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救火隊員

關於大神？故事是這樣的……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隻狗子說要睡覺……

咳咳，說正經的。

也許是寂寞太久了，難受的時候身邊卻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去年的時候，陸澤想找個心靈上的慰藉，他決定養一隻寵物。

在阿貓阿狗之間陸澤陷入了猶豫，是的，作為一個認真的人，作為一個有強迫症的人，作為一個追求細節的人，陸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用小學生寫作文的方式來說，陸澤的腦海里有兩個小人在吵架：

一個說：「阿貓！阿貓！」

另一個說：「阿狗！阿狗！」

「阿貓長的美！」

「阿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阿貓吃的少！」

「阿狗不嫌家貧！」

陸澤：「喂你說我窮么？」

「阿貓的生物鐘比較適合你，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剛好你加完班回家可以陪你！」

「阿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陸澤：「慢著！這是咒我加班么啊喂！」

……

「阿貓好喵嗚！！！」

「阿狗好嗷嗚！！！」

……

一個難得不用加班的周末，陸澤決定出門走走。正當他打開一層大堂門的時候，他看到入口台階前蹲坐著一個小東西。這是一隻灰白混色的小阿狗，還在幼犬期，一隻藍眼一隻棕眼，三火頭版，故作凶戾與精靈逗逼的完美結合。

「我靠這不小二哈么？」陸澤心道。

小二哈還自己叼著犬繩的手柄，而犬繩胸帶側面則寫著「拆遷隊隊長」。

「還是只年少有為啊。」陸澤又心道。

這隻小二哈也看到了陸澤，於是大眼瞪小眼、人眼瞪狗眼了數十秒鐘。然後小二哈把嘴裡叼著的犬繩手柄往地上一吐，開始咿咿呀呀的哼唧了起來。

關於小二哈咿呀學語的樣子，很多人都在某音上看到過，無外乎是叫「媽媽……飯飯……二百五……」之類的，跟眾多阿貓會喊「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類似。這隻小二哈就是這樣，有所不同的是，它哼唧出來的話語（姑且算作話語吧）陸澤聽不出一點路數。

陸澤就這樣看著小二哈哼唧了半天，一時腦熱，犯二的問了一句：「你瞅啥？」

小二哈頓時不言語了，皺著眉頭繼續看著陸澤，哦。這回是瞪了，瞪著陸澤。

「咳咳。我是說，你說啥？」陸澤心生小愧疚，人家還真能對出個「瞅你咋地」的暗號來？

也許是沒聽懂，也許是覺得陸澤的問題很白痴，小二哈來了個歪頭殺么么噠。

「我是說你走丟了么？你主人呢？」信了二哈的邪，陸澤竟然開始跟小二哈交流起來。

這次小二哈應該是聽懂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靠這是按次序回答么？」陸澤不禁笑了。

「要不我陪你等一會兒？」說著，陸澤又打開了大堂的門，示意小二哈跟自己進去，入戶大堂里有沙發，可以邊刷某音邊等。這話要讓公司領導聽見是一定會批評陸澤的，為什麼不是一邊思考方案一邊等？

可小二哈並沒有起身的跡象，它又開始哼唧了:「mia……mia……餓嗚……餓嗚……二百五……」

「哈？你餓了么？」陸澤沒有在意那一聲「二百五」，根據多年來聽領導評價方案的經驗，他選擇性的忽略了貶低辭彙，準確的get到了重點。

看來小二哈是真能聽懂陸澤的話，竟然點了點頭。

於是陸澤轉過身來，對小二哈說：「那好吧，我買幾根火腿腸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假裝看不到小二哈頭上的黑線，陸澤走向小區外的便利店。

很快，陸澤就買回了兩根火腿腸和一盒純牛奶。用牙一咬再一撕，一根火腿腸的包裝皮就被撕了下來，這是多年來吃泡麵加火腿腸練就的技巧。用手把火腿腸掐成小段，放在小二哈面前。

小二哈沒有陸澤想象的那樣，迫不及待的吃起火腿腸來，而是一本正經的看著陸澤做完這一切。

「我靠你還講究餐桌禮儀么？快吃吧。」陸澤又把純牛奶的包裝打開，放在小二哈面前。

小二哈深深的看了陸澤一眼，低下頭開始吃起了火腿腸，然後又喝了些牛奶。一餐吃罷，小二哈挺起胸脯看著陸澤。

「這回好了吧？進來我陪你等一會兒？」陸澤打開大堂的門，擺手示意小二哈進去，這次小二哈乖乖的跟著陸澤進了大堂。

陸澤一屁股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上，小二哈看了看沙發的高度，目測跳不上去，便趴在了陸澤的腳邊。

漫長的等待，陸澤幾乎要昏睡過去，最後還是沒有人來尋找小二哈。於是陸澤俯下身，看著小二哈：「要不你先跟我回家，我幫你貼個招領啟示？」

像是經過了仔細的思考，小二哈點了點頭。

見它同意，陸澤便把它帶回了家裡。一進門，陸澤就指著一個角落說：「你就先在那裡睡幾天吧。」

但小二哈並沒有動作。

「沒聽懂？」陸澤問。

小二哈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向辦公椅上的靠枕，哼唧了一聲。

「你要睡在靠枕上？」陸澤的額頭不禁出現了幾條黑線。

陸澤沒有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因為他看到了小二哈眼睛里滿滿的期待。

「呃，那好吧。」陸澤把靠枕拿過來放在角落裡，「這回總行了吧？」

行動是最好的回答，小二哈走到靠枕邊，抬高前爪，用力按在抱枕上，抬起，又按下，反覆幾次，然後一躍，側躺在靠枕上，還向陸澤伸了伸爪，似乎表示「朕挺舒服挺滿意的，奴才可以退下了」。

「好吧，鋪床狗。」陸澤見這個臨時主子躺好，便坐到書桌前，開始寫招領啟事。內容很簡單，「一樓大堂外撿到小二哈一隻，久等未領，暫養於家中，尋狗請聯繫139********。」

漂亮的仿宋體工程字，嗯，基本功不錯。陸澤寫完招領啟事，拿到小二哈面前給它看。小二哈並沒有不滿意的表現，當然它也不認識字。

於是陸澤又寫了幾張招領啟事，下樓貼在小區各棟樓電梯廳的宣傳欄上，靜等佳音。

經過幾天耐心的等待，終是沒有迴音，陸澤便決定收養這隻小二哈。

這下就好了，再也不用為了養阿貓還是養阿狗的問題糾結了，就連養什麼品種的問題也一下跳過了。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起名字了，「畫圖狗」、「改圖」、「哼唧」……小二哈都表示不滿意，此項事宜只好暫時作罷。

第二天，陸澤來到公司，不一會，領導親身蒞臨畫圖現場來「指導」一下陸澤正在做的一個方案。幾個項目負責人和專業負責人也圍攏過來，跟著領導一起，紛紛給陸澤的方案提出了「寶貴」的意見和建議，逼得陸澤開啟了「現場改圖模式」。

改好了圖，眾人散去，陸澤不禁苦笑，「還真是，每個建築設計師的背後總有一群大神在指點江山、揮斥方裘啊……哎哎哎！想到了！就叫大神！大神！嘿嘿嘿！」

出乎預料，小二哈爽快的接受了這個名字，也許這隻外行狗並不知道「大神」二字在業界之中的涵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