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理惡婦

王氏一邊將羅氏扶起來，一邊對容九說道：「九娘，我們欠債不還，本就理虧，你怎麼還動手打人，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豈不壞了老三的名聲？」

讀書人最重名聲，這事要是傳到書院，沈丞的前程怕是要毀了。

容九呵呵兩聲，這王氏還真是陰毒！

「爹的病需要靜養，她在這裡滿嘴噴糞，擾人清靜，要是加重爹的病情，二嫂豈不是沈家的罪人？二嫂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

「你打傷我嫂子在先，現在又倒打一耙，就算是尚書家的小姐，也不能這麼欺負人，鄉親們可都看著呢。」

「兩家隔了幾十里地，羅氏是怎麼知道我們家有錢，難道不是二嫂特意託人回去告訴她的？」

話音剛落，沈家人看王氏的眼神全都變了，王氏看著李氏鐵青的臉色，心裡咯噔了一下：「娘，你別聽九娘胡說，我沒有。」

「是我胡說嗎？」

容九扭頭問羅氏，那微微帶笑的目光，在羅氏看來，猶如一把利劍，深深刺進她的眼底心頭。

羅氏心裡發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她託人帶了口信回來，說昨個兒沈老三大婚，容家拿了一百兩陪嫁。」

王氏氣得恨不得一口血噴在羅氏臉上。

她就是記恨容九連個銅板都不給她，才慫恿羅氏來要債，沒想到這蠢貨竟然什麼都交代了。

沈文元的臉色比王氏更難看，這臭娘們整天搬弄是非，把沈家鬧得雞犬不寧，害得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

一怒之下，沈文元給了王氏一耳光，竟然把她的牙都打掉了。

容九看著王氏滿嘴的血，心情大好，對羅氏道：「當年，我娘是跟你借了一兩銀子，可我們早還清了。」

羅氏這時候已緩過勁來，大罵道：「我呸，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吞了老娘的血汗錢，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生女兒的時候，傷了身子，說是想補身子，來我們家買了五隻野雞，如今你女兒都七歲了，欠下的錢，卻是一個子兒都沒還。這些年，你陸續來我們家借米，少說也有一石，你還過嗎？還有，你兒子每次過來騙吃騙喝的時候，不是偷人東西，就是打傷別的小孩子，人家父母找上門來，都是我們出錢替你賠禮道歉，這些加起來少說也有四五百文。」

這些事情，都是先前採藥的時候，小青蘿告訴她的，容九這麼一提起，村民紛紛作證。

羅氏一下子就心慌了，又開始撒潑打滾，嚎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跟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做......」

容九幽幽地一個抬眼，羅氏的哭嚎聲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

容九道：「這麼算下來，你倒還欠了我們家二兩銀子，既然人在這裡，就把銀子還了吧。」

羅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尖著嗓子喊道：「什麼，二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要麼還錢，要麼，」容九頓了一下，突然冷了神色，「要麼，你就等著蹲大牢吧。」

一聽這話，羅氏臉都白了，揉著心口大叫：「哎喲，我胸口疼，你個挨千刀，你把老娘打傷了，要是不賠錢，老娘就去報官。」

「那你去唄，你連尚書府的人都敢罵，正好讓縣太爺好好教化教化你，怎麼做個良民。」

羅氏心下一凜，猛然想起這喪門星是容家的二小姐，這要真是報官了，她還不得脫一層皮？！

羅氏心裡一哆嗦，咬牙拿出二兩銀子。

銀子沒要到手，反倒賠了二兩進去，羅氏心底一陣陣地抽疼，眼神如刀，惡狠狠地剜向王氏，嘴裡罵罵咧咧的，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個遍。

羅氏剜過來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王氏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今日這麼一鬧，羅氏必定是恨毒了她，這往後，娘家那邊八成是要和她斷了來往了。

一想到這，王氏就恨不得掐死容九。

羅氏走後，村民見沒熱鬧可瞧，正打算散了，容九卻叫住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