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疤痕(十)
不知從哪傳來的一聲巨響,葉曦抓著身下的椅子微微一愣。
「看來我才剛到就有其他老鼠忍不住出來偷食了。」夜尼西法低笑了一聲,「將朱利爾斯帶到刑罰室,其餘人將搗亂者抓起來,死活不論。」
「是。」梅達爾應了一聲,便帶著手下盡數離開了。
整間房間就只剩下葉曦和夜尼西法兩個人。
葉曦往椅子后翻縮了縮,瑰紅色眼眸眨了眨滿是疑惑,鬼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態,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要遠離。
只可惜她打不過……
有些事情靠直覺就夠了,只是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打不過,就很悲傷。
「你、你要幹嘛……」葉曦怯怯道。
「近看更像兔子了。」夜尼西法莫名其妙的嘆了一句,隨後淡淡的說道,「跟我過來。」
葉曦:「……」之前還是老鼠,現在卻是兔子,您老喜好真多。
不過就這樣讓她跟著又是幾個意思?
總覺得這個叫做夜尼西法的人怪怪的,明明是敵人然而儘是做一些令人迷惑的事情來。
葉曦蹙著眉,神情帶著疑惑,她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跟當時在調查詛咒事件時候一樣,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一路緊跟著夜尼西法,葉曦第一次來到了上面那一層。和之前待的樓層不同,這裡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小房間,大多數都是特製的玻璃門,並不能看到裡面的模樣。
「這裡。」夜尼西法將一扇門打開回望著到處亂看的葉曦,冷聲道。
葉曦連忙跟了上去,走進那扇門后發現那是一間看上去極為乾淨的刑罰室。
朱利爾斯被綁在刑罰架上,深紫色眼眸帶著一絲不屑和嫌惡,很明顯即使身處若是朱利爾斯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小少主,差點成為普納諾斯的第二順位人的小少主。
「所以你想要用武力逼迫我屈服?比起那種噁心的地方,還是這裡更順眼一點。」即使這點順眼在這群人來了之後也消失了。
「你的想法如何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狗只需要乖乖聽主人的話就好了,不需要自己的想法。」夜尼西法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
「我呸!」朱利爾斯動了動身子想要藉此擺脫桎梏。
「你們的小少主不聽話了,是不是該給予懲罰啊~」夜尼西法慢悠悠的喊了一句。
一旁的兩個人持著帶有倒刺的黑色鞭子沾了沾鹽水,隨後毫不猶豫的往朱利爾斯身上抽去。
皮膚被抽破之後瞬間皮開肉綻,隱隱還能看到鞭子被帶出的點點血肉。
葉曦不忍的將頭扭到一邊,卻也沒有說什麼替他求饒的話。一是朱利爾斯自己的選擇,二便是她現在的地位很尷尬本身她就是囚犯,沒有任何資格,即使這一幕對她來說有些過分刺激了。
夜尼西法站起身走到了葉曦身後,帶著黑色手套的雙手置於她的臉側,幾乎是強硬的將葉曦的頭掰了回去,逼迫她直盯盯的看著這一幕。
「將頭扭到一邊做什麼,這一幕就那麼不能讓你接受嗎?」他的聲音低啞富有磁性彷彿大提琴一般悅耳,卻帶著如同惡魔般的蠱惑與冰冷。
額頭上落下點點冷汗,葉曦從未如此痛恨自己長著一雙眼睛,刑罰太過殘忍了,每一次都能從朱利爾斯身上抽掉一塊帶肉的皮。
耳邊傳來朱利爾斯強忍的悶哼聲,即使將嘴唇要出血了,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放聲叫出來,那是一種屈辱。
葉曦眨了眨眼,想著乾脆閉上眼就好了。
然而沒等她進行實質行動,夜尼西法如同惡魔般的聲音又傳來了,隱約帶著一點咬牙切齒的憤怒,「如果敢閉上眼睛,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他說的話全是認真的,就是因為清楚了解這一點葉曦才渾身僵硬,猶如赤身站在雪地一般,冰冷卻無處可藏。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朱利爾斯承受著鞭刑,哪怕和她毫無關係卻也彷彿自己同樣受到了刑罰一般,瑰紅色眼眸倒映著因為痛苦而整張臉扭曲的朱利爾斯。
夜尼西法見差不多了便抬了抬手阻止了刑罰的繼續,他按住葉曦的肩膀將她按在椅子上。
低頭低聲問道,「現在告訴我你的感想?」
感想?看別人痛苦有什麼好想的!!
瑰紅色眼眸充斥著憤怒,葉曦深吸了一口氣,慘白著一張臉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沒、有。」
夜尼西法似嘲諷般低笑了一聲,道,「也算是誠實,這才就先放過你吧。」
「怎麼不繼續了?」朱利爾斯低喘著,忽然大笑了起來,渾身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呲了呲牙。
「豎著帶回去和橫著帶回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頂多會被罵幾句,但是你就不一樣了。橫著就說明你會死,現在強硬,等死了也強硬不起來。」夜尼西法淡淡道,「你的堅持也不過是你的選擇,影響不了我。我的任務只是將你帶回去而已,沒說要活的還是死的。」
「真像是那個人會說的話哈哈哈哈,我的人生可真是悲哀啊,就算是作為人偶也必須要被提著一根線哈哈哈哈哈。」朱利爾斯大笑著,深紫色眼眸留下點點晶瑩。
「……你殺了我吧。」朱利爾斯嘴角微勾似乎在笑,眼裡卻是流著淚,眼底是一片絕望的深淵,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了。
「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嗎?」夜尼西法沉著聲意味不明道。
葉曦十分震驚的看著朱利爾斯,從未沒想過他會自己選擇放棄。
朱利爾斯輕笑著,深紫色眼眸黯淡無光,「我有其他選擇嗎?」
「有哦,選擇乖乖跟我回去不就好了?」
「那麼骯髒的地方我還不如選擇死。」朱利爾斯扭過頭,不再去看夜尼西法。
「首先你要知道一見到,哪怕你死了,我也會將你的屍體帶回去。所以是沒有任何區別的,不管選擇哪種方式,你都要回到那個地方。」夜尼西法伸出一根手指,緩緩說道。
「……說的也是……我也就是那麼點價值了……」朱利爾斯低聲自諷了一聲,隨後便也在沒有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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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了,我真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