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濛離世
一座涼亭、一副石桌、涼亭的兩邊放著偌大的炭盆,涼亭的石桌、石凳上鋪著厚厚的絨毯。
「你怎麼不回去看看那些逃離歸來的部下,他們九死一生能回來大明,是很不容易的!」雨濛一邊看著遠處的雪花,一邊問莫然。
「你看著大片的雪花多美,如果這雪一直下一晚上,明天起來的話,這個世界只會有黑白兩色。」莫然指出遠處的飛舞的雪花引開話題。
「哎!其實這雪花沒什麼看頭,想當年在西涼女國萬丈高崖上看雪花是多麼的美,雪花飄飄、雲霧裊裊就像仙境一樣。
只是……」
莫然接著話說:「只是西涼女國再也見不到了,而雪花也看不了幾場啦!」
雨濛:「……」
莫然站起來,撥弄了一下雨濛頭髮,發現黑髮裡面已經夾雜了很多白髮,不禁眉頭一皺。
「怎麼,我們白頭偕老不好嗎?靜嫻、慧子,包括那個挖金礦的索菲婭可都沒有這份榮耀。」
「話雖是這樣說的,可是我看著你老的比我還快,我心疼。」
看著莫然難過,雨濛故意嘲笑說「有時候你自詡千古一帝,我看你就是軟包皇帝,而且是超級軟的那種。」
「人家做皇帝,老婆成千上萬,而我就四個老婆,我能不心疼嗎!」
雨濛一把掐住莫然的胳膊,邊擰邊說:「你的老婆只有我一個,其他幾個都是贈品、都是贈品,你知道嗎!」
莫然看著四周都沒人存在,上百個皇宮侍衛也被安排到四周放哨了,莫然才嬉皮笑臉的說:「就你是正品,其他都是贈品。」
「這才差不多……」雨濛說完后,又陶醉在雪花飄飄的江南里。
那遠處的山巒、近處的街道、太湖上若隱若現的船隻,還有那煙波浩渺的太湖,在這大雪中全部連為一體。
原本莫然想帶著雨濛去川東轉轉,兩個人都想著朱文坲來一趟不容易,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見到,所以就帶著朱文坲來蘇州府轉轉。
結果朱文坲一到達穹窿山火器營,就把雨濛和莫然扔在這裡,自己跑去看火器研發的新產品。
不過兩個人倒也清凈,靜嫻本身是跟來的,只不過剛剛到這裡的時候,京師傳來消息說這段時間朱文塋吃什麼吐什麼,最後經過太醫署診斷,這朱文塋是有喜了,喜脈已經快四個月了。
靜嫻聽到這個消息太開心,歡天喜地跑回皇宮照顧自己大閨女去了。
這下子兩個人徹底安靜了,除了過年的時候回宮一次,其餘的時候都在外面閑逛。
看著揚州的二十四橋明月夜,明月照耀橋樑是多平凡的事情,只是這裡的橋,每一個橋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每一個橋都有一個感人的故事。
又去了霸王別姬的地方,看到濤濤烏江水向東流,霸王別姬的故事在這裡經久不衰,口口相傳千年依然是一個版本,原來愛情的終極的目標是捨棄自己……
還去了紹興府的沈園,破舊的牆面上依然有《衩頭鳳》這首詞,每每讀起來,莫然和雨濛也都想哭,只是再看陸遊的生平。
口口聲聲是摯愛,如果是摯愛要麼不離,要麼離了就別娶。你看這傢伙離了后又娶媳婦,還一口氣生了五個兒子。
轉眼四月到了,莫然在皇宮裡呆了七天後,終於等到自己大孫女出世了,可把莫然樂壞啦。
其實在日本的後花園天皇朱文坪,早在去年就為莫然一家貢獻了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只不過莫然就是喜歡朱文塋的孩子,哪怕是女兒也好。
莫然特地為大孫女取名為「朱遵釩」示意返璞歸真,用最平常的方式,做最真實的自己。
朱文塋又多呆了半個月,陪伴了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大侄女,靜下心老老實實的服侍這娘倆,一直到自己離開的時候。
半個月後,雨濛和莫然親自送朱文坲遠航西洋,朱文坲手裡提著一串「文宣通寶」,背包里裝著羊皮鞣製的世界地圖。
朱文塋生孩子前,就把移民的問題搞好了,從山東、直隸、河南徵調五十萬移民,基本上全部都是剛剛結婚的夫妻倆,還向朱文坲承諾每年都會再向西班牙移民十萬人口,一直到西班牙不接受為止。
朱文坲看到這樣的結果,心裡樂開了花。給一千萬人口自己可養不活。若是這樣一點點的添加,自己就算沒地了,也可以開疆拓土。
等朱文坲走後,朱遵釩滿月後,莫然又帶著雨濛踏上了旅程。
可憐的朱文塋剛剛坐滿月子,有得料理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摺……
先是去了四季如春的成都府,自從那些墨爾本來的明軍拜訪過大明以後,朱文塋又緊接著讓人去移民墨爾本,去學習玉米的種植方法,結果不僅僅發現了玉米,還發現了辣椒。
這辣椒一進入大明,就湧向大明超一流的百萬人口的大城鎮,在這成都府,辣椒特別受歡迎,受辣椒影響,也一連出現各種帶辣的小吃,吃的兩人只叫爽。
走出成都府,倆人就去看西涼女國的居民,安置在川東的西涼女國人,基本都上嫁人了,那一片片房子沒幾個有人住。
雨濛看著空空蕩蕩的房子,連自己的九天玄女也都嫁人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還未出嫁女子。
看著、看著不禁掉下眼淚,雨濛嘴裡念著,再過二十年,世間將再也沒人知曉西涼女國。
最後莫然帶著雨濛去漠北,看牧馬的遼闊草原。
去西域看那些消失的文明,嘗了嘗味道甜美的哈密瓜,聽著駝鈴聲聲,在沙丘上看明亮的星空。
又去了阿姆河邊上,看蛋型的圓頂建築,吃著可口的牛羊肉,聽著撥浪鼓搖動,看那熙熙攘攘的篝火。
最後莫然還浪漫的在德里城,為雨濛買下一顆超大的紅寶石,隨後又去了錫蘭山島國,喝著那遠近聞名的錫蘭山紅茶。
本身兩人還想去西班牙叨擾一下朱文坲,結果雨濛感覺身體不舒服,再去歐羅巴的話,估計有可能不能活著走回大明,兩個人只好從海路返回大明,順道去南洋轉轉。
在南洋兩人吃到了各種香料燒烤的魚肉,幾十個藩王修築的小城都排著隊等莫然光臨,莫然只是去了馬六甲城,探望一下迷蘇刺。
又在爪哇島和蘇希達女王商量滿者伯夷國漢人的待遇,蘇希達為莫然舉辦一場超大的聚會。
又在宋祿行省和安南行省逗留一段時間,等回到應天府的時候,已經文宣三年七月,而雨濛的頭髮近乎全白了。
走的時候雨濛還和莫然洒脫的騎著馬,回來的時候卻要坐著轎子,樣貌是未變,只是頭髮已如冬日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