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思無用
青山道:「據明遠道,那日里他正在打理店內的生意,小姐與夫人在後院戲耍,他只聽得一陣叫罵之聲,當時店裡又極忙,他便差了個夥計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得片刻,那夥計變急匆匆得跑過來數歐小姐和夫人俱都不見了。」
清菡吼道:「什麼人這麼大單子,膽敢如此欺上門來!」她看了看青山道:「難道就沒有看到是何人所為嗎?」她是在是有些生氣,雖然一直猜測是蘇易寒得所作所為,卻也知道蘇易寒得武功平平,以他一個人也沒有本事將無憂和蘇惜寒從無悔山莊里接走。
青山答道:「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金秀秀也在現場,從她的描述來看,應該是蘇易寒帶人做的,她說那次突然冒出十來個蒙面人,而明遠一直在店裡忙著,她見那些黑衣人翻牆進來,動作極為敏捷,夫人似是認為了其它一個人的背影,和那人還吵了一架,而夫人偏偏護小姐護的厲害,便一併被帶走了。莊主請看,這是事後他派人送來的信件。」
清菡瞪了他一眼,一把從他的手裡把信搶了過來,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欺人太甚,必會自欺!若想救女,自封山莊。」
清菡一見那幾句話,不由得怒火中燒,什麼狗屁玩意!欺人太甚,也不知道是誰欺人太甚!用手一揉便將那封信揉成一團,狠狠的扔在地上。
凌若心見她那副模樣,眉頭不由得一皺,彎腰將那封信撿了起來,展開看可憐看,微微一笑道:「這蘇易寒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前想將絢彩山莊吞沒,現在又想要無悔山莊。只是在絢彩山莊的事情上他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佔到,現在居然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出來了。看來當年我對他是太好了,沒有殺了他是在是我的錯。」他與蘇易寒書信來往多次,對於他的字跡一眼便能認出來。
他的臉上在笑,眼裡卻是遍布了寒意,如深潭版的眼眸里滿是寒冰碎雪。
清菡瞪了他一樣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還是得想辦法就無憂啊!難道真的得按蘇易寒數偶的去做嗎?」不管怎麼樣,終是能確定無憂是被蘇易寒擄走了,知道無憂沒有生命危險,也不由得輕輕舒了一口氣,卻還是止不住擔心。
凌若心冷哼道:「蘇易寒得膽子一向都不是太大,這次居然敢這麼鋌而走險,要麼是你將他逼得太緊,要麼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
清菡嘆了口氣道:「我好像也沒有太逼他,只是斷了他的財路罷了。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的人,放了無憂。」
青山道:「我已經讓門裡所有的兄弟們去打探小姐的消息和線索,這封信時讓一個乞丐送過來的,我當時便讓人跟蹤那個乞丐,卻發現那人只是給了他銀子讓他送信,卻並不是他的人。我已經把夏涼城的每一個角落都搜遍了,卻一直沒有小姐和夫人的任何行蹤。」
清菡拍了一下桌子吼道:「難道他還憑空消失了不成?」
青山見她那副暴躁的樣子,戰戰兢兢的道:「他倒也不是憑空消失了,昨日里收到罈子來報,說是在城南的破廟裡曾見到過他。」
凌若心見青山那副墨陽,忍不住有些想笑,看來清菡的脾氣比以前更壞了,就連江湖經驗極豐富的青山都有幾分怕她。但是現在他的心中也有事,實在是笑不出來。
凌若心問道:「城南的破廟?你可以派人去那裡追查他的行蹤?」
青山答道:「我昨天一接到消息就親自去了,但是趕到那裡后,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在此時,只見一個僕從急匆匆得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莊主,總管,又有人送信過來了。我一接到信就馬上送了過來,並讓小六子跟蹤那送信之人去了。」
凌若心心裡不禁有些感動,清菡還真有本事,居然連門房的小廝都訓練的如此機敏。
清菡從那個僕從的手裡將信抽了過來,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三日內再不將無悔山莊內所有的店鋪關門,便等著替無憂收屍。」她一看到這封信,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燒,這是威脅!
凌若心見她那副模樣,也不待她將紙揉成團,便搶了過去,他看完之後,冷冷的哼道:「很好,我倒想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清菡怒道:「蘇易寒千萬別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她想了想又道:「可是如今無憂在他的手上,我們投鼠忌器,再則他在暗我們在明,若是與他硬拼只怕無憂會有危險。」
凌若心沉思了片刻后道:「所以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他的落腳點,再說了,蘇易寒縱然再聰明,在這裡他卻還是異鄉客,我就不信以無悔山莊的本事,還找不出他的藏身之所。而這麼久一直沒有他的消息,要麼他在庄內又榜首,給他通風報信,要麼他這次過來,還帶了極為厲害的幫手幫忙。」
清菡看了看他,對青山道:「你除了派人去接應小六子之外,再找幾個比較機敏的人好生查看這幾天莊裡人員的進出情況,若有任何異常,隨時向我彙報。」
青山應了聲:「是!」便帶著一干人等部署去了。
青山走後,清菡嘆了口氣,字跡從壺裡倒了口水喝,這幾日日夜不停的趕路,連喝口水的時間都顧不上,此時道道山莊里卻還是沒有半點進展。心裡雖然著急,卻因為有凌若心在,她終是覺得安心了一些。喝完稅後,卻又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眉宇間是滿滿的擔憂。
凌若心輕輕地擁著她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到明天應該會有消息了。這幾日你不常跟我講無憂聰明無比,又有蘇惜寒在她的身邊,她定能逢凶化吉。」
清菡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眼睛也泛起了紅潮,靠在凌若心的胸口道:「我只是覺得這些年來,我對不起無憂。自將他生下來之後,心裡又一直挂念著你,都沒有好好的照顧過她。此時她一失蹤,我才覺得如此的驚慌失措,才驚覺原來我欠了她許多。」
凌若心輕撫她的頭道:「你想太多了,比起你來,我更是一個不盡職的父親,直到那日你告訴我,我才知道她的存在,更別說給她關愛了。清菡,你也不要想太多,等將無憂找回來,我們再好好的盡做父母的責任。」
在安慰清菡,他自己的內心卻也是一片黯然。作為父親,他是在是太過失職了。卻也在心裡暗暗發誓,將無憂找回來之後,定要好好的疼惜她。趕路的這幾日他與也清菡長聊過,雖然這幾年他的時常忍受著身體上的病痛,也時常思念清菡,可是卻遠沒有她辛苦。
凌若心輕輕地抱著她,心裡升起一陣疼惜。她一個到異地他鄉生活,獨自將無憂拉扯大,每每聽到一點點關於他的消息,就四處打探,還有好幾次險些喪命。比起她來,他或許算是一個薄情之人,雖然也是四處打探清菡的消息,卻知道她必定是安然無恙的,將很大一部分心力都用來對付秦風揚和秦風影的事情上了。
凌若心到此時才發現,所為的仇恨只是讓人心中生恨罷了,帶不來幸福,也帶不來溫暖,擁著自己心愛的人,遠遠勝過報仇的快樂。
清菡點了點頭,在她此時的心裡,只覺得仇恨也都遠了,能夠一家三口人團聚在一起,便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青山飛快的跑了回來,對清菡道:「莊主,找到蘇易寒得下落了!」
清菡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青山的面前道:「他在哪裡?我們快去找他!」說罷,拉起青山便往門外走去。凌若心聽得青山的話,也甚是開心,也趕緊了跟了出來。
青山邊走邊道:「多虧了小六子機靈,極快的跟了出去,找到了那個真正的送信之人,又尾隨著那人道了郊外的一個農屋裡面。小六子認得那人就是那日里莊主送給他一千兩銀子的人。」
清菡問道:「無悔山莊里每天人進人出極多,小六子怎麼可能記得清楚來人?」
青山答道:「我也是這麼問小六子的,他說莊主極少在莊裡,而莊主親自接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再則那日里蘇易寒從莊主那裡取得銀子之後,由於心很不痛快,還罵過小六子,所以小六子對他的印象就特別的深刻。」
清菡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出發,我就不信蘇易寒還能長翅膀飛走不成!」只要找到了他的下落,她就有辦法將他拿下,看他還敢不敢如此的大放厥詞!
三人到達城郊的農屋裡,只見大門緊閉,沒有半點動靜。
清菡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確定就是這裡嗎?」這個農屋與一般的農屋極為相似,看不出半點特別,而且也太過安靜了,靜的有些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蘇易寒真的將無憂和蘇惜寒藏在這裡,那也太過安靜了些。
小六子一直守候在旁,聽得清菡的問話,忙答道:「我的確是見那人進了這農屋,進去之後,我便發出信號通知總管。這一個多時辰來,我寸步不離的守候在此,沒有見任何人出入。」
清菡點了點頭,抬腳就要去踢門,凌若心一把將她拉住,輕聲道:「小心有埋伏。」接著又大聲的道:「蘇易寒,我知道你在裡面。大人的事情不要將小孩子也牽扯進去,你將無憂飯跟了。以前我們所有的恩恩怨怨,今日里便一起算清!」
裡面沒有半點聲響,他接著道:「我知道你對無悔山莊的財產一直虎視眈眈,今日里你若將無憂放了,那些身外之物,我們不要也罷。」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示意青山帶人將四處的門口收好。
屋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的心裡不由得生起一陣疑慮,清菡在旁聽得心焦,見搶善一帶人守好門,便再也忍不住一腳便將門給踢開。青山意見她的舉動,也示意那些僕從將門踢開。
門一開,清菡便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衝進去后,發現屋裡一個人都沒有,那農屋甚小,只有一間堂屋一間卧室,青山黛人已將所有的門打開,整個屋子一眼看能看的清清楚楚。屋子裡的陣設也甚是簡單,桌子上有一碗米飯,兩碟菜肴,還微微冒著熱氣。
清菡眉頭微皺,見卧室里有一個黑黑的地洞,她心裡正在起疑,忽聽得門外傳來一聲馬嘶聲,似是有人騎馬離去。
原來夏涼城的百姓有個習慣,冬日裡天氣寒冷,他們常會挖上地窖,用來存放土豆、番薯、白菜之類的菜品,為了方便取出,地窖直通屋內,又為了方便存入,入口又會設在後院。青山帶人堵住門的時候,卻忘了這一件事情,便給了那人逃走的機會。
凌若心最先反應了過來,實戰輕功便往屋外本區,清菡一回過神來也急急的奔了出去,卻見一人正騎著他們騎過來的一匹馬已奔了約五十餘丈。看那身形,顯然就是蘇易寒。
他們一共騎過來三匹馬,蘇易寒在騎走一匹之後,同時也將餘下兩匹馬的韁繩揭開,在用刀刺了一下餘下兩匹馬的屁股,那兩匹馬一受驚,也跑的遠了。
清菡不由得大怒,施展輕功便朝他追了過去,只是她奔出屋的時候,那匹馬已經跑的遠了。縱然她的輕功蓋世,與快馬相比,剛開始的速度還有些持平,但是她這段時間以後一直處於奔波之中,體力也跟不上來,眼見就要追上了,真氣卻已經不濟,慢慢的便越離越遠。她不由得有些惱怒,卻又無計可施。被地上的斜枝一拌,便摔倒在地。
凌若心也追了上來,將她從地上扶起,溫柔的道:「清菡,你不用擔心,他這次是一個人逃跑的,你就算是追上他也沒有用。不如先好好休息,在從長計議。」
清菡的語氣不禁有些哽咽道:「好不容易才有些線索,現在又讓他逃跑了,沒有見到無憂,也不知道她怎麼樣呢?有沒有被他們欺負?」
凌若心輕輕地抱著她道:「這一段時間你的身體也極度勞累,今天先好生休息,找無憂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保護,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康活潑的無憂。」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拳頭也不由得握緊了,這個蘇易寒也當真可惡的緊,這樣都讓他逃脫了。
清菡搖了搖頭道:「可是一天不找到無憂,我的心便一天都沒辦法平靜下來,心靜不下來,又如何休息?」一向道無憂隨時可能遇上的危險,她的心便如百爪抓心,如何平靜的下來。雖然知道凌若心分析的也有道理,知道蘇易寒不會真正的傷害無憂,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將心放下來。
凌若心見她只短短几日,整個人便清瘦了一大圈,更兼她剛才摔倒時,將秀髮也摔散了,申請看起來甚是憔悴和狼狽,他不由得有些心疼,手輕輕地繞到她的腦後,輕輕一點,便點了她的昏睡穴,她若是再不休息,只怕是鐵打的身體也支撐不住。
凌若心將她大亨抱起,隨著青山回到了無悔山莊,心裡有一件事情他一直覺得甚是奇怪。按理來講,這蘇易寒若是有無憂作為把柄,大可以派人找上門來,好好的談條件。可是他卻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傳紙條過來,只是威脅要關掉無悔山莊,卻並沒有說要怎樣才放掉無憂。再說了,就算清菡真的將無悔山莊關了,對他而言,他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凌若心與蘇易寒曾交手過多次,對他的性格也甚是了解,知道他阿九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也是一個小人,但是對於只關掉誤會山莊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做出如此與他性格不符的舉動呢?
凌若心坐在油燈著,卻百思不得其解。細細想來,也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根本不是他劫了無憂,卻在聽聞了無憂被劫的事情后,想趁火打劫,讓無悔山莊自己關門歇業,這樣子他便只是為了自己報復而得不到任何好處。但是門房卻又說了,那日里見到劫走無憂的人就是蘇易寒。所以這個可能性不能成立。
另一種可能就是無憂雖然是他設計劫走的,幕後卻另有高人,而他只不過是個妻子。凌若心也問過青山,清菡經商這些年來,雖然得罪了不少的人,但是卻並沒有和誰結下真正的深仇大恨,按理來講,如果沒有深仇大恨是不可能做得出劫持無憂的事情來。再則蘇易寒來到龍眠國也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也不能這麼就認識清菡在這邊所認識的仇家。
凌若心在心裡分析了一大堆后,心裡驀的靈光一閃,嘴角不禁劃過一抹冷笑,他怎麼就把清菡上次說的事情給忘了。蘇易寒能拿到九轉流光鐲來到無悔山莊,便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之後的行為,那麼這次的事情只怕也是那人的授意了。
凌若心一念及此,便也不難解釋蘇易寒為什麼不拿無憂來交換大筆錢財或珍稀染色配方的事情了。再想起那日里蘇易寒能從眾人的眼中將無憂和蘇惜⊙﹏⊙b汗劫走,只憑他一人之力肯定是做不到的。這般一想,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解釋的通了。
今日里只見到蘇易寒,而沒有見到無憂和蘇惜寒,這些只怕都說明無憂已經不再蘇易寒的手上,若是他沒有料錯的話,無憂只怕已經不在夏涼城了。
凌若心的拳頭不由得握緊了些,走到大廳里,命人去將青山喚來后道:「你馬上派人去四個城門查看,看看有多少輛馬車出城。」
青山一聽,覺得有些奇怪,問道:「門主,去城門口查探有何用處?」
凌若心道:「我懷疑無憂已經被人帶出城了,你趕快差人去查,看看有多少輛馬車是往鳳引國方向去的,一旦發現往鳳引國去的馬車,變想方設法將馬車攔下,看看有車上可有喝一場。若發現有任何異常,馬上派人通知我。」
青山點了點頭,便飛快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天明的時候,青山來報:「昨日傍晚一共有一百五十輛馬車出城,只有三十輛是往鳳引國方面的,我們的人都已經查探過,並無小姐和夫人的下落。」
凌若心的眉頭皺了皺了道:「難道沒有發現一輛有與其它的馬車不用之處嗎?」
青山想了想道:「除了有一輛馬車之上有一個啞的老婦人和一個小啞童之外,其它的都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原也疑心那啞婦人和啞童是有人將夫人和小姐易容后的模樣,還尋了個機會用水試過他們的臉,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凌若心聽得有些古怪,啞婦人和啞童?沉吟了半晌之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敲了一下青山的腦袋道:「笨蛋青山,著世上的易容術分兩種,一種是用藥物易容,即是你最擅長的那一種,另一種是用極細的人皮易容,若用這種易容的話,哪怕是沾上了水也不易看的出來!你是行家反被行家誤啊!」
青山一聽,不由得拍了拍腦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道:「看我糊塗成這樣了!只想著我的易容之法,卻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情。我馬上去追!」說罷,飛快的跑了出去,騎了快馬便朝鳳引國的方向追去。
人總是這樣,對自己越是熟悉的事情就越是大意,一旦大意起來就容易犯錯。青山若是在追查的時候再稍加小心一些,變能將無憂追回來了。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再責罵也無用,還是趕緊想辦法補救才是上上之策。
清菡雖然被凌若心店了昏睡穴,強制性的休息了一晚,但是在睡夢中卻極不踏實,一直在做夢,夢裡見無憂被蘇易寒抱著扔下了深谷,她也跟著跳了下去,卻發現那谷極深,怎麼也著不了地,看著無憂在眼前,卻始終也抓不住。
好不容易她的手上好似抓住了什麼東西,一睜開眼睛,無憂不見了,深谷也不見了,引入眼帘的只有凌若心滿是擔心的雙眸。
她知道自己做夢了,卻拉過凌若心的手道:「我夢見無憂了。。。。。。」
凌若心打斷她的話道:「我知道,青山已經發現無憂的蹤跡了。。。。。。」
他伸手掏出帕子幫她擦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她卻騰地一下從床上做起來道:「既然都發現了無憂的蹤影,我得趕緊去追!」說罷,便欲起床。
凌若心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道:「清菡,不用著急,青山已經派人頂上了,他們拍不掉了,你先吃點東西,吃過之後我們在馬上去追。」
清菡瞪了他一眼道:「這個世上沒有比追無憂更重要的事情了,你若是想吃完東西再走,你慢慢吃。我帶著乾糧上路,邊走邊吃!」
凌若心聽得她的話,有些無奈道:「無憂是很重要,可是在我的心裡,你也同樣重要!清菡,你已經三天沒吃什麼東西了,你這樣子怎麼去找無憂?只怕無憂沒有找到,你就已經先累倒了。再說了,就算找到了無憂,她若看到你副模樣,只怕都要為你心疼。」
清菡聽見他的話,不由得呆了呆,抬眼看了看他,之間他的眼裡滿是關切,眸光中星星點點,裡面寫滿了疼愛。她的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酸,終是點頭點頭,他穿好衣裳之後,隨凌若心吃了一些飯菜,兩人便匆匆上路。
兩人一路上根據輕傷留下的印跡直追了過去,卻見那印跡直通向了鳳引國的國內,在路上,凌若心將她的想法和發現告訴了清菡。
清菡聽得她的話后,微微了嘆了一口氣后問道:「你的意思是無憂是蘇易寒在秦風揚的授意下劫走的,現在看這個方向也的確是直通向鳳引國內。可是秦風揚劫走無憂做什麼?」
凌若心看了看清菡道:「他具體想要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或許他只想見你一面吧!」
清菡想起在不周山的行宮裡見到他的情形,又想起他和楊進的對話,微微沉吟后道:「他若真要見我,大可以讓大師兄通知我,何須費如此大的周折?」
凌若心淡淡一笑道:「他只怕是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他與宋問之之間的關係,不想讓你多加猜疑罷了。又或者是他在聽到你已有無憂的事情,想見見無憂也說不定。」
清菡眉頭微擰,哼道:「我總覺得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大師兄這些年來變化也極大,他上次在潛陽兵器坊里發現了青山,定然已經猜到了我就是那裡的真正老闆。我倒有幾分擔心師兄由於某種原因,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秦風揚,而他若是知道這件事情,我擔心他會拿無憂來威脅我。」當年她有身孕的事情,秦風揚是知道的,他是否在讓蘇易寒來找她的時候,就已經授意如果將他騙不到周山,就擄走無憂?
凌若心道:「我覺得這個可能比較小,宋問之縱然再變,在他的心裡你卻始終是他的小師妹。而秦風揚的心裡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就算知道潛陽兵器坊是你的,你售賣兵器給秦風隱,以他的性格,也不會真拿無憂來威脅你。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病體沉重,見用九轉流光鐲沒將你引來,索性便擄走無憂。他知道以你的聰慧,定能猜出是他擄走了無憂,引你去見他。」
清菡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原本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恨意了,可是他這樣的做法,卻讓我極為反感。這樣的見面,還不如不見!」相見不如懷念,不如帶著一絲淡淡的狠或者淡淡的憐憫。
凌若心眸光看向遠方,幽幽的道:「或許對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吧!幾年來的相思卻總不及見面來的真實。」說罷,他又看了一眼清菡,欲言又止。
清菡知道他眸子里暗藏的意思,他們也都曾分開過,都知道相似的滋味。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突然發現她很幸運,她愛的人也深愛著她。她不知道單戀的滋味,卻知道被單戀的古腦。她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們,而他們還放不下?而且她已經為凌若心生下了無憂,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糾纏?
清菡咬了咬唇,恨恨的道:「我不管秦風揚到底打的事什麼算盤,是對我念念不忘也好,是別有動機也罷,他若是敢傷害無有一根寒毛,我就一把火燒了它額皇宮!」
凌若心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摸樣的清菡才像是她。他雖然知道清菡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秦風揚,卻還有點吃味,此時見她這般模樣,心裡不由得開心的狠。燒掉秦風揚的皇宮?這個主意聽起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