去跟二皇子親近親近?雖說咱們的計劃十拿九穩,還是更加保險的好,再者,即使你真的進了王府,想保住日後夫妻和睦相處,也總少不了用心。」

說到了這個,佘四月一時有些羞澀,本來蜜色的皮膚上漸漸籠上了嫣紅的色彩,一雙眼睛亮亮的,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出口,但緊接著,又神奇的好似有些厭煩。

不過光線昏暗,顧世子倒是沒注意到小姑娘那唯一暴露心緒的地方,但即使不知道對方是在強撐,他仍然不會被這麼簡單一句調笑打敗,氣定神閑的回復道:「難道沒人告訴你,那小姑娘其實是世子自家的娘子,名正言順的世子妃么?小夫妻兩個秉燭夜談,促膝交心而已,有甚麼奇怪的,即使是外人知道了,也是要贊一句,伉儷情深的!」

杜笑笑沒想到這人這麼不要臉,還沒成親呢,連什麼伉儷情深都扯出來了,一時間都被氣樂了。小姑娘將頭一扭,嗔道:「呸,明明還沒成親,誰跟你是小兩口?這麼大個人,也不知道羞。」

顧世子笑笑道:「若是跟別人,我自然沒那個心情,但跟我家笑笑,即使是一夜不睡,我也一樣生龍活虎,我只恨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且每日里還要被睡覺佔掉一半,我總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不足以慰藉相思。」

杜笑笑沒想到這小子好好的居然突然點亮了情話技能,一番話說的她心裡甜滋滋的,只是面上還是嘴硬道:「誰要信你,現在不過是我們認識時間還短,你還新鮮著,若以後年深日久,我也人老珠黃,別說一天十二個時辰,只怕你連每天兩個時辰都不願意和我待在一起了。」

這話顧世子哪裡肯認,當下反駁道:「我家笑笑在我眼裡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哪裡有人老珠黃一說?再者,我比你還大上幾歲,你若是都年華老去,我自然也早就青春不再,到時候,誰嫌棄誰還說不定呢!笑笑之前可還說過,覺得我這相貌最是和你心意,若是到時候因為年紀大了,容顏衰退,你可不許始亂終棄。」

杜笑笑聞言笑笑調侃道:「呸,什麼有的沒的都往外說,還始亂終棄,若是這話被你手下的那些暗衛侍從聽到,看你還怎麼維持往日的威嚴!」

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好一會兒沒營養的情話,然後又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足足談了得有一個多時辰,顧世子才看在杜笑笑連連瞌睡的份兒上,意猶未盡又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臨睡的時候,杜笑笑已經完全忘記了一開始對方衝進來時的尷尬,滿腦子都是「好想睡,好想睡,好想睡,明天早上誰叫我我跟誰急」之類的內容。倒是踏著月色回房的顧世子,洗漱完了躺上床之後,又不由自主的在夢裡回味了一次,恩,回味的好像有點兒更加豐富了些,結果直接導致他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起來把褲子換了。

我沒辦法,只好按照他說的做,揣好這油紙包,抄小路準備逃走,可是運氣不好,沒跑出多遠,還是被那伙人追上。我會些粗淺拳腳,不想束手就擒,就跟他們打了起來,混亂間,胳膊挨了一刀,額頭也撞了一下,然後摔下了山崖,之後就人事不知了。」

霍林搖搖頭,繼續道:「也不算什麼,好歹也是逃得一條命了。我在山下昏迷,許是他們覺得我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或者乾脆覺得我摔死了?總之沒人下來尋我,我大概昏了一個下午?反正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我的腳腕崴了一時動不了,再加上不知道上面是個什麼情況,就沒敢貿然上去,反而找了個山洞貓了一夜,那山洞許是誰家徵用的,裡面有些衣物食物什麼的,我簡單給自己包紮了下,熬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找了個樹枝做拐杖,繞路上去看了看情況。

結果,結果,就發現,山道上橫七豎八的,全是我們押運隊的人的屍體,就連田總管和郝大哥也,也······」說到這裡,霍林似乎隱忍不住,低下頭抹了兩下眼淚,又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接道:「我不敢動現場,怕破壞線索,就想著抓緊回來報信加報官,誰知道站起來的時候,許是連傷帶累還有驚嚇,我直接就昏過去了,因為倒下的位置靠近斜坡,我就再一次滾下去了。只是這一次,我沒能再很快醒過來,我被山下一戶姓張的人家救了,在他家昏睡了兩天一夜,才勉強醒來,醒來之後,就想方設法趕了回來。

進城時遇見了前面幾個趙老爺家的下人,聽他們說那兩天趙老爺和小田總管不在府上,加上我又擔心幼弟,就想著先回家看一眼再來報信,卻不想弟弟因為我晚歸之事被房東刁難結果被杜小哥所救去了客棧,我匆忙趕去,結果當晚就病倒沒能起來,所以才又耽擱了兩天才登門拜訪,也是我的不是,不過我之前也有拜託小二哥幫著打探,趙老爺好像也是今天才回到家裡的是么?」

忠親王的嫡次子不是世子,上面有長兄繼任王位,所以他以後要麼是自己入朝再掙爵位,要麼,就要按照我朝舊曆,降位成為國公,所以在幾位宗室裡面算是以後前途最不好的,只是,他本人卻是個有才的,據傳在京城裡素有才名,被指書畫雙絕,因此也被很多大家閨秀傾慕。

和親王家的那位嫡子則是和親王家裡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因此王位鐵板釘釘是他的,只是他本人倒是沒什麼出彩的,一切都中規中矩,好在和親王最是個性子閑散的,本身就是個富貴閑人,因此對兒子也沒什麼要求,據說此次選秀,他們家自己上書,只想選一個家世低些的,性子和婉些的,只不知聖上有沒有批複。」

杜笑笑沒想到這裡邊兒居然還有這樣的秘聞,一時倒是很有興趣,笑笑道:「這倒是個安分的,只是不知聖上是個什麼意思,身在皇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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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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