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變故
【南方凱歌帝國·吼風城外·竹林】
清晨的鳥鳴喚醒了沉睡中的劍魂，陽光透過竹林間的縫隙從窗戶裡面射進來，斑斕的光影投到劍魂的俊美的臉龐上，清晨全新的空氣挑逗著穿過林隙的花香，自然，就是做好的藥劑師。他翻身起來，旁邊竹床上的劍玙還在熟睡。他沒有打攪，躡手躡腳地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琴音和她奶奶已經醒了。琴音站在竹屋前面的地攤上，背著竹婁專註地將一些昨天采來的草藥一個一個地放在上面，等待著新的一天有客人可以過來採購。老婆婆在庭院里自己寢室的前面，坐在一個小竹子板凳上，安詳地看著一本古老的厚書。
琴音聽見了後面劍魂劍玙兩兄弟房間外出來的聲音，她開心地回頭，看見劍魂已經走了出來。
「劍魂哥哥，你醒啦？」琴音甜甜地笑著打招呼。
「嗯呢。」劍魂回應，琴音的聲音進入心田，比清晨的陽光更暖。
「哎，劍玙哥哥呢，怎麼沒見他出來啊？」琴音看過劍魂，從劍魂的後邊望過去，確認只有他一個人出來的。
「哦，他啊。還在睡覺呢，不用管他。」劍魂笑著回應。他已經習慣了，劍玙一睡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會再醒過來，甚至以前在天涯峰的時候，他一連睡過一個多月才醒了過來的記錄都有呢。這，也正是他的病因所在。
「哦哦。」琴音乖巧的回應，沒有細問，低下頭，將最後的一顆草藥放到下面的攤位上。
在陽光下專心看著古書的奶奶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前面的琴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茫然的眼眸里一下子有了光芒。她將書合上，鄭重地對著前面的琴音說，在旁邊的劍魂看過去，她更像是對著前面的空氣自言自語，
「我好像知道那位小兄弟的病因了！」繼而轉過頭，看著這邊正看著自己的劍魂。
「啊？！劍玙哥哥的病可以治了？」琴音放下最後一顆草藥，奔奔跳跳地跑過來，到了奶奶身邊，知道了劍玙可以醫治，自己比他的親哥哥劍魂都要開心。
「我記得竹林後面的山上，有種叫牛糞花的野生植物，你過去採摘過來我試試看入葯的效果。」奶奶認真地對著琴音說。
「好，我這就去過去找。」琴音急切地說，語氣裡帶著開心與愉悅，她話雖說的急切，可身體卻沒有動，只是眨巴著碧綠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旁邊慢慢走過來的劍魂。
奶奶忍不住輕聲笑了一下，轉過頭對著劍魂說，「小夥子，你也跟琴音一起過去吧。」
劍魂一震，有點突如其來的害羞，這是他的弟弟，本來就應該自己一個人過去找的，想不到老婆婆先命令的是自己的孫女琴音，這倒是讓他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沒有多廢話，答應了。
「嗯，我一定會照顧好琴音的。」劍魂鄭重地向老婆婆說。
老婆婆沒有理劍魂的話，低頭又重新翻開了古書，淡定地流露出一個老者、更是一個家長該有的威嚴。
倒是一旁的琴音，開心的都要飛起來了，鬧騰的身體像林間飛舞的蝴蝶，率先朝著竹林跑了過去，銀鈴一樣的歡快笑聲灑在庭院里。
劍魂在後面無奈地笑笑，背上自己丑陋的枯木劍，跟了過去。
走到山坡上，琴音還是一路的奔奔跳跳，好像永遠不知道疲憊一樣。有時候又會在一顆青草旁停下，拿出一個碧綠色的小瓶，蹲在地上細心地在下面接著什麼東西，專註的樣子又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劍魂走近到琴音的旁邊，靜靜地看著蹲在地上專心注視著青草的琴音，沒有打擾，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在這裡幹什麼。
不大一會，琴音就滿心歡喜地站起來，拿著手中的小綠瓶讓劍魂看，碧綠的眼眸里，全是開心與滿足。
「這是什麼啊？」劍魂笑著問琴音，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也在不知不覺中感染著劍魂，讓他整個人，都沐浴在愉悅的心情之中。
「就是清晨青草上的露水而已，雖然普通，但是也轉瞬即逝，每天只有極短的存在時間，等太陽再高一點的時候，這些露水就又重新回歸自然，它們，大自然間最好的飲品，用它們熬制的葯，效果要比普通的水熬制的要好百倍不止。」琴音開心地向劍魂哥哥解釋。
「你要不要嘗嘗？」琴音笑著，把小綠瓶放到了劍魂的手上。
「哦？我看看。」劍魂笑著接過姑娘精緻的小瓶子，他沒有喝，舉過頭頂，照在陽光下用心地欣賞著琴音的成果。
陽光透過綠色的瓶子，從裡面的液體中照下來，晶瑩剔透的像美麗的綠寶石，透明的液體在裡面晃了晃，劍魂隱隱地，從裡面液體中分明看到了兩個精美而古老的字「厄難」。
「厄……難！」劍魂看著，不由自主地說出聲音來。
劍魂確定了一下，的確是裡面的字，好像是刻在小瓶子上面的，他繼而轉過頭，笑著對琴音說：「是什麼啊？」
琴音的臉上，一下子沒有了剛才一直的笑容，她轉過頭，不再看劍魂，自言自語般地對著前面的空氣解釋，「厄難是我家族的姓，我的全名……叫『厄難琴音』」。
「哦，」劍魂不知道琴音為什麼會忽然間就變了顏色，不敢再細問，只是很平常的接了一下話，「我知道了。」
琴音心情不好，她還是轉過頭，對著後面乖乖跟著的劍魂說了一聲：「走吧，後山還挺遠的呢。」
「哦。」劍魂像做錯事的小孩，應了一聲，乖乖地跟上。
而此時的竹林庭院內，老婆婆還在一個人安靜地看著古書，劍魂劍玙兩兄弟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推開了。劍玙打著哈欠，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扶著竹門，看著清晨的陽光與美景。
「嗨，小夥子，你醒啦？」老人看見自己的這個病人醒過來，作為主人打了聲招呼。
「嗯。」劍玙笑了笑，陽光男孩的臉上，充滿著滿足。
「你哥哥和琴音去後山上採藥去了。」老婆婆看出來劍玙在四處看這裡，像是在尋找他的哥哥，就先向他解釋了一下。
「哦。」劍玙笑著回應。他看見他房間窗戶外的下面，地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竹板凳，坐了過去，陽光暖暖地撒下來，撒在劍玙的臉上，他眯起眼，看著這個不大但安靜美麗的庭院。
「哎，小夥子啊。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啊？」老人將書放在腿上，慈祥地看著劍玙。老年人的腿腳，看上去的確有點不利索。
劍玙認真地看著老婆婆，對著老人畢恭畢敬地回答。「當然可以的，您說，什麼事？」
「那邊有一顆牛糞花，你幫我採過來吧。」老婆婆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院子角落邊的一處地方。
劍玙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果然看見庭院的拐角處，一顆小小的綠色植物，在那裡孤獨地生長著，上面開著一朵紅紅的小花，在清晨的微風中左右搖擺著。
劍玙從板凳上起來，慢慢地走了過去，真是一朵開得極美的花啊，五片花瓣像孩童張開的笑臉，迎接著劍玙的到來，整個小花在微風中搖啊搖，忽然，劍玙看見這五朵花瓣好像在花桿上詭異地逆時針扭動了一圈，這一轉動，竟然使得劍玙忽然之間有點目眩，頭痛的有點站立不穩，他剛想用手扶一扶自己的頭額，忽然聽見自己身後，一陣輕微的空氣抖動之聲，這是劍玙作為一個劍士天生的敏銳感應，他在余光中看見，老婆婆還在靜靜地坐著，但她的手已經放在了翻開的古書上，手形一動，古書里，突然飛出三張殘破的泛黃書頁，急速地朝著劍玙飛來，帶動著周圍細細的一長束空氣，急速的飛行中使得劍玙看過去的的空氣里，都變形的扭曲，不然劍玙怎麼能分明看到，後面一直慈祥的老婆婆，臉上，滿是要置於自己死地的殺機。書頁里，帶著凜冽的殺氣！
劍玙急速地反應，身形壓低，躲避後方急速飛來的古書殘頁，古書殘頁貼著劍玙的耳朵嘶鳴著飛過，帶動過的空氣使得劍玙的耳朵一時間都出現了失聰！就在他壓低身形倒向地面的時候，他猛然才看見，地面上剛剛搖擺著的牛糞花瓣突然間脫離了枝幹，旋轉著朝著劍玙的脖子刺了過來！
而這時候的劍玙，已經沒有辦法躲避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了，他只能運源在整個右臂，四周的源力忽然間像受到感應一般，呼嘯著聚集過來，捲起周圍的竹林，碧綠的波濤涌動，像是大海上突然間颳起的龍捲風，磅礴的源力聚集在劍玙的右臂上，慢慢形成一把巨劍的模樣，劍玙用力向前發動，發出他最後的一擊，整個巨劍朝著老婆婆的方向衝過去……
劍玙來不及躲過下面突然旋轉著衝上來的五片花瓣，被花瓣強有力地擊中，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