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除了大宴前碰到了梁志業,其它的倒是沒發生什麼事,納蘭疏影雖然有帖子,但是要說座位這次安排到了後邊,並沒有給她什麼特殊待遇,好處就是周圍認識的人少,安靜,一直道散宴也沒發生什麼事。

回去的時候風君兮自告奮勇要送她,其實齊柏海早就在外邊等了,齊柏溪當值,齊柏江苦讀,家裡就齊柏海一個閑人,王烏蘭就對他委以重任,接送納蘭疏影。

齊柏海可沒有齊柏溪那麼好騙,都是男人,風君兮的心思他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人家要獻殷勤,齊柏海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就由著他了,反正有自己人跟著,也不怕旁人有閑話。

納蘭疏影被扶上馬車的時候風君兮正在一旁,親自過來扶她,那眼神里還有意思得意,本來是扶著胳膊的,結果他手一滑,握住了納蘭疏影的手,臨了還在她手心裡撓了一下。

這一下小姑娘臉又紅了,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毫無作用,風君兮最愛看她生氣的小模樣,反而覺得可愛的緊。

納蘭疏影覺得自己是在是太慫了,每次她和風君兮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害羞的不行,當然也怪這男人總是似有若無的撩撥她,讓她心亂如麻。每每過後想起來總是要唾棄自己一番。

她從前可不覺著自己會是這樣羞澀的人,但是卻總忍不住會臉紅,總感覺自己落了下乘,被人牽著鼻子走,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和別人說。

「姑娘您有煩心事?」

琴霜看她一會皺眉,一會嘆氣,以為是有什麼煩心事呢,遂而問道。

「沒事。」她小嘴微抿,沒說什麼,都是少女的心事,怎能輕易對外人言呢。

「對了,二姐姐身子怎麼樣了?」

她不再糾結風君兮的問題,轉而問起書雨納蘭暄妍的身子,雖然今日瞧著她精神還好,但是總免不了擔心。

「裕王妃身子已經好多了,只是小月子沒做好,體質可能差些。」書雨說道。

小產之後被枕邊人算計,怎麼可能養得好身子。納蘭疏影想到今日裕王還做出一副夫妻恩愛如舊的樣子,就忍不住噁心。

「那和裕王那裡?」

「和從前一樣,相敬如賓,只是如今王妃不好伺候裕王,主動給納了一個美人,就是今日那位。」

書雨雖然平日里不言不語的,可是她細心,納蘭暄妍那邊也不防著她,因此知道的事也不少。

其實納蘭暄妍的身子已然無礙,至於裝病拒裕王於門外,大約是有別的安排,或者是過不了心裡那關。只是這些書雨不好明說。

納蘭疏影也想起了裕王身邊跟著的美人,確實很美,也是裕王喜歡的類型,想著納蘭暄妍應該有自己的安排。

納蘭暄妍也確實有自己的算計,宴會過後,她找了個借口沒有和裕王一起回王府,轉而去了夕水街一間新開的鋪子,如意坊。

如意坊只開了不到兩個月,裡面賣的都是姑娘家喜歡的東西,朱釵首飾,香囊綉品小玩意,應有盡有,它雖然不如流翠閣和珍寶閣的那麼大,東西也沒有那麼貴重,但是種類齊全,價格不貴,也吸引了許多人來。

掌柜是一個中年女子,她認得裕王府的車駕,對納蘭暄妍更是熱情,看到人來了親自上去迎接,將人引到了後邊招待貴客的客間,奉了茶之後就出去了。

納蘭暄妍身邊只帶了連枝和連翹,這時連翹正在外邊守著門。納蘭暄妍一個人喝茶,很是閑適,到不像是來買東西,更像是在此等人。

「讓你久等了。」

人還未至,就聽到了中氣十足的的聲音,接著,生的人高馬大的男人直接就撩開帘子進來了。

納蘭暄妍端著茶正要喝,聞聲只抬眼看了一眼,,還是自在的喝茶。

「王子三番五次的遞信,不知到底為何?」她放下茶盞,拿帕子摁了摁唇角,問道。

乎圖敕勒半點沒客氣,直接坐在了納蘭暄妍旁邊的位置上,「這不是想你了嗎。」

「還請王子慎言。」連枝站在納蘭暄妍身後,黑著臉道。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了,自家主子還怎麼做人。

「你這丫鬟不錯。」乎圖敕勒看了連枝一眼,他喜歡忠心的人,哪怕這個人正在和他唱反調。

「王子有事就說,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耗。」

納蘭暄妍睨了乎圖敕勒一眼,看著他歪歪扭扭的坐著,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們風御的人啊,都喜歡過河拆橋,前些日子還收了我的天山雪蓮,現在轉眼就不認人了,嘖嘖。」

乎圖敕勒搖搖頭,那眼神似乎在斥責她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納蘭暄妍病重的事不是秘密,乎圖敕勒也知道,於是私下裡送了一株天山雪蓮過去,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誰知道天山雪蓮確是散寒除濕,調經止血的良藥,很對納蘭暄妍的病症。

只是天山雪蓮難得,普通藥鋪里沒有,就連太醫院也少有,納蘭暄妍私下裡又找過乎圖敕勒,希望能買他手上的葯。乎圖敕勒也大方,直接將手裡剩下的一株直接送來了,錢也沒要。

納蘭暄妍身體能恢復的這樣快,也歸功於這兩株天山雪蓮。

「王子的贈葯之恩我沒忘,所以今日才會來相見,王子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若是我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納蘭暄妍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相反,別人對她三分好她會回敬五分回去,至於乎圖敕勒,她承了他恩,但是不代表她會喜歡這個人。

「王妃豪爽,我,想要的,王妃不知道?」

他微微抬著頭,自上往下的看著納蘭暄妍,眼裡滿是興味。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哪怕是一根頭髮絲都吸引著他,而且還讓他陷得越來越深,並且甘之如飴。

「王子既然沒想好,那就下次再說吧。」

納蘭暄妍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乎圖敕勒赤果果的眼神她不是感受不到,這就是她不喜他的原因,因為那眼神里只是男人對女人的嚮往,還有侵略和控制。

她不欲再與他糾纏,站起身來就要走,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被一把被乎圖敕勒拉住了。

「你們風御的女子怎麼也這麼大氣性,才說兩句而已,我錯了還不成。」

乎圖敕勒能屈能伸,見人生氣了立即道歉,他好不容易才見到人,總不能將人氣走了,得不償失。

巴勒爾一直站在門外沒吭聲,但是他覺得他心裡敬佩的草原第一勇士,變了。

納蘭暄妍又被迫坐了回去,她一抬手,抽回了被乎圖敕勒拉住的袖子,「所以王子是想好了?」

「沒有,我想要的你又不給,下次吧。」

剛剛納蘭暄妍在他身邊過,兩個人離得近,他似乎都能聞見她身上的香味,看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舒服,草原上最烈的馬他都能馴服,如今一個小小女子竟然成了他的難題,一時間有些挫敗。

納蘭暄妍看他似乎有些落寞,想著這人到底是幫了自己,也不忍心再說什麼重話。她不知道乎圖敕勒為什麼會看上自己,可是自己如今是裕王妃,皇家媳婦,最重要的就是潔身自好克己守禮。

因此不論是誰的喜歡,若是被人知道了,對她來說都是催命符。她雖然已經對裕王絕了情,也沒想過在他身邊弔死一輩子,可是她還是惜命,縱然不可能和別人有什麼。

「天山雪蓮如此珍貴的藥材,王子二話不說就相贈,暄妍很是感激,只是也只是如此,別的,就多謝王子厚愛了。」

給裕王戴綠帽子,她暫時還沒這個想法,至於乎圖敕勒這個紅杏出牆的人選,她更是沒興趣。

韃靼人都是直來直去的,說話從不委婉,但是乎圖敕勒的生母是漢人,他從小也了解這邊的習俗問話,雖然納蘭暄妍說的隱晦,但是他也聽明白了,心中不禁有些生氣。

活了這麼些年,這是他第一次迫切想要得到了女人,可是人家拒絕他了,他只是稍微透露了一點心思就被拒絕了。

乎圖敕勒微微傾了傾身子,靠近納蘭暄妍,他身材高大,比一般風御的男子威武,這樣靠近給了納蘭暄妍極大的壓力,尤其是那雙如鷹般的眼睛,看的納蘭暄妍莫名有些緊張。

「你們有個詞,叫做來日方長,我會得到你的。」

他請啟唇角,笑容有些凜冽,帶著幾分勢在必得,如願的看到納蘭暄妍變了臉色,他直起身子,大笑了幾聲,轉身出了屋子。

納蘭暄妍心跳的還有些快,不知道是因為他給的壓力還是別的什麼,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反常。

「王妃,您沒事吧。」

連翹從外邊跑進來,問道。剛剛那乎圖敕勒出門,斜了她一眼,嚇得她心都要挑出來了。

「沒事」

「王妃,這位王子,這是??????」

連枝可是全程都看見了的,這乎圖敕勒什麼心思昭然若揭,她不禁有些擔心,韃靼人最認死理,那可是不講道理的。

「今日的事不準透露出去半句。」

她沒有回答連枝話,只是囑咐了一句,她如今心亂的很,不是什麼怦然心動,而是乎圖敕勒的糾纏讓她有些糟心,那一看就不是個能善罷甘休的人。

再說納蘭疏影這邊,風君兮將人送回家之後,連口茶都混到,只因為齊歸下職回來了,看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在齊歸眼裡,風君兮就是想把自家乖巧可愛像只小兔子似的侄女叼回家的大灰狼。頂著這樣譴責的目光,風君兮實在沒辦法硬著頭皮進門。

總歸是身份不明,讓風君兮有些挫敗。但是同時也讓他明白了,這種名不正言順的日子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不僅不能正大光明的上門,還有其他的人覬覦他看上的小姑娘了,這就讓人很不高興了。

因此風君兮離了齊宅之後,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賜婚的懿旨他早就請好了,但是也要提親跟太后說一聲才成。

還有那個梁志業,應該也要給他點苦頭吃,讓他知道哪些東西不能碰,哪些人不能靠近才成。

打定了注意之後就好說了,梁志業那裡風君兮決定交給沈鍾賢,反正他也是閑著。至於去太后那裡,不過是知會一聲,然後再請太後派人去兩家傳旨就行了。

聽到風君兮的打算,太后終於是老來安慰,這個她最疼愛的孫兒總算是要定下來了,雖然女方出身是低了一些,但是架不住他喜歡,太后想的是,若實在不成以後就讓人多進宮,在她身邊,她多教導就是了。

現在就是只要風君兮肯成親,太后都是舉雙手贊成的,若不是今日時辰有些晚了,太后恨不得直接就派人去傳旨。

結果就是第二天一早,太后剛起身,還未用早膳呢,就招了傳旨的太監來,前去兩府傳旨。

齊宅這邊一家人正在吃早飯呢,正遇上齊歸與齊柏溪休沐,一家人難得整整齊齊的。結果包子剛端上來,還未動筷子,外邊就有下人匆匆跑進來,還很激動,說是宮裡來人了。

對於這一幕納蘭疏影是有準備的,只因為風君兮已經暗示好幾回了,可是當傳旨太監進來,她跪在地上接旨的那一刻,心裡還是很激動,砰砰的跳。

賜婚是喜事,宣讀完太后的懿旨,傳旨太監也不忘上前恭喜。

「貴府的姑娘真是知書達理,花容月貌啊,與襄王世子正是天作之合啊。」

傳旨太監沒讀過什麼書,能說出這些吉祥話也是在宮裡待久了緣故,而且這種喜事,怎麼誇都不過分。

「公公過獎了,都是太后的隆恩。」

齊歸作為當家人,親自上前將一個荷包遞過去,是周玉華剛剛準備的,她現在也能處理這些事了。

傳旨的太監也沒推拒,這樣的喜事,得些賞錢是應該的,也是心照不宣的。他又悄悄打量了一番納蘭疏影,心裡想著確實是個美人,無怪這樣的家世還能讓襄王世子心心念念。

兩撥人又相互恭維了幾句,傳旨太監這才樂呵呵的拿著賞錢走了。

隨後王烏蘭又安排了人設案,將懿旨供奉在了中堂上,已示尊崇。

襄王府那邊除了風君兮旁人就沒那麼歡喜了,傳旨太監自然也得了不少的賞賜,只是襄王一直黑著個臉,傳旨太監說了幾句祝賀的話,就走了。

風君兮親自捧著懿旨,瞧了一眼屋裡的眾人的表情,一點沒被影響了好心情,笑的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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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透明的寵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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