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命運（30）

如果說之前的一擊是小明因為不習慣這種「射擊」方式而打偏了的話，那麼這一擊就是正正中中朝著菲特的腦門去的。要是菲特敢不躲閃，那麼她的腦袋八成就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而如果躲閃的話，很抱歉，現在的菲特做不到。雖然菲特已經儘力將她的身體素質往上去調，但由於這個世界的規則限制，她的肉身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變成和超人一樣，甚至連近距離躲子彈也做不到，眼下的超音速硬幣攻擊自然也是閃不掉。

於是，菲特只能在自己的身前塑造出一個火焰盾，利用火焰的超高溫直接將硬幣融化升華。

「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的規則怎麼可能允許這種東西的存在，哪怕是我通過規則扭曲也只能做到這樣而已了。而且為什麼他上個輪迴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也可以正常用啊？嗯？等等，難道說……」

突然，菲特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說，我中計了？！」

「十字域·絕滅！」

一枚硬幣再度朝著菲特襲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枚硬幣是被拋飛出的，因此它攻擊的路線是一個弧度。

菲特低下頭躲過，然後一抬手，數枚火球朝著小明襲來。

這幾枚火球各來自不同的角度，躲閃起來頗有壓力。

就當小明已經計算好了閃避路線的時候，他周圍的空間中突然凝結出一道道冰晶封鎖住了他預想中的所有路線。

不僅如此，他的腳下還有藤蔓破地而出，一旦被這些藤蔓束住不僅將動作受阻，身體的骨骼也大概率會被直接扭斷。

而除了來自地下的攻擊，空中也開始出現滾滾雷雲，道道雷霆在其中積蓄，即將給出最終一擊。

菲特的規則扭曲使用的是一種較為聰明的方式，她所扭曲的規則是一種能夠掌控類似元素魔法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規則，雖然因為這是本不存在的規則而導致其上限大打折扣，但同樣因為本不存在所以能對她的敵人形成一種跨體系的壓制。這就和與一名魔法師單挑時掏出槍是一個道理。

顯然，此時的菲特已經厭倦了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尤其是在這隻「老鼠」還能咬疼「貓」的時候。

火球是火力壓制，冰晶負責封鎖，藤蔓可以束縛敵人和干擾，雷電則是最後的絕殺。菲特的這一套連擊堪稱天衣無縫。

只是消磨面對這幾乎無解的合擊面上表情沒有發生一絲變化，即使他手上空無一物、兜里的硬幣也已經扔完了。

菲特露出了笑容，在她看來，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

然而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因為她看見，無數刀光在小明的周邊乍現瞬間便將所有火焰、冰晶和藤蔓切碎，同時手握雙刀的小明一刀上斬，無數刀光在空中爆發瞬間切散了將要積聚力量完成的雷雲。

「這怎麼可能？！」菲特頓時咬牙切齒了起來，「這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它怎麼可能存在？！」

「因為我在這裡。」小明語氣平淡地回應，「武器就是我的能力。」

「你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嗎？！」

菲特的耐心真正意義上地被磨滅了。她要動用「命運」規則的權能，將對方的「命運」徹底泯滅！

菲特伸出手掌對準小明，然後瞬間虛握！

小明眨了眨眼睛。

什麼也沒有發生。

「嗯？」

菲特上下看著小明，有些不敢相信，再度用力虛握右手。

小明將手裡的刀轉了一圈后握住，開始俯身準備衝鋒。

「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沒用！」

菲特怒吼，同時小明開始衝鋒。

「你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會輸掉這場命運的遊戲嗎？」

小明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在菲特的身前，而是在身後。

就在這時，小明停在原地的身影消失——那是殘影。

小明的長刀斬向菲特的脖頸，卻被一把由不知名物質形成的長劍擋住。

「創世奇迹·希望之光」的刀形態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下依舊被設定成了「絕對鋒利」，但這個「絕對」只是針對於這個世界本來存在的物質，由菲特通過扭曲規則形成的物質顯然不在這個範疇中。

但這並不能讓菲特的內心安定了下來，與之相反，此時菲特的心跳得很快，這是在她成為規則后數個輪迴都沒有過的感覺。

菲特擋住了一把刀，而另一把刀也緊接著襲來。此時菲特背身持劍的動作，最多只能擋住一把刀的攻擊，而她現在的軀體被刀斬過絕對會變成兩節。

菲特爆發手部的力量彈開與她對抗的刀，然後抬劍迎上另一把刀。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白色的長刀在與長劍接觸的瞬間便消散開，然後再度凝聚在小明的手上，卻是已經斬向她空門大開的胸膛。

鮮血四濺，菲特連連後退。

此刻，她的身體正中央被劃開一道幾乎貫穿整具身體的口子，心臟被完全切開肋骨自然也斷了大半，就連脊柱都被傷了一些，湧出的鮮血慢慢將她附近的地塊填滿。

然而，菲特沒有露出一點痛苦之色，甚至連一絲垂危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帶著從未出現過的冷靜神情，問了小明一個問題：

「你做了什麼？」

「有個人告訴過我，要想改變命運，就必須先知曉命運。」小明沒有隱藏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經歷過這麼多輪迴，我和你也接觸了那麼多次，對於命運自然也有了些獨到的感悟。加上這雙足以洞察命運的雙眼……」

說著，像是在證明一般，小明的雙眼黑白置換：

「想要猜到你的計劃並不是什麼難事，而這雙沒有實體的眼睛的存在讓我確信了一些事情的真實，所以就設計了一下，讓你的命運遊戲無法按照正常的『劇情』玩下去了嘍。」

「你已經記起來了，往世輪迴的一切？」

「不能說是記起，只能說是看到並知道了而已。」小明玩著手裡的雙刀，「就好像連續看了好幾場電影，每一場電影都是一個人的人生，看我后就算再怎麼有感悟我也不會成為那個人，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無視他們。事實上，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前世們對於我的一些影響，至少現在，他們的一部分意志已經與我的意志融為一體。」

菲特突然感到一種非常討厭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來自小明即將說出的話：

「也就是說，菲特小姐，此時你的敵人既不是第九世的輪迴名為李明的我，也不是第八世為這一局面做出重大推進、名為王明的我，而是來自所有輪迴『我』的集合體——『明』。或者，你也可以用代號來稱呼我——『操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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