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懦弱的名門閨秀（2）
如今這舒清雅剛剛回府，大小姐舒欣悅在早上給老夫人請安后堵住了舒清雅回清和院的路，狠狠嘲諷了一番，舒清雅敢怒不敢言，原主卻是看不下去站了出來，強出頭的結果就是雙雙落入荷花池。老夫人趕到時兩人剛剛被救上岸，可聽到下人們紛紛議論說大小姐無緣無故被二小姐推下了池子，老夫人氣的扇了原主一巴掌。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舒清雅未發一言。
舒清歡的怨氣積存在心底久久不散，極大地影響了洛清歡的心情，等小丫鬟端著一碗粥進來時，洛清歡還蜷縮在床上。
隨意喝了幾口粥后，洛清歡回復了一些力氣，被小丫鬟扶著在房間里走動。這間屬於嫡女的房間空蕩蕩的，除了方才看到的香爐還算貴重之外竟是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撐場面的東西。
洛清歡眯了眯眼，垂頭詢問道：「紅鶯，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小姐，未時了。」
「給我梳洗打扮，咱們給老夫人請安。」
紅鶯聞言愣了愣，小姐可從來沒有在這個時辰給老夫人請過安，這次難道腦子摔壞了？
「老夫人吩咐過這個時間段不可有人打擾，小姐您看還是……」
「紅鶯，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可是小姐，我怕像上次一樣被……」
像上次一樣在舒清雅的挑唆下冒犯老夫人么？洛清歡冷笑一聲，這次可不一定了。
「放心吧，你家小姐心裡清楚的很——將母親留給我的盒子拿過來。」
永信侯府老夫人終日參禪拜佛，所選的院落是位於侯府邊緣最安靜的蓮香院，洛清歡帶著紅鶯到那裡時正趕上老夫人拜佛上香。
侯府的人都很清楚老夫人的習慣，因而洛清歡到來時並沒有在蓮香園看到其他人，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只是怪異的瞅了洛清歡兩眼，也沒有阻止她進去。
洛清歡垂著頭不發一言，抬腳越過高高的門檻。
佛堂內的老夫人聽到動靜，偏過頭瞧了她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一心一意地捻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洛清歡見狀示意紅鶯先離開，自己則垂眸盯著腳尖靜靜等待老夫人念完佛經。
不知過了多久，洛清歡的小腿都已經開始打顫，老夫人才收了手上的佛珠。
「二丫頭，這次過來找我有事？」
「老夫人，清歡也是來拜佛的，沒有打擾到您吧？」
「有什麼事直接說就好了，在我面前不必拐彎子。」老夫人趙氏的這番話雖然很不客氣，但洛清歡方才一聲不吭的沉穩模樣還是讓她心裡舒服了點，語氣自然稍稍帶著溫和，洛清歡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絲情緒，朝著趙氏進了幾步。
「老夫人，清歡知錯了！」
「你這是——」
趙氏微詫，剛剛轉過身來便看到洛清歡雙腿一彎跪倒在地，趙氏有些恍惚地扶住洛清歡的雙臂，半響輕嘆：「二丫頭，快起吧。」
「老夫人，都是清歡的錯，清歡在佛祖面前發誓，再也不做這樣糊塗的事了！」說話間，洛清歡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望著趙氏的臉，「老夫人……」
這一聲老夫人讓趙氏的心軟了又軟，趙氏本就十分喜歡舒清歡的親生母親，而舒清歡和母親的長相頗為相似，愛屋及烏的趙氏說不心疼是假的，也不由得後悔那一巴掌打的太重。
「二丫頭，知道錯了就好。你父親是朝中重臣，你要知道有無數人盯著我們侯府，你們姐妹三個即便是有矛盾也得靜下心來解決，不能落了他人口實，讓聖上以為你們父親家宅不寧啊！」
「老夫人，清歡知道。」洛清歡忍住眼淚，委委屈屈地拿出一個盒子放在老夫人手裡，「清歡沒什麼本事，但也知道自己是侯府的小姐，決不能對姐姐做出不敬之事。可自那事之後，姐姐便再也不肯見我……」
「請老夫人做主，我想借老夫人的手，將這個盒子作為賠禮送給姐姐！」
「你——有心了。」趙氏打開盒子一看，是一串成色極好的玉鐲，頭一次對一向畏畏縮縮有些懦弱無用的二丫頭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洛清歡離開后，趙氏也離開佛堂回到自己的屋子，手中拿著洛清歡留下的盒子。盒子里的玉鐲是舒清歡生母留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懷念舒清歡生母的原因，趙氏忍不住打開了盒子細細撫摸，
作為二丫頭生母為數不多的值錢物件，二丫頭怎麼就拿出來送人了，坐在床邊的趙氏輕輕撫摸著盒子里的玉鐲，有些疑惑。
「你去打探一下，二丫頭院子里是什麼情況。」
……
第二天一大早，前來請安的一群人都被老夫人留了下來。
舒欣悅是最先沉不住氣的一個，見老夫人還在閉目養神，一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忍不住湊上前沖老夫人撒嬌：「老夫人，這是怎麼啦？」
二夫人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想去拉開自家女兒，可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讓她的動作不由得頓住。
「老夫人，清歡來給您請安了。」
舒清歡？她不是不來老夫人處請安的么？
「二丫頭來了？」更出人意料的是，老夫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睜開了眼睛，眉目和藹地招呼洛清歡過來，待洛清歡走近便親昵地拉住了她的手，輕聲詢問：「二丫頭，讓我瞧瞧，身體可好些了？」
舒欣悅見到洛清歡的到來也有些震驚，憤憤瞪了一眼她的後背，轉而笑嘻嘻地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您怎麼偏心啊，明明妹妹那天可是同我一起落水落水——呀！不說了不說了，我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言罷幸災樂禍地瞟了一眼洛清歡，「清歡妹妹，不好意思。」
舒欣悅重提荷花池的事情無外乎是想讓老夫人對洛清歡產生厭惡，看到老夫人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面色難看起來，舒欣悅暗自得意。
「這事既然過去了，就莫要再提。欣悅，這個玉鐲你收著，算是二丫頭給你的賠禮，你們姐妹以後多多來往，不可因此生分了。」
舒欣悅聞言瞪大了眸子，剛想要反駁便被自己的母親攥住了手腕，阻止她說下去。二夫人勾著嘴角對洛清歡露出一個溫婉賢淑的微笑：「老夫人說的是。不過，作為姐姐，怎們能收妹妹的禮呢？清歡，回頭到母親房裡來，同欣悅好好說說體己話……」
「夠了！」話未說完老夫人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令二夫人猛地住了口，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