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怎麼還能被蛇咬了?
只是,這還沒等夜曉悠閑地思索出來答案,這不知名的小島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幾乎響徹雲霄!
在這荒蕪的小島之上——
不用說,除了霍宸那個黑狐狸真的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夜曉認命地跳下樹,腳步輕點,沖著那發出聲音的地方衝去,神色頗為無奈,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懷疑。
霍宸?你真的是那個在死亡面前笑的和花一樣的北域掌權者嗎?
撿個柴火,都能撿出來尖叫聲,確定不是在玩她嗎?
雖然被打斷了愉悅的好心情有些不悅,但秉承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良好品質。
夜曉這腳下生風,很快便行至了這密林遍布,荒無人煙的島中央。
嗯,借著稀稀疏疏的月光光影,夜曉看著抱著一堆樹枝,腳下踩著一條死蛇的霍宸。
那叫一個瀟洒威風,器宇軒昂!
誰能告訴她,這是個什麼鬼情況?
「霍宸,你鬼叫什麼?」夜曉磨了磨牙,這心底越發地湧起想要打人的衝動,聲音凌厲喊道。
「夜小姐,你終於來了。」霍宸聽著那熟悉的聲音,驟然回頭,略有些愉悅開口道。
月光很暗,夜曉又在氣頭上,看不清楚霍宸的臉色,也就不甚在意。
「沒事找我幹啥?」夜曉沒好氣地開口,轉身欲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有,有事——」這話說的有氣無力,霍宸聲音之中也有了些許的顫抖。
下一刻,霍宸那頎長的身姿突然一歪,直接栽到了地上!
夜曉這一瞅情況不對勁,唰的一下便沖了上去,神色,那叫一個變幻莫測。
熟練地搭上霍宸的脈搏,瞳孔猛地一縮。
毒,很厲害和霸道的一種毒!
夜曉餘光一掃,地上某個不知名的蛇的屍體還在那裡躺著。
看來是蛇毒。
「喂,到底傷在哪裡了?」夜曉四周掃了一下,沒發現傷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某個還睜著眼虛弱不堪的傢伙。
只是,手上動作卻不慢,直接從那藏著奇奇怪怪的衣袖中掏出來一個藥瓶,塞進了霍宸的口中。
「死,不了,」霍宸動了動那本是修長的左手,上面赫然是泛著黑血的傷痕。
他明明中了蛇毒,身體已經僵硬和麻木,卻還在喃喃地說著什麼:「葯,在——」
「嗯,死不了,你死了,我上哪拿報酬呢?」夜曉努了努嘴,依舊是得理不饒人。
明明上一句還在調侃,下一刻彎腰,唇角直接就貼在了那明明有毒的傷口之上!
頓時,一股清涼涌了上來。
夜曉極度認真地吮吸著那毒血,完全沒有一絲畏懼,彷彿那對她,本就是常事。
可這常事,在霍宸眼中,卻又是那麼獨特,在他心中掀起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
她為了給他解毒,竟如此不懼生死!
明明依照她的能力,就算對他視而不見,也可以輕而易舉出了這片地界。
可她竟然在相救之時,不曾有絲毫猶豫。
很少,有人這麼對他好了……
雖然,他這經過改造的身體,不會那麼輕易就掛了。
霍宸發愣的功夫,夜曉已經搞得差不多了,吐了兩口黑血,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然後隨手從霍宸衣服上撕了一塊布,順帶著包紮了個蝴蝶結。
起身,打了個響指,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霍宸,聲音清涼帶了絲絲笑意:「怎麼,還不走?」
「走?」霍宸還有些疑惑,再次動了動手,突然發現剛剛還在不斷加深的麻木和僵硬——
竟然,在消退!
他一個激靈,恢復了力氣,竟直接站了起來。
「放心,保證藥到病除!」夜曉這嘴裡吸了毒血,卻也沒吐乾淨。
味道那叫一個百味雜陳,沒空說那麼多,一個轉身就掠了好遠,只留下一句完全無一絲關心的話。
「趕緊把柴火拿回來,烤肉!」
霍宸,難得懵一回,聽著這句話,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口中還殘留著那一顆被夜曉塞進來不知道是什麼成分的藥丸的氣息,他心中再次對夜曉有了新的認知。
她,來自一千年前的古武世家。
竟然強悍如斯?
內力也就罷了,這醫術竟然也如此令人嘆為觀止。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不過想太多也無異,來日方長,總能明白的。
霍宸彎腰,預備將散落的柴火整理一下,月光下,瞥見那顫動的小蝴蝶結,不由得噗嗤一笑。
看來,她還有另一面嘛!
……
夜曉從那遊艇上找了純凈水好好漱了漱口,然後得心應手地拍著翅膀回來的時候。
遠遠的,就看見霍宸已經抱了一堆柴火,大踏步地到了邊緣地帶。
「你,怎麼會被蛇咬了呢?」夜曉唰的一下站定,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正在生火的某男。
場面,一度尷尬……
霍宸聽了這話猛地一滯,簡直不知道該說個什麼好。
這樣問,擺明了不給他面子嘛!
「就是把蛇當成了樹枝——」霍宸埋頭搞事業,這出口的話,卻跟段子沒啥區別。
「哈哈哈……」話還沒說完,夜曉就樂不可支了,也沒顧什麼姿態。
絲毫也不準備裝模作樣。
就彷彿,他們已經熟悉到這種地步。
「我還是不說的為好。」霍宸這情況,也笑不出來了,有些沉聲開口道。
火漸漸燃燒而起,冒出一縷縷煙霧,霍宸取下夜曉掛起來的鯊魚肉,用刀削了好多,支了個架子,熟稔開始烤肉。
而夜曉逮著機會狠狠嘲笑了一番,霍宸熄火了,她也笑夠了。
便對著火堆鋪了層樹葉,席地而坐,漆黑明亮的眸,掃了一眼霍宸的動作,贊道:
「想不到,你還真有做飯的本事。」真是居家好男人。
不過,後面的一句沒說出口。
畢竟,夜曉想著,這種容易引起歧義的話,怎麼能亂說呢?
「不過是做掌權者以前會的罷了。」霍宸沒再笑,反而眉角掠過了一絲哀傷,在火光的映襯下,有些凝重。
笑,是他的偽裝和武器。
有時候,不想笑了,也許便是那個真正的他。
畢竟,真正因為歡悅而笑的他,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