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第405章

「將軍可是出什麼事情?」劉庸轉身,看向了宋硯,率先開口道。

「隔壁的紙糰子濕了!」當即,宋硯的語氣很是沉重,表情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怎麼會濕了!」當即,錦李走向了劉庸所在的位置,皺眉道。

那可是救命的東西啊!怎麼會輕易就……

「隔壁廂房的房頂,有一個瓦片破裂,昨日就開始下雨,到如今都沒有停下,屋子裡面有水流出來。」宋硯有些緊張,故而說話的分寸有些亂了。

當即,劉庸皺起了眉頭,那表情好似要罵什麼,卻不想,錦李先開了口道:「好端端的,怎麼就那個屋子漏水了!」

「我……」宋硯看向了劉庸等人,頓時有了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感受了。

「莫不是有了暗鬼了。」劉庸毫不猶豫道,目光看先了宋硯的時候,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打量之色。

當下,宋硯沉默了下來,他明白,此時此刻,便是說再多,都是無益的;他想,百口莫辯,說的便是此時的自己了。

「我去瞧瞧。」初若離開了床榻,伸手拿了一旁的披風,自顧自的披著說道;語落,便已經走到了錦李等人的面前,直接朝著那門外走去。

安置紙糰子的地方,就是初若的旁邊的一個廂房,到也不遠,出門左轉便是了;稍稍抬眸間,便見那門口護著的三個暗衛,表情陰沉了一臉。

「公主。」其中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的一些的暗衛看到了初若,行禮道,只是那語氣之中,不是很好,沉重得很。

點了點頭,以示回應,初若的目光落向了那緊閉著的門。

「屬下等願意領罪。」初若的眼神才動了動,那三個侍衛當即便半跪於地,一臉要赴死的模樣。

聞聲,初若沒有回答,手抵在了那緊閉著的朱紅大門,用力的一推,沉悶的吱呀聲頓時響起,屋內的一切一下子就沖入了眼眶之中,清晰明了。

筐子是竹筐子,整一個鏤空的,筐子裡面的紙糰子遇到了水,便全部的軟化了,一個個紙糰子,就如同是出鍋久了的湯圓,軟趴趴的模樣,一個壓著一個。

廢了,這些黑火藥,都廢了。

初若只掃了眼,心中便已經明白了,不過面上的神色依舊是淺淺淡淡的,沒有變化;而至於她身後的其他人,完全就是如臨大敵的模樣,驚恐得很。

「宋將軍,這屋子的水,來的還是妙啊!」劉庸看著紙糰子,無奈的搖頭道。

被叫了的宋硯,看著劉庸,一臉的菜色,他不禁再次想著,百口莫辯,簡直就是百口莫辯。

「給我帕子。」一直沒有開口的初若說了這一句話,而後目光便看向了錦李。

忽而聽到了初若說話,錦李立即反應的從自己的袖子口中取出了一方絲帕,脫口而出道:「公主。」

「嗯。」應了一聲錦李,初若同時將她的手中的錦帕拿了過來,而後才走進了屋子裡面,身後,錦李等人亦是亦步亦趨的緊跟著要進去。

卻不想,初若又開口道:「你們莫要進來。」語落,也不看其他人是什麼神色,反手便將那門給合上了。

吱呀的一聲,成了所有人心中一直迴響的聲音;緊閉的朱紅大門,入了所有人的眼眶,讓人獃滯了許久。

屋內,紙糰子化開了,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嗆得人的喉嚨都要燥起來了,初若用著手中的錦帕捂著口鼻,目光落在了那些筐子上,那些紙糰子,遇到了誰,就如同泥娃娃遇到水一樣,化成了一團了,黏在了一起,完全就無法分開了。

初若走到了筐子的旁邊,低頭一瞧,有些紙糰子,卻已經有些裂開了,露出了裡面的黑色東西。

初若瞧著,目光有些悠遠了起來,瞳孔不自覺的一縮,她想,紙糰子怕是不行了,昨日的效果,好似也沒有那麼的好,或許,是該好好的換一換了。

只是,不是紙張的話,那麼……

眉頭不自覺的緊蹙了起來,初若狀似回憶著什麼,倏而,她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目光一亮,,好似想起了什麼,那緊蹙的眉頭一下子就放鬆了,繼續成為了剛才的淡漠表情。

收回了出遊的神思,初若再次看著那紙糰子的時候,心中便只有一個打算了,目光落到了那床榻上的錦被,初若掂量了一下,若是自己將這些紙糰子都包裹進去錦被的可能性有多大,不過也就是想了那麼片刻,她便也不再掙扎,直接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吱呀——

距離著剛才那硃紅色的大門合上的時間,其實是有些短的,在眾人尚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初若便已經出來的。

故而,眾人依舊是有些愣神。

「錦李。」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理會他們的愣神,初若看著錦李,出聲道。

「奴婢在!」完全就是類似反射弧的反應一樣,初若一開口,錦李便馬上的跟上道。

「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扔到江中去,不要讓任何人拿去了。」語氣平常,初若看著錦李說道,「那東西,我不想第二人知道,如何做成的。」

天下之大,少不了有太多的能人異士,若是被他們知道了這黑火藥的配方,那麼……她的手中,便少了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利器了;更何況,這個東西,就本不該是這個世間該有的東西,她不想被其他人拿去了,然後無端引起一場又一場的戰火,這是作孽。

她身上背負的人命已經是不少的了……

「可是,那些東西……」一旁,宋硯聽著初若的話,面上直接露出了可惜之色,腦子一轉道:「不若等到天晴的時候,曬一曬?」

「這個,好似也可以試一試……」一旁,劉庸想了想,道。

「藥材遇水了,曬一曬,還可用?」宋硯的話,初若倒也沒有想去言語其他,只是劉庸都開口了,她默了默,而後平靜的反問道。

這……自然是不可以的。

劉庸聽著初若的話,臉色變了變,心中這般想道。

「這東西,難道就真的沒有挽救的地步了嗎?」錦李亦是不舍道,他們都是見識過那紙糰子的厲害的,若是有了紙糰子,那麼莫說失去的城池,便是吳國,說不得都可以攻下了。

「這紙糰子,不是衣裳,弄濕了,曬一曬,便可以了。」這一句話,初若是對著所有人說的,要解釋,便一次性的都解釋乾淨了,免得還要一個個的回答過去。

「那拋擲水中,難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宋硯好似放棄了自己的念頭,轉而問著其他的問題,「錦城的百姓,都是要喝水的。」

「這東西,到了水中,不會有問題的。」更何況,裡面的東西,還有一些是來自水中的!初若的話,說了前面的一半,至於後面的話,則是在心中小聲的嘀咕了一番。

畢竟,後面的話,他們也不需要知道。

「可……」宋硯聽著初若的話,心中還是有著顧慮,看著初若的樣子,卻也還是想開口說些什麼。

卻不想,初若的目光落向了劉庸,開口便道:「劉庸我要去看吳國二皇子。」

她的聲音有些空洞,卻硬是將宋硯的聲音給壓下了;以至於她後來邁開腳步的時候,再無一人去看宋硯半眼。

有時候,一開始的舉動態度,便決定了很多的事情;若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宋硯尊初若三分,那麼此時的她,定是會回他六分的顏色。

只是……很多時候,都不會是。

……

這秋雨一下,瞬間便如同是入冬了動一般,便連那樹上的葉子,也就是一夜的時間,落得只剩下可憐的少許。

初若的手中捧著湯婆子,那滾邊狐狸毛緊貼著脖子,襯托得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她走在了劉庸的身後,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了外面飄搖的雨線之中,有一些甚至還被烈風吹到了自己的身上,身上的披風,瞬間便濕了些許。

冷風吹拂在臉上,凌厲得很,如同刀子一樣;初若的臉上不一會便出現了紅暈一片。

「公主到了。」忽而,劉庸停下了腳步,同時手一抬,將面前的門輕輕的推開,瞬間,便是一陣熱浪撲來。

剛才那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初若的手腳都已經有些僵了,而如今,這一陣熱浪撲來,隱約有一些化凍的感覺;而在她步入了屋內的時候,這感覺更是明顯,甚至,那臉蛋也越發的紅了。

熱得……有些離譜了。

初若進入這屋內的時候,腦子便劃過了這個念頭,目光一掃周圍的門窗,只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當即,她的眉頭皺了皺,不過很快的,便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她看向了一旁的劉庸道:「你瞧瞧他,是否死了。」

聞言,劉庸的表情便是一愣,而後腳步飛快的跑到了那床榻邊上,伸手探向了那人的脖子,脈搏還是有的,只是輕若遊絲。

這……之前號脈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

「這……」劉庸有些詫異的出聲,目光下意識的要看向初若,卻不想,人已經不在原地的地方了,目光橫掃間,便看到了她走到了窗戶旁,抬手一推,將那窗戶大開。

「這屋子裡面的炭火太盛了,難為會讓人呼吸困難。」初若收手,看著劉庸不解的瞧著自己,當即解釋道,「屋子裡面太熱了,會讓人憋死的。」

這炭火取暖,若是沒有足夠的空氣流通,難免會一氧化碳中毒的;只是這個世間的人,怕是不明白這所謂的化學原理,初若想了想,便轉而用著劉庸可以理解的話解釋道。

畢竟這屋子進來的時候,熱得有些過分了,說不準,真的就將人悶死了!只是……她不想讓那床上的人,死得那麼的輕鬆。

眼底劃過了一抹暗色,初若再次看向了吳國二皇子的時候,多了陰狠之色。

和鄭雲白勾搭的人,她絕不放過。

「讓他醒過來。」人已經走到了床榻邊上,初若看著昏迷著的老二,掃了眼劉庸,低聲道。

她想,她難受得很,他如何可以安穩的睡著!

「是。」劉庸沒有錯過初若眼中的那一抹狠色,當下點了點頭,低沉道。

嘴角難得的有了彎起的弧度,初若垂眸,瞧著那吳國的老二,心中只有我不歡喜了,也必定要將你們都拖入地獄之中的念頭。

劉庸施了針,那床榻上的人,一臉難受表情的,隨即迷迷糊糊的就睜開了雙眸;入目,便是劉庸的身影,以及初若。

「你……我……我的腿……」那吳國的二皇子看到初若等人的時候,先是詫異,而後是驚慌,緊接著想要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似不良於行了,瞬間,那眼底的驚慌全部都化成了驚悚。

「腿?廢了啊。」平淡的一句話,初若聽著吳國二皇子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心中突然就有了報復的快感。

床榻之上,吳國二皇子只一聽初若的話,整個人就愣住了,一雙眼睛瞪著初若,劃過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怎麼會……」久久之後,那吳國二皇子暴起道。

不可以的!他的腿不可以廢的!若是真的廢了的話,那他……

初若細細的看著吳國二皇子眼底的神色,眸光微微眯起,好似看透了什麼,她盯著他的腿,而後落下一言道:「繼承不了吳國的帝位了。」

心噔的一下,好似被什麼重擊了;吳國二皇子聽著初若的話,心中劃過了一抹驚慌,他不明白,怎麼他想的,她怎麼就知道了……

「想知道,我怎麼知道?」初若忽而俯身,眯起了眼睛看著吳國二皇子,聲音低沉道。

「你……」看著突然間放大的臉,吳國二皇子先是一驚,而後便是懊惱,最後全部都化成了憤怒之色。

他驚,是被初若的動作嚇的;懊惱,是為著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子嚇住了;至於憤怒,是羞恥自己剛才的驚嚇模樣。

初若看著吳國二皇子的神色,五彩繽紛的模樣,好似變臉一般,轉換了那麼的情緒;她看著他出醜的模樣,她覺得,很是滿意。

「我是妖孽,你和鄭雲白摻和在了一起,惹惱了我;你不知道,妖孽是不可以招惹的嗎!」說到了那個名字,初若的眼底浮現出了濃烈的恨意,五指控制不住的掐住了吳國二皇子的脖子,眼睛瞬間就紅了一片。

宛如羅剎歸。

「唔……」突然起來的窒息,讓那吳國二皇子一下子就紅了眼,好似金魚一樣,要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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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妖妃:帝尊,好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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