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子,我只是個錦衣衛(15)
興許是這漫天火光過於耀眼,葉無蹤竟然有些覺得,從火光里走來的楚歌閑庭信步的姿態有些蠱惑的意味,他靠在牆壁上,身體戰慄地發抖,他覺得很快樂,然而並不是那種戲弄他人的快感,而像是打開了一個糖罐子,吃到的第一塊糖,這樣的情緒對於他來說過於陌生。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跳得有些厲害的心臟,他覺得,自己興許是病了。
兩人披星戴月回到了醫館,楚歌有些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對著葉無蹤擺了擺手,兩人各種回房間睡覺去了。
出乎楚歌意料的是,秦墨寒並沒有就此機會派手下大肆搜查城中人,而是選擇增加了暗處的人手,以免打草驚蛇。
粉紅的花瓣拂過少女白皙稚嫩的手臂,一粉一白之間,人面桃花相映紅,少女生著一雙明亮而渾圓的眼眸,像是林間鹿,可帶著幾分狡黠,看起來生動而明媚,她的手拂過水麵,水漬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傳開,豐盈的身體在水下輕輕地晃著,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由她做起來,卻帶著無與倫比的誘惑。
慕容暖暖站起身來,水花飛濺開來,花瓣貼在她的身上,她赤裸著雙腳走近了被捆在床上的秦墨寒,向來冷峻的面容此時平靜舒緩,看起來平易近人多了。
慕容暖暖嘴角勾起,說道:「秦墨寒,你當老娘千里迢迢就是來你這府里洗個澡的?」纖細修長的手毫不猶豫地拽開了秦墨寒的腰帶,手塞到了他的懷裡,盡情地蹂躪了一把他的肌肉,殘暴地撕開了他黑色的中衣。
她謊稱知曉楚歌等人的行蹤,還說要與秦墨寒講清楚,要為她的單相思做一個了結,將迷藥的粉末混在杯子的邊緣上,久經戰場,見慣了陰謀陽謀的定親王,就這麼被一個「小姑娘」暗算到了,陰溝里翻了船。
然而,在她爬到了床上,試圖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本來用來暗算秦墨寒的迷藥藥粉粉包還在床頭敞開著,被她的行動間帶起的風吹了起來,她暗道一聲糟糕,自己吸入了一口的迷藥粉末。
慕容暖暖的意識陡然間昏沉,赤裸著身體倒在了秦墨寒的身上,意識消失前,嘟囔了一句,「我還沒睡了你呢。」
秦墨寒睡夢裡翻了個身,把懷裡柔柔軟軟的人兒牢牢地摟在了懷裡,猶如盲龜,值浮木孔。
三日後,清晨,天空下起了雪,這是這一年江北的初雪,輕盈,潔白,柔軟如同鳥的羽毛。
京城的雪總是濃烈而厚重的,看起來不怎麼漂亮。
楚歌坐在門檻上,嘴角勾起,默默地看著灰色的天空落雪的景象。
越是在這個虛擬世界待的時間久,她就越是會覺得,也許在某個三維空間里,真的存在這樣一個世界,裡面人來人往,冬去春來,四季輪迴。
秦墨白的傷勢很重,大多是皮肉傷,還有一些是內傷,傷口感染地很厲害,還在發低燒。
葉無蹤說,秦墨白全是靠著毅力一直保持著意識清醒,換做是旁人早就死在牢裡邊了,而現在也要靠著他自己的求生意識恢復過來,即便是用了再好的葯,病人不配合也沒用。
楚歌目光有些迷離,按照職業素養,拿錢辦事的精神,她應該期望秦墨白早點斷氣,但到底為什麼,她的心底還存著他活下來的願望?
她覺得自己應該想一些別的事情,不要再想著他了,既然一切早已註定,她也只能順其自然。
閑著無趣,楚歌與系統說道:「小可愛,下雪了。」
系統回答道:【雪,從混合雲中降落到地面的雪花形態的固體水。由大量白色不透明的冰晶(雪晶)和其聚合物(雪團)組成的降水。主人喜歡的話,等回到星系后,可以去阿爾法星觀賞。】
楚歌呼了口氣,伸手去接,雪花落在她的手心,說道:「真好看的雪,白白的,軟軟的。」意識恍惚間,她竟然看見了一片雪花從她的指尖穿過,她的手指在透明化和實體化之間來迴轉換了許久,最後穩定了下來,她的手心變成了透明的一塊。
系統出現了一連串的紅色的感嘆號,【主人原先的身體已經死去,現在正被虛擬世界以一定速率清除。請儘快完成任務,捕捉反派秦墨寒的精神體,離開當前世界。】
楚歌心神一震,面不改色地把手收回了袖子里,將左手遮蓋地嚴嚴實實,收斂了意緒,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還在床榻上昏睡的秦墨白。
她這個身體原本是NPC小滿的,儘管小滿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但是她的出生和死亡都是被世界記錄在冊的,這是無法變更的規則,她先前也想到過這一點,但沒有想到這個時間來得這樣快。
系統:【當前身體狀態不穩定,主人是否選擇調用其他NPC身體?】
楚歌站起身來,忽地笑了笑,說道:「不必了,其他身體我未必用得慣,也沒法子接觸到秦墨寒,我會儘快完成任務的。」
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現在時間不多的人,是她,而不是秦墨白。
她沒得選擇,必須在她的身體消失之前,讓秦墨白先一步死掉,抓到他的精神體。
楚歌抬腳走進了房間,站到了秦墨白的病榻旁邊,她想她該說些什麼的,人家秦墨白也給她屈尊紆貴做了三年的飯,她如今救他性命,也算是兩兩相抵,誰也不欠誰什麼。
但是往後她恐怕要做許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了,所以,她竟然還是欠了他許多?
楚歌想道個歉,為她即將做的昧良心的事情,然而她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來,她想留個字條,但她寫的字簡直是鬼見愁一般的丑,以防秦墨白被她的字氣的暈過去,還是罷了。
楚歌站著瞧了一會兒秦墨白的模樣,溫潤地像是個白玉做的,琳瓏剔透,她感慨道,他的睫毛怎麼那麼黑,又那麼長?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睫毛。
睫毛抖了抖,楚歌的手指也抖了抖,連忙收了回來。
她倒退了兩步,離開了房間。
身形一閃,飛身掠過諸多的屋檐,消失在漫天雪色中。
「等到城北花滿的時候,我們一同去看。」他笑得很溫柔。
而她比劃著手勢,「栗子雞湯。」她可不在意什麼花不花的,還是栗子雞湯的誘惑要大一些。
他啞然失笑,說道:「好。」目光里透著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