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回門

齊意如的唇色發白，她就是再蠢，也察覺出趙衡對衛望濘有不正常的關注，她想起那日在家中被打暈，醒來時看到趙衡，她說了在護國寺見到衛望濘之後，他立刻就去齊家了。

她腦海里出現一個猜測，但很快就否定了，她覺得太荒謬，那是不可能的。

「如兒，衛望濘到底和你說了什麼？」趙衡再次問道。

齊意如抬起頭看著趙衡，肩膀微微地顫抖著，全身彷彿墜入冰窖，「她……她讓我不要付出真心，帝王無情，於我無益。」

「還說了什麼？」趙衡平靜地問。

「沒有了。」齊意如輕輕搖頭，「她什麼都沒說了。」

趙衡抿了抿唇，原來在阿寧的心中，一直是這麼想他的。帝王無情，他若是真的能夠無情，那就好了。

省得對她這樣牽腸掛肚，這麼久都不肯相信她離開了他。

「你起來吧。」趙衡低聲說，「以後不管她對你說什麼，你都必須一字不漏地告訴朕。」

你瘋了嗎？

齊意如在心裡吶喊著，衛望濘已經是她的大嫂，是鎮國公夫人，身為皇上，這麼關心一個大臣的妻子所說的話，難道不怕被人詬病嗎？

「皇上，她已經是鎮國公夫人。」齊意如提醒著，希望趙衡能夠明白，他對衛望濘的所有心思，那都是不被認同，而且是齷蹉卑鄙的。

「那又如何？」趙衡沉下臉。

齊意如叫道，「皇上，就算她長得像阿寧，但她終究不是啊。」

「那為何阿寧要附身在她的身上？」趙衡反問道，「如兒，朕給你榮華富貴，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必須乖乖聽話，知道嗎？」

瘋了！趙衡一定是瘋了！

趙衡笑了笑，「如果你不聽話，你的母親和弟弟，日子會更難過。」

齊意如的臉色發白，她知道趙衡是在威脅她。

「皇上，臣妾向來最聽你的話。」齊意如細聲說道。

「過兩日，請衛望濘入宮吧，以你的名義。」趙衡說。

齊意如從未覺得趙衡這麼可怕，她真的後悔了，兩年前她急不該心存幻想，以為自己是他心目中沒有得到的白月光，還在齊意寧面前得意洋洋，原來她全是笑話。

趙衡一直都是喜歡齊意寧的，如今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居然把衛望濘當成齊意寧了。

真是荒謬到可怕。

趙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休息吧。」

齊意如目送著趙衡離開鳳儀宮，她才發現自己全身哆嗦，一股懼意蔓延全身，她支撐著扶椅站起來，她是不是該將今日趙衡說的話告訴齊墨遠？

如果趙衡對衛望濘真的勢在必得，早晚要對大哥不利的。

可是……

她要怎麼傳消息出宮？

齊意如陷入絕望之中。

……

……

回門這一天，衛望濘的心情有點沉重，今日除了是回門，她還要去跟衛老夫人道別，這一分開，不知要多長時間。

「大哥，我們若是離開京都城，那……其他人怎麼辦？」衛望濘小聲地問。

「除非他這個皇帝不想當了，不然不會對其他人下手。」趙衡還不至於失去理智做到這一步，但他肯定會拿捏著齊衛兩家威脅他。

衛望濘說，「這兩日家裡外面多了不少龍衛。」

「他們進不了家裡的。」齊墨遠說。

「那……旻昕你怎麼安排？」他們是要將閩王引出來，但如果旻昕一直都是齊墨遠的手中，閩王肯定不會出現的。

齊墨遠低聲道，「等我們離開京都城，會讓他有機會逃走的。」

「看來你什麼都安排好了。」衛望濘笑著道，每次都是這樣，大哥都會將每一件事都安排得妥妥噹噹，她根本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

「同樣的錯，不會再發生第二次。」齊墨遠握住她的手，「到了。」

馬車緩緩地停下，他們已經到了衛家。

衛弘毅兄弟早已經在大門外等著，見到他們的馬車出現，笑著上前迎接。

「國公爺，阿濘，你們到啦。」衛弘毅拱手一禮，他向來欽佩齊墨遠的驍勇善戰，特別是看到齊墨遠雙腿痊癒，恢復以往的威風凜凜，心中更添敬意。

齊墨遠本該叫衛弘毅一聲舅兄，只是他的年紀偏大，還真不知如何開口。

「國公爺叫我弘毅便是，這是博文。」衛弘毅急忙說道。

「大哥，二哥。」衛望濘笑著行禮，「我們快些進去吧。」

那些龍衛真是陰魂不散，她剛剛看到兩個躲在角落的影子了。

衛弘毅將他們夫婦請了進去，一起來到德馨居。

「祖母。」還沒進門，衛望濘已經高興地喊出聲。

「哎喲，這哪裡像已經嫁人的，怎麼還跟猴子似的。」衛老夫人打趣著，看著並肩走來的一對璧人，心裡真是欣慰。

長遠侯卻是心思複雜地看著齊墨遠，他一直以為齊墨遠應成了廢物，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得到如日中天的權勢，然而他卻恢復國公爺的爵位，而且雙腿也痊癒了。

再過不久又要建功立業……

他真是瞎眼了。

最讓他可氣的是，齊墨遠的親妹妹居然入宮當貴妃娘娘了，真不知是什麼運氣，兩個妹妹，一個當過皇后，一個成了貴妃。

皇上對齊家到底有多深沉的信任？

「猴子哪裡有我可愛，我是太久沒有見到祖母，特別地想念您。」衛望濘靠在衛老夫人的懷裡撒嬌，「祖母是不是也很想我了？」

衛老夫人笑著點頭，「想想想，沒有你在身邊嘰嘰喳喳的，倒是安靜了不少。」

方氏望著女兒臉色紅潤嬌羞的樣子，便可猜到她成親之後過得不錯，齊墨遠看起來是個疼人的。

又是一番認人和行禮，長遠侯才帶著衛家的男丁和齊墨遠到前院去了。

德馨居就剩下女眷在說話。

衛望濘沒有急著跟衛老夫人說起她要離開京都城的事，只聽著衛老夫人不時詢問她在齊家的事。

「那小連氏……沒為難你吧？」衛老夫人問道。

「她倒是想為難，不過有太夫人在，倒也刁難不到我頭上。」她也不是小連氏能夠欺負得了的。

方氏問，「齊老夫人真的將只傳長媳的傳家寶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