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中毒太深,無力回天
「放心,虧待誰都不會虧待你。」
「一言為定。」
白珍珠提著行李箱回半山別墅,本來要走的,現在又回來,挺不好意思的。
女傭接過行李箱,直接送去卧室。
白珍珠回房換衣服才發現行禮箱不在。
「小茹,我的行李呢?」
小茹抬頭,「放在卧室啊。」
「不要呀。等等,你說在卧室?」白珍珠趕忙去拿回來,小茹又不是第一天來別墅,怎麼會弄錯?
「少奶奶,是少爺吩咐的。」
白珍珠懵了,「肯定是你聽錯了。」
「是我吩咐的,做戲要做全套,我不想爺爺發現。」帝爵聲音略微沙啞。
「你不是在醫院?」
帝爵扭扭脖子,樣子很疲憊,「有爸媽在,我回來換衣服,再去跟他們換班。」
白珍珠愣著不動。
帝爵腳步停下,回頭,居高臨下看她,「做為妻子,你就這種態度?」
白珍珠跟不上他的節奏,「什麼?」
帝爵吐氣,退下來,拉過白珍珠的手,「跟我挑衣服,打領帶啊,我去醫院好跟爺爺炫耀。」
「可……廚房還燉著湯呢,我。」白珍珠語無倫次。
「會有人看著的。」
黎娜從廚房走出來,手死死攥著抹布,表情扭曲。
「娜娜,你在看什麼?」
黎娜回神,手足無措,「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有些渴了。」
「你渴了叫我啊,你身子虛弱,要多注意休息。」黎娜轉身去倒水,想著剛才的事,水溢出杯子都沒發現。
「娜娜!」
「啊?對不起,我在想事情。」黎娜顫著手端給黎婠。
黎婠皺眉,「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還好只是溫水,是開水你不受傷才怪呢。」
「學長回來了。」
「那我去找他。」
黎娜拉住她,欲言又止,「姐,那個……」
「怎麼了?」
「你不要去啦,學長讓白珍珠搬去他房裡了,還叫她挑選衣服。」
黎婠的心抽痛,不想看到的事終於發生了,「我偏要去。」
「姐……」黎娜假意喊,笑著回廚房,把葯加在黎婠的飲食里,慢性毒藥暫時要不了黎婠的命,慢慢蠶食她,折磨她,讓她痛苦不堪。
黎婠搶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爸媽臨死前還叫著黎婠,對她視而不見。從來沒有人在乎她,只有那個小男孩對她好,保護她,可是都被黎婠搶走了。
……
白珍珠沒啥眼光,隨意挑了白襯衫,西褲,呢子外套,「給你!」
帝爵無語,「你就不能用點心?」
「你不要強人所難了。是不是我挑的根本不重要,爺爺又看不到。」她白珍珠也是有脾氣的。
「生氣了?」
「沒有,我出去了。啊——」
白珍珠只感覺天旋地轉撞入他的懷裡,想退開,後腦被扣住,「你放開我……唔!」
白珍珠眼睛瞪大,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完全不知所措。
帝爵笑著摸摸唇,看呆住的白珍珠,捏捏她的臉頰,「別誤會,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的,蕭御這麼迷戀你。」
白珍珠憤怒,委屈,抬手想打他,手被扣住,「無恥,我又不是你們的王元物,憑什麼這麼對我?」
帝爵眸光微沉,手被像是被燙了一下,本能縮回手,是一滴眼淚,「白……」
白珍珠哭著跑出去,與黎婠打了個照面,點了點頭,匆忙走開。
黎婠淺笑,以爵的眼光怎麼可能看上她?
「還不進來?」
黎娜抿唇,婀娜走進去,「爵,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想到白姐姐也在。」
帝爵沒說話,換上襯衫。
黎婠從後面環住他的腰,「爵,你要是喜歡白姐姐就跟她在一起吧,我沒關係的。」
帝爵薄唇微啟,「當真?」
「我說的當然是真話,我是很愛你,但我不能自私把你留在身邊,白姐姐才是你的妻子,這裡本來就不屬於我。」
黎婠的淚水打濕帝爵的衣裳。
帝爵眉宇輕蹙,心裡想的是白珍珠剛才流淚的情形,扳開黎婠的手,「我去醫院。」
「我跟你一起去看爺爺吧。」
「老爺子應該不想看到你。」
黎婠難堪,「我知道了。」
帝爵拿過車鑰匙徑直出去,已經上車又折返回來,「小茹,少奶奶在客房?」
「在荷姐的房間,少奶奶好像哭了。」
帝爵淡淡恩一聲,去荷姐的房間,在房門外聽到白珍珠的哭聲,收回手,調頭離開。
深夜,黎婠疼得死去活來,為了不讓女傭聽到聲音,死死咬著被子,面容猙獰,「娜娜,娜娜?」
黎婠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掙扎坐起來,想下床,站都站不穩,摔在地上。
「娜娜……」
黎婠又試著叫了兩聲,還是沒人回應,最終疼暈過去。
黎娜聽不到動靜,才開門進來,扶黎婠躺下,幫她幫被汗水浸濕的睡衣換了。
黎婠醒來就是一耳光,怒不可遏嘶吼:「我一直在叫你,你怎麼不回答?」
黎娜臉紅腫,嘴角溢血,「我,太累睡著了。」
黎婠喘氣,黎娜為了她跑前跑后,多日下來,肯定身心俱疲,心裡不免有些內疚,伸手摸摸她受傷的臉,「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我一時氣憤動手打了你,是我不好。」
黎娜搖頭,「姐,你剛才……」
黎婠仰頭,很害怕,「藥效發作了,幾乎要了我的命,我還以為要死了。」
「姐,要不,我們停手吧,學長我們不爭了,你還有我,我會養你的。」
「傻瓜,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的時候太難看。娜娜,記住,一定要給我畫的美美的,我最怕丑了。」
「姐~」
白珍珠睡眠不好,索性起床把家裡的衛生做了。
莫名想到跟帝爵在卧室里的情形,更是火大。一連幾天,她因為這事睡不好吃不好。
這天,許久未聯繫她的蕭御上門找她,黑了不少。
「不請我進去坐坐?」
「當然要請了,進門是客嘛。」白珍珠笑笑,「你最近上非洲了?變化很大。」
「你知道?」
白珍珠倒水放他面前,坐下,「我能知道什麼,猜的。」
「他沒為難你吧?」
「帝爵?沒有啊,為什麼會這麼問?」白珍珠咬牙,很不想談起帝爵。
「他為了支開我,把我派到非洲。」
白珍珠可不自戀,帝爵更不會為了她做這種事,頂多是為了帝家顏面,「工作需要吧,他不像假公濟私的人。」
蕭御目光如炬,「你更了解他了。」
一句話說的像玩笑,也像是諷刺。
白珍珠笑容斂下,「比起我,你才是了解他的人。不說這個了。兜兜還好嗎?」
「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嗎?」
白珍珠沒回答,看向蕭御身後,厭惡別開眼睛。
某人胳膊搭在沙發上,饒有興緻問:「什麼約定?」
蕭御眉一挑,有些炫耀的成分,「我跟珍珠的秘密,你不需要知道。」
帝爵遺憾搖搖頭,「你們的約定應該很難實現了,是吧,老婆?」
白珍珠懶得理他,瘋子。
「帝爵,你要是敢傷害珍珠,我不會放過你。」蕭御不想給白珍珠為難,離開了。
白珍珠不想跟帝爵單獨在一起,起身去陪荷姐。
帝爵捏捏眉心,慵懶靠在沙發里,「荷姐回老家了。」
「你把荷姐開了?」
「荷姐在帝家二十多年,我子會這麼沒良心?」
白珍珠,「那就好。」
「你覺得蕭御是真心愛你,想跟你在一起?」
白珍珠腳步頓住,「你想說什麼?」
帝爵把一個皮質錢包丟過來,「好好看看。」
白珍珠接住,打開,夾層里放著蕭御的身份證,還有一個女人的相片,女人跟她很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帝爵悠悠道:「那個女人是蕭御已故的妻子,也就是兜兜的媽媽。」
白珍珠明白了,蕭御是把她當替身才糾纏她的。
屋外傳來車喇叭聲,蕭御知道錢包丟了,回來找。
白珍珠拿錢包送出去。
蕭御下車,「我錢包落下了。」
「是這個嗎?」
「是這個沒錯,還好沒丟。」蕭御鬆了一口氣,寶貝把錢包揣回懷中。
「既然是重要的物件,不要再弄丟了。」
蕭御面色凝重,「你知道了?」
「因為不知道是誰的,就打開看了,希望你別誤會。我,是白珍珠,從鄉下來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珍珠,我……」
白珍珠淡淡一笑,「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會見你的。」
「珍珠,你聽我解釋。」
「蕭大哥,我有我的路要走,別給我製造麻煩,拜託了。」白珍珠有些於心不忍,但她跟蕭御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蕭御把她當替身,她不生氣,因為她只把蕭御當朋友。
「珍珠,我們真的連朋友都沒得做?」
白珍珠沒有回答,疾步進屋。
帝爵一副看戲的樣子,「是不是很難過?」
白珍珠本想說句謝謝的,見此真慶幸沒有說,「吃的準備好了,你自己送給你的黎小姐吧。」
帝爵摩挲下頜,露出笑容,如沐春風,洗手,把備好的吃的端上樓。
幾日下來,黎婠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整個人虛弱不堪。
「我進來了。」
「爵?」黎婠大驚失色,老爺子病了,帝爵太忙很少來看她,本該開心的,看到鏡子里蓬頭散發,面色蒼白,瘦脫相了,高興不起來,「娜娜,快幫我梳頭,拿漂亮的裙子過來,還要化妝,你快一點啊。」
黎娜開門,「學長,你稍等一下。」
帝爵沒耐心直接進去。
「啊!」黎婠尖叫,「爵,你不要過來,我不要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求你出去。」
帝爵擰眉,那個背影消瘦不少,把吃的放下,走過去,把黎婠扳過來,著實嚇一跳,那個漂亮的女孩,變得他認不出來,「怎麼會這樣?」
「啊——」
黎婠抱頭,拉被子蓋住自己,「不要看我,我求你了。」
帝爵吼:「黎娜!」
黎婠哆嗦一下,「我也不知道,醫生開的葯,姐姐都按時吃的,飯也吃了,可就是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無論我怎麼勸,姐姐就是不願去醫院。」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帝爵掀開被子,「婠婠,跟我去醫院。」
「不要。」黎婠驚恐把臉蒙住,「沒用的,我肯定活不長了,眯別管我,就讓我這樣死去也好。」
帝爵摟住她,「我不能失去你,聽話。」
「爵!」
黎婠哭喊,表情痛苦。
帝爵打橫抱起她,心裡除了自責還是自責,他不該大意的,「堅持一會兒。」
黎婠堪堪環住他的脖子,「爵,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你是最美的人。」
「是嗎,我好開心。」黎婠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
黎娜哭喊,「姐姐!」
帝爵垂眸,慌了,「婠婠!」
白珍珠聞聲從廚房出來,驚訝捂唇,怎麼會這樣,她早上去看黎婠,她還好好的啊。
黎婠痛苦叫喊,嘔出血。
帝爵抱緊她,恨不得替她疼。
到醫院,黎婠已經休克,立即送進手術室搶救。
醫生出來,「帝少,據我們檢查黎小姐中了一種名為Rix5的慢性毒藥,因為攝入過多,已經無力回天。」
帝爵踉蹌一下,醫生攙扶住他,「帝少。」
帝爵一拳砸過去,「誰他么胡說八道,我宰了誰,中毒又怎麼樣,我讓你救你就得救!」
醫生眼鏡掉地上,被踩碎,眼前迷霧蒙蒙,什麼都看不清楚,「帝少,您冷靜一點,黎小姐中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應該是分次攝入,而且量很多,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迹了。」
護士跑出來,「病人醒了,家屬們去見最後一面吧。」
帝爵怔忪,推開醫生,走進去。
黎娜跟在後面。
白珍珠后趕來,手術室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看到手術台上的人,心揪在一起,老天爺真不公平,黎婠受了這麼多苦,為什麼還要帶走她,她應該幸福的,要不是她,她跟帝爵早就結婚了。
白珍珠捂臉哭了。
手術室內
黎婠眼睛掀開一條縫,眼淚流出來,「爵,我好恨啊,不能再陪著你了。我唯一放不下……娜娜,拜託……你了。」
帝爵握住她的手,眼睛赤紅,「為什麼要這麼傻,給自己下毒?我說過不會離開你。」
黎娜哭泣,「學長,你怎麼能這麼想,姐姐比任何一個人都愛你,怎麼捨得離你而去?肯定有人蓄意mou殺。」
黎婠說話很吃力,「你說什麼,是誰害我?為什麼……容不下我?爵,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黎婠口吐鮮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重重垂了下去。
「姐姐!」黎娜尖叫,搖黎婠,「姐姐,你不可以扔下我,你醒醒啊,嗚嗚嗚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