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我叫九月
「九月,別睡!」稍顯稚嫩的聲音充斥著恐慌,淡金色短髮的少年緊緊抱著懷中小小的女孩,飛奔在街道上,「沒事的,九月,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別睡啊九月……」
「零……哥哥?」女孩小小的臉龐因高燒而通紅,努力睜大天藍色的眸子,乾涸的唇瓣努力牽起一絲弧度,「九月知道,九月很乖,九月不會睡的……」
「嗯,我家九月最乖了……」
「嘀——」
尖銳的鳴笛聲驟然響起,正在橫過馬路的少年就地一個翻滾,腦袋撞上路邊的石頭,頓時鮮血橫流。
「九月不怕,沒事——」少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笑容來不及展開就凝固在臉上,他的懷中,空空如也!
九月呢?九月在哪兒?
少年的眸中掠過恐慌,開始模糊的視線焦急地尋找著那名金髮的小小女孩。好心的路人圍了上來,勸他坐下來等救護車。
「滾開……我要找我的九月……九月……」不管路人說什麼,他都恍若未聞,一遍一遍地搜尋著。
救護車呼嘯而來,少年被人硬抬上救護車,注射了鎮定劑。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和鎮定劑的藥效同時襲來,昏迷前,他依然在喃喃念著一個名字:
「九月……」
單人病房內,一個擁有金色頭髮的小女孩正在熟睡著,稚氣但可見精緻的小臉上一片蒼白。不知道正在做著什麼夢,女孩小小的眉頭緊皺著,蒼白乾涸的小嘴一張一合,不知在呢喃些什麼。冷汗從她身上冒出,浸濕了女孩凌亂的髮絲。
長長的睫毛顫動幾下后猛然掀開,天空藍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盯著天花板。
「你醒了?」充斥著驚喜的女聲響起,高跟鞋清脆的響聲過後,女孩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張微笑著的美麗容顏。女孩愣愣的轉過眼珠子,獃滯地看著眼前的人。
確定她清醒后,女子對著門口招了招手:「優作,小新,你們快過來呀!」然後回過頭,輕柔地將病床上的女孩扶起,讓她靠在枕頭上。
天藍色的眸中有些僵硬地眨了眨,女孩看向床邊的兩大一小三個人,動了動唇,輕輕吐出第一句話:「你們是誰?」
「我叫工藤有希子,這是我的丈夫工藤優作,這是我們的兒子工藤新一。」有希子笑眯眯地看著她,「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家人呢?」
女孩輕輕搖了搖頭,眸光有些迷惘。
有希子眸光頓時一亮,伸手將丈夫拉到一旁嘀嘀咕咕起來。
「喂!」
女孩下意識地低下頭。
工藤新一爬上椅子,讓自己和床上的人處於同一高度:「醫生說你頭部受到撞擊,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女孩抿了抿蒼白的唇,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在自己空白的腦海里搜尋。許久,女孩緊皺的眉頭鬆開,蒼白的小臉上揚起了一抹甜甜的驚喜笑容:
「我想起來了!我叫九月!」
六個月後。
「那我帶新一和九月去幼兒園的路上順路到你那去拿一下,等我們哦!」工藤有希子拿著電話,笑眯眯地說道。
「啊,你過來的時候別忘了戴帽子和眼鏡,要是別人認出你會很麻煩的。」
「OK!」
掛斷電話,工藤有希子彎腰拉起身邊安安靜靜眨著大眼睛的金髮小女孩的手,「小九月,小新,我們走咯……小新?」
「哥哥又跑去看書了哦。」九月笑眯眯地一指書桌下方,完全忘了剛剛某人千叮囑萬囑咐千萬不要暴露他的位置。
「真是的——」工藤有希子把工藤新一從桌底下揪出來,「你在幹嘛啊?」
「可是這本書我還沒有看完!」新一在工藤有希子手上不停的掙扎。
「我不是說過了今天要去新幼兒園的嗎?你看九月都準備好了!」
「幼兒園不去也沒事的啦,再說,你帶九月去不就可以了嘛!」
被連續點名兩次的工藤九月表示很無辜,其實她也不想去幼兒園想在家裡看書的啦……
從簽售會拿了櫻花名牌出來,工藤有希子帶著自家的兩個孩子直奔幼兒園。在幼師詢問詳細情況時,新一帶著九月悄悄溜了出來。
「誒?圖書室?」九月歪歪頭,眨了眨眼睛,「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圖書室的樣子吧?」
「是嗎?」拉開最後一扇門,新一和九月同時愣住,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什麼啊,原來是大家並排在睡覺啊,我還以為是之前在電影里看過的停屍房呢。」
「真是的,哥哥你看太多電影啦!幼兒園裡怎麼可能會有停屍房嘛!」
不滿歸不滿,但九月還是跟著新一往前走一路看過去。
「那個女孩子……」九月拉住新一的衣角,眨了眨眼睛,認真的看著她的動作。
「九月,別說話。」新一聲音壓的很低,取下了自己的徽章後轉身取下了九月的徽章。九月不解的眨了下眼睛,但乖乖的沒有說話。
「喂,也給我們做一個吧……那是櫻花吧?」
推理出這個對哥哥來說並不難,只是對這些孩子們來說大概是比較厲害了,所以那個女孩子的反應倒是真的讓九月印象深刻。
在工藤有希子找過來和新一說著話的時候,九月在她面前跪坐下,伸出手,露出笑容:「你好,我叫九月,工藤九月。」