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組織
中午喝了點酒,下午就不能帶著滿嘴的酒氣出去,常冬青找了個雜貨鋪,買了包三炮台,拿起桌子上的公用電話,撥通號碼。不一會那邊接通,傳來了一句日語:「你好,田川公館,你找誰?」
常冬青,立馬用日語回到:「田川先生晚上有時間嗎?今天我休息,好久沒有拜訪了。」
電話那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原來是是常桑,有心了,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你,晚上過來吧,有橫濱帶來的清酒。我們小酌手談一把。」
常冬青答應下,約好時間,掛上電話。給了老闆錢以後。叫了輛黃包車,半躺在車上閉目養神著,往家中走著。
快到拐彎口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前面的弄堂裡面跑了出來,差一點裝上了黃包車的車夫身上,那個車夫一個趔趄閃開,震動的時候差點將常冬青甩了下來。
車夫立馬停下來,連聲的陪著不是,一轉臉用魔都話罵道:「儂個,小赤佬,十三點,不想活了,瞎闖個什麼。簡直神之胡之的。」
中午喝了點酒,常冬青也沒有計較,看看沒有什麼事情。揮了揮手,吩咐車夫繼續趕路,無意間路過撞來的人。常冬青的記憶力非常的好,一瞥之間記住了此人的相貌。大約三十歲左右,穿著碼頭工人的衣服,孔武有力,臉色蠟黃,貌似生病的樣子。
回到家中,泡了杯茶,醒醒酒。春困秋乏夏打盹。難得休息。好好睡一覺。在春光中是美美的事情。
這一覺睡的很舒服,夜幕也暗了下來,常冬青洗漱完畢,換上了一件學生裝,顯得年輕不帶著一絲走向社會的濁氣。向著位於虹口的日租界走去,路過茶莊的時候,買了一些茶葉當伴手禮。
RB人在魔都最早的聚集區是位於虹口的日租界內,1870年(清同治九年),中日兩國建交,RB人開始來魔都經商、僑居,他們在魔都的聚居地是虹口。1873年(同治十二年),原RB公館(RB魔都出張所)改稱為RB駐魔都領事館,位於虹口閔行路3號。
北四川路向北越界修筑後,大批RB僑民也在此集中居住,日商在此開設購買組合等不少店鋪及福民醫院(今第四醫院)、RB學校、內山書店。宣統二年(1910年),RB在虹口地區的僑民人數超過其他各國,位居第一。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由於RB僑民在虹口佔有優勢地位,虹口俗稱為「日租界「。RB開始參與租界管理工作。1916年,魔都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設立日捕股,11月20日,30名RB巡捕到位,接管虹口地區的公共治安事務。
來到江灣路320號,這是一棟二層的小樓。敲門,一個穿著和服的RB婦女打開了門。很明顯認識常冬青,用日語問候以後,說田川先生書房等候,隨即帶著常冬青來到書房,這裡常冬青非常的熟悉,有一年的時間在這個屋子裡面,幫助田川先生打掃過衛生,修剪過園林。
這間書房,是典型的日式裝修,非常的雅緻,除了書以外,牆上掛著工筆畫的山水,擺放著幾件青銅器,顯示著主人不凡的修養和品味。榻榻米上擺著個桌子,精美的日式料理。桌上的瓷器溫酒器中在。一個身穿日式羽織男人,端坐在那裡。
這是個50多歲的老人,頭髮中帶著些灰白,氣質中帶著儒雅,有點偏瘦,眼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他就是常冬青的日語老師田川宸宮。
常冬青脫掉鞋子,端坐在田川宸宮的對面。他對這個老人非常的尊敬,拋去國家和立場的不同,這位老人真心是對他好的一位貴人。將手中的禮物遞上,恭敬的說道:「先生,這是最近的明前猴魁,您嘗嘗。」
「有心了,種花家地大物博,歷史悠久。光一個喝茶文化,在RB國就可以引申為茶道。雍正帝最欣賞這太平猴魁。常桑,多謝。來嘗嘗日本的清酒,也是別有一翻風味」說完從溫酒器的酒壺拿起倒上了一杯
兩人碰杯,喝下田川說道:「你最近的表現我知道了,很欣慰。你做的很好。在我的學生中,你是讓我最滿意的也是最優秀的。」
「先生過獎了,感謝先生給我的指導。沒有先生就沒有我的今天,還請先生以後多多指教。」
「以後指教就難了,常桑,我要回國了。」
常冬青很驚訝的說道:「先生,您要回國。家裡有什麼事情嗎?」
田川宸宮笑笑,擺擺手說:「國內傳來消息,平沼內閣的事情爆發以後,今上非常的不滿意,我的老朋友阿部信行,邀請我回國準備組建內閣。我非常不喜歡RB,發動的這場戰爭,種花家是一頭沉睡的雄獅,只是現在還沒有覺醒。本部的那些蠢材,現在連女人和孩子都開始進入到工廠做工,全民餓著肚子在打這場戰爭,可見這是多麼愚蠢的行為。」寶來小說網www.baolaishiye.com
常冬青,感慨道:「戰爭是野心家的遊戲,苦的還是平民。螞蟻吞大象,這個大象現在退到了巴城這樣的重心,相持下去的階段,耗下去。勝負五五分。」
「三個月滅亡種花家,現在幾個三個月了。內閣也明白現在的情況,準備不過是再找只替罪羊擋在前面,阿部此人沒有宰相之才,我這次回去也是想在中樞做一點事情,畢竟兩國人民一衣帶水,源遠流長,讓****的那一套綁架在車上,戰爭要停止下來。」田川語出驚人。
常冬青,有點蒙,這個啥意思,雖然和田川宸宮相交到現在,知道這個老人比較討厭戰爭,今天是啥情況,老師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田川宸宮,知道常冬青很詫異,接著說道:「常桑,你的事情我知道,你願不願意為了中日兩國及早的結束戰爭,和*******而戰。」
常冬青,不知道田川宸宮是什麼意思,回到:「但憑老師吩咐,不管什麼事,您是我的老師。種花家講究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感謝先生信任。」
田川宸宮,知道常冬青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對這個學生用了一年的考察,知道這位學生可以信任,而自己不在魔都,魔都這邊的事情需要中轉和有人聯絡,繼續說道:「沒事,我知道信任是很難。但是,我也是華人。我的中文名字叫鄭宸宮。」
「您也是華人?怎麼會?「常冬青聽出了,華人和種花人的不同。
「是的,而且你我兩家也有淵源。我的祖先是大明朝的平國公「南安候」鄭芝龍的一支,是「國姓爺」鄭成功的同父同母的弟弟田川次郎左衛門,之所以姓田川,是因為南安候鄭芝龍將這個次子過繼給妻子田川氏娘家。而田川家在RB屬於老牌的貴族,自明末清初以來田川家最開始是作為鄭氏一族在日本的代理人,隨著不斷的開枝散葉,慢慢的融入了RB社會,大家逐漸忘記了我們的身份來歷,一直奉為RB的貴族。然後,我們家族在明治維新以後由於家族資歷,和財富,擔任外務省的書記官等職務。我作為第九代族長,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血脈,雖然,我也是RB人,但我也種花家的人。你的祖先「開平王」常遇春,也是忠義之輩,驅除元朝韃虜,戰功赫赫。所以我能相信你嗎,常桑?「田川宸宮鄭重其事的說道。
常冬青也知道自己是常遇春的第十一世孫,這件事。小時候爺爺拿著家譜說過這些,但是說真心的,大明都亡了這麼多年了,現在聽說老師是鄭氏的後裔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今天突然有人告訴你,我其實是卧底,擱誰誰也不會信任,雖然這個老師對他有恩,再說了亂世,信任和背叛的成本太低,常冬青也在尋思著。
老人所表現的真誠也不是作偽,當即回到:「老師,您放心,您可以信任我,有什麼讓我做的我義不容辭。」
田川宸宮笑道,接著的說:「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屬於RB軍部的對種花家計劃參與者和教務人員。但是我也是共產國際RB支部的聯絡員,我隸屬於「左格小組」,代號「旗魚,是負責RB和魔都與共產國際各方面聯繫的聯絡員」。他也不怕常冬青去告密,這件事情。說RB有名的千年貴族是間諜,誰也不會相信,而且田川宸宮作為老牌特務,也不會沒有準備,如果這個常冬青有異動,今天也就別想活者離開這裡。
這個消息太震驚了,今天的信息量有點過大,自己的師兄是軍統魔都站的。自己的RB老師是共產國際的。而且同時都對自己發出了橄欖枝。這讓常冬青哭笑不得,到底自己是什麼潛質讓這些人招到身邊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讓你參加79號的選拔?」
說完田川宸宮,從身邊的柜子中,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常冬青,打開文件袋,看到了第一章內容常冬青「啊」的驚叫起來……常冬青看見的檔案袋中的第一頁資料,是一份檔案。這份檔案中的主人公叫。福住正男,出生在東京的一戶小貴族家庭,母親為田川家族一個分支的嫡女。父母親在10歲的時候去世,隨後被田川家族領養,隨後兩年間生活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兩年後也就是12歲,被中國東北的一戶人家領養。領養父母在三年後全家因為瘟疫,全村死絕。就他逃出升天,然後四處流浪,在魔都落腳,最後以中國人的名義考取日語夜校。現在受命潛伏在79號。
資料沒有什麼問題,但上面的照片,卻是常冬青的照片。要不是從小生活在蘇北,自己的爺爺,爸爸媽媽,哥哥,鄰居都有記憶。常冬青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軌跡就是這份資料的內容,看的常冬青都開始懷疑人生。
田川宸宮,解釋道:「RB軍部一直對種花家進行多年的滲透。最早,他們利用學者,商人等身份收養和拐騙中日的孤兒,然後送到RB進行洗腦培訓,在那個不知名的小村,其實是一個訓練所,那裡建設的和種花家的鄉村一模一樣,當地人都是真實的種花家的人,這些孤兒和這些人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勞動。所以就是中國人也分不出他們來。而且不讓他們學習任何特工技能,只讓他們學習狼性和洗腦,培養忠誠。然後,帶上信物分散在東北等目標區域,自己或者由專人安排收養在種花家庭。當到一定歲數或者需要的時候喚醒他們。經過考察,再次洗腦,確認忠誠以後再傳授特工技能,作為特工人員執行任務。」
常冬青聽完,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小東洋真的是毒啊,多少年前就安排了這些間諜人員潛入種花家。早聽說,日軍用的地圖都是多年來,RB的勘探隊,商人等精心勘探的精細到一個村子裡面有多少人口,多少只羊,多少頭豬多少給養可以供給什麼樣規模的部隊。小RB的狼子野心真的從細節上讓人害怕。這樣的對手也讓人趕到毛骨悚然。
「老師這樣的計劃進行了多久?」常冬青試探的問道。
田川宸宮,回答道:「具體時間不太清楚了,從伊藤博文首相開始,RB方面就開始進行了這個計劃。最早是拉攏沒落的滿清勛貴後人。然後,繼任的首相為了不斷的蠶食種花家的土地,就開始成建制的培養了,最起碼三十年是有的。」
常冬青心裡的怒火被點燃了,陰沉的說到:「那老師,那個真正的福住正男現在在哪裡?「
田川宸宮,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也理解他的心情,說到:「死了。他的母親雖然是旁支,但是自小是我的侍女和朋友。我曾經也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所以,在他的父母去世以後,我將他帶在身邊。可惜,這個孩子村裡鬧瘟疫的時候也沒有活下來。他是我田川家的家臣,所以一直由我田川家單線掌握,所以這麼多年他的資料一直在我這裡沒有人知道。軍部的資料,只有落地和喚醒信物。其他情況在當被喚醒以後,根據我的資料匯總,最後審查以後確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