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窮得吃草
女族長看了下陳昊等人，接著將一把石斧遞給風裡希，道：「希，獃人...木...草...」
女族長用不豐富的辭彙與身體語言一起表達著，可風裡希卻頻頻點頭。
那邊樹下的嬰孩又開始哭鬧，女族長不再多說，連忙跑回去照顧嬰孩。
此處，就剩下陳昊和那兩個智障的男女。
「你們跟我來。」
風裡希將石斧放進藤籃里，放下藤籃，便帶著陳昊三人走到那堆乾枯了的樹叢旁。
只見她在草地上平放了一條樹皮繩子，然後去扯樹叢里的干樹枝，將這些干樹枝放在那樹皮繩子上。
「這些...木...放這裡。」風裡希認真地對陳昊等人教道。
那兩個智障男女立刻去扯那樹叢里的樹枝。
那個男的真的很傻，用力扯著一棵手腕粗的小樹，那小樹可沒被砍，他怎麼可能扯得下來？
他想不通為什麼這樹扯不斷，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便更用力去扯，甚至有點發脾氣了，果然是一個大傻子！
風裡希一看，連忙跑過去，認真教他說，要扯那些乾的，扯不下來就不要扯。
他也點頭，試著扯了一把乾的樹枝，他扯下來，風裡希就叫他把干樹枝放在繩子上，那傻子成功后就在那裡哈哈大笑，開心得不得了，跟傻子一樣模樣。
不，他本來就是一個傻子！
那個女的並不太傻，學了一次就會了。
這兩個人雖然是傻子，但仍然可有部落做貢獻！
陳昊站在一旁，認真地看著，思索著。
風裡希見陳昊無動於衷，便跑了過來，叫他去撿木柴。
部落里的傻人雖然智力低下，學不會採集捕魚，但撿柴草的簡單活兒，他們還是會的。
部落人的基因交流少，很多時候會有傻子出現，小時候的傻子根本看不出來，等養大了，發現是傻子，這樣拋棄不了，於是部落人就會讓他們干一些簡單的活，讓他們成為部落的一份子，不至於餓死。
「羲，你，木，這樣...」
風裡希一手抓住陳昊的手往那堆樹叢裡帶，可他卻定在原地。
「我不是傻的。」陳昊沉聲道。
「傻？」風裡希那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斷眨著，困惑地看著眼前這名男子。
「就是你們說的呆，我不是呆的，你們要收集食物吧？我可以幫你們。」陳昊說道，他此刻覺得撿木柴的事是傻子才幹的。
「好，你拿這個。」風裡希將籃子里的石斧遞給他，並帶著他來到樹叢旁。
「用這石斧，看這些樹。」風裡希比劃著，示意陳昊去砍那些手臂粗的小樹。
陳昊拿著石斧看了看，這石斧是由一個木柄和一個石斧頭組合而成，木柄你一頭被燒穿了一個洞，石斧的一部分鑲嵌在這洞里，用褐色的樹皮繩子綁在一起，而石斧和木頭的接觸處還塗著一層似乎是樹脂的黑色物體，總之，這石斧很結實。
「砍樹？也好，我明白了。」
陳昊點頭，拿著這柄石斧走到一棵小樹旁，然後舉起石斧以四十五度角用力砍下去，這石斧很沉重，雖然不夠鋒利，但這一下愣是砍出一道大口子，接著他又砍了幾下，將它掰倒，然後用力往下一砍，這樹就斷了
陳昊之前在農村裡沒少砍柴劈樹，砍柴是有技巧的，以四十五度左右角砍下去，能發揮最大的破壞力。
陳昊將這樹砍下來后，準備將它拉扯出來，風裡希一看，連忙阻止了他。
「現在不要這些木，以後幹了才能要，就是變成這種。」風裡希拿起旁邊一些幹了的樹枝，認真教著陳昊。
陳昊看了下那些幹了的樹枝，發現那些樹枝都是被人類有意地砍斷，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原始人類並不愚笨，他們懂得定期砍掉一些樹，讓樹榦枯成為木柴，然後下次過來就能收集。
遠古時代沒有煤氣和煤炭這些燃料，煮食照明都要用木柴，一個部落有四十多人，自然需要大量的木柴作為燃料，光靠樹林自身枯死的樹木是不夠的，這得人為製造一些木柴，這是人類使用石器工具改造大自然的一環！
現在看來，那些傻子乾的事情也是很有意義，自己收集木柴，砍柴也是很有意義，這一切都是圍繞著部落如何生存而進行的生產活動。
「我明白了，要砍這些小樹是不是？」陳昊問道。
風裡希點頭，看著陳昊砍了好幾棵小樹才放心地去採集食物。
陳昊此刻明白，要活下去，就得先適應這個部落，然後才能將自己的知識發揮出來，在自己做出功績之前，要想他們聽從自己的意願去幹活，這是不可能的，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像他們一樣幹活，自己要做的是砍樹，將這些樹木變成備用燃料，這一環跟採集食物一樣重要。
那兩個傻子在收集乾的木柴，雖然他們很笨，但很老實地遵從族人的教導去收集木柴，任勞任怨的樣子，怪不得部落的人會接受他們，會給他們食物活下去，部落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多餘的，每一個人的工作都是為了集體！
想到這裡，陳昊幹得更加賣力，不到一個小時，就砍斷掉二十棵小樹，他砍得很累，而且還很餓，從早上開始就沒吃東西和喝水，現在真是太難受了。
於是他拿著石斧，跑到風裡希身旁，風裡希一個人在這裡採集那些小蘆葦的芯，不遠處的族人也在採集這些草芯，很河那裡有人在用弓箭射魚，一些人還背著好幾條巴掌大的魚，看樣子他們的收穫不錯。
風裡希採集到大半藤籃的蘆葦芯，這是一種膝蓋高的小蘆葦頂部那些嫩芽葉。
「喂，有沒有東西吃。」陳昊摸著肚子，向她問道。
風裡希想了想，便從藤籃里抓了一把嫩芽遞向他，說道：「吃，吃這個。」
陳昊眉頭一皺，這部落真的窮得吃草了，這東西是人吃的嗎？
拿了幾枚放到嘴裡咀嚼，口感很嫩，有點草的甜味，不過一股草腥味兒，吃幾個還好，但靠吃這個填飽肚子，顯然不可能！
陳昊抿著嘴沒要再吃，就跑回草叢那處砍樹。
可當他剛跑到原處，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草叢裡有一隻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