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時候放棄比堅持更需要勇氣
各色豪車依次出現，石新看見了熟悉的厄齊爾、桑切斯、切赫、拉姆塞等人——
當然他早就認識人家，人家卻不認識他。
因為有大事要辦，石新忍住擠到人群里上前要簽名和合影的衝動。
一直等到最後一輛顯得異常低調的奧迪Q3慢慢駛了出來，不少球迷再次歡呼：「桑蒂——」
老球迷們不慌不忙，石新聽見有人說：「桑蒂是最好的一個！
他會滿足每一個人！」
果然，卡索拉緩緩把車靠到最邊上，然後搖下車窗耐心的給每一個球迷簽名、合影。
石新走到跟前排到了卡索拉面前：「親愛的卡索拉先生，能和您合影嗎？」
卡索拉滿面笑容：「當然可以我的朋友！」
說著伸出手臂摟住石新，配合的對著手機鏡頭露出微笑。
……
石新在回程的巴士上反覆默念著自己準備的「台詞」。
在回憶里，卡索拉的傷情既複雜又令人絕望。
他在網上看到，卡索拉一系列複雜的傷病源於2013年9月代表西班牙國家隊和智利的友誼賽。
卡索拉在後來的採訪中自述，那場比賽自己早早就感覺不妙，但還是咬牙堅持了全場：「人們告訴我我應該更聰明一些，但我不想變得自私只考慮自己——
可是我讓自己的傷病更嚴重了。
如果那時候我說『把我換下吧』……
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當我得知自己骨折時我得到了休戰的建議，但我拒絕了。
我纏上了繃帶，下一周繼續參加比賽……」
所以石新的計劃是在卡索拉的傷情進一步惡化之前，說服和幫助他開始提前進行檢查治療。
這樣一來相信卡索拉就不會從2016年底開始徹底傷停，2號任務也會順利得以完成。
……
等到了天黑，石新決定在凌晨時分第一次對三弟發動「造境」。
——睡夢中的卡索拉突然吃驚的發現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
整個球場看台上怒吼聲罵聲響成一片，自己走出邊線就難以支撐倒地躺在了草皮上。
剛才和對手的碰撞讓自己的右腳踝傷痛難忍，為了不影響比賽自己咬著牙走出了界外。
卡索拉感到頭髮都豎了起來——
這個熟悉的場景在夢裡不止一次讓自己懊悔萬分，每一次他都希望這一切能重來一遍。
一個黑髮小球童跑上前單膝跪在自己面前：「卡索拉先生，你骨折了！
你必須離開這裡！」
卡索拉抬起頭擠出笑容：「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比賽結束了你可以得到我的球衣——」
他突然愣住，長著一副亞洲人面孔的小球童看起來似曾相識！
——直到噩夢醒來，小球童的聲音還在卡索拉耳邊迴響：「你必須告訴他們，你真的需要被換下！」
他蜷起身子摸摸了自己的右腳，那個熟悉的位置依然隱隱作痛。
——兩天後，球隊將在客場挑戰西布羅姆維奇。
訓練課上助教博爾德已經宣布先發陣容，作為中場絕對主力的卡索拉繼續首發。
博爾德還在仔細講解著戰術細節，卡索拉翻看著手中的戰術手冊，他的眼睛猛的瞪大——
手中竟變成了一份西班牙語的《阿斯報》！
自己正在看一篇題為「桑蒂-卡索拉——『我還想回到足球場上』！」的新聞報導——
他大吃一驚，第一段就赫然寫著「……經歷10次手術，切除8厘米的跟腱組織，骨骼嚴重受損，連續515天的艱難治療——
這就是桑蒂-卡索拉的現狀……」
博爾德停了下來：「桑蒂？
有什麼問題嗎？」
大家全都看見卡索拉茫然的站起，目光一片混亂。
昨夜夢裡那個球童的聲音再次出現：「桑蒂，你得和他們談談，你需要現在就治療，不能再繼續踢下去了！」
聲音不再響起，卡索拉用力搖了搖頭：「噢，不，先生我沒有問題。
非常抱歉！」
說著他趕緊坐了下來。
看著卡索拉反覆急速翻看戰術手冊，講台邊上的溫格咳嗽了一聲：「桑蒂，你不會是又想到什麼逗樂的點子了吧？」
——訓練結束大家收拾完畢陸續離開基地，卡索拉耐心的坐在車上等待隊友們逐個先離去。
自己總是會滿足球迷們的要求，所以基地保安希望自己每次最後在離開，以免造成擁堵。
他和往常一樣慢慢把車開出大門，盡量靠在最邊上然後準備好笑容開始給球迷們簽名。
所有人都離開后正要搖上車窗，他突然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身影。
那人慢慢靠近，卡索拉微笑著伸出手——
那名黑髮年輕人卻依然雙手插兜，沒有把筆或者球衣、球星卡海報什麼的遞過來。
卡索拉疑惑不解的打量著年輕人，聽到對方第一句話他就在座椅上僵住——
「桑蒂，你得和他們談談，你需要現在就治療，不能再繼續踢下去了！」
並不是小球童那樣略顯稚嫩的聲音，但卡索拉確認無疑這絕對就是之前自己腦海里說話的人！
保安在一旁等得不耐煩走過來拍了拍車的引擎蓋：「桑蒂，時候不早了，我該下班了——
孩子還在家裡等我呢！」
石新看到卡索拉笑容滿面的對保安表示歉意：「真抱歉，請再等我5分鐘！」
保安板起臉：「就3分鐘桑蒂，多一秒也不行！」
卡索拉趕緊轉向石新：「請問，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石新：「我叫斯通。
桑蒂，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坐在卡索拉的車上，石新斟酌著開口：「……我是你的球迷，桑蒂。
我關注了你幾乎所有的比賽，從兩個賽季前開始你的速度和爆發力就在一直下降，你現在已經很難達到巔峰時期的水平……」
卡索拉回道：「這很正常，要知道我的年齡在變大，確實沒法像從前那樣比賽了。」
石新一怔：「不，這不正常桑蒂。
年齡對你的身體不足以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你現在需要的是停止訓練停止比賽，徹底解決右腳踝的所有問題！
否則一年之後你連在花園裡散步都會很困難！」
卡索拉露出了笑容：「這怎麼可能？
科爾尼的醫療團隊非常出色，他們一直在密切監控我們每一個人的任何傷病。
你看阿隆-拉姆塞現在恢復的多棒！
而且我在倫敦的大夫告訴過我，我的右腳絕對不會有問題！
——斯通先生，即使有問題，但是現在俱樂部需要我，阿爾塞納-溫格先生也需要我！
我可不能只考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