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回到萬年前?
建國和車厘子奔跑在山洞中,灰土一塊塊地落下,砸在他們身上。
建國本想喊車厘子的名字,無奈只要一張開嘴土就盪入口中,就這樣捂著腦袋跑了很久,建國終於跑到了山洞盡頭。
縱身一躍從透明的結界中跳出來。
他吐了一吐口中的土渣,扭頭去尋找車厘子和風子的身影,然而只有自己來到了這兒。
「車厘子!?」
他喊了一聲,四周沒有人回答。
建國有些緊張,趕緊站在洞口朝裡頭又看了看,確定洞中已經沒有人在。
奇怪……
建國撓撓頭,去觀察四周的景物。這才發現山洞口的植物和上一次來時有了變化。
仔細嗅了嗅,似乎連空氣都不一樣了。
建國邁開腿腳朝著一旁的小路走去,只覺得這條路無比熟悉,看看地上黃色的土,路邊的幾朵小花,還有遠處的歪脖子樹。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喚醒曾經的記憶。
直到他走到一處石頭做成的台階前,青灰色的石階長了些青苔。
建國正看著石階發獃,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了他一聲:「明空……回來了?」
聲音像閃電一樣刺入建國的耳中,他仰起頭看到了師父的臉。
師父正穿著一身灰色古樸的袈裟站在石階上方,臉上寫著和藹和從容。
「師……父」,他睜著大大的眼睛,根本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此刻出現這種情景。
師父笑呵呵看他在發獃,提醒道:「又跑出去瞎玩,今天的經文還沒背呢。」
這久違的話語令建國瞬間哽咽,好像回到曾經的少年時光,他抬頭看頭頂的天空,看看周圍的景物,意識到自己回到了過去。
這個山洞果真聯結著不同的世界。
師父用蒼老的手指了指台階上方,那半腰處是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寺廟。
與此同時的羅弋,正回頭用目光尋找叫他名字的人。
一個有著長長頭髮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他皮膚黝黑身材健碩,頭髮雖長卻微微卷著披在身上,即使有這樣一頭長發也掩蓋不了身上濃濃的雄性氣息。
「紀乙!」
他走上前來向羅弋打招呼。
羅弋遲疑著打量他,正想問他:你是哪位?
對方突然伸出長長的胳膊狠狠拍了一下他,「我找了你很久,你不是說去辦點事情?怎麼一直不回來?」
羅弋看著他那粗粗的眉毛,和四方的臉型,突然認出了這個樣貌。
這……不就是自己當初和姜少琰困在大樹時,用生命送他們出來的蛇人!
雖然五官一樣,但此刻的他顯然比那個時候精力充沛意氣風發。
「義和…?」
義和笑了一聲,「你怎麼這麼怪的表情?就像不認識我一樣。」
羅弋看看自己身上的襯衫,又看看義和身上的簡約盔甲,著裝明明差別甚大,但他似乎沒有在意這麼明顯的問題。
義和突然摟住了他的肩膀,「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就好好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做什麼?」羅弋問。
義和道:「攻打鮫人啊!你不是說要打到他們聽話為止?」
羅弋心虛,「是嗎……為什麼打?」
義和停下腳步,看著羅弋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不是病了?我們之前給自己做好的計劃,周圍八百里湖泊海河的小妖,全都要收到自己麾下!」
「……這樣啊。」
羅弋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回到了曾經的時代,努力去理解這裡發生的事情。
他回頭看了眼剛才爬出來的那個山洞,大鼎沒有騙他,果然一不小心來到了另外的世界。
不知道剛才那個洞口……是不是可是可以原路返回。
義和拉著他,「我們先回營帳!」
羅弋跟著他來到一個巨大的營帳中,帳口外面插了好幾面大旗,旗子上畫的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騰蛇。
羅弋看著那旗子呆了一會兒,他突然意識到,既然自己來了這個世界,那原來的紀乙去了哪裡?會不會突然發生兩個不同時代的人碰面的情景?
如果真的碰見了他,要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歷?
想到這兒,羅弋心中有些緊張。
義和用很大的力氣把他拽進去,「看看我新整好的沙盤,等收復了鮫人,下一步就是梨灣!」
羅弋看著面前巨大的沙盤,可惜自己對這些絲毫不懂。
義和看出了他的反常:「你怎麼了?」
他走到羅弋眼前,「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沒有。」
羅弋擦了擦自己的額頭,「有點不舒服,我想先歇一歇。」
「你還有不舒服的時候?你的身體可比我強壯多了!」義和哈哈笑著。
羅弋跟著呵呵地附和了一下。
走出營帳,他來到一個大石頭前坐下,旁邊時不時走過一對拿著武器的鎧甲妖怪,每一個都向他行禮。
羅弋只能強撐著點頭裝老大。
眼睛還不忘四處觀察,自己莫名其妙就來了這兒,這就是曾經最初的天地?
當初人,妖怪還有神,共同生活在一片土地上的時代?
可是自己回來有什麼用,難道是為了改變歷史?不,不會是那麼輕易能改變的,要不然夢魘何必處心積慮地偷捲軸。
想到捲軸,就想到經書,想到經書就馬上想到了壬子!
對啊!這個世界的壬子呢?按照時間軸來看,在這個時刻他還沒有背叛。
羅弋回到帳中,義和還在研究他的沙盤,羅弋冷不丁地問:「壬子呢?」
「壬子?」
義和詫異他突然問這個名字。
「他不是被你派去打首鱷了嗎?」
首鱷……這又是誰?
羅弋一頭霧水,卻又不好問出來。
義和臉上露出尷尬地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之前你就說過他有反骨城府較深,可攻打小小的首鱷這個不用擔心!」
原來當初的紀熙一早就對壬子有了防備。
「我已經這麼說過了?」羅弋點點頭。
義和走到他面前,「其實我覺得壬子他沒有你擔心的那麼誇張,目前他還是挺衷心的……你看你,還嫌棄他長得像女人,不願意跟他結拜成兄弟。」
說著,義和忍不住嘆氣。
一句話信息量真大,「之前要跟他結拜成兄弟?」
義和睜大了眼睛,「是啊,原本要我們三個結拜,結果你非說他陰氣太重靠不住……」
看得出眼前的義和對壬子相對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