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洛江水鬼2
靠!!
柳清澄望江而罵!居然真的走了……
居然什麼都不給他留,就這麼走了。能不能不這麼無恥啊,還讓人在走了半個時辰之後來通知他。
無疑就是兩條路:一,借盤纏,走陸路。二,弄條船,趕上去。
真是無恥到家了。
誒,看來只能借盤纏了……
「劉太守啊!」
「下官在,不知道葯使覺得剛才的提議如何?」
「提議?」柳清澄剛才什麼也沒聽見去,盡在心裡罵李沁無恥卑鄙了。「挺好的,挺好的!」雖然沒聽見,附和一下總歸不會錯。
季清季楚見柳清澄一個勁的點頭,就知道他鐵定剛才在走神,不過他一向如此,也懶得提醒。
「那下官這就去準備船隻。」
「嗯!好!嗯?」柳清澄趕忙拽住住劉丙江的袖子。
「柳葯使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劉丙江
「你剛才說船?!」柳清澄滿是疑惑,貌似他剛才錯過了很重要的話了。
「對啊!剛才我們商議一同坐船去追王爺。現在去追的話還來得及。」劉丙江納悶,剛才不是都說好了么?
「啊?!」柳清澄懊惱道:「我們可不可以重新商量下啊?」
劉丙江這下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剛才這位採藥使大人還一直點頭,連連稱讚的。現在怎麼又要重新商議了?難道是看出什麼不妥了?可是時間不等人啊!再晚點,那船到了江心……
想到這裡,劉丙江心裡便是一陣惶恐,心道:還商量什麼呀!再商量,那王爺可能就只剩白骨一具了。可雖然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還是要說:「葯使大人說再商議,那便是要再商議的。可是,這時間不等人,這晚一刻,王爺的危險就多一分啊!不如,我們邊走邊商議?」
劉丙江起身就又要走,卻發現自己走不了。
柳清澄死死的拽住劉丙江的袖子,面帶哀怨,目光無辜委屈。「劉太守」
劉丙江被這一聲「劉太守」叫的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葯使大人,你這是?」鬧哪樣?撒嬌嗎?對他這個年過40的人撒嬌?
「我們再商議商議嘛!」柳清澄再接再厲扯了扯劉丙江的袖子。
劉丙江再次被駭到了!他突然想起,一個傳聞。聽說這個葯使他是個斷袖……可是自己都已經這個年歲了。這個柳大人口味那麼重?雖然,柳清澄的確有個潘安貌,可惜自己不是龍陽君啊!自己真的是無福消受啊!
要是柳清澄知道劉丙江在這說話間都想了些什麼,定會贊一句「人才啊!」。不過,柳清澄不知道,他只知道堅決不能走水路。一定要借到盤纏!!走陸路。
「劉大人!我們再商議一下可否?」
劉丙江這才從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中回到現實,看著依舊被柳清澄拽著的袖子,怎麼看都覺得彆扭萬分,當下心一橫便說:「好!好!商議再商議!不過……柳大人先把下官的袖子放了!被人看到……影響不好。而且下官家中已有一妻三妾。」
季清季楚聽了這話,一臉的黑線。心道:這個劉太守是從哪裡判斷出,他們的少爺會看上他的啊?忒能想了!
季清季楚經歷過昨夜之事只覺得這劉太守只是有些膽小及無能的,人品還是不錯的。現在看來,不僅膽小無能還昏聵無道。不然怎麼會想到那些個東西?想著對著劉丙江的臉就不大好。
劉丙江自然看在眼裡,臉上訕笑。早在他下定決心要說這話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會得罪人,可是這得罪一個不會久留之人總比他晚節不保的要好。
柳清澄對劉丙江的話里顯而易見的意思倒沒多想,只道:「劉大人真行,一妻三妾呢!」
劉丙江:「……」這是在諷刺他么?
「你看啊!劉大人,既然你都已經有一妻三妾了。那麼家中的兒女也定不少!我看劉大人還正值中年。萬一出了點事……」柳清澄一邊說著一邊暗自觀察劉丙江的神,見劉丙江聽了這話果然面有戚,又繼續道:「萬一出了事,劉大人的家眷不就……誒!我和王爺也定會於心不忍的。」
「話雖如此……可是王爺……」王爺要是沒命了,他也一樣沒有命了。
柳清澄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劉丙江肯定是動搖了,心中一喜,有戲啊!再接再厲!
「王爺他可是統帥三軍之人。凌王自十六之後便一直在邊疆戍守。不論是身手還是膽識都是非常人所能比擬的。再加上,王爺身邊的侍衛們也都是出身將門,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有他們在一旁保護王爺,我想王爺定會沒有什麼大礙!」
「可是……那可是水……」
「水鬼?那就更不怕了!王爺可是皇上的親兄弟,自由龍氣護體,哪個水鬼不要命了敢去找王爺的麻煩?!」
「啊?」劉丙江一時間被柳清澄的話繞了進去,只有驚訝的份。看這樣子,這葯使大人居然是不想去救王爺的?!
「我覺得,王爺此行肯定沒事。但是本官……自小就不喜歡水。所以還是走陸路!不過……這麼一來倒是要問劉大人借點盤纏了。不知道……劉大人?行個方便啊?」
「啊?下官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說?」劉丙江怎麼會聽不懂柳清澄的話,只不過是不想聽明白而已。
你柳清澄和王爺有仇可以不顧王爺安危,可我這個四品地方太守可不能不顧啊!
「我的意思是……」柳清澄可不介意把話再說明白的,事實上他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只可惜有人不願意他把話挑明白。
「柳大人的意思是,要去追趕王爺,定要做好萬全準備。太過倉促,怕有所不妥!」
「這位是?」劉丙江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青衣男子,開口問道。
「鍾無艷,家父門人!」柳清澄見自己的話被打斷,意思也被曲解了自然沒什麼好的口氣。
「鍾無艷?」劉丙江想這名字可真怪!
宗無言面有尷尬道:「呵呵,在下宗無言。鍾無艷,哪我家少主的戲稱之名!」
「哦!難怪……這麼有特。」
「我說,劉大人,這……」柳清澄自然不想放過劉丙江,借錢才是當務之急啊!
只是,某人又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劉大人,還是麻煩劉大人還是先派一部分人前去打探一下情況的好!畢竟時間不等人。這裡自有我與柳大人共同商議想一個萬全之策。」
宗無言對著劉丙江一揖,劉丙江自然知道這是為他開脫之辭,立馬會意道:「下官這就去,這就去!」說著頭也不回就沖了出去,那速度似乎身後有著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見劉丙江的身影消失在驛站門口,宗無言才轉過來對著一臉不滿的柳清澄道:「少爺,今天的做法實在是不對!」
「我怎麼不對了!是他凌王先拋棄我的!是他負我在先!」
怎麼聽這話有點不對勁呢?難道是因為柳清澄是個斷袖,,所以總是會令人往別處想?打住!!!
「少爺!先不說凌王如何!便是他真有不對,那少爺今日之舉更是不對。王爺乃千金之軀,當今聖上的親弟弟,這次與少爺同行南下,要是王爺出事。少爺你定會被治罪。到時候就是相爺恐怕也是要受牽連的。」
「恩,看來,宗先生,對我父親甚是關心啊!」柳清澄一向聽話不聽重點。
「那是自然,相爺與我有知遇之恩想當年……」只要提到柳慎之,宗無言就有說不完的崇拜和敬仰,道不完的往事和追憶。
柳清澄和季清季楚這一路上是多有體會,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私底下還一起討論過這種過分崇拜的感情成分。那時柳清澄一口咬定這宗無言一定是對柳相有著別樣的情愫。不然怎麼會一提到柳相就整個人大變身,成為話嘮一個?季清季楚也對柳清澄的不正經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對於這種別樣情愫的說法是完全無視……
可是,這個當口。少爺提這個幹嘛?季楚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來,宗先生對家父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了。我雖然不贊成家父也搞斷袖,但是宗先生的愛讓我甚是感動。放心,待我回京城之後定會替宗先生在家父面前多美言幾句,好讓家父明白宗先生的心意。」
柳清澄說完便走。只留下那宗無言站在那裡臉一會紅,一會青,一會白。
「那個,宗先生。我家少爺,只是玩笑話。」季楚見到宗無言這臉上的顏都快開染坊了,不忍心便寬慰之。
「就是,就是!我家少爺一向心直口快。」
季楚扶額出去,這個季清啊!和柳清澄一個貨……
宗無言的臉更加好看了……
也不知道宗無言是怎麼自我排解的,總之季楚晚上再看見他的時候,他又恢復了往常那溫和謙遜的樣子,對著柳清澄他們也是半點慍也無。
這讓季楚在心裡不住的讚歎著:姜還是老的辣啊!
可同樣是老薑,這劉太守怎麼就……這麼這麼的不上檯面呢?
劉丙江要是知道季楚在心裡這麼編排他,定要啐季楚一臉。他們倒是有柳相兜著,他可毫無靠山,這王爺出事了。他可是首當其衝的千古罪人啊!!!
他能不急的四處打轉,面慘白嗎?
他剛才前腳離了驛站後腳就派了熟悉水性的人去追趕王爺的船。他知道自己是不能指望柳清澄能幫上什麼忙了,人家壓根就沒把王爺當回事。只能自己在那想辦法,只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月上三更的時候便有人來報:王爺出事了。
一收到消息,只覺得天昏地暗,地動山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完了!他這條命是保不住了。
還好,劉炟提醒他,這事還要告知採藥使。最好能商量個對策,就算沒有。他採藥使也難辭其咎,他們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總歸還會是有一線生機的。
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採藥使聽了王爺出事的消息,卻是……
「嘿!這幫水鬼還真不識相啊!」
劉丙江,兩眼一閉,心道:完了。
宗無言在一旁看了,卻是深思,看向柳清澄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探究。
誰說,這個柳院士是個不學無術的了?他看著倒有幾分大智若愚……
例如此刻的柳清澄嘴角含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意,眸子里卻透著冷光。直看得人心裡發毛……
「劉太守,我在想你何時才肯說實話。」
轟!!這句話才讓劉丙江覺得自己是真的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困了……今天先改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