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章葬禮
究竟生命是什麼?什麼是活著?什麼是死亡?為什麼一個人的軀體還完整,但是卻再也沒有呼吸,沒有生命?
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我們為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些死亡的人,又走向何方?
難道人生真的是一場大夢?只有死亡的時候才知道從夢裡醒來?
難道人生就是無意義的掙扎,一切都是水中花,鏡中月?難道死亡是最後,最大的歸宿?難道生與死是無法突破的鴻溝?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難道死了就沒有思想,沒有意識,沒有傷痛,沒有思念?萬一一切思想都有,但人卻像石頭,土地一樣不能動,不能說,不能看,那豈不是太糟糕?
張浩在苦苦思索著。自從雪兒死了后,他一直在苦苦思考:什麼是生,什麼是死。為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突如其來,那麼生死莫測?
他不明白,為什麼雪兒拚命要阻止自己消滅主體!真的是拚命!這絕對不是形容詞!
張浩內心苦笑:她不光拼自己的命,還要拼張浩的命!但是最後她背叛了自己,救下張浩,犧牲了自己……
完了嗎?人鬼殊途了嗎?但是自己內心卻明明覺得:雪兒就在自己身邊,在看著自己,只是自己看不見而已!
張浩與宣傳部傅軍商量好以後,給外界發布一個消息:天宇共和國的副首腦吳文軍先生,與他的妻子查紫芸女士,由於意外交通事故,雙雙去世!為了紀念他們對天宇共和國的功績,天宇共和國給予他們國葬待遇!
一個陰沉沉的早晨,天氣陰冷,下起小雨。
一隊儀仗隊神情嚴肅,舉槍肅立。吳文軍,紫芸姑娘的棺材上蓋著社會黨的黨旗,緩緩放入墓穴中。
張浩神情肅然,身材筆直站立。麗斯,麗娜分立在他兩旁。王林,趙剛,趙指導,林楓,顏卿卿等都站在張浩身後,默然不語。
儀仗隊等安放好棺木后,舉槍對空射擊!這是對吳文軍上次戰爭傑出表現的肯定,也是對他副首腦的肯定。
但是張浩他們都站在紫芸姑娘的墳前,吳文軍墳前孤零零的沒有一個人。
「浩哥!」麗斯抬起被細細雨水打濕的腦袋,輕聲說到:「雪兒姐姐已經先我們一步去了天國,她會祝福我們,保佑我們這些依然待在凡塵的好朋友的……」
「是的!」麗娜也幽幽說到:「她先我們去了我們終究要去的地方,我們應該羨慕她,終於擺脫了人世的煩擾與困苦……」
「可是我還覺得雪兒依然待在我們身邊,」張浩的頭髮被雨水打濕,額頭在不斷滴水:「我感覺到她正在看著我們!」
「你不要思慮過度了……」麗斯絕美的面容閃現一絲憂鬱:「她可能捨不得我們,但我們最終也要去尋找她的……」
「不要這樣說,」張浩想振奮一下氣氛:「我們的路還很長很長,我們一定找到一條路,永恆的路!」
「浩哥,我們走吧!」在對紫芸的墳墓默哀后,麗斯輕聲說到。
張浩與王林,趙剛,趙指導,等人一一握手。趙指導握著張浩的手,有些顫抖地說到:「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也許是我的錯!我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改變……」
「這不是你的錯!」張浩安慰到:「這是一個可怕的誤會!雪兒早知道她不是我姐妹,但她依然選擇離棄我……這是一個可怕的誤會……」
「她早知道了?」趙指導有些震驚。
「對!她臨死前親口告訴我……」張浩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她要我去夢裡找她……」
「哦!是這樣子……」趙指導眉頭緊鎖,陷入深深思索。
「你是不是要去總科學院一趟?」趙指導最後問到。
「是的!」張浩坦然回答。
「你離開之前,請務必與我會面一次,切記!」趙指導鄭重叮囑。
「好!一定!」張浩滿口答應。
張浩打算一個人慢慢走下山去。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做了!第一次是查院士去世的時候,他與雪兒一同漫步。
這次他與麗斯,麗娜兩姐妹一同漫步。現在她們已經是他妻子了!
前方霧蒙蒙的,看不清楚。但對於他們這些有天眼通的人,霧氣並不能阻止他們觀察四周。
「浩哥!你是不是對自己的任務有所動搖?」麗娜有些擔心地問。她今天穿著一雙棕色高筒靴,上面有一些紅色泥土,顯得特別沉重。她頭髮披散,就像雪兒經常那樣。
「我不知道……」張浩聲音低沉:「我想,與譚輝老爺子見面時,再詳細問問情況。」
麗斯穿著白色披風,也穿一雙黑色高筒靴,顯得特別苗條。她絕美的面容有些憂鬱:「浩哥!你千萬不能動搖!我不知道雪兒姐姐為什麼要阻止我們,但我們這是為了人類的未來!為了人類擺脫主體對我們的控制!」
「我知道的!」張浩輕輕說到。他從口袋拿出一條手絹,給兩人輕輕擦去臉上的雨水:「我一定以大局為重!」
「浩哥!這樣子最好!」麗娜,麗斯高興地挽著張浩的胳膊,把臉埋在張浩胳膊上。
「這樣做不太好吧!」張浩輕聲說到:「顏卿卿,林楓他們肯定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麗娜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現在我們是夫妻了!他們看到又怎樣?」
張浩內心感到一絲溫暖,又有一絲苦澀:這原本是雪兒經常對自己做的,沒想到現在卻是麗娜,麗斯兩姐妹了!
野外到處都是鮮花,紅色,紫色,黃色,藍色……
麗斯用潔白的玉手摘了幾朵花,拿在手上。
「浩哥!」麗斯看到張浩臉上露出一絲不愉,於是解釋到:「花兒也是有生命的,也是為了展示美而存在!生命不是默默地存在,而是一剎那的綻放!」
「所以我們要高興它給世界帶來美麗,而不是讓它默默地無聲無息消逝……」
「你有你的道理,」張浩微笑到:「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不會阻止你的做法,我也不會效仿你的作為。」
麗斯又摘了許多許多的花朵,把給自己戴上一頂花環,就像花中仙子一樣。
張浩突然感到內心一陣刺痛。他對自己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突然發現:麗斯與麗娜,儘管神態十分歡快;但臉上,眼神里始終透露出憂傷!
這絕對不是因為雪兒的緣故!這是對他們要面對的任務危險沒有絲毫把握的神態。
張浩突然明白她們為什麼非要在任務前結婚了!他要保護好她們!一定要!不能讓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
回到天翼后,第二天,張浩馬上把自己的職位讓王林暫代。他交代王林,趙剛,在自己回來之前,如果有不能決定的事,他們可以質詢趙指導。
王林與趙剛問他要去多久,做什麼。但是張浩只是說自己要去總科學院,完成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其他的就不多說了。
張浩要麗娜,麗斯,顏卿卿,林楓去機場等自己。
他自己則先去趙指導交談,這是趙指導要求的。
張浩與趙指導秘密交談了兩小時,帶著極度震驚離開了趙指導住所。
張浩暗暗慶幸自己與趙指導的會面,否則自己可能要後悔終生了!
他趕到機場,與眾人會面后,秘密登上了飛機。他們都化了妝,變換了姓名。
飛機騰空而起,向著總科學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