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再現

如衛望濘所料，閩王以皇叔的身份出現在朝堂上。

京都城一陣軒然大波。

閩王不是死了嗎？過去那麼多年了，關於閩王的記憶幾乎在人們的腦海里淡化，突然間死而復生地冒出來，這是真的嗎？

趙衡在震驚之後，很快就讓人去查閩王的身份真假，確定他真的就是閩王之後，又冷靜地安置他的住所。

看到閩王出現，趙衡居然不是很意外，只是有種原來是他的感覺。

不管是望月谷之戰，還是七皇子的叛變，只怕真正在背後運籌帷幄的是不是雲貴秦王，而是這位閩王。

「皇上，這怎麼辦？閩王是怎麼回事？」太后聽說關於朝堂的事，急忙將趙衡叫去慈寧宮問清楚。

自從上次被趙桓所害，太后的身體大不如前，能夠面前坐起來說幾句話已經不容易，每天幾乎都是躺在床榻上度日，對她來說，簡直生不日死。

脾氣也變得比以前更加不好了。

「這事兒您不用操心。」趙衡安撫著太后，怕刺激得她的身體更加不好。

「皇上，你絕對不能心軟，無論如何，是不能讓閩王回來的，他都死那麼多年，誰知道他是真是假，只要你矢口不認，他就不是皇室的人。」太后抓住趙衡的手，她還記得那個閩王當年如何冠絕京都城，他差點就取代先帝成為皇上的。

如今莫名出現，誰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趙衡神色陰鷙，他何嘗不知道閩王在這時候出現有問題，可半個朝堂的大臣都承認他的身份，他若是執意不肯承認，誰也不知道天下會出現什麼樣的輿論。

「皇上！」太后見趙衡沒有回應她，著急地拉住他的手，「你聽見哀家說的話沒，絕對不能留著閩王，他一定會成為禍害。」

「母后，您好好調養身子，朕心中有數。」趙衡見太后因為憤怒顯得面色更加不好，皺眉地安撫著，「閩王才剛回來，就算他要做什麼，那也不是容易的。」

其實趙衡心中並不是這樣想。

他感到閩王的出現帶來前所未有的威脅。

一個消失十幾年的人，是怎麼讓朝堂一半的官員都認同他，可見他早已經滲透朝堂，甚至連這宮裡都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人。

他之前查出來的那些被秦王收買的宮人，應該都是閩王安排進來的吧。

秦王肯定也是閩王的人。

「哀家怎麼放心！」太后叫道，「你是不知道，閩王當初在京都城的名聲，總之，一定不能留著他。」

「母后，閩王不會毫無準備就回來，他既然敢回來，便是清楚會面對後果。」趙衡耐心地分析，「如今不是除掉閩王的時候。」

太后絕望地搖頭，「如果你不除掉他，你會後悔的。」

趙衡已經有些暴躁，他不想除掉閩王嗎？在看到閩王出現在朝堂上的瞬間，他已經動了殺意，他沒有想到閩王會拉攏那麼多官員。

有些甚至是他這幾年才親手提攜上來的年輕官員。

閩王比他想象的更高深莫測。

「母后好好休息吧。」趙衡站了起來，轉身離開慈寧宮。

御書房中，宋梓宏和內閣幾位大人都在等著趙衡。

「皇上……」

趙衡抬手示意他們平身，「眾人卿家請坐吧。」

「皇上，萬萬不可將閩王留在京都城，當務之急，一定要讓鎮國公趕緊回來。」戶部尚書急忙說道。

「沒錯，閩王的身份雖然不假，畢竟失蹤這麼多年，就算如他所說，之前是失憶被土著所救，這些年一直生活在部落里，但也是不宜留在京都城。」兵部尚書說道。

「……。

御書房熱鬧起來，大家都議論著閩王留在京都城的威脅，

「劉閣老，你也是這麼認為的？」趙衡問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劉閣老。

「閩王的去留，只怕已經不是皇上能夠決定的。」劉閣老沉聲地開口說道。

一句話，御書房的聲音頓時消失。

這的確是趙衡擔心的，他不知道閩王消失的這十幾年究竟做過什麼，且不說朝堂的局勢，兵力呢？

他對閩王所擁有的兵力一無所知。

「閩王……是個有野心的人。」宋梓宏低聲說。

「難道他還想造反！」兵部尚書叫道。

趙衡認為閩王此時出現，應該跟造反是差不多了。

「那就先安撫。」劉閣老說，「皇上，還是速速下旨命鎮國公回京為好。」

難道到了最後，他依舊需要齊墨遠替他保住這個江山嗎？

趙衡突然有一個懷疑，齊墨遠是不是早就在回到閩王的存在？

……

……

衛望濘此時正在齊太夫人的屋裡，她們也得知閩王回來的消息。

「真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齊太夫人嘆息了一聲，「也是，那麼驚才絕艷的人物，本來就不該英年早逝。」

「死不了就是禍害。」衛望濘小聲說，「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回來，誰能相信他真的失憶那麼多年。」

齊太夫人說，「你之前見過閩王了？」

「大哥在南海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衛望濘沒有隱瞞齊太夫人，「為了把閩王逼出來，還把他兒子給關起來。」

「閩王的兒子？」齊太夫人吃了一驚，「你們究竟發現了什麼？」

衛望濘壓低聲音道，「我們在南海遇到被海寇打劫的商船，上面就有閩王的兒子，大哥覺得那艘商船有問題，便派人在南海仔細查起來，這才發現閩王還活著，而且還在深山煉製兵器，祖母，他這次回來，絕對不是要恢復王爺身份那麼簡單。」

齊太夫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他的確不是為了王爺身份，怕是為了皇位。」

「我這就讓人給大哥送信，秦王肯定是被閩王收買，大哥一定要小心才行。」衛望濘說道。

「讓暗衛去送信，不知這時能不能將信送出京都城了。」齊太夫人皺眉，「明日開始閉門謝客，不管誰登門拜訪都不要見。」

衛望濘面色冷凝地應了下來。

「皇上會不會讓大哥回來？」衛望濘問。

齊太夫人搖頭，「你認為呢？」

「趙衡……一直不信任大哥。」衛望濘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