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后
一陣的寒暄之後,高貴妃就率先找了一個理由,然後離開了這鳳羽宮。
之後,便是賢妃和靜妃,相繼離開了,而那些人見到這三位都不在了,自然也是不敢多留,都一一找了各種理由,緊跟著離開了鳳羽宮。
一陣應付下來,南語都感覺一陣的疲乏。
用手撐著額頭,南語試圖緩解一些。
「皇後娘娘可是有些乏了,不然先行去歇息一會兒吧。」看著南語疲乏的樣子,碧翠小心的說道。
「皇後娘娘,可需要去太后那兒?」就在這時,一位嬤嬤提醒道。
嬤嬤的話一出,碧翠就知道,自己差點犯錯了,可不是嗎,這個時候可不得去太後娘娘那處問安。
雖說這後宮之中皇后最大,但是這太后,可也是要敬著的。
「嗯,劉嬤嬤說的有道理,還是先去太后那,再回來歇息半刻吧,這以後宮裡的日子可少不了折騰。」揉搓著額頭,南語嘆息著。
雖說這皇后的位置看似高高在上,風光無比,但是在南語的眼中,卻是疲累的很。
「是。」碧翠和青黛齊齊應道。
有一句話說的沒有錯,在這宮中,只有主子的日子好起來,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下人們的日子才會好起來。
一會兒,南語就強打起精神來,向太后的慈福宮走去。
說起這太后,倒也是一個傳奇,能夠從一個小小的美人一步一步爬上太后的位置,還能夠在這吃人的後宮之中保住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將自己的兒子推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
想來也是一個手段雷厲之人。
否則又如何能在這後宮之中以小小的美人身份立足,還能保住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身邊長大,還一步步朝著最尊貴的方向發展……
只是後來聽說,這太后自從在皇上登基之後,就不再管後宮之事,不喜那些個權力握在手中,就一直深居簡出,甚少出這慈福宮,這後宮之中的晨省還都是因為皇上遲遲沒有皇后,才不得如此,只是雖然太后不常出慈福宮,但是這宮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過這太后的法眼。
因太后一直在慈福宮中深居簡出,且是皇上的嫡母,而皇上又是一個孝順之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一些好的物件都是在這慈福宮,只不過因太后不喜奢侈,所以這慈福宮中倒也不是那麼顯得奢侈,也不甚至華麗,反而透著一種典雅,帶著一絲高貴,
想來,太後年輕之時,也是一個文雅之人。
而此時的慈福宮。
一位年約五旬的風姿卓然的婦人正坐在軟榻之上,眯著眼,聽著手下丫鬟傳來的消息。
「太後娘娘,這早上的晨省便是如此。」一個穿著丫鬟打扮的婦人低首說道。
「如此說來,這位新進宮的皇後娘娘到是一個聰明之人。」聽完丫鬟的話,太后這才睜開了眼,懶懶的說道。
「太后說的是。」那婦人低聲應道。
「只是這菲兒的性子到底還是差了些,也怪哀家平時太過於寵著她了。」轉而,太后又說道。
這菲兒說的自然就是在鳳羽宮中率先挑事的高貴妃。
「雖說貴妃在皇後娘娘那有些鬧騰了些,但是這性子卻並非差,奴婢看來,到是一個真性情之人,太后大可不必擔心。」似是知道太后的擔憂,柳珠寬慰道。
「你倒也不必為那丫頭兒說好話,這丫頭有什麼心思,哀家還能不知道,只是這後宮到底是是非多,如今有哀家這把老骨頭護著她,倒也罷了,哀家是怕,萬一有一天,哀家老了,護不住的時候,這丫頭兒不知道會生什麼事端,哀家也知道這丫頭兒心性本不差,只是怕她經不起別人挑撥,這丫頭兒啊,是個莽撞的,尤其聽不得別人的挑撥……」太后還是有些憂心。
她這外甥女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是個經不起挑撥的人,雖有些小聰明,但是做事卻有些莽撞,偏又是一個心氣比天還要高的人,在這後宮之中,要不是有她護著,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算計了進去。
「太后不必擔心,貴妃是一個有福氣之人,太后也必是一個有福之人,必能長長久久。」柳珠垂著頭,低眉順眼的說著。
在這後宮之中,最重要的便是要學會看人說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雖說她是太後身邊的貼身侍女,但是主子們的事情,也不能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可以道論的。
說得好聽些,她是有頭有臉的丫鬟,但是這些可都是主子們一句話的事,就能夠收回去的。
後宮之中,最忌的,就是亂嚼舌根,而且從來都是禍從口出。
「你啊,這些年來,倒真是改不了這謹慎的性子,不過也是,要是你真的和哀家道論這些,哀家還真的會以為你是轉了性子。」看著和自己年歲相差無幾的柳珠,太後有些感慨萬千,「不過說來,這些年倒也是委屈柳珠你了,難為你還一直陪在我這個半身子都快要進黃土的人的身邊,這些年,哀家總感覺有些虧欠你。」
「太後娘娘!」聽到太后這般話,柳珠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的說道,「太後娘娘說的哪裡話,能一直陪在太後娘娘的身邊服侍,是老奴一輩子修來的福分,怎當得起太後娘娘所說的虧欠,這原本就是老奴心甘情願之事,太後娘娘莫要說這些,這可不就是在折煞老奴嗎。」
這種話,可是聽不得,更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一不小心那可就是小命不保。
雖說這太后甚是看重與她,但這也不是她倨傲的資格。
做人最要懂得的就是恪守自己的本分。
「好了,柳珠,哀家不過說說,瞧把你給嚇的。」太后緩和著氣氛,道。
「奴婢惶恐。」柳珠跪著,沒有站起來。
「柳珠,你既是哀家身邊親近之人,哀家自是對你萬般信任,你自不必這般妄自菲薄,你是我身邊親近之人,無論走到哪裡,這後宮之人都是要敬著你的,你一直在哀家身邊不離不棄,哀家對你自是多幾分憐惜的。」太后沉聲道。
柳珠是她身邊最為信任之人,自然當得起。
「是,老奴明白。」柳珠頭低的越發的矮。
她知道,這些都是對她的憐惜和抬舉罷了。
「柳珠,這裡沒有外人,就不必如此見外了。」太后道。
「是。」聽到太后的話,柳珠這才站了起來。
「你啊,這小心謹慎的心,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太后打趣道。
「太后說的是。」柳珠扯了笑,道。
主子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罷了,要是真的改了,哀家倒是有些懷疑是不是你了,」太后擺了擺手,似是想起什麼來,太後轉而道,「想來這皇后也快到哀家這來了,你且去看看吧。」
以這皇后的聰明勁,怕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是。」柳珠應了一聲,「那老奴再喚人來跟前伺候太后。」
「你慣是個有主意的人,去吧。」哀家沒有拒絕,揮了揮手,示意柳珠下去。
見到哀家的手勢,柳珠便沒有多留,從外間找了兩個聰明伶俐的丫鬟前去伺候太后,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柳珠這才走出了慈福宮。
而在柳珠剛出慈福宮,還不等柳珠走出之時,遠遠的,柳珠便發現有人乘著軟轎向這邊而來。
柳珠眼珠一轉,在結合剛才太后說的話,便知道,這向這邊而來的主子便是昨日剛進宮的主子—皇後娘娘!
柳珠不敢怠慢,雖說皇后距離這賜福宮還有一段路,但是柳珠還是先一步走出了慈福宮,站在門口面帶著笑意,安靜的等著南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