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不欠你
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內心的想法。
原本,不過是想要讓她自己想清楚,可是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久,桃夭還是沒有想清楚,反而是一如既往的記住當時的事情,怨恨戰神。
那麼,他就只好親自為桃夭解開那個心結了。
畢竟,那個心結留在桃夭的心裡,桃夭一樣是不開心的。
與其說是為了戰神,其實他做的那麼多,都是為了桃夭。
桃夭愣住了,她抬起眼帘,看著面前的元離。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有那麼明顯,可是被元離看到自己內心的想法。
的確,或許那就是連她都不願意相信的事實,那就是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了。
元離見她沒有說話,自己這才繼續說道。
「夭夭,其實你自己都很清楚的吧,戰神在作為師傅來說,他沒有對不起你半分,雖然,對萸夫人可能會有一點不公,但是那也是在你看來罷了,那段時間,你一直在陪著萸夫人的時候,你可曾有半點去關注他的信息,你如果有你就會知道,那段時間戰神過得比誰都還要難,在你沒有看到的角落,他喝得爛醉,他一天天的不是沉默,就是瘋了一樣的舞劍,不然就是去魔獸森林獵殺魔獸,總之,他把自己弄得格外的狼狽不堪。」
聞言,桃夭愣住了。
這些事情,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可是現在,元離卻在一點點的告訴她。
她沒有懷疑元離在欺騙自己。
只有元離,不會欺騙自己,何況,元離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去欺騙自己,所以桃夭完全相信他的言辭。
只是,她沒想到,那段時間原來師傅也一樣不好受,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那段時間,父帝還一直對戰神的兵權虎視眈眈,有一次,他差點就被別人害得死在外面了,還好,我那時候擔心這邊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在遠遠的看著他,所以才救了他一條命,你可知道,萸夫人在生子的時候,她在痛苦的同時,戰神也一樣很痛苦,她在掙扎,戰神也在煎熬,甚至,他所承受的痛苦並不比萸夫人的少。」
「夭夭,你覺得萸夫人死了,她很痛苦,你也很痛苦很難過,可是你卻忽略了戰神的感受,你可別忘了,戰神比你還要在乎萸夫人,萸夫人死了,其實他應該比誰都還要難過痛苦的,在萸夫人死的那天,你竟然那麼對他,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你知道他一個人承受著妻子死去的痛苦,是多麼的難受嗎?」
「夭夭,你不覺得,你現在還要將那件事情一直記恨著,就是在一直的提醒著戰神的痛苦,或許,只要你一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那種痛苦,可是他還是默默的承受著,夭夭,其實他並不欠你什麼,他欠的不過是萸夫人,可不是你,你沒有資格一直那麼對他。」
「何況,夭夭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你不能只看表面,戰神之所以那麼做,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也是有苦衷的,你的眼裡只看得見萸夫人的苦衷與痛苦,可是你卻看不見戰神的,夭夭,你可曾記得,萸夫人死前的交代,她是不是讓你不要恨他,可是你做到了嗎?」
「就算是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戰神沒有苦衷,可是,萸夫人願意體諒他,她尚且能夠原諒戰神,你為什麼一定要耿耿於懷,抓著這件事不放呢?」
桃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元離說話。
鴉黑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愧疚。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元離說的,她何曾沒有想到,她向來不是一個蠢笨的人。
可是,師傅並不願意解釋,那麼她也並不願意就這麼原諒他。
那些她所不知道的苦衷,她也只當是沒有看見。
見她沉默下來,元離又繼續說道。
「即便他是天界威名赫赫的戰神,可是他也是孤單的,能有萸夫人陪在他的身邊,他或許就覺得這輩子已經圓滿了,萸夫人死後,我想,他也應該崩潰過,但是他現在或許已經想開了,帶著小羲和一起生活,我覺得他很是幸福,也很欣慰。」
「其實,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那段時間,一直陪在戰神身邊的是水神,如果你想知道一些事情,或許你可以問問水神,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或許你就了解戰神的苦衷。」
其實他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段時間的心情,他大約也能猜出來。
至於桃夭,實在是過分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看著她一直這麼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桃夭才點點頭。
「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悶悶的,元離說得一番話,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沒有。
元離對此,也只是輕輕了嘆了一口氣。
希望夭夭能夠想清楚吧。
他想著,也沒有再說話。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現在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一切都只能靠桃夭自己領悟了。
夜晚,很快便來臨。
結界裡面,有著天兵四處的巡邏著,生怕半夜有人打破結界前來偷襲。
桃夭下午一直待在自己的帳篷裡面沒有出來,就連晚飯都沒有出來吃。
這倒是讓戰神很是詫異了一下,不過看元離一副從容的模樣,倒是沒有關心太多。
他們小年輕或許自有打算,他現在也不能過問了。
的確是不能過問了,他也不是元離的誰,沒事去八卦這些只能讓人覺得奇怪,而且,現在桃夭跟他鬧冷臉,他又如何去關心這些。
所以,倒是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沉默著吃了點東西便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面。
他靜靜的坐在書桌前,看著桌面的資料。
他揉著眉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查了一下午的資料,愣是沒有查出什麼相關的東西。
對於這次的事情,他也覺得很是棘手。
正想著,突然外面傳來細微的動靜。
他頓時屏息凝神,直接冷喝一聲。
「何人來此?」
他的聲音落下,帳篷的布簾直接就被人掀開。
來人直接走了進來。
少女身著湖藍色的交領長裙,月色如華,灑落在裙擺之上,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