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私人恩怨

此刻的他，顯然正處於修為被封的時期，沒有遇上那場造化，摯愛女子也未曾死去。

「前世執著？」

老人緩緩抬頭，看向龍傲天，乾巴巴的臉上露出古怪笑容，「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胡言亂語嗎？」

一邊，神冥淡淡道：「你本是第七境界的大能修為，不過，被強者給封印了修為，生機也漸漸枯萎，如果不解除封印，你沒多幾年時間了。」

老人眉頭一皺，「你們不是天星宗的人？」

如果真是天星宗的人，沒有必要裝成不知道封印的事。

「我不來自任何宗門。」龍傲天一笑。

「有趣的人。」

老人起身，將煙槍插回後背上，拄著一個被摸得油亮的破木杖，走起步來，顫顫巍巍，「來我家中喝杯茶吧。」

看著老人背影，龍傲天笑道：「他泡的茶不錯，快一千年沒喝了。」

「一千年？」

神冥一翻白眼，『你就鬼扯吧！你都沒有二十歲！』

兩人跟著老人進入村頭最破的一間木屋，一路上，村中的人走出，見到宛如璧人的兩人，免不了有些竊竊私語。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傾世的女子，以及如此氣質出塵的少年，兩人都彷如天上仙人謫塵，也似是畫中走出的人，完美的近乎不真實。

「我泡的茶，有些古怪，怕你倆喝不慣。」

破屋中，老人一邊取出茶葉，一邊從幾個泥罐中抓出蜈蚣干、蠍子尾等毒物。

「這……」

神冥到底也是女子，不太感冒這些賣相不佳的毒物。

等老人抓到一個紫黑東西時，龍傲天忽然道：「蛇膽老了，泡在龍葉草水中三天的才好……」

聞言，老人的手猛然一抖，蛇膽都險些掉地，震驚的看向龍傲天，眼神如劍般犀利、如星般明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這個配法，除我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曾經有人和我賣弄過這配法，與你的無二。」

「是嗎？你我真是有緣。」

老人疑惑，用鐵壺泡了一壺茶，道：「兩位，請嘗嘗吧。」

「不了。」

神冥拒絕。

她根本無懼任何毒物，堂堂帝境，生吞萬毒也無事！關鍵，她膈應！

「好茶。」

龍傲天悠哉的喝起茶，彷彿回到千年前。

老人剛要開口問些什麼，村外天上，天空傳來一陣雷鳴滾滾的巨響，震得屋中泥灌亂顫，房屋搖晃。

「風城羽，還不出來迎接！」

一道喝聲，震得屋子布滿一道道裂痕。

「又來了……」

老人對龍傲天、神冥道：「兩位稍等，我出去一下。等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切記。」

說著，老者走出破屋，見到一名踏空而立的白衣青年，正是他在喊話，周圍，是十幾名白衣弟子。

白衣青年相貌堂堂，體外更有一縷縷星輝浮現，流光絢爛，彷彿周身繚繞一片星空。在他身後，還有一輛宛如白銀鑄造的車輦，被四隻白色翼馬拉著，顯然車中的人身份極高。

小村村民，仰望著一眾踏天人影，以及那一輛白銀車輦，紛紛跪地，口呼仙人，不敢起身。

老人淡漠道：「你們又來做什麼？」

「當然是關心你啊，看看當年的驚鴻大聖是否死了。」

白衣青年冷笑道：「怎麼，不歡迎嗎？」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驚鴻大聖了，你們走吧。」老人道。

「嘖嘖，曾經妄想和我教聖女私奔的驚鴻大聖，而今竟是淪落至這般天地，讓人真是辛酸啊……」白衣青年戲謔的笑。

「你們究竟要如何！」

老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要如何？你怎會猜不到嗎？」

白衣青年眯縫起眼睛，倏然落地，走向老人，僅僅腳步，便將那些村民震得口中吐血、頭疼欲炸。

「與他們無關，你何必欺壓這些無辜人！」老人怒喝。

「呵呵，是不是很生氣，很憤怒，偏偏又很無奈？」

白衣青年的神色戲謔，耀武揚威也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樣子。

老人越是這般說，白衣青年越是用氣息壓得那些村民個個吐血，哀呼求饒。村民們悲哀且無力的聲音，成為讓白衣青年陶醉的美妙音樂，彷彿自己變得無比高大，似是巨人，俯視著這個老人。

看著原本淡漠無神的老人，漸漸露出憤怒表情，白衣青年心滿意足，得意的笑道：「這才對嘛，你不憤怒，我怎麼能有樂趣呢？想想當年，你和前代聖女私奔時，留給我叔爺爺的屈辱，你就該明白會有這麼一天！」

「說完了嗎？說完了，離開吧。」老者道。

他不希望村民們，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

「離開？」

白衣青年故作驚愕，旋即笑道：「可以啊，你給我下跪。只要你下跪，我便離開，從此不再來這裡。」

老人冷漠，很想殺人。

「驚鴻大聖——風城羽！你難道希望這一村子的人，都因你而被殺嗎？」

白衣青年更加猖狂，「跪下！否則，村子的人都要死！」

十幾名白衣弟子，從天上看著，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不時叫好。

四匹白色翼馬共拉的那一架華麗白銀車輦，白色車簾后，一道身影將目光淡淡看來，彷彿在看一場鬧劇。

倏爾！

在白衣青年得意的威逼老人之時，一股恐怖氣息如隕星墜落、如大山壓頂，轟然間，盡皆壓迫在白衣青年的身上！

嘭！

白衣青年措不及防，被這股恐怖重力壓得雙膝一彎，『嘭』的一聲，頓時跪在地上，膝蓋粉碎，血液迸濺。

「啊！！」白衣青年發了瘋般的想要起身，可惜那股氣息太可怕，彷彿是一片上蒼塌陷，壓得他根本沒有丁點辦法起身。

老人陡然大驚，轉頭看向破屋，『是他們兩個？』

「陳閔師兄！」

「找死！是誰？滾出來！」

十幾名白衣弟子怒吼。

白銀車輦內，傳來一道冰冷聲音，是個年輕男子。

「想不到，這裡還藏著一個人物。且讓我看看，你有何膽量，敢和天星宗作對！」

說著，白銀車輦外，幻化出一隻星光隱現、雲霧翻騰的大手，幾百丈大，遮空蔽日，宛若一片星雲下墜，轟隆轟隆的響，向著破屋抓去，要將整個村子都從地面抓走。

咻咻咻！

倏然間，破屋頂上，一片片枯黃長草飛起，被金色光華包裹著，如同一柄柄擁有生命的金色小劍，匯聚成一條黃金劍河，猛地轟殺出去，『嘶啦』一聲，便將星光大手斬成兩半！

旋即，劍河勢如破竹，撕裂虛空，斬殺掉十幾名白衣弟子，向那架白銀車輦斬去。

嘭！

以十幾種珍貴金屬煉製的白銀車輦，何其堅固？照樣是被枯草整齊切開！四匹白色翼馬也被劍氣斬斷碎塊，血灑四方。

爆碎的白銀車輦中，一道身影狼狽逃出，那是一個丰神俊逸、風度翩翩的藍衣年輕男子，此刻，披頭散髮，臉頰上還多了一道血痕，眼神帶著狠戾。

「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

藍衣年輕男子拿出一枚玉簡，當即捏碎。

「隨你去叫，誰來也都一樣。」

龍傲天施施然的從破屋中走出，眸光淡漠，望著藍衣年輕男子，一手虛抓。

剎那，虛空被修長五指捏出五個黑洞，一股無可違抗之力，將藍衣年輕男子抓到龍傲天近前，旋即，玄妙指法變化點出，封星神指打入藍衣年輕男子的體內，封住他的修為。

一名第一境界大能的天驕，在龍傲天的面前，竟是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被他同樣以一股氣息壓得跪在地上，不能起身。

被壓得跪在地上，藍衣男子咬牙，眼神兇狠，「我乃天星宗聖子！敢逼我下跪，天星宗絕對不會饒了你！」

「這等身份，值得炫耀？聒噪！」

龍傲天一指點出，連藍衣男子的語言功能都封住了。

「小友，你可知道，你惹下大禍了嗎？」

見到天星宗一行人死的死、跪的跪，老人面色焦急的道：「他們乃是天星宗的一脈嫡系，藍衣男子更是當代的天星宗聖子，地位很高，你這麼做無異於得罪整個天星宗！你快走吧，我已無多少年頭可活，不在乎什麼！」

「無妨。等他家大人來領人。」

龍傲天看向老人，笑道：「走吧，我們接著喝茶。」

「你……」

聞言，老人無語。

這得是心多大的人啊？要知道，你得罪的，可是擁有教主級人物坐鎮的天星宗啊！

碧燁城·城主府。

「陳長老，你那孫兒怎麼未來？陳暘那個孩子，潛力非凡，將來必非池中之物。」紫衣老者斟了一杯茶，笑道。

聽人提到自己最為得意的那個孫兒，對面的白衣老者忍不住有些得意之色，道：「暘兒確實沒有辜負我這麼多年的栽培，同代中，沒有多少可以爭鋒的人，比魔帝也不會遜色多少。不過他剛剛去了一趟城外……」

說到這裡，白衣老者眼中露出一抹冰冷，想到那個搶走自己弟弟女人的男人，他心中便有一股怒火，這次也是故意縱容兩個孫兒去羞辱一番。

紫衣老者緘默，他也知道當年的那場恩怨。

陳長老的弟弟，陳流月，乃是天星宗當年的聖子，天賦驚人，同代鮮有敵手，按理，應與當年的天星宗聖女成婚。

可惜，天星宗聖女偏偏愛上了一個無門無派的人，拒絕這門婚事，因為門主不同意，她在大婚之日與那人逃婚，令得整個天星宗都成為天下笑話，天星宗高層震怒不可遏。

最終兩人還是沒能逃脫天星宗的追殺，天星宗聖女被關了禁閉，那人也被封修為，只能做一個凡人，幾十年過去，因為沒有修為而不斷老去，還要承受陳家人羞辱。

忽然，白衣老者的身形一震，猛地起身，望向某處，聲音森寒。

「暘兒、閔兒出事了！？」

「小友……」

破屋內，風城羽看著神情悠閑、專心喝茶的龍傲天，眼神帶著些許焦急。

老人希望龍傲天能夠離開這裡，畢竟天星宗乃是當世大宗，又擁有教主級人物坐鎮，大能強者更是眾多，僅僅憑藉一個少年，縱是擁有不凡修為，怎可能惹得起那等勢力？便是他當年達到第七境界大能，面對天星宗依舊沒有對抗之力！

輕抿一口澀中帶香的茶水，龍傲天輕笑，「你何時這般心浮氣躁了？」

前世的風城羽，資質與心性極高，無論面對何等情況，永遠一副天塌不驚的淡然模樣，若非摯愛的死成為心魔，令他千年不能釋懷，他絕對能夠走到一個驚人高度。

「我……呵呵，是我失了心境！」

風城羽一怔，旋即頓悟般的笑了起來。

少年既能如此，必有把握無懼天星宗！自己這般，反失心境！

放下茶杯，龍傲天道：「我看看你體內的封印。」

「此乃天星宗主設下的一門封印，分作三重，極難破解，即便同是教主級修為的人也難以解開。」

為了破解封印，不知試過多少方法皆無果的風城羽，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唯有接受這一命運。

他當年便是拜託過許多教主出手，儘管大部分的教主，不希望得罪天星宗而沒有出手，但，仍有數位教主相助，想要解決這道封印。可惜，這種封印之術太過古怪與刁鑽，便是其他教主也無能為力，非尋常可解。

此刻，龍傲天指尖扣在風城羽的手腕上，眸中的紫光旋轉、金焰升騰，倏爾，五指似彈琴，一條條星辰秘力，不斷流入風城羽體內，彷彿擁有生命一般，隨著經脈，游弋向風城羽體內封印處。

那道沉寂數十年的封印，竟然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怎麼可能！｀ˇ？」

感知到體內變化的風城羽，神色大驚。

他不敢相信，這道足足困住他數十年的封印，連數尊教主級人物都無可奈何，眼看就要將他生生耗死，偏偏，在少年的手中有了鬆動跡象！

旋即，風城羽的震驚化作狂喜，雙目灼熱，噴射熾芒，驚喜道：「小友！你有幾成把握破解這道封印？」

「十成！」

龍傲天笑道，信心十足。

封星神指，乃是一門極為玄妙的封印大神通，當今世上，沒有任何封印之法，能夠出其左右。同時，它不只是一門封印大神通，也擁有著無窮變化，破解封印也非難事。

「小友！求你助我破此封印，待我完成心愿，風城羽無可為報，此生願效犬馬之勞！」

聞言，風城羽激動不已，一張乾枯而滄桑的臉龐上，滿是激動之色，渾濁老眼閃爍精光，已經熄滅數十年的希望之火，此刻在心底熊熊燃起。

「不必如此，我來，就是為了幫你。」

前世，風城羽對他幫助良多，這一世，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龍傲天也願意幫助。

風城羽鄭重一拜，「大恩不言謝！」

數分鐘后。

龍傲天將指尖的星光收去，「你試試。」

心情忐忑，風城羽顫抖的長出一口氣，「封印就這般破除了嗎？」

老人難以置信眼前一切，困擾自己幾十年，如夢魘般無計可施的封印，在這少年手中便是這般破除了？簡直就是夢幻！

「喝！！」

驀然，老人猛地踏步，長嘯驚空，一步一落，氣勢亦不斷攀升，雄渾而霸烈的血氣，從體內深處，如山洪爆發。

嘭！嘭！嘭！

老人的佝僂腰板漸漸挺直起來，體內響起一串串仿似骨節爆開的響聲，整個人也陡然長高一截，原本枯瘦的肌肉如吹氣般的鼓起，臉上皺紋條條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最後，風城羽從一個身形佝僂駝背的老者，逐漸成為一個三十餘歲、儀錶堂堂的中年男子，墨發如瀑，劍眉星目，面若刀削，雖然衣服有些破爛，卻不可遮掩那一股不俗風采。

第七境界的大能，壽元起碼也有三千年。

風城羽未過百歲，可以說，他尚且正值盛年！

恢復與龍傲天前世相遇時樣子的風城羽，感受著體內如大河奔流的滾滾血氣，看著龍傲天，目中滿是感激之情，深深一拜，「此恩，永生不忘！」

龍傲天擺手，「了卻一段因果罷了。」

隆隆！隆隆！

突然，大地一陣搖蕩，如同地震，房間內的地面，裂開一條條猙獰裂縫。

「是天星宗的人，找上門來了！」

風城羽眼神陡然一寒，帶著殺意與怒火，此刻修為恢復，底氣十足，若非是天星宗主等幾個天星宗老怪物，根本無懼任何人。

風城羽大步流星，走出破屋，村頭也有兩道身影走來。

一名風度不凡的紫衣老者，背負雙手，閑庭信步，隨性肆意，宛若在雲端漫步。

然而，另外一名白衣老者，卻似凶神降世，步踏虛天，壓裂大地，房屋成墟，氣息盪得這片世界都輕輕顫慄。

見到自己的兩個孫兒跪在地上，尤其是自己最為驕傲的陳暘孫兒，身份貴為天星宗聖子，卻被這般糟踐，讓白衣老者怒不可遏，恨欲狂，想要殺人止怒，血流八千里。

「陳流雲！」

風城羽一聲冷喝，彷彿天雷在地上炸開。

想當年，自己修為被封，幾乎被白衣老者摧殘致死，若非陳家的人要讓自己活著，痛苦無力的死去，自己也不可能活到今時今日。不過，這可不是陳家的仁慈，反而是陳家的狠毒，要他經歷折磨而死！

對於一個大能級別的強者，沒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了！

「風城羽！？」

原本氣勢洶洶、威壓八方的陳流雲，見到了恢復容貌的風城羽，瞳孔陡然一縮，臉上布滿震驚，顫聲道：「你、你的修為，怎麼恢復了？那可是宗主親自下的封印啊！」

他深深清楚，天星宗主的封印造詣，究竟高到一個什麼地步，否則也不會這麼放心的，任由風城羽自生自滅。

可是，此刻，他卻親眼見到，天星宗主的封印被破解了？怎能不震驚！

紫衣老者臉色也微微一沉，「陳長老，這個風城羽的修為恢復了？這可是個大麻煩啊。」

數十年前，風城羽之名也曾經名噪一時，不足五十歲的年紀，便是步入第七境界大能，這等修行速度絕對堪稱神速，百年內，突破教主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若非因為陳家的人施壓，天星宗主倒也希望風城羽成為自己女婿，畢竟，擁有這樣一個天才，等於天星宗未來多出一尊教主級人物。

「爺爺！救我！」

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陳暘、陳閔兩人，見到陳流雲出現，心中大喜，狂呼求救。

「哼！」

叫兩個孫兒安心，陳流雲的目光森然，「便是修為恢復，又能如何？謝兄助我斬殺此人，必有重禮奉上！」

陳流雲乃是第六境界大能，紫衣老者也是第六境界大能，兩者聯手，倒也無懼第七境界大能的風城羽。

「好。」

紫衣老者點頭。

若是能與陳家交好，自然好事一件，因為陳家老祖乃是一位舉足輕重的教主級人物！

「哈哈哈，四十多年過去，陳流雲你也不過第六境界大能而已。要戰，那便戰！」

風城羽豪氣干雲，大笑著，腳步一踏，大地崩開，血氣浩涌，他化作一道熾亮光芒，拔地而起，沖向陳流雲，彷彿璀璨流星劃破天際。

「風城羽是武道大能，被他近身，會有大麻煩！」陳流雲提醒紫衣老者。

「大星辰術！」

待到風城羽衝來，陳流雲的身影一閃，出現萬米高空之上，雙手結印，眼花繚亂，倏爾，一顆直徑幾千丈的耀目星辰，在天外凝聚成形。

大星煌煌，光耀四方，猛然下沉，從天外鎮壓向小村落，將整個小村子都遮蓋在急劇放大的黑色投影中。

星辰的隕落速度太快，摩擦空氣，產生火焰，整個星體的外表都熊熊燃燒起來，彷彿一顆太陽從天上掉落下來一般，壓得大氣出現一條上萬米長的白色長弧，堪比天災般的景象。

「刀斷蒼穹！」

風城羽身外耀出無盡金光，刺目無比，驀地，金光凝聚，化作一道上千丈長的天刀虛影，逆斬上天，怒斷蒼穹，崩碎大星。

轟！

神光萬丈，通天徹地，似是重新開天。

被天刀斬碎的星體殘片，『咻咻咻』的，化作一片熾亮的流星雨，向四方灑落下去，將千里山野都轟擊得滿目瘡痍。

此時，紫衣老者也要出手，忽然，一聲少年淡笑，在紫衣老者耳畔幽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