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孫妤兒的心狠
孫妤兒輕聲勸慰,蘭陵長公主心下還是送了許多,母女便這般兒依著說了許久的話兒,直至蘭陵長公主倦了,孫妤兒哄著人睡下,方才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除去眼睛兒略有些泛紅,旁的瞧著卻也沒什麼,面上甚是兒清冷,瞧不出半點的喜怒。
躲在一旁兒候了孫妤兒的幾人,卻是在沒半點兒的心起兒上前找孫妤兒哭訴,
這些個人里,有孫妤兒嫡親的侄女兒,也有從孫家過繼來的繼侄女兒。
雖則這京城的日子比之流放且也不知好了多少,然比起她們原來的那富貴日子卻是不知差了多少,以前兒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而今能自個兒做上一手好菜的好手,
然她們卻是未曾覺著有半點兒的歡喜,而是越發的痛恨這樣的日子。
承平帝這一次兒的手筆著實的大的緊,這一下子怎又可能兒只於孫妤兒一人賜了婚,只要正當年的承平帝皆是給了名頭賜了婚。
然人云亦云,人言可畏,便是她們兒在渴望那富貴日子,市井之中與北境的那些個傳聞卻是嚇人的緊,
什麼茹毛飲血,殺人如麻,那些個蠻夷待自個兒的女人,一個不高興便是拳腳伺候,不論身份高低皆是如此。
於他們眼中,女人連牲口圈裡的牲口都不如,說大便大,說罰便罰,故而那所謂的富貴,如同水中月鏡中花,能不能活著有命享且也說不一定。
故而這些個過夠了清貧日子的千金小姐,本覺著這婚事兒且也不錯,便是蠻夷有如何,只要仍舊兒富貴,皆是大周之人,且也沒什麼不好的。
然這賜婚的旨意一出來,一時之間市井之中什麼樣的流言蜚語穿得沸沸揚揚,眾口鑠金,本就是驚弓之鳥,故而一個個的害怕的緊。
孫妤兒在怎麼說,且與皇室血脈兒更近一些,旁的人至多不過是得個縣主的身份,而她卻是得了郡主的封號,可想而知,當今聖上應是在意這個外甥女的。
她們且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求能留下京城,便是嫁個清貧的平頭百姓也罷,做妾也好,只要能留在京城兒,便一切都好說。
然瞧著孫妤兒那清冷的模樣,卻是未曾有一人敢上前,自搬來城西這個小院子,孫妤兒便在不是當初那個好說話的長公主府的嬌小姐了。
自來了這邊兒,在這個家裡,除了不怎麼管事兒的長公主,孫妤兒在家中便是說一不二,便是她的三哥在她面前且也是如此,半點兒也不敢違拗她的意思,道一句鐵腕手段且也不為過。
大多時節,在孫妤兒的手段之下,這些個曾經的嬌小姐,便是私下在如何叫苦連天,卻也不敢折騰出些什麼幺蛾子里來。
至於時不時兒的跑去君家哭訴的事兒,她們卻是從來不敢叫孫妤兒知曉,且君家且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家,且也從未有人登門特地說這事兒,故而孫妤兒卻也不知家中有人違背她的意思,去君家折騰。
孫妤兒大哥那個不過是八歲的嫡親兒子因著過不管這般兒清貧的日子,避著大人悄悄上了他外祖家,
后被他外祖家裡的人給送了回來,話里話外,皆是一家子罪人,為著兩家曾經的情誼,且也不願意為此便翻臉了。
然若是自個兒知曉些事,便莫要由著小孩子折騰,且也與大家皆是留下面子才是,若不是因著他們這些個姻親,她們著一家子過街老鼠,哪能兒在這城西兒,安安穩穩的度日?
人當得與自個兒,與子孫後代留下福氣,莫要平白兒的將這些許的情誼給折騰沒了。
氣得蘭陵長公主大罵老匹夫,孫妤兒且也陰沉的緊,徑直折了一根柳條兒將她那小侄兒抽到了他外祖家門前,
在大門口兒道歉,直言高攀不起這樣的親戚,便是她們這一家子而今十分兒不惹人喜愛,只卻也莫要拿這小孩兒做筏子。
至於他們家的什麼施以援手,她們兒這一家子從未瞧見過,而今幾個月了,便是連片菜葉子且也從未見過他們家的,以後那些個惹人恥笑的話,卻也莫要在說了。
她們縱然沒落了,且也不能任由人隨意兒編排的,一時之間卻也折騰出不少的笑話來。
孫妤兒出了惡氣,這事兒且也不是這般兒便過去了,她那小侄子,愣是被日日罰跪了一個月,且得日日兒好好兒背誦文章,一個兒不妥,便是柳枝兒上身。
故而一大家子皆是噤若寒蟬,便是當真有心上自個兒外祖家求助的,皆是將這點兒小心思收斂得乾乾淨淨,
且莫說,認不認她們,便是被孫妤兒知曉了,只怕卻又是一通好收拾,旁的且也罷了,日日兒跪在那院子中間,家中狹小,人來人往的當真兒羞愧的緊,便是而今且也沒什麼臉面,然她們仍舊兒不敢將這剩下兒的臉面在扔下來踩。
見殺住了這股子的歪風,孫妤兒道也未曾兒在將眾人如何。她如何且又不願意她們過得好,然不過是奢望罷了,既是求不得,莫不如莫要將僅剩下的一點兒臉皮拿出啦踩。
留些個香火錢且也是好的,將來說不得便求道了人家的面前兒且也不一定,與皇權面前,為家族計,當真兒又有多少人能捨得下一切兒來求個仁義?
故而便是心下覺著薄涼的緊,孫妤兒卻也理解,拿點子香火情,便當是她保下了便是,至於旁不提也罷。
市井裡的流言蜚語,孫妤兒且也有所耳聞,然卻是不怎麼兒上心,不過是稍微兒沉思了下,孫妤兒便清楚幾人的來意。
她雖瞧著這幾人著實蠢笨的緊,簡直兒叫人氣憤的緊,卻也不徑直開口兒點破,只冷冷的瞥了幾人,便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去。
她母親這幾日裡頭,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她卻是不願意在她門前鬧騰起來。
不過是幾個不聰明的蠢貨罷了,既是生了這心思兒,自會來尋她,故而她為何要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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