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好主意啊!
周老婆子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了,覺著自個兒子的病,已經將兒媳逼的魔怔了,竟然找來一個十幾歲的新婦看病。
但心裡也知道,看看也不少塊肉,雖說周老婆子心裡根本沒抱任何期待。
但當她聽到裡頭傳來林茗診斷結果,以及仁福承認了之後,這才終於對這個前來給仁福看病的新婦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期盼。
她多麼希望眼前這個能將他們家拯救於水火之中?
然而當聽到後來林茗說的,這一切都來源於一本靈霧國的醫書時,老太太終於沒了最後一絲顧忌,在東勝或者在任何一個國家,靈霧國的東西就等同於信服力。
從前朝靈霧國受眾國圍攻而不敗,再到靈霧國每年進貢給宮中的稀罕精妙貢品,哪怕是一隻珍雞,都如此不凡。
所以現在林茗一說,這疑難雜症是從靈霧國醫書當看到的,周老婆子自然將林茗奉為神醫,只要是林茗說的,周老婆子就信。
當房門打開的時候,周老婆子還淚花著眼,正練習回味方才的按摩手法。
卻不想被出門的周二娘以及林茗看了個正著。
打算轉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娘,你都聽到了?」
周二娘不知道要該如何解釋,畢竟方才在屋裡,已經答應相公,這件事先不讓娘知道,怕娘擔心。
可現在娘要是已經知道了,那她該怎麼辦?
周老婆子期期艾艾地應答了聲:
「誒,我都知道了,仁福那邊你就說我不知道就成。」
婆媳相視一眼,卻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苦澀於心酸,可隨即這種心酸卻被另外一種希望代替。
三人走到屋內人聽不到的地方,周老婆子作勢就要給林茗跪下,好歹林茗眼疾手快,要不然不得折壽才怪。
將人穩住了身子,對方才抹眼淚哭到:
「我就這一個兒子,沈小娘子,你要是能救活我兒,今生來世我願給你當牛做馬,只要能救回我兒,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林茗見狀心中也有些難受,但卻還是道:
「周婆婆,這件事我也只能儘力,假如治好了,我不需要你們給我任何東西,但假如治不好,也望周婆婆你們不要怪罪與我。」
聽到這話,周老婆子才終於鎮靜了下來,想說什麼,卻最終化為了一句嘆息:
「好,沈小娘子你儘管治,我老婆子相信你,我們周家都相信你,若是…若是終沒有那個命數,那也是仁福的福分到了,怪不了任何人…」
彷彿是自我安慰一般,周老婆子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周二娘見婆婆情緒恍惚,便對著林茗歉意道:
「林大夫,我娘這段日子時常如此,只因受了打擊,你不要見怪。」
林茗搖頭,看著周老婆子如此,有些老年痴呆症狀的傾向,於是便想了想,說出了幾味藥材,隨後道:
「這些葯你去葯堂買來,早晚一次給你娘煎服,大夫會告訴你煎藥的注意事項。」
周二娘面上一愣,可隨即心中卻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喜悅,連她娘都可以治,說明沈小娘子不只是看過一本靈霧國醫書這麼簡單吧?
興許她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低調,否則沈家就不會靠著擺攤出名,早就靠著那本靈霧國醫書聞名了不是?
再所有人眼中,不喜功名利祿的人,大多數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令人信服的能人。
所以沈家乃至林茗明明可以依靠那本靈霧國醫書出名,但卻並沒有這樣做,反倒處處低調。
不得不說,想到這裡,周二娘心中頓時懷揣著前所未有的信心,也不知這個信心是對林茗的還是對他們家,霉運走到頭了,今後就要開始轉運的想法。
林茗倒不覺得這件事很稀奇,畢竟這種藥方,一般葯堂大夫都會開,只不過到時候她給加些靈泉水,自然能治好。
也算是還上周家的這份人情了。
不知如何,林茗總覺得,在她需要一家鋪面的時候,就如此巧合的出現一家符合她預期的鋪面,這令她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
尤其是再看到了周家的遭遇和現狀,她心中甚至開始遲疑究竟要不要買下周家的鋪面,或許這世界,有一雙無形只手,操控著這一切,雖然周家的遭遇不是因她,但她卻從中得到了實質的好處。
無論是那家鋪子,還是低出市價的價格。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願意給周家人治病,算是消除心中最後的顧及了。
「林大夫,我夫君他的藥費要多少,我這就給你。」
林茗卻搖頭道:
「正因為不和尋常法子的治療方法一樣,用以治療周叔的藥材都不貴,就算做鋪子折的價便好。」
周二娘一愣,這意思難道她相公治病不要錢?
林茗卻擺手道:
「我這便去抓藥,為了防止藥方泄露,我會將葯煎好了再帶來。」
告別了周二娘周老婆子,林茗就去了九齡堂抓了些葯,隨後便回了沈家攤子上。
見攤子的生意依舊照常,林茗將事情和沈母簡單提了提,隨後便去後院給周仁福煎藥去了。
至於鋪子的地契,她和周家自然還沒簽,現在先將第一貼葯給周仁福喝過之後看到效果了,周家人才能安心。
醉仙樓後院倒是沒有沈家人,人都在前面幫著照顧生意。
林茗將葯放到灶台上煎藥時,正巧看到錢廣富從前院走去灶房視察。
葯需要半個時辰才能煎好,期間自然可以和錢掌柜的談談關於沈家店鋪的事。
「什麼?沈家要開館子了?」
林茗點點頭,補充道:
「並且我們決定將醉仙樓旁邊那家原本是雜貨鋪的鋪子盤下來。」
錢廣富面上的神色一時之間更加驚訝了半分,起初面上有些抵觸排斥,或許會覺得沈家如此會分流掉客人的生意。
然而卻在想起這些日子,因為來找「天下第一鹵」才到了醉仙樓的客人也不在少數,心裡頭自然有了些遲疑。
「不過錢掌柜的你放心,沈家賣的,不會和醉仙樓任何一道菜品相撞,也保證不會在千燈鎮從事酸菜魚的生意。」
當聽到林茗提起酸菜魚,錢廣富才總算想起來,對啊!
就連他們醉仙樓的招牌酸菜魚都是沈家,不,都是因為眼前的這位才有的。
當初林茗還幫了醉仙樓將迎客來收拾了,現在難不成沈家還要去其他地方開嗎?
要是沈家不願和他們醉仙樓交好,首當其衝的肯定就是自家經營酸菜魚。
這道菜畢竟是人家開創的,要論味道,論對這道菜的了解,肯定還是林茗更加有把握。
醉仙樓豈不是平白無故多了個對手?
再說,就算沈家不做酸菜魚的生意,之後有了其他更多新鮮的點子,想想滷味,想想栗子餅,再想想前段時間的燒烤,這每一個,哪裡時其他人做過的?
沈家正要開在其他街上,到時候醉仙樓豈不是損失更大了?
在同一條街,醉仙樓尚且還能順道招攬些客人,要是在其他街,醉仙樓還能討到好處?
那些有錢的,哪個不是先沖著獨一份的吃食去,然後再沖著口味去的?
再說沈家出的吃食,味道能有差的?當初要不是林茗不願意,他錢廣富就算花天價肯定也得給人挖來當廚子的!
想到這裡,於情於理錢廣富瞬間就有了判斷。
一句話,他不僅不能目光短淺地因此和沈家交惡,反倒還得令兩家的人的關係更加緊密才好。
尤其若是醉仙樓也能拿到沈家其他吃食的經營權,就和滷味栗子餅一樣,不用太多,也能令醉仙樓的人氣舉高不下了。
到時候,在醉仙樓既能吃到沈家的美味,又能吃到平常的飯菜。
而沈家也有一個宣傳的機會,並且有醉仙樓罩著沈家,想必這是此次沈家在醉仙樓旁邊開店的目的。
知道了林茗的想法,錢廣富便笑得看不到眼睛道:
「這…你看,雖說咱們兩家關係好,但在商言商,沈家想獲得醉仙樓的庇護,也得有些好處不是?」
這麼長時間過去,錢廣富自然知道林茗的脾性,這個小娘子的性子,見不得拐彎抹角的,與其和她繞彎不如直接點,反正對方正好吃這套。
林茗心中不由翻了個白眼,還想說兩句,沒想到這錢廣富自己就主動跳進去了,那成吧,反正錢廣富說的不錯,沈家在鎮子上的根基確實沒醉仙樓強大些,自然是要仰仗著些醉仙樓的。
於是林茗便道:
「好處自然是有的,沈家答應不會在鎮子上做酸菜魚的生意這是一個。」
說道這裡,見錢廣富等不及,畢竟這在錢廣富心裡,這個福利等於沒有。
林茗繼續道:
「第二,沈家每日提供醉仙樓三樣吃食,每樣吃食的分量,是鋪子里每日準備的二十分之一。」
錢廣富被這句話繞糊塗樂,三樣吃食?
「這三樣吃食是可以選擇的嗎?」
要是自己可以選導師不錯,畢竟現在醉仙樓已經每天從沈家那邊進兩樣吃食,等於說再加一樣。
但這個加一樣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加一樣,假如可以自由選擇的話,豈不是哪個買的好,醉仙樓就可以挑哪個?
往後沈家要是再出其他吃食了,他醉仙樓豈不是也能緊跟潮流了?
這樣一想,錢廣富瞬間覺得,這個好處確實是個好處不錯,除了這個二十分之一的數目是不是有點…
「二十分之一,這也太少了吧?醉仙樓可是一個酒樓…」
一般的酒樓客流量可比菜館要多多了。
林茗卻笑道:
「錢叔你這就不懂了,物以稀為貴,要是多了,哪裡能襯托出金貴?」
再說了,多了沈家自己不得賣?還有,二十分之一,按照沈家預估的銷量,已經不少了,醉仙樓還要買其他飯菜,總不能光指望著沈家的吃食吧?
「沒得談?」
錢廣富面上裝可憐道:
「沒得談。」
林茗知道這個時候要是讓步,那之後沒準沈家就得讓好幾步樂,反正醉仙樓根本不會吃多少虧的,相反沈家開在其他地方,醉仙樓吃的虧可就多多了。
這些都是建立在自家吃食基礎之上的自信,林茗自然有底氣如此說。
錢廣富咂咂嘴,似乎也知道林茗的性子說一不二的,反正不論如何醉仙樓都不會虧,二十分之一就二十分之一吧。
他也不指望用沈家的吃食在自家酒樓掙錢,主要是迎合客人的需求不是?
要是沈家的吃食再醉仙樓也能買到,並且還是訂餐到了多少銀子才能買到,這豈不是象徵了金錢地位?
相比許多既想吃到美味,又想裝大頭的顧客,都十分願意。
想到這裡,錢廣富對著林茗十分沒有節操地威脅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能反悔,要是反悔我可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沈家也不想剛經營鋪面就得一個言而無信的名聲吧?」
錢廣富自然知道這算是自己佔了便宜,雖說沒有談價格,但沈家賣給醉仙樓的吃食一直都是自己賣多少錢,就賣醉仙樓多少錢,所以這一點根本不需要談。
白得了人家吃食噱頭,錢廣富自然怕之後林茗反悔,又覺得這事沈家不一定知道,要是沈家人反對,這事不做數可就不好了。
林茗卻忍耐住翻白眼的衝動道:
「錢掌柜,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過了?」
錢廣富聞言卻依舊有些不敢掉以輕心:
「那可不一定…」
林茗卻擺擺手,不和多疑的錢廣富計較,而是道:
「我現在要去煎藥,錢叔要是不放心,就寫張契約,一會找我簽字不就得了。」
錢廣富一想,好主意啊!
可煎藥是怎麼回事?誰病了?
詢問了一番,錢廣富才得知,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怪不得沈家能盤下旁邊那家鋪子。
早年他和迎客來斗得死去活來,暗恨自家地方沒迎客來寬敞,也想方設法像給這家雜貨鋪盤下來,但人家死活不願意,後來沒法子,他才到處尋覓新鮮的菜譜,想出奇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