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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媽吃驚地看著肚朵兒。雖然在這裡單獨居住著,可是還是會通過送食物和日用品來的人知道外面的消息。夫人帶著孩子獨自離開這樣的大事早已經聽說了,怎麼現在夫人回來了呢?
「夫人。」柳媽驚訝地喊道。
朵兒淡淡一笑,走了進來。她蹲在那瘋女人面前,和她平視著,輕輕說道:「不知道應該叫你姐姐還是妹妹,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的爸爸媽媽,我也叫爸爸媽媽啊。」
那女子瞪大著眼睛看著朵兒,朝她伸出手去。
朵兒握住了她的手,這個人,是她一輩子也放不下的。
柳媽輕聲說道:「好了,夫人。你還是回那邊去吧。她我會好好照顧的。」不僅僅是因為先生給了她這個任務,還有著內心的虧欠。這個孩子,是她帶回來的,可是卻一直沒有哈好照顧,才讓她現在見了生人就不習慣,根本融不進這個社會的。
朵兒站起身來,輕吐口氣。就算當年被交換了身份,可是現在還不是一樣。她只是生孩子的工具罷了。
朵兒對柳媽道:「柳媽,麻煩你了,她對於我來說也很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柳媽低聲說著。
朵兒這才轉身準備朝外走去。那女子看到朵兒要離開,馬上「哇哇」大叫起來。朵兒有些吃驚,為什麼她會在她要離開的時候這樣呢?
柳媽看著朵兒臉上的驚訝,解釋道:「她知道你是好人,不想讓你離開呢。夫人,你去吧,我和她玩一下就好。」說著,柳媽就蹲下身子,跟她說這話。
朵兒這才轉身朝外走去。
在那漆黑是樹林中,一雙綠色熒光的眼睛,從大宅子二樓的陽台上一躍,落在了朵兒的面前。
朵兒停下腳步,冷冷說道:「有事嗎?」
霍君睿距離著朵兒不到一米,可是卻感覺她離自己好遠。那種冰冷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如果說有沒有事,那麼霍君睿真的找不到什麼事情來說。
「我們之間只能這麼冷淡嗎?」他問道。
朵兒避開了他的眼睛,當初他的不信任,已經讓她心冷了,曾經的愛,在這一年的時間中已經淡掉了,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麼呢?
霍君睿看著沒有回答的朵兒,苦苦一笑:「好了,不想說就不說吧。一會見。」說完,霍君睿只一躍就消失在朵兒面前。
現在他們之間只因為延續血脈才有交織。
朵兒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走向了大宅子。心中好亂,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她想好好愛他,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心卻好冷。
夜真的已經很深了,該去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的。
孩子已經沉沉睡去了,朵兒換上一身棉布睡衣走向了那間大房間。敲門的手僵在那扇雕花大門前。
這一幕好熟悉啊。剛住進這座大宅子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可是事情過去三年之後,她又一次,這樣為了孩子,把自己像禮物一般送到他的房間中。
朵兒還是打開了那並沒有上鎖的房門,房間中一切如舊,霍君睿坐在那沙發上翻看著義大利送過來的文件。
「你來了。」他甚至連頭都不抬地說道。
朵兒走向了他,輕聲道:「快點好嗎?我怕孩子醒來。」
朵兒的話,讓霍君睿的手僵了一下。他輕輕吐了口氣之後才說道:「藍江在你走了之後找過我,他說那件事並沒有發生,只是被人……」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朵兒打斷了他的話,「現在我們只要盡來自己的責任和義務罷了。」
「我們之間,只有責任和義務嗎?」霍君睿站起了身,直視著朵兒那美麗的臉。他一年以來,努力想她,想孩子,沒有碰任何一個女人,換來的只是她的責任和義務。
朵兒只是一笑,沒有回答。
霍君睿看著她的樣子,既然她已經放棄了,那麼他還在堅持什麼呢?他苦苦一笑:「好啊,純血種的責任和義務,看來你比我更像純血種了。」邊說著,他的手邊伸向了她的睡衣。
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遊走著,沒有親吻,因為那是愛的表現,可是他們之間不是愛。他沒有等她的身體被調動起來,就進入了,疼,朵兒皺皺眉頭。一年了,一年來沒有這樣的進入,讓朵兒一時很難適應。她本能地用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可是霍君睿卻沒有放慢身體上的動作,反而加快了。他帶著那特有地喘息說道:「你不是說要快一點嗎?你擔心孩子會醒來啊。」
無言,就這麼結束了。
朵兒拾起地上的睡衣,一邊往身上套去,一邊說道:「我會在確定懷孕之後就回義大利去的。」
霍君睿沒有說話,靠坐在床上,看著她地離開。
百貨大樓五樓,童裝部,在新學期開學的時候,這裡都會非常的熱鬧。現在也不例外。
小朋友們牽著媽媽的手,在童裝部中挑選著自己喜歡的新衣服。其中一對母女特別引人注目。
那是一個膚如凝脂的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五官精緻,粉色的唇,很嬌嫩。她牽則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寶寶,小寶寶穿著一條紅色的棉布裙子,可愛的蝴蝶結系在腰間,粉嘟嘟的小臉上一雙綠色的眸子晶瑩著。應該是混血兒吧,這樣的眸子,這樣的美麗。
朵兒抱起馨悅,指著那頂可愛的小帽子說道:「寶寶,等過幾天媽媽帶你去郊遊,我們帶拿頂帽子去,好嗎?」
寶寶嘟著小嘴點點頭。朵兒拿起了拿頂漂亮的小帽子,對那站在一旁的小姐說道:「小姐,這個能打折嗎?」
那小姐職業性地微微一笑道:「對不起,我們這裡不能打折的。」
「哦。」朵兒微微皺了下眉。一頂孩子的小帽子就兩百多塊錢,有點貴哦。
「嘻,沒錢還來這裡買東西。」一旁的顧客小聲的嘀咕著。
「就是,」另一個說道,「來這裡還問打不打折,真搞笑。」
朵兒聽到了,心中堵著一口氣。雖然在霍君睿身旁已經這麼多年了,但是講價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朵兒長長吐了口氣,打算帶著孩子離開,不要和這樣的女人計較什麼。
可是,她一轉身,就聽到那些女人說道:「喂,是那個女人啊。那個前年還上報紙的那個啊,那個說是嫁給了自己哥哥,還生了孩子的那個。」
「對啊,那一臉狐狸精樣,怎麼可能忘記呢?真是不要臉啊,還抱著孩子出來。想著就噁心。」
「我看那個孩子一定是痴獃的,她……」
朵兒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馨悅就大步走到那兩個女人面前,厲聲說道:「你們看好了,我的寶寶很漂亮,很聰明。那點像痴獃?你們這樣在人家背後論長道短的,不覺得丟臉嗎?你們也是做媽媽的,要是有人這麼說你們的孩子,你們不會生氣嗎?」如果只是說她的話,那麼她就權當沒聽到算了,可是現在,說她的馨悅,就是不行!每一個做母親的,都是自私的。
看著生氣的朵兒,那兩個女人只能灰溜溜地走開了。
馨悅重來沒有見媽媽這麼凶過,她哇哇地哭了起來。朵兒也只能抱著孩子就往外走去並一直低聲安慰著孩子:「馨悅不哭啊,媽媽不凶你的啊。」
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所以她沒有注意到那差點就撞上的人。
「啊!」在注意到前面有人的時候,已經差一點點就撞上人家了。朵兒吃驚地抬起頭一看,只見藍江正微笑地看著她,道:「好久不見,你的寶寶怎麼哭了?」
因為這個叔叔的出現,馨悅不再哭泣,而是瞪著大眼睛看著藍江。
朵兒有些意外,她回來的事情沒有跟藍江提起,甚至說她去了義大利之後就沒有再聯繫藍江了,怎麼現在會這麼巧呢?
藍江看著那意外中的朵兒,一笑,道:「我聽說你回來了,所以來見見你的,不介意跟我去吃飯吧。還有你的寶寶也一起。」
他的笑很親切,朵兒只能笑笑,答應了。
在這家百貨公司的三十樓,是一家高級的西餐廳。這裡有著煮得比較生的牛排,還是適合朵兒吃的。
兒童餐椅上,馨悅用自己的小勺子,舀著碗中的牛奶,沒有理會這兩個大人。
朵兒切著牛排,輕輕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會是對立的了。」
「我們已經有了很多次這樣的感覺的,可是現在,我們依然能在一起坐著吃吃飯。也許這就是緣分吧。」藍江說道。
朵兒為馨悅擦擦嘴角的奶跡,說道:「你還好嗎?結婚了嗎?」
「結婚?!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呢。」
「怎麼不找一個,像你這麼好的條件應該有很多女人送上門的。」
「沒有愛,結婚和不結婚還不是一樣。」藍江淡淡地笑著。朵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之間有著一些說不清的牽絆。
「你什麼時候走。」藍江問道,「義大利好嗎?在哪裡住得習慣嗎?」
朵兒回答道:「挺好的,我……大概一個月以後離開吧。」
「一個月啊。」藍江重複著,朵兒會回來的原因,他多少能猜到一點點。純血種的責任,朵兒堅持著,而他這個狩獵者卻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