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最後的爭奪（下）

平原上死去的人越來越多，王座散發出來的吸引力也變得越來越強，不過依然沒有一人能夠登上王座，只要是靠近的人就會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可能是為了保存實力，那個一直在與光輝之主的那個身上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半神，突然朝著戰場的外圍衝去。

光輝之主沒有選擇去追擊他，而是朝著小山上的王座走去。

戰場外圍的羅德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離他越來越近的強大半神，當他還在與光輝之主交手的時候，羅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那個死亡神教信奉的神祇，很久以前，羅德和他手下的一個祭祀結下了仇怨。

羅德研究過這個半神，死亡神教的教眾稱呼他為死神，死亡的主宰，偉大的主，萬物的創造者……

他不動聲色地慢慢朝著死神方向靠近。

在其他所有人看來，羅德只是一個強大的凡人而已，像他這樣的人在這裡有很多，因此羅德絲毫不怕自己被死神發現。

就算被他發現也不要緊，反正羅德就是準備對他出手，如果能偷襲到是最好的。

在幹掉了幾個不知名半神的信徒后，羅德已經來到了死神的不遠處。

下一刻，羅德化為一道殘影沖向了死神，他的手腕上環繞著陰陽二氣，三分歸元氣在他掌心匯聚。

而此時死神正在蹂躪著一個半神，絲毫沒有在意這個衝到他背後的凡人。

砰！

羅德一掌拍在死神背後，發出了如同爆炸一般的巨響。

這一掌中還蘊含著七傷拳的內勁，除了將死神撕裂成兩半之外，還因為威力過於強大，起到了隔山打牛的效果，死神面前的那個半神被瞬間震成了飛灰。

這還是羅德第一次將幾門強大的武功同時使用，他先前就預感可以成功，但沒想到會有這麼強大的威力。

「作為死亡的主宰者，我是不死的。」死神被撕裂成兩半的身體迅速地修復起來，每個半邊都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個體。

羅德沒給他完全修復的機會，連續幾拳轟了過去，將死神打碎成無數塊，然而地上的殘骸仍然還在不斷地進行修復。

「哈哈哈，你這樣做是沒用的，現實世界現在有那麼多人正在死去，他們的死亡都能給我提供力量，你是殺不死我的。」死神的腦袋突然發出了難聽而又瘋狂的笑聲。

羅德走到了死神的腦袋前面，隔空一掌拍去將其震成粉碎，接著他得到了系統的提示：

【檢測到周圍存在強大的邪惡靈魂，是否將其吞噬？】

這和羅德擊殺那些巨龍之後得到的提示有些類似，只不過之前的提示中沒有用強大來形容它們的靈魂，遠古龍對於系統來說只是普通的邪惡靈魂，而那些普通的巨龍則是虛弱的邪惡靈魂。

羅德沒有多加思考就選擇了是。

他突然想到先前的經歷，那道黑影之所以會不斷地變弱，最重要的是系統一直都在緩慢地將其吸收。

至於為什麼那道黑影出現的時候，系統沒有給羅德類似的提示可能是因為光輝之主那部分被深淵侵蝕的靈魂過於強大，或者是因為深淵意志影響的緣故。

羅德有些懷疑，如果系統能再次得到提升，可能都可以直接將整個深淵都吸收乾淨。

想到這裡，羅德對系統究竟是什麼感到更加地好奇，不過他並沒有對此感到恐懼，因為系統每次升級之後，他都會感覺自己與系統之間的聯繫變得更加緊密，對系統的控制程度也越來越大。

如果系統再次升級，羅德覺得他可能都可以隨便取用系統商城裡的東西。

在將死神的殘骸用火焰燒成灰燼后，羅德再次朝著小山走去。

即便已經有那麼多人已經被燒成了灰燼，但依舊有無數人想要接近那張王座，而他們無一例外都化為了灰燼，就像追逐火焰的飛蛾一樣。

在這個時候，騎著白馬，沐浴在聖光之中的光輝之主也登上了小山的山頂，她從白馬的背上走下，一步一步朝著王座走去。

在走到離王座大概還有十米的位置時，她停了下來，盯著王座像是陷入了沉思。

如果她登上了王座，就算和諾德的聖靈一樣沒能夠成為那唯一真神，應該也能暫時鎮壓深淵解決現實世界里的那場動亂吧。

光輝之主是偏向秩序、正義和人類這一邊的，這一點可以從彌賽爾身上看出來，彌賽爾受她教義熏陶長大的。

雖然有些信仰光輝之主的騎士團的高層在權力與財富中迷失了自我，但絕大部分騎士還是嚴格恪守著教條，一生都在追求榮譽與正義。

而光輝之主不可避免地會受到這些虔誠信徒的影響。

和野蠻好戰嗜血的諾德聖靈比起來，她要正直善良得多。

羅德停在了小山的不遠處，注視著山頂。

其他半神以及他們的信徒要麼在戰鬥中被殺死，要麼在靠近王座后化為了飛灰，現在那座小山附近只剩下光輝之主的信徒，他們正在與那些畸變成怪物的信徒戰鬥著。

光輝之主停止了思考，繼續朝著王座走去，她站在王座前面伸出了手。

在她的指尖上燃燒起了火焰，隨後她立即將手收回。

「看來世界還是沒有得到足夠的獻祭。」羅德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蒼老聲音。

他轉過頭去，發現首席大學士正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

「您怎麼在這裡？」羅德開口問道，可能是因為首席大學士精通空間法術的緣故，羅德剛才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現實世界的我已經死了，我準備發揮一下最後的餘熱。」首席大學士說道：「不管是她還是聖靈走的都是一條錯誤的道路，集無數生靈的信念於一身確實能得到強大的力量，但這種力量會對世界造成一定的傷害。

原本會歸還世界的力量被他們強行佔有，而且他們得到的力量都是斑駁雜亂的，純潔的力量會被污穢的力量污染，就像是將墨水倒進水裡一樣。

上一個紀元結束時，集眾生力量的聖靈擊敗了包括龍族在內的無數種族，並最終登上了那張王座，而他體內存在著很多不潔力量。

這些不潔的力量來自於他的信徒，我們所有人身上都帶著一些這種不潔的力量，在我們死後世界也很難吸收這些力量，這些力量沉積下來形成了深淵。

就像你以前在書上提到的富集一樣，聖靈接受了無數人的信仰與供奉，他們的力量流入聖靈的體內，即便不潔的力量和他們提供的力量相比，就是一桶水中的一粒沙，但無數粒沙聚集起來就成了一片沙漠，而聖靈無法摧毀這座「沙漠」。

雖然這些聖靈不會受到這種不潔力量的影響，但在世界的本源將他的力量吸收之後，世界的本源也受到了污染。

現在光輝之主的身上就帶著一些被污染的力量，她心裡應該也清楚這一點，先前她就猶豫了一會，但最後還是抵擋不住這種誘惑。」

「那你打算怎麼做？」羅德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後問道。

「先靜觀其變，等會可能會有異常發生，到時候視情況而定吧。」首席大學士回答。

「什麼異常？」羅德又問道。

「不知道，我在預言中看到的畫面與現實的偏差從幾年前開始變得越來越大……」首席大學士搖了搖頭。

是受我穿越的影響嗎？

羅德看著面前的首席大學士開始思考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以及他的身份是否真實。

首席大學士雖然長得和以前一模一樣，但給羅德的感覺卻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因為在現實世界中死亡造成的，還是因為他是冒牌的，或者是羅德的錯覺。

就在這時，光輝之主的信徒身上亮起了金色的光芒，無數光點從光芒中飄散出來，朝著山頂上的光輝之主匯聚。

平原邊緣的黑暗加快了吞噬的速度，羅德不得不繼續朝著小山的方向移動。

「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現實世界中的那場危機嗎？」羅德開口問道。

「必須要有人坐上那個地方，不管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暫時中止這場浩劫。」首席大學士解釋。

「失敗了會怎麼樣？」羅德又問道，他現在需要更多的信息。

即便首席大學士說的不一定完全正確，但其中大部分肯定還是有價值的。

「會成為這個世界的食物，就像先前死去的其他人那樣被實際『吃』掉。」首席大學士回答道：「我有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各個時代的歷史，結果發現現實世界中的魔力濃度一直都在持續下降，這種結果並不是完全由深淵造成的。

世界也是一直在吞噬深淵的力量，雖然這個速度非常慢，畢竟要將深淵的力量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后才會符合它的口味。」

羅德聽完後有些詫異。

「我們就像是豬圈裡的豬，世界是豬圈的主人，而深淵是瘟疫？」他又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還算不上豬，沒有成半神就只算得上是豬草。」首席大學士笑了笑。

光輝之主信徒身上的光芒越來越明亮，其中一部分信徒的身體也化為了光點，朝著光輝之主聚集而去，就連那匹白馬身上同樣也亮起了光芒。

「她正在抽取所有信徒的力量。」首席大學士又開口說道。

「如果她登上了神座，但是失敗了，我們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羅德又問道。

「沒有辦法離開，這裡只能進不能出。」首席大學士搖了搖頭：「就算是我，也想不到離開的辦法，除非你能登上那張王座。」

羅德愣了愣，對此感到非常地意外。

遠處的光輝之主身上的光芒逐漸熄滅，她轉身坐在了山頂的王座之上，隨後身上燃燒起了火焰，在羅德的視野之中消失。

「看來和我的猜想一樣，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本源之地只是表層。」首席大學士說話的同時閉上了雙眼。

隨後，他的周身散發出一陣強烈的空間波動，附近很大一片區域內的一切都發生了嚴重的扭曲，最後在羅德面前消散不見。

整個世界現在就剩下了羅德一個人。

他是去往光輝之主現在所在的地方了嗎？

羅德搖了搖頭，朝著小山的山頂走去。

站在王座的面前，他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衝動，沒有繼續向前靠近。

原本他一直都以為能夠舉輕若重、細緻入微就是完全掌控了身體，但現在發現其實並不是如此。

不過這也給羅德了一個提高實力的思路。

半神可以將身體與靈魂分離開來，對於他們來說，失去身體幾乎沒有任何影響，就算是損失一部分靈魂也沒太大問題，如果實在現實世界當中，他們能和巨龍一樣慢慢地恢復靈魂上的創傷，最多會因為靈魂受創時失去一部分記憶。

羅德現在就在思考，如果他能將靈魂完全融入到身體當中，他的實力會不會再次發生質的飛躍。

這算是和成為半神屬於完全相反的路線。

猶豫了一會，他最終開始行動起來。

與其是被困死在這裡，不如選擇拼一次，而且這條路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危險。

羅德盤腿坐下，一邊抵禦著身體對面前王座的衝動，一邊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的靈魂。

稍微有點實力的法師就能做到這點，但對於一個強大的武者來說都不可能，最多只能隱隱約約地感受到自身的精氣神，除非他以武入道開始修真。

現在的羅德已經將體內的魔力與內力完全融合，觀察到的靈魂要比兩者更加清晰，他發現自己的靈魂之中存在著一個形狀不規則的異物，這應該就是系統。

羅德開始嘗試使用內力作為媒介，將靈魂吸引到體內。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容易。

沒過多久，他重新站起身來，整個人的氣勢內斂了很多，看上去似乎和一般的普通人並無太大差別。

羅德感受著身體里流動的強大力量，隨後他對著面前的王座一掌拍去。

轟！

一聲巨響過後，王座瞬間化為了齏粉，周圍的空間也隨之劇烈地震蕩起來。

看來現在我才真正地達到了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的內三合境，還差一點點就能達到三元合一的境界。

王座原本的位置出現了一條裂縫，羅德想都沒想就走進了裂縫，隨後他感覺身體表面傳來一陣陣刺痛，猶如無數把鋒利的尖刀割在他的身上。

這就是空間亂流嗎？

疼痛感僅僅就持續了一會，沒過多久他的眼前又重新變得明亮了起來。

遠處，身上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光輝之主正在與一群如同焦屍一般的生物戰鬥。

在他們的頭頂漂浮著十幾張散發著亘古永恆氣息的王座和一塊巨大的晶體，這些王座其中大半都是空著的，只有兩張王座上存在著生物。

其中一張王座上的生物看上去應該是人類，他的身上燃燒著火焰，看上去如同焦屍一般，數條不知由何種金屬打造的鎖鏈將他牢牢地綁在了王座上。

而另外一張巨大無比的王座用金屬鎖鏈束縛著一頭體型龐大卻枯瘦無比的紅龍。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分別是諾德人信奉的聖靈奧格斯特，以及龍族曾經的最強者帕斯納克。

這裡的地面看上去和死者世界非常相似，一樣都是灰白色，且毫無生機。

羅德感覺身後不斷地傳來強烈的空間波動，他回過頭去，看到首席大學士站在由淤泥形成的海洋當中。

不過他應該並沒有直接觸碰到那些淤泥，而是使用了某種法術將與其隔離開來。

深淵的本體嗎？

現在該幫那邊呢？

羅德想了想，最終朝著光輝之主的方向跑去。

他覺得自己更擅長對付這種東西，首席大學士那邊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現在光輝之主那邊的戰況不妙，她被那些焦屍一樣的生物壓制住了。

光輝之主在看到羅德后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小心點，它們曾經的實力至少都和我差不多。」她開口提醒道。

羅德注意到一張空置的王座就漂浮在不遠處。

難道它們是想把光輝之主強行綁上去？

羅德笑了笑，轉身一拳對著其中一個手持劍盾身穿板甲的焦屍轟了過去。

所剩無幾的戰鬥本能讓它下意識地想要躲開這一拳，但它卻發現自己被拳頭上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地吸住無法躲避。

砰！

附著在拳頭表面的三分歸元氣將它的板甲分解，並在它身上留下了一個大洞，附近的肌肉骨骼全都被扭成了一團。

比想象中要弱啊。

這些焦屍的目標只有光輝之主，根本都不理會羅德，這讓他只需要攻擊不用防禦，而他幾招就能幹掉一個，沒過多久，這些焦屍全都徹底的死去。

「謝謝你。」光輝之主說完後頭也不回地朝著不遠處那張漂浮在半空中的王座走去。

正當她快要挨到王座的時候，她的周圍傳來了一陣空間強烈的波動，下一刻她從羅德面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首席大學士。

移形換位嗎？

「沒人能抵擋住這種誘惑，即便是我，快點阻止我……」首席大學士站在原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羅德抽出刺客之王的無形短劍對著前方橫著一劃，一道劍氣快速地飛射而出，切斷了首席大學士的雙腿。

首席大學士應聲倒地。

雖然他現在只剩下了靈魂，但這裡和死者世界一樣會將靈魂具現化，即便他能夠重新恢復正常，也需要一段時間。

羅德走到了王座前，一劍劈去。

砰！

無形短劍應聲碎裂開來，而王座也被斜著切成了兩半，隨後逐漸崩塌碎裂。

吼！

一聲怒吼從天空傳來，鎖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幾聲清脆的響聲過後，悲愴雄壯的諾德戰歌突然在整個世界當中響起，一個單手握著金屬巨斧、頭戴燒焦鋼鐵王冠的魁梧男人落在了羅德的面前不遠處。

原本在他身上燃燒著的紅色火焰迅速熄滅，漆黑的火焰在他身上升騰而起，原本燒焦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

伴隨著悲愴雄壯諾德的戰歌聲，他拿著巨斧一步一步走向羅德，每踏出一步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聖靈發出一聲怒吼舉起巨斧朝著羅德揮下，巨斧上涌動的漆黑火焰如同剛蘇醒的遠古巨龍一般咆哮起來。

羅德感覺彷彿即將有一整個世界砸在他身上一樣，他取出刑天斧橫在頭頂擋下了這沉重的一擊，並趁機一記風神腿踢向聖靈。

狂風大作，帶著怒嚎聲撞在了聖靈身上。

聖靈向後退了一步，在他身上湧現出更多漆黑火焰，將羅德吞噬在其中。

「多謝。」羅德的身體自動地吸收了這些火焰，不僅沒給他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他有增強了一些力量。

隨後，羅德反守為攻，獨孤九劍被他應用到斧頭上，一斧接一斧，只守不攻，拿著刑天斧連綿不斷地朝著聖靈砸去。

聖靈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在斧頭這方面的造詣基本已經達到了極致，羅德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破綻，而他們的力量又相差無幾，他的進攻全都被輕易化解。

幾招之後，羅德發現反而是自己落入了下風，他找到一個機會收起刑天斧改用拳腳，將輕功運轉到極致與聖靈進行貼身游斗。

砰！砰！砰！

羅德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聖靈周圍遊走，閃躲開揮來的巨斧，一拳一掌不斷地重重打在聖靈身上。

不過羅德的攻擊並沒有對聖靈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被三分歸元氣分解的地方几個呼吸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聖靈比那些王座耐打多了……

我得想個辦法，不管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死者世界里，都有很多信仰聖靈的諾德人，他們會源源不斷地給聖靈提供力量。

就算每人提供的力量只有很少一份，但無數人提供的力量加起來就非常恐怖。

羅德能感受到每過一秒，聖靈的力量與速度都會增強一些，如果不能想個辦法迅速地將聖靈解決，等他的實力再恢復一些，那麼接下來局面肯定會發生倒轉。

我好像沒必要和他繼續糾纏……

羅德一腳踩在地上，猛地向空中躍去，他打算將那張原本屬於聖靈的王座摧毀，如果王座被摧毀說不定能切斷聖靈的信徒給聖靈供給力量。

雖然這裡和之前那座平原一樣，不能在空中借力，但是跳躍還是不受影響。

陰陽二氣在羅德手臂環繞，三分歸元氣在掌心匯聚，羅德一掌拍向了王座的底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