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不行

「不行！」小連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脫口而出地叫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衛望濘手上的匣子，「憑什麼給她！」

齊意如錯愕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娘？」

「娘，這是祖母的東西。」齊陽澤急忙拉了拉她的袖子，今日大家都這麼高興，就不要再惹太夫人生氣，好不容易太夫人才給她好臉色的。

小連氏甩開齊陽澤的手，她已經出離憤怒，她在齊家熬了這麼久，別說得到齊家只傳長媳的傳家之寶，她連摸都沒有摸到，她一直在等，死老太婆死了，那她就是齊家輩分最高的，到時候傳家寶還是落在她的手上。

可是，死老太婆今日居然要將傳家寶給衛望濘。

憑什麼！

「阿濘是國公夫人，我齊家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將傳家之寶給她，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你有何資格說不行？」齊太夫人淡淡地掃了小連氏一眼，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她一直都盡量給小連氏留面子，特別是如今齊意如和齊陽澤都在這裡，她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了。

小連氏怒道，「那我算什麼？難道我就不是明媒正娶，就算我是正室，那也是八抬大轎進門的，我也是國公夫人。」

齊老夫人冷冷地看著她，「有些話我不說，不是忘記了，至少你要記得，你當初是如何嫁入齊家，需要我當著兩個孩子的面提醒你嗎？」

小連氏的臉色驟然一變，這麼多年過去，死老太婆居然還記著那件事，她是做錯了，可她嫁入齊家是真的。

「反正我不會答應，新婦剛進門，還什麼都不懂，如何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她手上。」小連氏叫道。

齊太夫人說，「我說可以，那就可以，什麼時候這個家輪到你做主？」

這話說得太狠了，齊意如都覺得臉頰有些發熱。

每一次都是這樣，祖母對母親的厭惡已經是眾所周知，她真的很想知道，當年母親到底做過什麼事，才會讓祖母這麼厭惡她。

祖母連衛望濘這樣出身的孫媳婦都能接受，為什麼無法接受母親呢？

一直不出聲的齊墨遠終於淡淡地開口，「阿濘，多謝祖母。」

衛望濘笑眯眯地跟著說，「謝謝祖母，我會好好保存著的。」

「……」小連氏此時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她在這個齊家根本沒有任何地位，就算下人改口稱她老夫人，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實權的。

「如姐兒你是見過的。」齊墨遠牽著衛望濘的手走向齊意如，直接將小連氏忽略了。

他沒有想過要讓衛望濘給小連氏敬茶。

齊意如看了小連氏一眼，雖然不敢直視齊墨遠，卻還是小聲地嘀咕，「是不是該先給母親敬茶？」

「我如何承受得起！」小連氏冷哼了一聲，她絕對不會輕易喝下衛望濘敬的茶。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了。」齊墨遠冷聲說，「一會兒去給母親上香就行了。」

「……」小連氏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齊墨遠把她羞辱得太徹底了。

如果衛望濘這個剛進門的媳婦沒有給她敬茶，而是只給死去的國公夫人上香，別人會怎麼看她？難道她是小妾嗎？

她是繼室，但也是正室夫人。

「大哥……」齊陽澤愧疚地看著齊墨遠，又低聲地叫了一句，「大嫂。」

衛望濘笑了起來，雙雲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見面禮給齊意如和齊陽澤，「如姐兒我們早就見過了，沒想到還能成為一家人。」

齊意如不喜歡衛望濘，可護國寺的經歷還讓她心有餘悸，不敢得罪她，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齊墨遠如今是非常護著她的。

「是啊，還真是沒想到。」齊意如接過見面禮，撇嘴說道。

齊陽澤說，「多謝大嫂。」

小連氏在一旁氣得臉色都發紫，齊太夫人和齊墨遠都沒有理會她。

接著，齊太夫人便領著所有人去小祠堂。

「我身子不適，不便走太多的路，還是先回去歇息了。」小連氏不想去給自己添堵，找了借口不等齊太夫人同意便扭身離開了。

齊太夫人並不在意她的去留，「我們走吧。」

衛望濘沒有見過齊墨遠的親生母親，她來齊家的時候，先國公夫人已經去世好些年了。

但她知道，齊墨遠心裡一直非常想念她，而且對她的死耿耿於懷。

「如果阿錦見到則知和你成親，肯定會很高興。」齊太夫人握住衛望濘的手低聲說著，「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則知能夠得一知心人，順順遂遂過一生。」

「祖母，我很幸運。」衛望濘輕聲說，又重新來過的機會，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擁有的。

齊意如皺眉看著跪在前面的衛望濘，她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祖母對衛望濘那麼好？因為她長得像齊意寧嗎？

那衛歆玉長得更像，可祖母似乎對衛望濘親昵得像相處很久，對她這個親孫女都沒那麼好。

而且衛望濘是剛嫁進來的，感覺卻像在齊家生活很多年似的。

「阿濘肯定累了，則知，快帶她回去休息，至於其他的事，等過兩日再說。」齊太夫人笑眯眯地說。

「我想陪祖母。」衛望濘叫道。

齊太夫人笑道，「以後多是的是時間讓你來陪我說話，你們新婚燕爾，陪我這個老傢伙作甚？」

「嗯，你睡得少，一會兒回去多睡些時候。」齊墨遠看到衛望濘眼下的烏青，心疼得想把她帶回去休息。

衛望濘抬眸嗔他一眼。

「哎喲，我今日才知道你是這麼體貼的人。」齊太夫人忍不住打趣齊墨遠。

「祖母，那我們先回去了。」齊墨遠面無表情地牽著衛望濘的手，對於齊太夫人的調侃假裝聽不懂。

齊意如看得心生一股莫名的惱火。

齊墨遠以前對齊意寧也很用心，如今卻將這份用心去對待別的女子了。

她竟有些替那個死去的人感到不甘心。

「大哥沒空陪祖母，我陪祖母去花園散步。」齊陽澤走過來挽著齊太夫人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