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第562章

白子今晚號召大家去花千萬府燒烤,響應者湊銀一百文。

一毛不拔的妙音道姑,也忍痛給出了一百文,雖然給的時候,心都在滴血,但是生命不止,八卦不息。

八卦是一門技術。

八卦需要無孔不入,無洞不鑽,臉皮更要無堅不摧。

所以,縱然白小洛三令五申不燒烤,但是大家輪番上前勸說,縱然被嚴詞拒絕,也絕不後退。

白小洛被他們弄得沒辦法,只得……把阿衰放出來,追著他們滿屋跑。

阿衰的殺傷力是很驚人的,但是,可見八卦做到以上的還不行,還能跑得比狗快。

最後,他們勝利了。

燒烤篝火晚會,順利進行。

但是,要開燒烤晚會,白小洛有一個條件,就是先拿下殭屍。

什麼時候拿下殭屍,就什麼時候燒烤。

白子大手一揮,一聲令下,「今晚加班!」

說完,發現搶了花千萬的台詞,隨即躬身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問道:「可好?」

花千萬很滿意他的態度。

奇案門的人,等到晚上雄赳赳出發,兩人一組。

白小洛和花千萬一組。

用最強的保護最弱的,沒毛病。

今晚月亮黯淡,月亮黯淡,殭屍的活躍度就偏低。

「這殭屍,你說是男的還是女的?」一路上,花千萬覺得氣氛有些寂靜,便尋了個話題。

「女的。」白小洛道。

「你肯定?」

白小洛一邊走一邊道:「哪裡有男人會讓一個男人趴在自己的大腿根上?」

花千萬聽得這話,臉色竟紅了。

白小洛只是尋常分析案情的口吻,沒有多想,因此,也一邊走路並沒特意去看他。

「不知道我們今晚誰會遇到殭屍呢?」花千萬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興許都沒遇上。」白小洛道。

「若是我們遇上了,你一個人能對付殭屍嗎?」花千萬問道。

白小洛詫異地看著他,「我哪裡是一個人?」

花千萬站定腳步,很嚴肅地道:「本王不會對付殭屍,你別指望本王。」

「那怎麼辦?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殭屍。」白小洛道。

花千萬啊了一聲,詫異地看著她,「那我們回去吧,別回頭連我們都叫殭屍吸血了。」

白小洛撲哧一聲笑了,「今晚我們不會見到殭屍的。」

「為什麼啊?」花千萬見她笑意促狹,不由得白了她一眼。

「抬頭看!』白小洛道。

花千萬抬起頭,只見月亮都躲在厚厚的雲層里了,一會兒應該有雨。

「下雨殭屍不出來嗎?」花千萬問道。

白小洛科普道:「殭屍除了吸血之外,還要吸食月亮精華,如今京中出了那麼多事,殭屍也知道危險的,他今晚不會出來,便是出來,我們也不知道,殭屍是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生物,若不打算吸血的時候,壓根不能分辨。」

「啊?那我們出來做什麼?」花千萬問道。

白小洛悠長地呼吸一口,「散步!」

花千萬看著她臉上的神情,似有些鬱結,「你最近不開心是嗎?因為五哥?」

白小洛看著他,搖搖頭。

「不是因為五哥,那是因為什麼?」

白小洛道:「我搖頭,是不說。」

花千萬微慍道:「本王什麼都告訴你,你卻對本王這麼不坦白。」

「我又沒讓你告訴我,是你自己沒地方吐,找我做垃圾桶。」白小洛笑著往前走。

花千萬咬咬牙,「你這個狡猾的狐狸精!」

「狐狸精?」白小洛意味淡淡地笑了,「我還真不是。」

那個狐狸精……馬上就是攝政王妃了。

哪怕是互相利用,可到底人家也成了姻緣。

今日白天見他的時候,氣色還算可以,應該暫時能熬住。

她心裡對攝政王有一份愧疚。

當初太過武斷,叫他自己內鬥惡魂,卻沒想到惡魂聯盟這一點。

當然,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他如今不肯服用那些用魂魄煉成的丹藥,惡魂沒有魂魄投喂,自然不會安分。

「既然出來了,不如找個地方喝酒?」花千萬建議道,這樣好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傻得很。

白小洛道:「不,現在上班時間,不能喝酒,繼續走吧。」

「走也不能見到殭屍,有什麼好走的?」花千萬道。

「雖然不能見到殭屍,但是我可以感知殭屍去過哪裡,出沒什麼地方多。」白小洛道。

花千萬看著她,「你這人說話真矛盾,你方才還說如果他吸血,是無法分辨身份,你如今又說能感知?」

白小洛道:「我剛才說的是,他若沒打算吸血,是不能感知,可若他起了吸血的念頭,血腥之氣就會散發,而我剛好能感受到這股血腥之氣,通過感知這種血腥之氣,就知道她在哪裡活動多,或者說,在哪裡見到那些人會起了吸血的念頭。」

「不是餓肚子就吸血嗎?還挑人?」花千萬詫異地問道。

「對她來說,要不動聲色找個人吸血填飽肚子一點高難度都沒有,但是她竟然跟著一個富商回家,再到床榻之上去吸大腿根的動脈,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一般殭屍吸血,都是直取頸部大動脈,她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

花千萬目瞪口呆,「你分析案情頭頭是道啊。」

「失禮!」

「白小洛,你真是叫人……又驚又喜啊!」花千萬忽然很複雜地道。

「驚喜是有的,驚嚇也有,誰沒藏起幾道謀生的板斧?花千萬也不是我所見的那麼簡單啊?」

其實,這話她說反了。

花千萬是比她剛剛見的時候更簡單了。

當時他算計王府的女人,算計得很盡,利用梁妃來殺她,最後逼瘋了梁妃,也合他的心思。

但是,自從他娶了白蓮花劉佳音之後,智商大大減退,可見,愛情是真的會使一個人弱智愚蠢。

「對了,你這麼晚不回去,你的佳音妹妹會不會生氣啊?」白小洛問道。

花千萬義正辭嚴地道:「公事為重!」

白小洛又笑了,促狹地看著他,「是的!」

花千萬心裡很憋屈,都不知道為什麼日子會過得這麼憋屈。

他分明已經如願娶得他一直都想娶的人回來了,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才對啊。

可他,現在是春風先生得意他失蹄!

即將天亮,眾人集合在奇案門。

有個小插曲,便是奇案門口一直等著劉佳音的丫鬟,且是來了兩次,第一次衙門的人告訴她王爺辦案去了,她回去復命之後沒多久又來,就一直蹲守在這裡等著。

可見憐兒的,這大晚上冷得這丫頭瑟瑟發抖,白小洛等人回來的時候,她嘴唇都給凍青了。

「你怎麼在這裡?」花千萬有些生氣,問道。

丫頭連忙便福身下去,「回王爺的話,您一宿不歸,劉妃擔心您出事,便著奴婢來這裡等著。」

白小洛淡淡地抬眸,又慢慢地垂了下去。

「衙門的人沒說本王去辦案了嗎?」花千萬看著一眾圍觀著的熊貓眼,壓低聲音恨恨地道。

丫頭小聲地道:「回王爺的話,說了,但是……王……劉妃娘娘說,還是怕王爺出事,叫奴婢來守著。」

「那如今你可以回去復命了!」花千萬說完,拂袖進去。

大家也跟著走進去。

白子和白小洛走在後頭,白子用手肘戳了白小洛的手臂一下,「聽到沒有?第一聲是叫王妃的。」

「聽到了,口誤吧。」白小洛道。

「口誤個蛋,第二次還想叫王妃,但是她自己機警發現了馬上改口。」白子哼道。

白小洛咳嗽一聲,「您老想說明什麼問題?」

「這朵白蓮花肯定私下叫屋中的人叫她王妃,雖然還不是,過過王妃的癮也好啊。」

白小洛沒做聲,覺得劉佳音不會這麼心急,也不會這麼愚蠢。

王妃之位,她探手可得了。

但是,她到底也副修過心理學,知道人對一樣東西渴望到了極點,就會扭曲原先的性格和行為方式,做一些外人看起來十分愚蠢的事情。

「或許花千萬把她扶正了,她就沒那麼多幺蛾子出了。」白小洛皺著眉頭道,這女人好煩。

她是男人,也會厭煩這樣的女人。

再漂亮的容貌,都抵不住心靈的醜陋……

「別傻,你存在一天,對她來說都是威脅,或許只有你嫁人了,不,嫁人也不成,會出牆,最好是你死掉了,她才會真正放心。」

白小洛啼笑皆非。

她陽壽未盡,不能因為白蓮花吃醋嫉妒就去死。

回來之後,開會。

把嗅到殭屍血腥氣息的,都在京中地圖上圈點了出來。

「清舍,月牙樓,雅聚,四寶堂……這些都是什麼地方?」白小洛問高捕頭。

高捕頭終於可以發揮所長了,昂聲回答說:「這些都是文人墨客聚會的地方。」

「噢,這殭屍還是個才女呢。」白小洛道,「那個死者,是個富商,去問問是否經常去這些地方?」

高捕頭道:「不用問,這個富商是賣墨硯字畫的,自然常去這種地方,他的那些妾侍,也多半是那些有兩分才氣,便是愛去這些地方的碧玉或者青樓姑娘,死者有錢,且才貌出眾,很招女人喜歡的。」

白小洛微笑,「那就好,既然我們的目標人物是喜歡財貌出眾的男子,我們便以此為餌,引誘她出來。」

她笑眯眯地看著花千萬,「王爺,這法子可行嗎?」

花千萬一拍桌子,豪爽地道:「好計策!」

白小洛的笑意加深,「好,既然如此,就這麼說定了,昨晚下過一場小雨,大家衣裳都有些濕,先回去沐浴換衣裳再來。」

除了花千萬和老高之外,這裡的都是一群怪獸,因此,也不需要休息的。

花千萬一怔,道:「不,還有一個問題,誰作餌引誘那殭屍出來?」

眾人的手指伸出來,都指向了他。

花千萬倒抽一口涼氣,「本王?」

「王爺是最佳人選。」白小洛也這麼說。

「不,白子,白子長得好看,白子去。」花千萬一身惡寒,他才不要去引誘一個會吸人大腿根血的殭屍。

白小洛道:「白子不行,白子有靈術,氣場不一樣,殭屍會知道的,他去反而會壞事。」

「那高天你去。」花千萬指著高捕頭。

高捕頭老實巴交地道:「好,屬下去。」

眾人看了一眼高捕頭那張粗礦的臉,五大三粗的身材,一起搖頭,「才貌雙全啊,王爺!」

高捕頭才沒有,貌沒有,就算強行穿上一身文雅服飾,也不倫不類。

高捕頭看到大家嫌棄的目光,自尊心受損,掩面而去。

他雖然只是一個捕頭,但是也有樽鹽的。

他的樽鹽還很貴。

花千萬絕望地看著大家虎視眈眈的眼光。

白小洛拍著他的肩膀,「走,小美人,爺帶你回去裝扮一下。」

「滾!」花千萬一腳踹過去,白小洛一躍上了桌子,花千萬一腳踢到了桌子腿,疼得呲牙咧齒,遂氣呼呼地走出去。

「喲,有脾氣啊!」白小洛眉目開揚。

「散會!」白子一聲令下,屋中的人頓時消失不見了。

「跑得還挺快!」白小洛敲著桌子道。

她要回去換衣服。

但是估計花千萬已經先回去了,白蓮花一定在門口做望夫石,她這時候回去容易招人怨恨的眸光。

於是,她在衙門裡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慢慢地騎著毛驢回去。

關於她座駕的問題,底下的人都提出過,說她現在是國師身份了,騎毛驢是對她身份的一種侮辱。

甚至還不如之前的騾子。

好歹騾子有一半基因是馬。

策馬揚鞭飛奔,確實是一大快事。

但是每一次白小洛看到大街上人頭涌涌,而策馬者遠遠地揚鞭大喊,「閃開閃開!」的時候,她就恨不得弄死那個騎馬的人。

都不知道行人為重嗎?

騎毛驢就不一樣了。

徐徐前行,姿態悠閑,既能讓人欣賞到她的美貌,也能讓她欣賞到京中繁華景象,最重要的是毛驢吃得少,用現代話來說,油耗低,這是馬不能比的。

白小洛一路回去,便是雜七雜八地想著這些毫無要緊的事情。

她不能讓腦子空閑下來,哪怕是想著毛驢和馬兒雜交的過程,也不能讓自己的腦子停頓。

一旦停下來,有些記憶便會如同毒蛇一般鑽進來。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些情緒。

她束手無策。

有人認出了她,對著她指指點點,她一路維持得體溫柔的微笑,耳聽八方,不外乎是說她是棄妃,然後翻身做了國師。

一個女子,何德何能做國師?

最多的,就是這種對她能力質疑的聲音。

她都以溫柔一笑回報。

人群忽然轟動起來,對面有白馬徐徐而來。

白小洛抬起頭,是墨少卿。

一身白色衣裳,長發疏狂,面容如玉,眸子純凈得如一汪清水,腰間束金玉腰帶,中間嵌著一顆碧玉,眉目淡然,卻掩不住那絕世風情。

這樣美麗得曠世絕倫的男子……讓女子羞愧啊。

白小洛也很羞愧。

她羞愧不是貌不如人,而是她的毛驢明顯矮人家好多,他策馬在自己的面前,生生她就矮了一大截。

氣勢不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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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傾心:盛寵囂張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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