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認主
如虎般雄壯的大漢見老獄卒帶了個少年進來,幾分不解幾分詫異,停下了口中的號令,走到了少年的面前。「他是誰,怎麼進來了?」大漢目視著姜逸口中卻向沽酒的老獄卒發問道。
還未待老獄卒回話姜逸就將袖中的聖旨塞到了大漢的手中,「自己看,不過看之前最好告訴我中山國的都尉在哪兒。」活動了下脖子,姜逸四下打量起大牢來。「這仰視的滋味可真夠難受的。」
大漢顯然被手中的聖旨弄了一楞,隨即便展開細細的看了起來。半晌,大漢才小心的將聖旨卷好,雙手捧了,躬身交還給了姜逸后一抱拳說道。「在下就是中山國的都尉,敢問足下可是新任中山國相姜逸?」
聽見大漢發問,又見大漢神色中有幾分恭敬,姜逸收回了聖旨,心中很是滿意這都尉的態度,而有對這大漢有幾分欣賞,不動聲色的退了兩步,便也抱拳還了一禮。「不錯,本官正是姜逸,你果然就是中山國的都尉,都尉大人如何稱呼?」
「下官顏良拜見大人,敢問大人可是當朝盧公的弟子姜逸、姜悠之?」大漢聽了姜逸的話面露喜色連忙追問道。
「顏良?這人居然是顏良?」聽了大漢自報姓名,姜逸又嗨了,「顏良雖然有勇無謀,被關羽斬了,可好歹卻是員猛將誒,而且還是自己的下官,這真是太好了。」姜逸心道。
其實在這一點,姜逸有些理解上的錯誤。顏良雖然性格促狹,卻未必不是關羽的對手。在《三國志》中,關於顏良的死,描寫得十分的簡單,只提及關羽見顏良帥旗之後快馬突入陣中將其斬殺。
在《三國演義》中雖然也是這麼描寫,我們卻可以看到的是劉備在顏良出發前反覆的提及「我二弟是如何如何的造型」,這也是造成了顏良還在詢問來者是誰的時候就被關羽斬殺於麾蓋之下。換了你是顏良,你也會認為關羽是來找劉備的吧。
而到底二哥與顏良二人誰厲害一點,既然歷史早有定論,那我們就不再糾結於此。只是顏良未必就那麼不堪,而顏良的死法也實在叫人感到惋惜罷了。
書歸正傳,且說姜逸聽了顏良的自我介紹后,壓下了欣喜,不露聲色的回道,「不錯,本官正是,都尉大人又怎知我名?」
「前番大人解奴盧之圍時,下官就就從盧公口中聽聞過大人的事迹,只可惜無緣相見。想大人年未及滿束髮,便為大漢建功立業,前途必不可限量,而良卻蹉跎無成,良心中甚是慚愧。后,良又聽聞大人孤軍直入連敗黃巾於柏人、癭陶,是已良便對大人有所仰慕,不想今日大人成了良的上官,良甚是心喜,還望大人不棄准良追隨左右。」言罷顏良那高大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的就行了個大禮。
「我擦~還有這好事,居然揀了個顏良,這回可真賺大發了。沒想到我也成名人了,除了沮授聽說過我,連顏良都知道我了。」以前都是自己仰慕別人,今天居然還有人仰慕自己,姜逸的心中的虛榮感不免大大的被滿足了一回。
「都尉大人快起快起,逸何德何能啊,慚愧慚愧。」發了一回楞,姜逸趕忙上前攙扶顏良。嘴上謙虛,心裡卻樂開了花。「快認我為主公,快認我為主公!」扶起顏良,姜逸的心中止不住的吶喊。
其實也不怪姜逸如此,自從出走荊州開始,細數數,姜逸還真遇見了好多的名人。周瑜、二荀、郭嘉、陳群、沮授;關羽、高順、張遼、張?、高覽、於毒。再加上這顏良,划拉起來都夠打天下的了。
而如今姜逸的集團中卻只有高順和於毒二人,還是忽悠來的和捉來的。這次好不容易拐了個沮授回來吧,還是客席,這叫姜逸如何能不頭大。現在居然有了個仰慕者,還是上趕子要加入姜逸集團的,這又叫姜逸的心頭怎能不發出吶喊。誰還不想當回主公過過?不是?
但往往事與願違,顏良拉著姜逸東拉西扯了半天,都把姜逸拉進房內連吃帶喝快一個時辰了,也未見其有任何認主的表示,這又叫姜逸的心頭充滿了失望。「顏良啊顏良,你還真會弔人的胃口,等你哪兒天認主時,老子非找幾個芙蓉姐姐和鳳姐那樣的來滿足你不可。」心裡雖然那麼想,見顏良沒有認主的意思,姜逸也就只好暫時放下失落,了解起張純反叛的事情來。
原來那張純自黃巾張牛角之亂后,雖奮力守土卻沒有得到分毫賞賜,便懷恨在心,每每於國中議事時多有提及。再加上太尉張溫征烏丸騎兵平馬騰、韓遂之亂時,張純曾自薦為將而被張溫駁回,更是加劇了張純心中的不忿。后又見朝廷之兵或是在外征戰或是守衛邊疆,大漢國各州縣多為疲敝,便生出不臣,與同郡的張舉發動了這次反叛。
「那顏大人又是如何被關在這大牢之中呢?」聽了顏良講述了大致的情況,姜逸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斷後,又對顏良被關一事產生了興趣。
「良不敢當大人如此稱呼,大人還是稱呼良表字吧,良表字公驥。」
「好吧,公驥,既然你被關了,而張純又叛逃了,你又為何不自行出獄呢?」姜逸又拋出了一個疑問。
「回大人,張大…張純反叛之時就曾多次叫良隨往,良未從之。良也多番勸阻,卻無功而返。而後張純叛逃前,良曾前往阻攔,卻被張純暗算,捉了起來。良本以為必死無疑,可那張純卻念及舊情只將良囚禁了起來。唉~張純此舉也算是兩不相欠吧。」說完顏良舉起罈子,連幹了小半壇。
「想那張純如今雖未反賊,可良被關入這大牢之時,其仍為國相。其走後良若想出獄又何難之有,只是良若真的那麼做了,就是對我大漢律法的藐視,視我大漢律法如無物。況且男兒大丈夫當頂天立地,上報國家、下安黎民,如此小人行徑良又如何會做?而良雖囚於此,也正好看住那些罪囚,不教其外逃滋事,如此也不枉忠義。」
聽了顏良的話,姜逸即使點頭又是搖頭,點頭贊的是此人對大漢之忠心可昭日月,搖頭是對此人之愚忠大不贊同。「如此也好,你且官復原職便隨我好生治理這中山國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來相府計議。」說完姜逸起身就欲離開。
「大人請留步。」見姜逸要走,顏良趕忙起身拱手留住了姜逸。
見顏良挽留自己,姜逸心頭一熱,「難道你終於要認主了嗎?」心裡這麼想,可面上卻未表露出來,只是淡淡的問下何故。
「良有尚一事相求。」見姜逸示意自己繼續說,顏良道,「良在牢中這幾日,與這些囚犯也有交流。他們大都是死囚,可他們雖犯死罪卻有贖罪之心,故良私自做主,允他們加入行伍,戴罪立功。如今大人既然到此,還請大人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說完,顏良抱拳鞠躬,雙眼看向姜逸。沒辦法,顏良太高了,比姜逸高出了兩尺半。
「原來不是認主啊。」心下雖然失望,可姜逸略一思量后,還是應了顏良之請。「你既應允,我若不準,也有損你的威信,好生約束,下不為例。」言罷姜逸向牢外走去。
「多謝大人活命之恩!」剛走到門口,姜逸就被門外跪滿的人群高喝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著眾人感激的眼神,姜逸心頭的遺憾也少了幾分。「也罷,能用就好,何必非得執著於認主呢?」想畢姜逸分開人群步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