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仇恨的力量(上)
有一部分的宗門在見到了來自寶器宗的增援之後,大抵也搞清楚了目前的狀況。
如今除了寶器宗之外,還有不少的宗門也依然在遭受界清門無差別的攻擊。
他們此時若是不能聯合起來,那麼之後只有被界清門一個個蠶食的結果等待他們了。
若不是因為這些,或許這宗門的聯合還不會這樣的順利,似乎對於寶器宗來說有些因禍得福。
不過最終究竟是福是禍,還是要看他們能不能真的將界清門惡進攻抵抗下來。
有些值得慶幸的是,蜀王一行人,這個時候,並不在寶器宗之內,也沒有再去照顧他們的必要了,寶器宗對於李重霄一行人仁至義盡,畢竟在沒有餘力分身的時候,能夠將宗門裡最強的兩位供奉直接派去保護李重霄的安全,李重霄也是明確了自己的態度。
因為界清門的襲擊,原先應該在武林會盟第二日進行一整天的內容,被迅速的解決,宗門之間突然開始互相得到足夠的情報,除了沙溪府和祝尋峰之外。
辰霜書院與緞陽宮輕輕鬆鬆便解決了來自不知何方的宵小,對方黑衣人組成的偷襲被弟子們精妙的配合抵擋之後,很快的他們就徹底失去了正面的戰鬥力。
一定原因,這也是有了寶器宗一部分舵主在各處奔走之後得到的信息才歸納出來的情報。
至少緞陽宮和辰霜書院都沒有遭到對方實力強勁的強者的打擊。
而沙溪府和祝尋峰則不然,界清門一些從來沒有嶄露頭角的怪物們,此番輪番上陣,似乎輕鬆地便壓制了這些一流宗派的長老級別的人物。
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邁著火鏈,輕鬆的便擊潰了大半沙溪府的弟子,此時沙溪府正苦苦的抵抗對方的攻擊,聽說沙溪府聖獸的狀態不好,似乎是遭受了灼熱的影響,很難發揮自己的實力。
而祝尋峰呢?
祝尋峰本身就是這次前來的宗門中來者最少的,此前因為受到偷襲,遭到了直接的減員,而他們本身的戰鬥需要不少的輔助措施,單憑道法而言,他們的實力是比不上真正的道士的。
很淺顯的道理,祝尋峰之人不擅長肉搏之戰,碰上了明顯是捨命進攻的界清門的敵人,他們被拚命地壓制著,次次都幾乎落敗。
所以辰霜書院在得到了訊息之後,由大師兄寧休領頭,率先前往了祝尋峰的駐地,看情況祝尋峰此時的狀態更加的危機。
而始終沒有出手過的符君表示自己會帶領弟子,將沙溪府的眾人救下。
……
除了各大宗門遭到的突然地攻擊,山門之外似乎迅速集結了一整批實力各異的修行者。
沒錯,其實本部遭到的攻擊,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給這隻大軍的集結而打掩護。
界清門的想法很透徹,就是靠著人數與質量上的優勢,直接將此次來自各處的修行者宗門給擊垮。
原本是想要利用對方的隔閡,他們畢竟是來自相對的各個宗派,一定沒有辦法通力合作,這樣的話,界清門的打算應該是相當簡單的,只要對方沒有合作,那麼在逐一擊破之後,剩下的寶器宗也只是囊中之物了。
誰曾想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那樣迅速的便達成了共識。
山門外的指揮者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年歲看起來不大,至少本身他的臉上看不到屬於中年人的那種風霜,衣著打扮頗有公子哥氣質的男子,他就是司徒建安。
界清門當然有後手,但是為他所用的這支軍隊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應該是需要直接解決對方有生力量的決定因素,如果可能的話,界清門方面,尤其是此時還不知在何處的司徒瑾並不想要動用他們做的後手準備。
畢竟到了後手的時候,也意味著他們已經沒有了底牌,如果失敗,那便是落入了萬丈深淵。
司徒建武本來是不打算出手的,作為界清門未來最強者預定的他,他已經是將界域秘法修行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境地,雖然說是與司徒瑾這個界主的本人還有區別,但是單單靠著這一手,就足以讓他獨步天下。
界域秘法是所有界清門修行者的情愫,畢竟他們修行了那麼多年,當然是見到過許許多多的秘籍與招式的,但是見過界域秘法施展的人,沒有一個不會驚嘆。
因為這種秘法幾乎已經是超出了修行者的範圍,進入了一種堪稱神跡的領域,擁有這樣的秘法,實在是他們的榮幸至極。
很難想象,界清門的弟子和其他修行者都那樣的忠誠,僅僅是因為他們曾經真的看到過界域秘法的施展。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能夠打破一個人的固有認識的初見,很容易就成為一個人未來的生命的導向。
界清門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種無形的力量,當司徒建武真的橫空出世,加上界清門逐漸強大之後,司徒瑾才慢慢的意識到,界清門或許真的有著能夠成為下一個聖地的潛力。
而他們現在,也在為了這件事情而傾力而為。
今日司徒建武不得不再出手了。
謝玄耗盡了氣力,再加上神識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創傷,一定程度上,等他醒來,或許會很是暴躁,畢竟神識真的如果收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這是極有可能影響一個修行者境界的東西,對於大修行者,特別是像謝玄這中,幾乎已經修行到了人間巔峰的修行者來說,毫釐之差卻根本代表不了一星半點的差距,有時候一點點的劣勢,就是決定勝負以及成敗的關鍵。
對於司徒建武來說,謝玄醒來究竟會是什麼反應,他一點都不會擔心,他想要知道的是,因為謝玄並沒有做到他所說的攪局一事,反倒是差點壞了他們界清門的好事,他接下去會如何補償界清門。
成不了氣候的喪家之犬,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惹人厭,因為你很多情況下都沒有辦法將他直接殺掉。
謝玄如今就被司徒建武隨意的丟給了一個實力一般的界清門弟子那裡,隨後他便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今日的事情一定要速戰速決,解長老,勞煩你指揮一半人馬,前去將寶器宗與其他宗門的抵抗壓制住,其餘人馬則隨我來,寶器宗內門秘地是他們宗門最關鍵的地方,女帝的氣息也出現在了那裡,隨我總攻。」平靜的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界清門今晚行動的基調被輕鬆奠定。
解信銳成功的為界清門的入侵做出了貢獻,並且得到了來自司徒瑾的賞識,司徒瑾雖然還沒有出現,但是司徒建武的承諾也讓他倍感欣喜,能夠得到這樣翻身的機會,讓他感到無比的興奮。
於是帶領這一半的人手,他此時是相當的興奮,感覺未來的一切都為自己鋪好了路,而自己只需要謹慎前行,將來江湖中必定也會有自己的一個位置。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建立在成功的前提上,如今提起,實在是有些為時尚早。
此時在宗內圍困各大宗派以及襲擊寶器宗弟子的界清門眾人大概只能當做是先頭部隊罷了,但是僅僅這些,就已經有了將近兩百人的數量,幾乎要比寶器宗的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當然這是除去了寶器宗內的並非專職修鍊的弟子們。
寶器宗內還有一部分弟子他們乾脆就是沒有任何修行天賦的,只因為作為一個以商業為核心的宗門,他們必定是要與真正江湖的底層打交道的,甚至某些情況下,他們還要與大漢真正的民間社會接軌。
這就需要一些身份相同,條件相似,而更加懂得如何處理的人去與他們打交道。
但是這樣的一批人雖說重要,卻並不是住在寶器宗本宗之內的,他們會在東南的各大郡城之中設立寶器宗的特別地點,作為代理宗門行使外部權力的代表。
這部分人不回來其實是沒有任何影響的,但是問題就出在他們因為在最近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威脅,宗門增派了不少的援手前去,雖然也不是什麼能夠影響寶器宗本宗防備力量的數量,但是他們也的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這一點的確是女帝出了失誤,她原本所想,只是因為那些人不過是普通人,要他們來到宗門這個時刻可能爆發危險的地方,太過難為他們,乾脆就將他們留在了宗門之外,此時當寶器宗人手漸漸不支時,這就成為了一些不是那麼可有可無的要素了。
有幾位舵主知曉其中的原因,他們在見到自己的人手苦苦支撐,卻並沒有任何支援到來,此時甚至連宗主都不見身影,難免有些心中不滿。
而真正點燃寶器宗眾人怒火的是——那些拱衛女帝的侍女們,竟然只是看著他們在林外苦苦支撐,沒有任何錶示,此後更是毫無理由的,直接離開了戰場,退去了深處。
一切的導火索都出現了,而一觸即燃的是寶器宗那不怎麼有凝聚力的宗門信心。
說到底寶器宗的組成實在是有些運氣成分,黃金眼的確很出色,他當年出色的完成了作為一個商人的工作,但是他卻並沒有搞懂該怎麼樣經營一個宗門。
宗門不同於商鋪,他需要的當然是一群人的合作,但是要將宗門揉搓在一起的並不是什麼利益。
在黃金眼統領之下的寶器宗奉行的一個觀點就是法侶財地,財可以放在第一位。
這也是為什麼寶器宗的器具可以流行江湖,他們卻沒有真正拿的出手的一件靈器,分明就是有著東南最大體量的宗門,但是處處還要求著那些相同級別的宗門,因為他們實在是沒有足夠的戰鬥力來維持這樣的龐大商業帝國,一切的根基都不穩。
腳踏實地是修行者之間流傳很廣的一句話,這句話大抵也道明了修行者的不管是做什麼的教條。
一步登天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當他們從高空摔下,一般都是很凄慘的。
寶器宗是暴發戶,這已經是無法否決的事實了。
女帝確實是一個驚才艷艷的女修行者,也是一個相當稱職的宗主,但是病入膏肓一詞用在寶器宗身上雖然有些過分,但是某種程度上確實道出了寶器宗如今尷尬的局面。
寶器宗沒有足夠的容錯率,一點點的錯誤就會讓他們在高壓制下一敗塗地。
越是危機的情況下,越是考慮一個宗門凝聚力的時候,這個節骨眼上,寶器宗竟然內訌了。
寶器宗的弟子一個個的倒下去,反倒是一位舵主最先忍不住了。
他振臂一呼,竟是引領身邊的弟子朝著林中禁地的方向走去,明明只是一個女人,憑什麼要讓我們無條件的拚命?
為什麼你們可以安全的呆在後方,靜靜地看著我們送命卻無動於衷?
若是宗門註定滅亡,那麼我們一定要拖你們下水。
艱難的情況越是會遇到緊急的事件。
其餘的舵主雖然還在奮力抵抗,但是他們明顯的發覺,弟子們在經歷了剛才那名舵主的反抗之後,有些心不在焉了。
面前的界清門的敵人依然沒有變少的趨勢,因為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是有著相當明顯的一段的,除了舵主之外,他們的弟子大都沒有獨自解決戰鬥的能力,往往三四人圍攻一人,最終還被對方逃脫反攻,這實在是太打擊士氣了。
那隻由舵主率領的隊伍,立刻隱入了林中,轉瞬便不見了蹤影,原本完整的防守體系,立刻出現了一處漏洞,這讓人不免有些泄氣。
而此時一個立於高高的杉木頂上的人影,正注視著這混亂的場間,靜靜地觀看著,他似乎對於這些大都都沒有興趣,全然在尋找這什麼人的身影。
沒錯有,他來的確不是為了打擊兩方中的哪一方的,他只是來尋人的,尋找自己的仇人,沒有報仇的想法,他可能會是一個廢人吧。
想到弟弟與自己的最後一面,她的牙關緊咬。
「李重霄,你們今日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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