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封賞

古推官將葉風和趙正瑜帶到了內堂，程判官已經在裡面焦急地來回走動著，見到兩人，他雙腿一軟作勢就要下跪。

趙正瑜眼尖，見到他的動作，馬上出聲說道：「判官大人，可是要還我與這位葉兄弟的清白了？」然後微微地搖晃了一下腦袋，給了他一個眼神。

程判官官場混跡這麼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這眼神的意思，看來聖上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站直了身，說道：「確實如此！」

葉風第一次來到宋朝的官府內堂，有些好奇，一直在打量著官府的擺設，沒有注意到趙正瑜與程判官的眼神交流。

聽到程判官說，叫他們過來是還他們清白的，於是收回了目光，然後說道：「不知判官大人是如何處理的呢？」

「對啊，判官大人可得給我們平民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才行！」趙正瑜也補充了一句。

在葉風和趙正瑜來內堂之前，他早就派人了解了楊武抓人的前因後果，於是一副公正大義的模樣說道：「開封府都頭楊武收受賄賂，以權謀私，肆意妄為，冤抓平民，故革職查辦，服刑一年，再枷首發配五千里！開封城南地痞蔣青聚眾行兇，賄賂差役，脊仗一百，枷首發配三千里。這樣處罰，不知二位可滿意？」

「這麼嚴重？」葉風一愣，只不過是打架而已，亂抓人而已，居然給他們這麼嚴重的處罰？要知道，在古代一般發配都是相當於直接宣布死刑。押解的差役要將罪犯押解到幾千里之外的地方，不但給罪犯枷首，這罪犯一般都難以承受，多半會死在半路。為了省事，一般他們會直接在路上給他們吃些毒藥什麼的，然後宣稱罪犯不堪長途，暴斃而亡。

沒想到只是打個架而已，亂抓人而已，居然會有這麼嚴重的處罰。什麼時候宋朝的刑罰這麼嚴厲了？看來自己以後得小心行事，不要被抓起來打板子了……

「嗯，可。」小胖子趙正瑜點了點頭。

「那二位……」程判官又開口問道，自己還是將他們送走為好。

「葉兄弟，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有些問題還需要請教一下判官大人，隨後咱們去秋月樓喝酒，如何？」趙正瑜對葉風說道。

葉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小胖子身份不簡單，或許可能認識這個判官，不過那也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打算去問。

「古推官，你帶這位……葉公子到偏廳飲茶。」程判官從趙正瑜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姓氏，於是吩咐道。

古推官知道程判官與眼前這個胖胖的年輕男子還有事要說，於是帶葉風離開。

兩人離開之後，程判官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下跪在地，嘴裡顫抖地說道：「微臣程佑寬罪該萬死！」

「你見過朕？」趙正瑜坐到正位，一雙眼睛若有若無地瞟著他，淡淡地說道。

「微臣在年初的的大朝會遠遠地有幸一睹聖上的龍顏。」他顫抖地說道，他這個級別的是沒有資格早朝的，只有在大朝會這種百官朝賀的時候才能上朝。

「你起來吧。」他淡淡地說道。

「臣御下不嚴，驚了聖上龍體，罪該萬死，求皇上賜罪！」他不敢起身，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好了，朕又不是嗜殺之人，你御下不嚴是沒錯，但也罪不至死。回頭上個請罪的摺子，罰俸半年。」趙正瑜和氣地說道。

「謝聖上隆恩！聖上宅心仁厚，實乃我大宋百姓之福！」他無不感激地說道。

「對了，朕的身份，需保密，朕這次微服出來，除了感受一下民情之外，還打算看一下朝中的那幾隻老鼠怎麼蹦躂！如果朕的行蹤被他們知道了，你知道後果。」他又悠悠地說道。

程佑寬一臉惶恐的表情，然後又把頭抵在地上，嘴裡說道：「微臣一定守口如瓶！」

這時，突然間聽到開封府外有吵鬧之聲，一個女子的聲音「人呢？人呢？」十分大聲，甚至傳入了內堂。

趙正瑜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程佑寬也十分不解，於是說道：「聖上稍等，微臣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朕與你一起看看，看看你這開封府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是！」程佑寬額頭上的汗珠直冒，心裡祈禱千萬不要又來一個什麼事，他這小心臟實在承受不起啊！

「怎麼回事？」他走出房門，對著一邊的一個衙役問道。

那衙役見到是程判官的問話，連忙回答道：「啟稟判官大人，府外一女子帶著一個小女孩，她自稱是岳司渠將軍的妹妹，來開封府要人。」

「要人？岳家有什麼人在我開封府？簡直是放肆！」程佑寬臉一黑，心裡是異常地煩躁，這岳司渠他也惹不起，又是自己的下屬抓錯了人嗎？這一天天的，都是一些什麼破事啊！

「岳司渠？呵呵，有意思，判官大人，一起去看看吧？」趙正瑜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判官大人！」他們正準備去府衙外一看究竟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葉風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聽出了這個聲音是岳劍梳的聲音，於是趕緊跑了出來。

「葉兄弟，也想看一下熱鬧？」趙正瑜轉頭望向葉風說道。

「額……趙兄，府外的那位姑娘，可能……是來找我的。」葉風尷尬地說道。

「哦？那麼一起去看看吧！」趙正瑜稍微有一些意外，但又瞬間變得平靜，說道。

隨後，他們往府衙之外走去，葉風一眼就看到了府衙之外嘴裡大聲囔著要開封府交人，正要大打出手，打算直接衝進衙門的一個穿著白色流仙裙的姑娘，身後還靜靜地站著一個目光冰冷的鵝黃色輕紗小女孩。

果然是岳劍梳和龍苒苒……

他連忙跑了過去，叫道：「住手！」

岳劍梳這才注意到從衙門中走出來的葉風，停了下來，臉上原本憤怒的表情變得有一絲欣喜，嘴裡說道：「葉風，你沒事吧？」

龍苒苒見到葉風出來，臉上的那副冰冷亦收了回來。

「我能有啥事？你這是要幹什麼？這是開封，不是臨海城啊！」葉風想起了只是因為打架和亂抓人的蔣青和楊武的下場，出聲問道。

「我……我這不沒見著你人嘛！於是便問別人，說你出來了，最後在南城打聽到，你被開封府抓了起來，所以……我一急，就直接衝過來了……」岳劍梳嘟囔著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樣。

「算了，你快回去吧？」葉風見他這副模樣，心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