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探監
沐瑤一路逛，一路問候，從來沒有覺得這座叫萱花小築的庭院是那麼的精緻美麗。和院里的人像似久別的街坊鄰里招呼著。一兩日不見也不覺得怎樣，但幾日不見忽而見到，卻倍感親切。院里的花花草草，假山疊翠，原來早已在記憶里。
第二天沐瑤和萱兒用過早飯，對葉雯說到:「葉雯，我想去見見巧紅。」
「你去見她做什麼？爺吩咐了，叫您什麼都不用管，好好養傷。再說了牢房有什麼好去的。」葉雯勸她。
「我必須得去，麻煩你去幫我申請一二，我要弄清楚她為什麼要害我，害萱兒，這對她有什麼好處。起碼事件始末，我這個受害人有知情權吧！」沐瑤說得很堅決，非去不可。葉雯沒辦法，只能答應她。去向梁成申請。
沐瑤坐著特製的木輪椅，由綠蘿推著，葉雯伴在一側，手裡提著一個籃子。昏暗的地牢里，寂靜無聲，幾人來到一件牢房前停住。裡面有一個渾身看不清模樣的女人靠坐在牆角，緊閉著雙目，不知道在想什麼。
「開門吧！」沐瑤柔聲說到。
鐵鏈碰撞的聲音驚醒了那個女人，她睜？睜開那雙失去了神韻的眼睛:「是你，沐瑤，誰讓你來的，是來看我的笑話嗎？都是你害得我成這樣。你出去，出去，我不要見到你，你滾出去，滾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地牢里的巧紅四肢無力地趴在地上瘋狂地嘶吼，喉嚨如拉破了的風箱。
沐瑤不理會她的癲狂咒罵，也不生氣，隨隨便便就生氣受罪的終究是自己:「巧紅，我真的很好奇，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沐瑤又問問:「利益上的衝突？我和你各司其職，占不到邊呀！」沐瑤隻字不提她為什麼要暗害萱兒。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我就不告訴你，我偏不告訴你，你求我呀，呵呵」巧紅狀若瘋癲，抬著頭直勾勾地看著沐瑤:「怎麼就沒摔死你呢！哦！不不不，你現在殘廢了，應該比死了難受，哈哈，哈哈哈哈」寂靜的地牢里傳出一陣陣的笑聲格外滲人。沐瑤不做聲，綠蘿葉雯也不吭聲，以不變應萬變。笑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就暗覺沒趣又閉著眼睛不做聲了。
「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幹嗎害你？」沐瑤問:「讓我猜猜，為地位？你覺得我在萱花小築，你說話的分量就輕了吧！以前巧青等一下丫環婆子都以你馬首是瞻。為利益，這個簡單呀！有地位就有利益。為情仇？不至於呀？我都不認識幾個男人，難道你覺得我會跟你搶男人。嫉妒，嗯，這個靠譜，你覺得我比你漂亮？比你有能力？萱兒喜歡我，其他人都喜歡我，你嫉妒，你心裡不平衡，不平衡久心裡變態，心裡變態就像沒有我你就好了，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想弄死我。嗯，這個是正解吧！嗯！最終結論是你有病，心理變態，神經病。心裡變態的神經病。」沐瑤自問自答。
沐瑤越說越帶勁，還一副言辭咄咄的樣子，本來還閉目裝死的巧紅忍不住:「你才有病！我就是看不慣你，憑什麼他對你不同，憑什麼她更喜歡跟著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看顧了她兩三年，忘恩負義。憑什麼你當主，我做仆，我不甘心，不甘心。」
「不甘心就要弄死我兩個啊？不甘心你還是奴婢呀！你有本事贖身自取呀！不甘心是你的事，害人就能甘心了？哦！我說錯了，害人能給你帶來快感！害我，你有快感，我死你估計你要燒香還神的。這個你有賺不賠哦！害萱兒的話，說不好你會配上性命，這種虧大發的事情你都做，你真是有病，病得不輕。」沐瑤神神道道地說到。
「你才有病，你才有病，現在你就是個殘廢，哈哈，有病，哈哈哈。」
「是，我現在有病。聽人說你昨晚發瘋了，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嚷嚷著要紅丸，紅丸是什麼東西？你肯定不會告訴我啦！我猜猜，紅丸是不是吃了會上癮，你肯定是非吃不可，你肯定有病，要不然你不至於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綠蘿和葉雯聽得都驚詫，這沐姑娘什麼時候這樣說話過，有這樣「審訊」的嗎？不過貌似有點作用。沐瑤隱約覺得他們說到紅丸有可能是類似鴉片，海洛因之類的東西。這可不是好東西，一旦沾染上，禍患無窮。如果被有心人弄來大數量的這種東西控制人心，就麻煩了。以前生活的年代，生活的環境，沐瑤覺得自己離這些污濁的東西太遠，聽聞，卻從未見過。
「巧紅，其實我覺得這紅丸不是個好東西。你想想，你開始吃的時候會亢奮，就是渾身充滿力量，覺得自己容光煥發，從心底里感覺到快樂。但是一過了時間不吃，就會萎靡不振，做事老是走神，嚴重的時候甚至覺得有蟲蟻撕咬你的五臟六腑。」沐瑤不理會吃驚的幾人，還是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她必須弄清楚巧紅的紅丸是哪裡來的，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東西出現在她的周圍。沾染上了這些東西，人將入獸，受其所控。
「你，你，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齊……」巧紅驚覺出聲，又想到什麼不對，又變得不言不語起來。
沐瑤見她防備頗深，不由得暗暗著急。她必須弄清楚，她不能把自己和自己關心的人置身在這種未知不安的環境中。
「葉雯，綠蘿，你們先出去，我要和巧紅單獨聊聊。」沐瑤輕輕地說到。兩人忽然看不懂沐瑤，看了看巧紅，四肢被卸掉關節，應該不會暴起傷人才出去。
「巧紅，你仔細聽好了，如果你不想腸穿肚爛，皮膚一點點爛掉地死去，你就和我們說實話，把知道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我們，如果有可能，我會幫你把紅丸戒掉，做回正真的你，以新的身份做回你自己。那個人，不可信。」說吧，也不理會她答不答話，自己轉起輪椅出到牢房門口，喚了葉雯綠蘿來推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沐瑤一字不提。兩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今天的沐瑤超乎尋常。沐瑤也知道自己超乎尋常，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