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好吃就能偷學嗎?
到了那些牛糞的聚集地,肖俊飛抹了抹眼睛,更加驚了,這難道還真是牛糞不成?
誰家的牛糞是長這樣的?
青草一般的綠色,看起來紋理就想是艾草做的糯米糰子.....
這就不說了,這牛糞竟然一點都沒有正常牛糞的味道,反而還散發著一種青草清香?!
他是不是鼻子聾了?
這牛糞還有如此清香的?
為了有一個對比,肖俊飛轉身看向了飛雪那頭,看到地上的馬糞,顏色質感始終如一,並且聞起來依稀可以聞見正常馬糞的味道,頓時肖俊飛看向沈家兩頭牛的神情更加驚疑不定了。
這沈家的牛,還是牛嗎?要不然是生什麼病了?怎麼拉的屎是這個樣子的?
這邊肖俊飛一邊神色驚異一邊鏟著屎,以至於鏟晚了屎回到沈家堂屋還覺得十分恍惚。
沈母見狀,以為肖俊飛昨晚沒睡好,於是出聲詢問了兩句,誰知道肖俊飛打頭第一句話確實這麼說的:
「你們每天給牛喂什麼吃?為什麼它們拉出來的牛糞如此奇特?」
一家人原本都在吃著早飯,誰知道肖俊飛突然問起了牛糞,就連年紀最小的沈子胥也有些鬱悶地皺了皺臉,顯然覺得吃飯的時候說牛糞有些噁心。
其餘人就更不用說了,林茗喝著粥的動作一頓,差點嗆到氣管,沈清也不自覺頓了頓手上的筷子。
就連沈母沈父二人面上也有些怪異地看著肖俊飛,心說難道他是故意的?
而林秋白則是覺得肖俊飛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沒錯,畢竟肖俊飛一到沈家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肖俊飛見一大家子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這才意識到此刻大家正在吃飯,而他在吃飯時提起牛糞這種東西,實在是有些無禮。
於是只能連忙解釋道:
「你們別誤會啊,我只是看沈家的牛糞和別人家的牛糞不太一樣,就問問。」
這一下又是兩個牛糞,沈父這回面色板了起來,實在是肖俊飛的行為在沈父心中實在是有違禮數,見狀肖俊飛才蔫了蔫道:
「我不問了,大家繼續吃吧。」
說的時候還一臉的悲憤,心道他看著桌上的青團都像是牛糞一樣,他才說了兩個字一家人就這麼瞪著他,沈家人盡會欺負他,嚶嚶嚶。
然而肖俊飛這話卻讓沈家一家人都著實無語,這還怎麼吃的下去,一家人腦海里都有畫面了。
於是乎,等收盤子時,桌上原本沈母最拿手的青團,今天早上卻剩下的最多,就連沈母自己都沒吃一個。
雖說沈家人對沒有腦子的肖俊飛心中著實怨念,但肖俊飛卻依舊無比好奇沈家的牛究竟是什麼來頭。
假如不是生病了才這樣,那肯定是牛的品種特殊,又或者是吃的東西和別人家不一樣,否則又怎會拉出那樣的屎呢?
於是吃完飯林茗要去喂牛,肖俊飛頓時追了上去,打斷瞧瞧林茗究竟給牛喂的什麼。
卻沒想到林茗一句話把他打發了:
「你跟上來幹什麼?地里的水澆完了?山上的柴火水缸的水打完了?」
如此直擊靈魂的問題,自然將肖俊飛成功打發走了。
林茗挎著籃子去嘞沈家的牛圈,看著老黃和小黃,面上有些遲疑。
這件事還是她欠考慮,一開始沈家並沒有表現出疑惑,於是她也給忽略了,但沒想到因為兩頭牛吃的是空間的草料,於是拉出來的粑粑都有所不同。
起初還覺得正好,畢竟牛糞的氣味攻擊可不亞於核武器,可要是不餵了,這倆貨不得造反?
要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都餵了這麼久的空間草料,再突然因為牛糞的原因給換會普通草料,難保牛不會撂蹄子。
看來還是得繼續喂,可肖俊飛那頭,又或者是其他人那邊該怎麼辦?
這總得有個解釋,難道說沈家的牛天賦異稟,拉出來的屎都和別人家的不一樣?
這說法也得有人信才信。
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她每天給喂的都是好東西,別人家最多喂些草,她不是還給喂不少玉米什麼的,到時候被其他人發現了,就拿喂的東西好這一點搪塞好了。
反正一般情況,誰會在意牛糞的問題?
這樣想著,林茗瞬間不覺得這算是個問題,於是就將籃子里提前放進去的草料拿出來餵了老黃和小黃。
兩隻牛吃的依舊一如既往地歡快,但林茗總覺得今天的二牛更加歡快了,老黃比較沉穩,看不出來太多。
但小黃就不一樣了,就見它吃幾口空間新鮮的嫩草,就往飛雪那頭甩過去個眼神,林茗在那眼神裡面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一種稱之為炫耀的東西。
面上閃過幾道黑線,林茗這才想到看了看飛雪,卻見飛雪整隻馬都依靠在了欄杆上,乾巴巴的朝這裡望著。
飛雪看見她朝著它看過去,頓時眼神一躲,似乎還有些怕她?
心頭有些好笑,雖說昨日因為飛雪踩壞她一地的菜有些生氣,直接動手給它拉趴下制止它禍害自己的地。
但她本人還是挺喜歡飛雪的,畢竟現如今牛都看不到幾頭,更被說如此俊俏的馬了。
當然,想到昨日自己的行為沒準會成為飛雪的心理陰影,林茗d頓時有些愧疚地拿出了一把青草,走過去餵給了飛雪。
反正牛馬都是素食,都吃草,給吃一把也沒什麼。
倒是飛雪看見她走過去,起初整頭馬頓時往回一縮,然而看見她遞過來的那散發著誘惑的青草時,頓時什麼也管不住了,啊嗚一口,將林茗手上那令它垂涎已久的青草吃進了口中。
林茗見狀,便轉身重新去喂自家的牛,然而這回她卻見老黃和小黃不樂意了。
顯然二牛對她將原本是它們的青草分給飛雪,令他們十分不開心,兩頭牛頓時用牛頭輕輕撞起了橫杆。
林茗見狀只能心念一動,原本已經見底的籃子里,重新又多了幾把草料,並且還給二牛看道:
「看,補給你們的,這下滿意了吧?」
二牛一見,這才不造反了,可見這牛真的成精了,還會和她討價還價了。
然而飛雪那頭卻因為自家主人肖俊飛去種田了,只能忍著餓,看著林茗喂老黃小黃,眼中滿是羨慕以及渴望。
但林茗看了也不敢再給喂,否則老黃小黃不得再鬧?
想來這馬是肖俊飛的,自然得讓肖俊飛自己餵了。
於是二牛吃飽喝足之後,林茗便離開了牛圈,去看沈母他們有沒有收拾好,要準備去街上擺攤了。
林茗不知道的是,這一天肖俊飛等想起給飛雪喂草時,飛雪卻怎麼也不吃了,肖俊飛以為是因為自己喂晚了,飛雪鬧脾氣,卻不知道飛雪這樣完全是因為吃過了林茗空間里的青草,對普通的草完全不感興趣所致。
肖俊飛一整天想到就去前院喂馬,卻數次鎩羽而歸,等到快傍晚,才因為餓的受不了吃了幾口草料。
而這一天,在鎮子上的沈家攤子卻也不太平。
「師母,姐,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當看到沈母林茗以及許義許秀四人這才剛下午就回來時,林秋白以及沈家其他人都不由有些意外。
看到沈母幾人臉色不對勁,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林秋白更是著急道:
「師母,姐,鎮子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母看向林茗,似乎有些遲疑要不要告訴沈家,林茗還沒說話,那頭許義卻一臉氣憤道:
「還不是那個劉鐵根一家!不知道怎麼找到林家的,今日糾結在沈家攤子上,找了一大幫人鬧事,搞得沈家攤子的生意買法做下去,這才提前回來的!」
許秀也面色有些忍耐,似乎很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化為了嘆息。
林茗看向許義頭上還是有些雞蛋液,於是就對著許秀道:
「秀兒你快給你哥燒點水洗一洗,這麼冷的天別生病了。」
雞蛋液畢竟也是液體,這回程凝固了不少,頭老是濕著容易發熱。
而林秋白這時候才注意到許義身上的衣裳竟然不是早上離家時穿的那一套,竟像是換過了。
再結合許義說的話,以及他頭上黃白色沒清理乾淨的雞蛋液,林秋白似乎明白髮生了什麼時。
「娘,鎮子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母見沈清以及沈父都被引來了,看了看林茗,見她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嘆了口氣將今日鎮子上發生的事告訴了大傢伙。
原來,沈家一大早上去鎮子上擺攤還好好的,誰知道到了中午,林茗和沈母去後院用飯時,那林家的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帶著一幫子人在攤子上鬧事。
許義許秀不清楚事情經過,加上又是孩子,自然對林家上門所說的偷學方子的事百口莫辯,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下不僅被人推了幾下,還被暗處的人扔了不少雞蛋菜葉。
許秀還好,被許義護在身後,但許義的狀況就比較差了,等沈母林茗得到醉仙樓夥計的信,趕到前頭的時候,許義身上不是雞蛋液就是菜葉的。
當時林茗也顧不得別人的看法,向錢掌柜借了幾個夥計,將暗處手裡提著雞蛋爛菜葉的人給揪了出來。
林家見自個安插的人被找出來,面上卻也不慌,而是當著所有看客的面,質問沈家栗子餅的秘方是從何而來的。
林茗冷聲說是從書上看來的,林家人頓時反駁說分明就是從林家偷學來的。
還說鎮子上林家的栗子餅,只有林家自個知道,還有就是劉鐵根家花了銀子買到的方子,而沈家買的栗子餅,卻並沒給林家一分秘方錢。
還說林家的秘方是祖宗傳下來的,多麼多麼珍貴,當初賣給劉家還是因為家裡有娃病了拿不出銀子,才疼痛賣給了劉家,就這劉家還花了十兩銀子才買到的秘方。
剛說到這裡,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原本距離沈家攤子還有些距離的劉家攤子攤主劉鐵根,就帶著兩個兒子到了沈家攤子面前,給帶頭鬧事的林王氏做了證。
說劉家確實花了十兩銀子才買到的栗子餅配方,還說這個配方確實是林家的沒錯。
這樣一來,沈家攤子頓時就成了眾矢之的,就連一些原本相信沈家的人,都在林劉兩家一唱一和之下,相信了七分。
剩下的還有些人,正好有人記得林王氏之前經常出現在鎮子上的九齡堂附近,帶著一個幾歲的男娃,常去看病並且還經常帶著男娃在街上買糖人這些大貴价錢的東西。
那段時間不正好就是劉家開始賣栗子餅的時候?
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自然能看出哪個是鎮子上住的,那個不是,是以雖然之前他們不認識林王氏,但因為林王氏給林人傑看病經常在那條街走動,有些人自然也就眼熟了。
於是眾人竊竊私語之下,林王氏口中的說辭,便更添了幾分可信度。
當然,那時依舊還有許多人是相信沈家攤子的,尤其是那些經常在沈家攤子上買栗子餅的人,更尤其是吃過劉家攤子栗子餅的人。
這些人知道沈家攤子的栗子餅和劉家的栗子餅簡直不是一個味道,本質上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差距。
於是就覺得做的更好吃地沈家,怎麼可能是偷學別人家做的難吃的秘方?
這個道理根本就說不通,於是還沒等沈家人當場解釋什麼,就有人提出疑問道:
「可沈家的栗子餅明顯比劉家栗子餅好吃,這個你們怎麼說?」
誰想到劉家乃至林家面上的神色絲毫不該,依舊平靜回答道:
「難道這世上誰家做的好吃,偷學就不是偷學了嗎?假如真是這個道理,是不是只要做的更好吃,就能偷學別人家的手藝了?」
這時候被林茗揪出來的那些扔雞蛋菜葉的人也紛紛叫囂道:
「是啊沈家這樣做才是真的有心機,做的比林家好吃,才能讓你們反過來上他們的當!」
眾人被這個邏輯給說饒了,但有不少人確實覺得,做的好吃不是偷學別人家手藝的理由,於是剩下的那三成人,又走了一成。
此時相信沈家的人已然只剩兩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