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不行,我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阿正義正言辭的說,周圍的人更加看好他了,但是更多的是以一種看熱鬧和看傻逼一樣的心態在圍觀著這場比賽,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為了就是尋一個樂子,誰還會在乎那麼多呢?
程浩然的朋友臉都有些黑了,在這麼多人面前,阿正竟然一點都不給他面子,他有些難過起來。
「這位小哥,這次就算是給我一個面子,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好吧,我看你也喝得有幾分醉意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你一起來的,讓他送你回去吧。」
程浩然的朋友給彼此都找了一個台階下去,畢竟這麼鬧下去肯定是要出人命的,他還不想搞事情,他又深知程浩然是一個輸不起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裡死撐了。
「給你面子?你的面子值多少錢?還是說你的面子可以讓程浩然從此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嗎?從此不再出現在我的餐廳中。」
阿正反問道,那語氣彷彿是在質問一個殺父仇人。
程浩然的朋友臉面上明顯有些掛不住了,很想發火,但是憋著一股子氣,想著這麼多人看著,如果生氣的話太不大氣了。於是忍了下來,但是心裡憤憤不平,想著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阿正付出代價的。
「你什麼意思,你是看不起兄弟我了?我不會輸的,你等著看好了……」程浩然見自己的朋友竟然被阿正說得如此的尷尬,更加的不甘心了。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已經軟綿綿的,似醉非醉的感覺了,周圍的人竟然發出了一陣竊喜的聲音,好像在說好戲可以繼續開始看了。
阿正的眼神露出了一絲不屑,想著這兩人還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快要輸了,現在還要裝出一副好像大仁大義的樣子,真是噁心誰吶。
「既然你也覺得應該分出一個勝負,那麼我們繼續把。」阿正指了指桌上的酒杯,那個長長的桌子上還擺放著很多的杯子,上面有一些是已經被兩人喝完的空杯子,一片狼藉的倒在桌面上,還有一些是盛放著白酒的滿杯子,正在等待著主人的臨幸。
「繼續就繼續,誰怕誰,誰認輸誰就是王八蛋。」程浩然信誓旦旦的說,此時他已經飄乎乎的了,好像一個不小心就站不穩了。
周圍程浩然的朋友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原本只要順著那個台階爬下來,他也不用那麼辛苦那麼拚命的繼續喝下去了,再喝下去肯定要出人命的,要進醫院的。
至於那麼餐廳,大家都不懂為什麼程浩然會如此執著著那個餐廳,他們也打聽過了,不過是一個不成氣候的位置,能有什麼發展呢?更別提生意了,連人都沒兩個,誰會吃飽了沒事做爬到山頂上去吹風。
儘管如此,程浩然決定的事情大家也沒有辦法改變,對於那個餐廳是一個迷,就像他們也不理解阿正這個小夥子一樣,守著那麼一個破餐廳,竟然不要程浩然提出的雙倍的價格。
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這兩個人都是腦子有些不正常的嗎?才會為了一個不被看好的餐廳在這裡拚命,真是搞笑。
比賽仍舊在繼續著,周圍的人開始有些擔憂起來,因為兩人看上去都不太好的樣子,阿正也最終有些支撐不住了,只覺得腦袋在嗡嗡的響著,需要一股巨大的意志力才能支撐著頭腦不被倒下去。
而自己的雙手也有些不受控制了一般,伸手去拿酒杯的那隻手總是在顫抖著,有時候都拿不到那杯酒,明明看到它就在眼前的,怎麼會握不住呢?阿正再一次眨了眨眼睛,彷彿想要將眼前的景色看清楚。
周圍的人的臉都在搖晃著,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彷彿在說著些什麼,但是阿正聽來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有些人好像在叫好,有些人好像在讓他們停下來。
阿正看了看程浩然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比自己好到哪裡去,或許更糟糕,他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的樣子了,阿正正想要嘲笑對方一番,卻發現自己的喉嚨非常的難受,一裂開嗓子就好像刀割了一般疼,火辣辣的燒著。
這是白酒,也是最烈的那種酒,這麼喝下去死掉了一點都不奇怪,雖然兩人酒量都不錯,但是這畢竟不是白開水。
還是程浩然之前的那個朋友,他開始慌了起來,如果程浩然的爸爸知道了自己的兒子竟然在酒吧里拚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定會非常心疼的,有什麼辦法能夠儘快制止這場比賽呢?
程浩然的朋友腦子飛速的運轉著,好像在想著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但是哪裡這麼容易。
看阿正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孩子,不然不會有如此堅毅的性格來,一看就是經歷過社會的打拚,見識過各種牛馬蛇神的人,不會輕易認輸的。
而程浩然就更加了,他的身後有著強大的勢力支撐他,讓他像是一個神一個高高的坐在聖壇上,如今如果失敗的話,無疑是讓他從聖壇上摔了下來,他寧願去死也不願意麵對這種慘景。
哎,這麼下去,這兩個人都命不久矣,程浩然的朋友在心裡感嘆著,周圍都是喝彩的聲音,他第一次覺得這些人是如此的可惡,難道一點都沒有看到這麼做的危險嗎?
如果沒有周圍這些人,程浩然或許也不會這麼在乎這場比賽,他決定再勸說一下程浩然。
「浩然,咱們停止吧,再這麼鬧下去,你的身體會出問題的,你爸爸會心疼的,難道你想看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程浩然的朋友提到了他的爸爸,他知道程浩然的爸爸一直是他心口上的一道傷口,每次提到他的時候,程浩然都要沉思一番。
「你……你別啰嗦,我……喝酒……」程浩然已經語無倫次了,但是他還在繼續的喝著。
程浩然的朋友只能搖搖頭,試著從阿正那邊入手,停止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
「這個小哥,停下來吧,你的身體要緊,不就是一個餐廳嗎,你大可拿了他的錢繼續開一個就是了。」
「我…..我認定的事情…..我的夢想……」阿正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一想到那些支撐著他堅持下去的理由,便更加有力了,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等著對方先倒下去。
比賽的速度慢下來了許多,因為倆個人都不勝酒力了,每個人都開始慢悠悠的喝了起來,沒喝完一杯子,都看著對方,似乎在等著對方倒下去,但是看到對方沒有倒下去,只能繼續顫抖著雙手拿起桌子上的另外一杯酒。
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了,兩人之間總有一個人會先倒下來的,但是誰也沒有倒,儘管胃裡面已經在翻江倒海,那些酒精在胃裡面作妖,把胃燒得火辣辣的疼。
就好像自己已經葬身火海了一般,但是卻不能吶喊著逃出來,阿正突然覺得鼻子一酸,喉嚨一陣發緊,朝著洗手間的位置走去,他吐了出來,吐出去之後整個人又舒服了一些,不過真的好想躺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啊,哪怕是一下也好。
「不能輸,一定不能輸,這個時候不能睡,一睡覺就輸了,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阿正鼓勵自己,往自己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繼續回去比賽。
腳上好像踩在雲朵上面軟綿綿的,身子搖晃著,大家都以為阿正要認輸了,沒有想到他又回來了,大家的眼神中看阿正充滿了幾分敬意。
「真漢子啊,都這個樣子了還在堅持,太不容易了。」
程浩然提著最後一口氣,原本以為阿正回來會認輸的,或者是已經倒在了某個洗手間的格子裡面,卻沒有想到他又一次回來了,真是太恐怖了。
程浩然覺得自己最後的那口仙氣都快用完了,他突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想再堅持下去了,他好難受,好累,好像去死,哪怕是躺下也好。
程浩然的朋友看情況不對,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小哥,只能對不起你了。」程浩然的朋友在心裡默默念著。
他突然一隻手抓住了阿正的手,大聲的叫道:「是你把我的手錶給偷走的。」
大家都被這個不和諧的聲音給嚇到了,這不是好好的在比賽嗎?怎麼又突然涉及到偷手錶吶?
「你在胡說什麼啊?」阿正一個激靈,腦子好像被重新灌入了冷風,清醒了不少。
只見程浩然的朋友從阿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限量版的名貴手錶來,放在大家的面前,請大家一一過目。
大家仔細的辨認起來,沒錯,這的確就是他的手錶,因為這款手錶是限量版的,一般人很難買到,而且都是有登記的。
「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不應該啊,難道之前他在這裡比賽喝酒就是為了偷東西?」
「怎麼會這樣子呢?可惡的小偷,騙子,趕緊看看你有沒有丟東西。」
一時之間,大家都似乎已經相信了阿正是一個偷東西的騙子,他來這裡找人喝酒的目的非常的明顯,就是為了偷東西,為了轉移大家的目光等等。
「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阿正百口莫辯,覺得自己身後一個人都沒有,非常的無助。
「現在認證物質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還說是我誣陷你了嗎?大家都知道這款手錶是我的,因為我得到這款手錶的時候還請好多好朋友來這喝酒,但是你來了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錶不見了,卻在你的口袋裡找到了。」
程浩然的朋友說的頭頭是道,好像阿正偷竊的罪名已經落實了一般。
「真是人類的敗類,這種人就應該交給警察局。」周圍不知道誰又冒出來了一個聲音。
「對啊,以後不準這種人進這個酒吧了,不然咱們出來玩指不定東西都要被偷走。」另外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說著。
阿正的腦子突然明白了,程浩然的朋友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停止那場比賽,為了不讓程浩然輸掉而已,所以才會故意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將手錶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假裝是他偷的。
可惜阿正明白得已經遲了,現在大家都認定了他就是偷東西的小偷,比賽被迫停止了,因為程浩然說不和小偷比賽,這簡直就是侮辱了他的人格。
然後程浩然便可以借著這個台階光明正大的開始呼呼大睡,終於結束了這場比賽,太恐怖了。
阿正在大家的指責中面紅耳赤,他張著嘴努力的辯解著自己的清白,但是沒有人聽他說話,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大家的指責聲中,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阿正胃裡的酒精還沒有散去,整個人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原本只想要奪回餐廳的主權,原本只是想來一場正義的戰爭,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個小偷了。
大家都在等著處罰阿正,小偷就應該受到懲罰,不知道是誰報警了,很快警察便到了酒吧,因為手錶的金額較大,所以足以立案並且如果罪名落實的話,可能面臨著不小的刑罰。
阿正一時腦子裡一片空白了,心慌了起來,在大家幸災樂禍的目光中,隨著警察到了警察局,程浩然的朋友也一起去了警察局做筆錄。
安好好在大半夜聽到電話一直在響著,但是好睏,並不想起來接電話,而且這麼大半夜的應該也沒誰會打電話給她的,於是犯了一個身繼續睡下去,不想管到底是誰打電話來。
警察看到了阿正提供的電話無人接聽,無奈的搖搖頭,阿正焦急起來,要求他們繼續打下去,心想著安好好一定是只管著睡覺,沒有管電話了。
阿正明白這個時候什麼話都不要說,交給律師來處理,現在他一個人孤立無援,必須有人幫忙才行,他不能讓自己背上一個盜竊的罪名,這樣的一生太恐怖了,一輩子的污點,讓他之後如何在思蕊的面前自處吶。
而且阿正也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思蕊,他沒有臉面去面對思蕊,原本從思蕊的餐廳辭職出來,想要幹上一番大事業,結果卻是這個樣子,事業沒有做成,連一個小小的餐廳都還沒有開好,卻惹上了官司,還是這麼不好聽的名號。
阿正苦笑著,這個時候,除了安好好,他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警察只能繼續打那個電話,安好好的睡夢再一次被打斷,她不耐煩的接電話,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心中有一點起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