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她不能一味的依賴姬離。

「暗香，姬離他，有什麼把柄在紅翎那嗎？」夜小妤看了看正在用餐的三個丫頭，側頭小聲對暗香問道。

暗香一愣：「主子為何這麼問？」

「不是嗎？」夜小妤不答反問。姬離是沒有告訴過她，但是，她也看得出姬離對紅翎的厭惡和無奈的妥協。

暗香眼神暗了暗：「說起來，這事，我也有部分責任……」

「哦？」夜小妤不解，怎麼還扯上暗香了？

暗香懊惱的抿了抿唇，小聲解釋道：「姑爺很小的時候，就身中劇毒。為了解毒，尋了很多珍貴的靈草藥材來供歐陽璟研究。但是，那麼多的藥材中，只有一味，歐陽璟確定是一定會起作用的。」

「什麼藥材？」夜小妤聽到暗香這麼說，急切的坐直了身子。

「天一神水。」暗香紅唇微動，吐出讓夜小妤震驚的四個字。

竟然是天一神水！那的確是很重要的一味藥材。

小離給的丹方裡面，就提到了天一神水，其中的重要程度可謂是不可或缺，不可替代。

所以，這就是動不了紅翎的原因嗎？

「那藥材如今……」夜小妤還抱著一線希望。

暗香雙拳緊握：「那時候，這天一神水是經過我的手上交的。本來就是應該直接交給姑爺或者姑爺的貼身影衛的。可是，因為我本不是幻城的人，又對當時姑爺身邊的人不熟悉……紅翎經常跟在姑爺身後，我就以為她也是與霧影他們一樣是姑爺的貼身影衛。所以，紅翎要求我將天一神水交給她的時候，我就……就交出去了。」

夜小妤瞭然。

「事後，我被霧影臭罵了一頓，才知道，因為我的失誤，讓紅翎握住了姑爺的命脈。還讓紅翎有機會佔了四大影衛的位置。」暗香置於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顫抖不停。

「就只有那麼一份嗎？難道就再也沒有了嗎？」夜小妤不覺得姬離會將一切希望堵在那一份天一神水上。

暗香搖頭：「至今為止，我們探查到的，也就那麼一份。再也沒有了。」

夜小妤眸色暗了暗。

「那天一神水是在紅翎手上？她親自保管？」夜小妤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暗香一愣：「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

若是在紅翎手上，以姬離的作風，還處置不了一個紅翎么？

姬離的實力在紅翎之上，他想要從紅翎的身上拿到一樣東西，應該不是難事才對。

就算是再納戒中，姬離也完全可以抹除納戒主人的印記，將天一神水從紅翎的納戒中取出來。

可是，姬離卻沒有拿到，這說明什麼？天一神水可能的確是在紅翎手中，只是被她藏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而不是帶在身上。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天一神水根本就不在紅翎身上。是給了別人？不，她威脅姬離的東西，不可能隨意託付別人。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天一神水，其實已經沒有了！

夜小妤瞳孔緊縮。若是后一種，就糟糕了。

不過，仔細想想紅翎的佔有慾和自私，這種事情，並非不可能。

「主子？」暗香見夜小妤臉色凝重，不由得感到不安。

「暗香啊，紅翎的天賦怎麼樣？」夜小妤想到一種可能。那是天一神水最神奇的地方。但凡修鍊之人，應該都是知道的。

暗香不明白夜小妤怎麼突然問起這麼個風馬不相及的問題，但還是老實的回答：「紅翎原本就是火狐一族的公主，天分自然是不用說的，在幻城，當然是佼佼者。很受大家敬仰。」

「她現在是什麼實力？」夜小妤眯了眯眼。

暗香想了想：「現在應該是靈皇高階了吧。」

「應該？」夜小妤敏銳的抓住暗香話中的漏洞：「你為什麼不確定她的實力？」

暗香神色黯然：「說起來，這事的確透著蹊蹺。」

「仔細說說。」夜小妤追問。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暗香不能確定，最明顯的理由，就是紅翎的實力增長的太快，只要一段時間不見，就摸不透。

果然，接下來暗香的回答印證了夜小妤的猜測。

「因為紅翎實在是太逆天了。」暗香有些氣餒的解釋：「也不知道紅翎用了什麼辦法，自三年前開始，幾乎每個月都要上升一小階。一年可晉陞一大階。最後一次見她，都已經是靈帝三階了。」

暗香頓了頓，繼續道：「三年之前，紅翎十七歲，就達到靈宗巔峰了。妖族不同於人族，靈宗巔峰，可是相當於人類的靈皇了。可以說是幻城第一天才。

可是即便這樣，從零修鍊到靈宗，四大階也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可是，三年前，她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一年就能突破一大階。而且這種狀態一直持續著。現在，她的實力很可能已經在我之上了。」

夜小妤瞭然。在秘境的時候，她就感覺紅翎的靈力有些飄忽不定。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吸收了酒樽空間里的靈氣，卻不能為己所用的不穩定感。

她的猜測很有可能沒有錯，紅翎的實力，是利用天一神水堆積起來耳朵。

每個月服用一滴，然後晉陞一階。如今三年過去，天一神水怕是已經所剩無幾了吧。

也許……

想到在秘境里紅翎的靈力，夜小妤仔細回想，卻是越想越令她絕望。

紅翎自己，怕是已經許久沒有服用天一神水了吧。

那時的攻擊雖然凌厲，但是卻有一種嚴重的破裂感。

那就是靈力不穩定，紅翎自身也沒有利用外力穩固，同時又得不到後續的天一神水鞏固的後遺症。

那個時候，她完全斷定，自己就要在那裡結束這條小命了。若不是紅翎的攻擊不夠凝練，她又怎麼會留下一線生機。

天一神水，已經沒有了啊。

「暗香！」夜小妤聲音有些飄忽。

暗香一驚：「主子？」

夜小妤閉了閉眼，遮住眼底的疲憊：「去給姬離傳信，告訴他，天一神水紅翎已經用掉了，不要再為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受制於她了。關於解毒的丹藥，我會想辦法的。」

暗香平日嫵媚的瞳孔瞬間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夜小妤：「主子……你說的，是真的？紅翎竟然私自用掉了天一神水？她怎麼可以這樣！」

暗香的聲音顫抖著，若是這樣，她的罪過豈不是大了。都是她的錯，錯信了紅翎，害了姬離，現在還讓主子擔憂。

她真該死。

「別想些有的沒的！做好當下該做的事！」夜小妤目光凌厲的掃向暗香。

暗香猛地握拳，狠狠點頭，起身出去給姬離傳信了。

夜小妤低垂著頭，完全沒有一丁點的食慾。

以琳和若雲、鳴歌沒有聽到夜小妤和暗香的對話，但是，夜小妤此刻周身明顯的低氣壓，讓三個丫頭不敢作聲，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默默的低頭吃飯。

聞人奉天何等耳力，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中。也難得的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小妤食不知味的吃了一些飯菜，便回房間了。

躺在床上，夜小妤愣愣的盯著床頂，雙目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將夜小妤從放飛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深吸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

「進來吧。」夜小妤走到桌邊坐下。

聞人奉天推門進來，就看到夜小妤淡然無波的表情。

「師父有事？」夜小妤給聞人奉天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聞人奉天自來熟的坐下，沒有去喝茶。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那小子中了什麼毒？竟然要用到天一神水這樣的神物？」

夜小妤一怔，隨即瞭然。也是，師父的實力和耳力，她怎麼能瞞得了他。

「是火毒。」夜小妤有些挫敗的垂下頭，滿臉的沮喪。

現在，她跟姬離成親了，也洞房了，火毒中那誘發情慾的毒已經不足為懼。

只是如今突然分開，姬離又要靠她煉製的雪心丹來緩解痛苦了。

她之前竟然忘記了這一點，絲毫沒有顧及到姬離可能承受的痛苦，就武斷的選擇了離開。

可是，行房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而且也只是緩解火毒的其中一種併發症而已。

要想徹底解毒，還要煉製萬寒丹才行。

可是萬寒丹所需要的材料，都及其難尋。到現在，她也只是得到了兩樣而已。還有冰凝珠、雲仙草、寒冰地珠、天一神水四種不知何處。

剛剛得到天一神水的消息，便伴隨著已經消失的噩耗。簡直考驗人的心臟。

若是姬離知道紅翎做的事情，一定不會放過她吧。

聞人奉天皺眉：「火毒？」

「嗯。」

「火毒很厲害？竟然要用到天一神水？」聞人奉天十分不解。他知道，姬離是有火系元素的，那樣的體質，完全可以將火毒煉化，納為己用。

怎麼就這麼麻煩，這兩個孩子，不會是被煉丹師騙了吧。

「嗯。」夜小妤肯定的點頭，這是小離告訴她的，不會有錯。

而且，姬離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煉化火毒，增強自己的火系元素威力。可是，每當煉化火毒時，伴隨著的，都是讓人痛不欲生的情慾。

她閉關的時候，也嘗試分析過火毒的成分，企圖找到其他的解毒方法。

可是，她越是分析的越清楚，就越是絕望。

那火毒，竟然是用粉紅斷腸草煉製的。

粉紅斷腸草，那是一種極致的媚葯，無葯可解。粉紅色的草葉上鼓起一個個粉色的泡泡，十分可愛，卻又萬分的邪惡。

它能夠勾起人靈魂深處最不易察覺的慾望，然後無限擴大。

這樣的媚毒，與火毒一起煉化而成的火毒，除了天一神水霸道無比的凈化作用，其他的藥草都無法替代。

「丫頭啊，你也是煉丹師吧？」聞人奉天突然問道。

「嗯。」就是因為她自己也是煉丹師，還是藥師，所以才更清楚姬離如今的狀況啊。

「那火毒，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火毒？」聞人奉天看到夜小妤低落的樣子，腦子靈光一閃，福至心靈。

他突然想到，千年前，曾經也有過一種惡毒的火毒肆虐人間，給人帶來無數的痛苦。

可是，說是火毒，倒不如說，那是媚毒與火毒的結合。毒發時，通常都需要男女交合才能稍稍好受一些。

也正因為這個特徵，原本善良的人都變得銀亂不堪。

因為這種毒太過邪惡，早已被全部銷毀，連同煉製這種火毒的煉毒師一起。

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這種毒……

真是意外，究竟是什麼人對那小子下這樣的毒手。

夜小妤頭疼的點頭：「嗯。很棘手。」

聞人奉天沉默了，深深的看了夜小妤一眼后，猶豫道：「其實，除了使用天一神水，還是其他的東西可以代替天一神水的……」

夜小妤眸子一沉，警告的眼神凌厲的射向聞人奉天：「如果你想說讓紅翎給姬離解毒的話，可以免了。我決不允許紅翎染指我的男人！」

聞人奉天語塞：「……」

「其實，我不是想說這個的，你這丫頭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呢。」聞人奉天一巴掌拍到夜小妤的頭頂。

夜小妤吃痛，驚訝的抬頭，瞳孔中終於有了一絲色彩。

聞人奉天嘴角抽了抽，那臭小子有什麼好，讓這丫頭牽腸掛肚。

「咳！你這丫頭，真是讓人不省心啊。但是，提前告訴你，那辦法也不比找到天一神水容易的。」

聞人奉天其實很不想跟夜小妤說這個辦法的，因為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幾乎不可能實現。

因為，千年前這個辦法也是一個煉丹師偶然間發現的，因為當時那個煉製火毒的煉毒師已經被殺，存世的火毒也已經被銷毀。

所以，這個方法其實並沒有經過嚴格的證實，只是在一兩個中毒者身上見效了。

但是，當時那兩個中毒者解毒時也已經被掏空了身子，解毒后，沒過一個月，便死了。

所以，究竟是毒素沒有完全解開，還是身子被傷了根本壽命將至，沒有辦法證實了。

夜小妤目光堅定，毫不遲疑的望著聞人奉天：「還請師父告知。」

「辦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很難啊。」聞人奉天有些遲疑。萬一告訴她，給了她希望，最後卻失望而歸，豈不是更加痛苦。

夜小妤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再難徒兒也不怕，還請師父如實相告。」

聞人奉天眼中閃過讚賞，也有無限擔憂，暗嘆，愛情真是毒藥啊。幸好他沒有去觸碰。

「辦法就是，找到一個擁有光明元素的神級煉丹師，煉製一種玉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